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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一家子就热热闹闹在家做了顿饭。
祝大妈一边吃饭一边感慨,“你俩在市里置办个家,咱家是一点忙都没帮,全靠自己,真不容易啊,哎,青叶还跑到那冰天雪地里去赚钱。”
青叶说:“我们俩都毕业工作了,本来就该靠自己啊,妈。你们靠种地供给祝良上学已经很不难了。”
祝良也说:“对啊,妈,我们都结婚成家了,本来就该趁年轻好好干嘛。”
祝大妈和祝四德听了满心欣慰,孩子们真是自立自强,连原来扶不上墙的祝民都尽心尽力做他的小生意了。
但私下里老两口还是商量:孩子有了新家,咱俩回头得踅摸着给孩子添点啥。
从初春到仲春,青叶天天盼望大熊叔叔能给自己打电话,可惜,没有。
没回信儿,只有等。
趁着不忙,青叶就隔三差五的去商场、小店里逛逛,时不时的买个花瓶啊,椅子垫啊什么的,回家摆上,心里很是高兴。
祝良那边倒是越来越忙,快中考了,又一次面对成堆成堆的卷子。好在他现在不是班主任,杂事少,就还能兼顾自己的本科考试。
新家的电话也装上了,没想到那周末接到的第一个电话竟然是派出所打来的。
“你是戴爱国女儿吧?”对方问青叶。
青叶说:“是啊,您有什么事儿?”
电话那头就说了:你爸参与赌博,需要交一百块钱罚款才能领走。你带着钱来派出所吧。
青叶很纳闷:警察怎么知道咱们家的电话还有,他都结婚了,为什么还会找我呢?
祝良放下书本陪青叶到派出所去,交了钱,人家把戴爱国给领了出来。
戴爱国看见青叶和祝良,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反倒咧嘴笑说:“来了啊。”
青叶原本打算把钱一交,连见都不见他,直接扭头就走。谁知道还要他也出来按手印。
“还是青叶最心疼我,一个电话就来了。”戴爱国继续腆着脸说,“一百块钱交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们家的电话?”青叶不想理他,也不想看他,只冷冰冰的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啊,我给民警说了女婿学校,还有他名字,人家打过去问,顺藤摸瓜就问出来。”戴爱国漫不经心的说,“这民警还真有两把刷子,这都能找着。”
祝良才明白,原来是通过学校问出来了。他们学校教务处前几天刚统计过老师家的联系方式。
青叶火冒三丈,当场就质问他:“你为什么要找祝良?你给警察说我的单位还不够吗?你这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吗?”
戴爱国一脸无辜,“你不如他肯办事,我找你,你不来,我不是白找?”
青叶听了更生气了,“你现在不是独身一人,你有新家庭,他们就不能找吗?”
祝良本来站旁边想劝两个人到外面说话,眼睛余光忽然瞥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那个人好像差距到有人看他,转过头来,两人四目相对,虽然那个人胡子拉碴,祝良还是一眼认出,他是廖刚。
他身边跟着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头儿,紧紧牵着他的手。
祝良很快的转过脸去,不想让他尴尬。谁知道廖刚反倒主动往这边走了两步,“祝老师,嫂子。”
戴爱国比青叶反应还快,甚至还有几分得意的说:“咦,你是用假钱买东西被人抓的那个吧?你还认识我女婿呢?”
廖刚红了脸,但马上不甘示弱的说:“你是赌博被抓的吧?一家子人没一个愿意来领你。”
“看清楚,我闺女、女婿都在这儿,我比你出来的都早。”戴爱国一激动就会伸出脖子来,吐沫星子乱喷。
“干什么呢?出去!你俩还有脸了?在这吵吵!”过来个民警严厉的说,“你媳妇嫌你丢人现眼死活不来,你老爹病恹恹的还得来捞你,你俩长点心吧!”
戴爱国无动于衷,廖刚倒是垂下了头,拖拖拉拉的从里面出来了。
“你现在不做生意了?”出来之后,祝良问了一句。
“做着呢,我爸身体不好,不能走远。”廖刚哑着嗓子说,“我正打算做个项目,应该很快就翻本了。”
“够吃够喝就行了,咱就没那赚那大钱的命啊,”他爸颤巍巍、喘吁吁的说,“玩什么股票,踏踏实实找个工作去,比啥都强。”
“你懂什么!我心里有数。”廖刚不耐烦的打断他爸的话。
祝良皱起了眉,对廖刚的印象又往下跌了,只说:“你先带叔叔回去吧,我看他喘得厉害。”
“学校里要有什么老年人能干的活儿,你给留意着,”廖刚手插口袋,吊儿郎当说,“他也想干点活儿,锻炼身体,打发时间。”
祝良点头。不等他走,就扭头找青叶去了。
戴爱国正在追问青叶,“你们搬哪儿住去了?过年那阵我就到他学校问过,那门卫拽的二五八万似的,不给说。”
青叶不理他,只朝祝良说:“咱们走吧。”
戴爱国又拉住祝良,堆出一脸笑来,“你们搬哪儿去了?好歹我也是你老丈人,有事儿连家门都找不着,这说出去对你俩名声影响也不好啊。”
“没关系的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祝良眼神平静的看着他,“我记得你刚结婚的时候就说过,各过各的好,别拉扯出事儿来。你放心吧,青叶不会去给你找事儿的,我也不会。”
青叶从兜里掏出来五块钱,递到戴爱国手上:“坐公交的钱。”
戴爱国在祝良这儿碰个软钉子,知道再问也是无用功,歘过青叶钱,转身就走,嘴里嘟嘟囔囔:“不要白不要。”
祝良说坐公交回去,青叶要走路。祝良以为她是想沿街随意逛逛就同意了。
谁知道青叶并不看那些卖东西的,走到一家银行前面才站住,给祝良说:“我要把我存折上那两万多块钱转给你一半去。”
祝良迷惑不解:“嗯?为什么?”
“你的钱都用来买房子了,我捂着两万多块钱,这不公平啊。”青叶很认真的说,“你手里没钱怎么能踏实呢?我没钱就心慌。”
祝良把她一揽,不等青叶反应,已经快步离开了银行门口,“青叶,我请你记住,为咱们家花钱我永远不会觉得不公平,我也永远不会因为自己存折上没钱不踏实。再说,我并没有花的一个子儿不剩。”
“但我觉得不公平,总让你出钱。”青叶还意欲往后撤,“我得分给你。”
“你说这话明显不把我当一家人了,”祝良站住了,皱眉说,“我的存折只是形式上写的我名字,实际上那是咱俩的共同财富。你的存折也一样。非要两个数字一样才叫公平吗?”
青叶说:“可是……”
“没有可是,既然你没钱就心慌,那更应该让你放着钱。”祝良又拖着她往前走,说,“这样吧,以后我的工资也交给你,存在一个本上,这样既不分你我,数字看着又大,两全其美了吧?”
青叶喜出望外,“对啊,这是个好办法!”
祝良扭过头去扯着嘴角一笑,心里暗笑,“二十多岁的人了,这就哄住了!”
两个人回家,青叶主动说要做饭,让祝良去书房忙活自己的就好。
自从搬到新家,青叶做饭的热情就一直没降下去。祝良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爱下厨房了?
青叶说:“因为喜欢厨房墙上贴的瓷砖啊,看这颜色搭配的多好,花纹多好看。”
于是祝良又获知了一项女人爱上厨房的奥秘:因为瓷砖好看。
下午祝良去学校去开毕业班老师三十天冲刺大会,校长都讲完话了,白洪波才急匆匆才会议室后门溜进来,挨着祝良坐了。
祝良看他手上有道红色伤痕,头发也有点乱,就眼神询问:“咋回事儿?”
白洪波掏出本子假装记笔记,写道:孙晓曦那个渣相亲对象来找她茬儿了,打了一架。
祝良笑了一下,在他那句话下面写:谁打赢了?
校长忽然提高了音量,“注意!某些老师迟到了还不认真听!”
俩人赶紧掐住话头,正襟危坐。
等会开完了,白洪波才揉着自己酸疼的手腕说:“他奶奶的,孙晓曦看起来也挺机灵的,居然会跟这种心术不正的男人相亲,还相处了两三月。”
“你打赢了没?”祝良还是问这个问题。
“那还用说?他在孙晓曦门上刷漆,写什么势利眼,丑八怪,”白洪波嗤之以鼻,“幼稚得跟三岁小孩一样,我就跟他战了三个回合,那小子抱头鼠窜。”
“嗯,有戏。”祝良说,拍拍白洪波肩膀,“祝你尽快走入新阶段。”
“啥?啥意思?”白洪波听不懂,问祝良。祝良已经推起他的自行车走了。
以前祝良跟孙晓曦住一栋楼的时候,孙晓曦来串门就跟青叶说过:我最向往的爱情就是英雄救美式的爱情,他用勇敢和魁梧保护我,让我停泊在温暖安全的港湾。
白老师,虽然说不上魁梧吧,勇敢却是真勇敢。英雄救美的剧本已经上演过了。
静候佳音。祝冤家聚头,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