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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直白而又可怜,陆呦鸣好气又觉好笑,心里思索着如何说话方能不伤书生脆弱的心灵,一时慢了半拍,倒叫这书生夺过了话头:

“呦鸣妹妹,我有哪里不好吗?你只要嫁我,待我高中进士,我就能为你请封诰命,凤冠霞帔在身,这世间便再无一人可以看轻于你了!”

他惨白着一张白净无瑕的面庞,过于波动的情绪让他的双颊恍若涂抹了胭脂那般红润。杂乱的碎发因着激烈的动作肆意飘动着,无端增添了几分灵动与活泼,就如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般,楚楚可怜到让人心疼的程度。

陆呦鸣本不欲伤害至纯至性的书生,奈何姻缘之事,唯有快刀斩乱麻才是应有之道,黏黏糊糊,反而惹人伤心。她取出那枚拼合而成的血红玉佩,望着靳无声骤然溢出光芒的眼神,冷静说道:

“呦鸣蒙靳兄长厚爱,只是姻缘之事,非得两情相悦才好,还望兄长见谅。”

她又指着血玉说道:

“此物乃是娘亲遗物,彼时娘亲弃我先去,许是担忧我父替我胡乱应下亲事,外公才将此信物交托兄长,以防日后生事。我竟不知兄长多年牵挂此事,只是外公对我只字不提,我亦不知曾有过这桩婚约,实非呦鸣故意毁诺。”

靳无声眼中的光辉渐渐黯淡了下去,他嗫喏着嘴,似在自嗟,又似最后的垂死挣扎:

“那、那呦鸣妹妹,你、你若是没有合适的婚约对象,不能考虑一下我吗?”

他急切地剖白自己的心声,嘴巴打结,牙尖咬到了舌头,痛得龇牙咧嘴也要继续说话,生怕下一秒就会被陆呦鸣拒绝:

“呦鸣妹妹,你看、你看,万一你父亲还要在、在你的婚事上作怪,你、你也需要一个挡箭牌,对、对吧?”

对方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看起来着实可怜可爱,陆呦鸣无奈,收敛了面上的温柔神色,铁石心肠道:

“靳兄长,莫要造次,我,已有心仪的婚约对象了。”

一席斩钉截铁的断语,直径将靳无声的心打入了地狱。他的眼角淌出了难过的泪水,却又顾忌着长辈“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教导,强硬地将哭嚎声压抑在喉咙间,只剩下丁点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落在众人耳中,就似奶猫寻求关注时抓挠的窸窣声。

徐氏原就有些可怜这书生,此时愈发顾不得了,连忙上前抚着他耷拉下来的肩膀劝慰道:

“小郎莫恼,你是个清朗才俊,又怀济世之才,将来定可寻得别家窈窕淑女,齐眉举案,幸福美满。”

靳无声抹着眼角哽咽道:

“可是、可是那都不是呦鸣妹妹了……”

抽着鼻子,越想越是伤心,勒住靳无声的那根弦仿佛在一瞬间绷断了去,哇啦哇啦哭出了声。

抽噎到几乎无法顺畅地呼吸,他掩袖遮面恳求道:

“妹妹还是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可好?”

陆呦鸣只得依他所言,带着徐氏与北武先出了门去。想着待在此处也是尴尬,陆呦鸣决定先行去见那位隐士巧匠,只是临走之前,又将老苍头夫妇嘱托了一遍,只让他们无论大小,只要有关靳郎君的事情,悉数禀告于她。

徐氏有点担心,这小郎君一根筋的模样,莫不会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吧。陆呦鸣安慰她:

“靳郎君连吃穿都得靠着下人照料,方能安稳,每日十二时辰皆有人盯梢,且他也是心胸开阔之人,不至于放弃大好前程,徐姨莫要过于担忧。”

徐氏转念一想,男儿既然有心功名利禄,想来也不会沉溺于区区男女之事,也就暂且放下心来。

几人转而去了那隐士的居所,却见一派“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桃源圣地。鸟语花香,空气中弥漫着清新香甜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烦恼一扫而空,恨不得在此地搭筑两三间竹屋,过上几日闲逸无忧的田园时光。

陆呦鸣三人一路赏景,缓步寻趣,但觉滋味无穷。走过一条隐秘的青石小道,又绕过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泊木桥,只见两三扎篱笆围着一座木制小楼,簇簇花团争奇斗艳,飞蝶翩翩,又在侧旁引渠挖湖,涓涓细流环于屋宇,恍若缥缈仙境。

几人不由诧异于此地设计的精巧,陆呦鸣上前叩门,却不想那位隐士工匠前两日入山去寻合适的良木奇材,家中只有一个刚留头的小徒弟看守门户。

陆呦鸣递上了拜帖,小徒儿见几位丽人衣饰华丽,举止优雅,态度上也算恭敬,只说师父归家后,定将来客所求如实禀告。

徐氏扼腕叹气,陆呦鸣虽也好奇这位隐士的技艺,却好声好气拿话哄着丧气的保姆,保证过几日再来,定能与这位高人相逢。

北武左右打量了一会小楼四面的布置,眉头却是拧成了麻花状的布条。

这里,可是暗合着奇门遁甲之术啊……

普通木匠,能有此等本事?

心下生疑,手中便忍不住握住了几只暗器。脚下也变换了几次步伐,将娘子与徐氏暗暗笼罩在自己的保护圈之下。

小心驶得万年船,先离开此处再说。

陆呦鸣见北武半晌无声,心中正觉奇怪,刚要问话,却见院门处一个黑影飞速闪过,警惕的北武二话不说,立时飞出几枚铁钉,口中爆出暗含真气的狮子吼:

“贼人何在!莫要藏头露尾,惹人笑话!”

那影子却也身手利落,闪身躲过了北武的攻击,一个晃眼露出真容,不是居烛尘又是哪个?

北武即刻收住手,面上却是毫不掩饰的惊诧之色:

“居大人,您怎么在这?”

居烛尘难得穿上墨色浓重的锦衣长袍,绣着金色饕餮纹样的领口烘托出一位眉眼入画的温润贵公子。却见公子身长玉立,静静矗在篱笆之外,百花丛中牡丹芙蓉妖娆多姿,吐出的兰麝芬芳几乎要在玉带金冠的男人身上残留住浅浅的香味。

被北武一举撞破行踪,他似乎有点窘迫,抿着唇保持着沉默,也不知在酝酿何等能服人的解释。陆呦鸣有段时间未曾见他,加之先前贺夫人上门倾诉的那堆承诺,乍然见到主角,倒让她一时慌了心神,春日新蕊般娇艳的绯色渐渐爬上了靥面,仿若涂抹了浓稠的胭脂。

二人一时相对无言,北武与徐氏不好插话,只觉若有若无的结界梗在眼前,倒让小郎君与小娘子自成一方天地的主人。

半晌,到底是居烛尘打破了沉默,他从栏外翻身而入,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就被那工匠的小徒弟骤然打断了声音:

“咦?郎君怎么还在?你家郎舅让你早些回去,莫要为他的身子骨担忧。”

“郎舅?这位匠人,是居大人的,舅舅?”

陆呦鸣惊讶地望向居烛尘,难怪能在如此偏僻之地见到这位大忙人,原来是自家舅舅身体有恙,他才抽空过来探望。

“嗯,他是我生母的弟弟,原是世家子弟,偏偏不好四书五经,只愿手操斧斫,营建栋宇,故而被家族不喜,早早外出自立。母亲心疼幼弟,时常接济于他,后来她早早过世,舅舅便将我视作亲子,时时照拂。这两日他老人家又犯了老毛病,我便趁着休沐,过来瞧瞧。”

事涉长辈隐秘,虽然陆呦鸣不算外人,居烛尘还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舅家出身,并未详细明说。陆呦鸣自然也不是刨根问底之人,只是想到居烛尘的另一位“母亲”,不由揣度起这位亲娘舅对那位后娘亲的态度来。

想来,总是不大喜欢的,毕竟是占了自己姐姐位置的陌生人。

有些懊恼自己的胡思乱想,心中却隐隐明白,自己不过是担忧居烛尘与二位亲人感情亲厚,夹在中间恐会腹背受气罢了。

陆呦鸣忍不住暗暗啐了一口,告诫自己莫要犯上那爱操心的坏毛病。

居烛尘将小童打发回了屋子,他原本不欲与陆呦鸣相见,只是既然暴露了踪迹,索性大大方方询问道:

“娘子几人何故找舅舅?莫不是听闻舅舅的手艺,特意找上门来?”

“可不是!”

未等陆呦鸣回话,只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徐氏立即接口道:

“娘子及笄之年,嫁妆却未备齐。听闻这位辛木匠手艺登峰造极,我早已集齐若干上好良材,只求高人能屈尊为娘子打造一套心仪的家具。”

“徐姨,别……”

徐氏口齿伶俐,陆呦鸣来不及阻止,此行的目的便让她倒了个干净,直让矜持的陆大娘子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内脸红了两次,羞得眉角都染上了夺目的风情。

居烛尘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不出意外地红了耳根。只是他习惯了摆出一副冰山脸,不过是眉梢轻轻颤动了几下,没让北武与徐氏看出异状。

虽有各种猜测,陆呦鸣心下经过多般考量,并未将自己落笔花笺的名讳告知侍女与女官几人,唯恐暗生变故,徒惹众人伤心难过。

如今正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自己可要如实告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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