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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峰看着琉璃和金刀那两个硕大的包裹有些惊讶。
“就出去一天而已,怎么要带这么多东西?”
周昌盛摇头,“我看阿茹和阿柔也是大包小包的,想必小娘子们都这样吧。”
言峰笑着摇头,表示理解不了。
“五哥,殿下哥哥,我也要骑马,我不想坐马车。”周昌福从李姨娘的马车上跳下来,抱着周昌盛的大腿小声的求着。
言峰摸了摸周昌福的头,说道:“阿福长大了,是男人了,是不应该和妇人同车。”
“五哥,殿下哥哥同意了,五哥你带我骑马。”周昌福摇着他哥哥的大腿。
周昌福抓起他弟弟后背的衣服,一甩手轻轻松松将他仍在马背上。
“小声些,把公主吵醒了,我就不带你出门了。”周昌盛低低的警告了一句。
周昌福高兴的坐在马鞍上,两只小胖手捂着自己的手,努力睁着两只眼睛,笑的眉眼弯弯。
李姨娘见小儿子上了大儿子的马,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了车帘子。
竹叶将马车里的软枕塞在李姨娘背后。
“姨娘就爱瞎担心,有咱们五少爷在,还用您惦记六少爷,姨娘早早就起来了,现在也眯一会吧。”
“阿娘你睡一会吧,要到午膳时分才能到白水寺呢。”周昌柔也将阿娘推到枕头上靠着,然后将车厢壁上的小帘子掀起来,和槐花一起偷偷看着外面。
李姨娘笑着靠在引枕上,目光慈爱的看着小女儿。
“一直听闻白水寺的寒潭颇有神通,据说每逢下雨,谭内必伴有雷鸣;若是久旱,可去白水寺的寒潭求雨,不出三日,必会下雨。耳闻已久,今日终有机会能够一睹真容了。”唐渤在三两的扶助下也上了马,甩了甩衣袖,意气风发的说道。
“人云亦云,以讹传讹而已。”无论老道士今日没带拂尘,只是朴素的一件道衣,他脚踩马镫,利落的也上了马,接着说:“不过我听说用白水寺的寒潭水酿出来的酒,酒香扑鼻、香气四溢,入喉甘甜,今日可要好好尝一尝。”
“驾!”无论老道士见车马都已动了,他率先策马跑了起来。
言峰也翻身上马,和周昌盛一左一右,护卫在长乐的马车前方。
一行人不紧不慢的向着白水寺出发。
江生今日特意请了一天的假,已经早早等在山门处了。
长乐一觉醒来,车已经到了白水寺山门外了,琉璃扶着长乐起身,给她重新梳了发髻,又给她披了一件厚披风,金刀在车外半抱着,长乐才下了马车。
周昌盛牵着马,周昌福还坐在马鞍上,看见长乐下了车,高兴的大喊了一声:“公主嫂嫂,你醒了啊。”
长乐被周昌福这中气十足的喊声叫的耳朵里一阵的嗡嗡。
“小点声,公主嫂嫂胆子小。”周昌盛将弟弟从马背上抱下来,拍了拍弟弟的小肩膀,嘱咐了一句。
“公主嫂嫂受惊了,是阿福的不是。”周昌福拱起小胖手,拱着身子给长乐道歉。
长乐被周昌福小心翼翼的样子逗笑了,以前的周昌福可没有这么欢乐,看来生活的环境变了,人的性情也会改变。
“你是吓到我了,就罚你一会吃一个素包子好了。”长乐记得周昌福从小就不喜欢吃菜馅的包子。
周昌福闻言果真皱起了脸,素包子,是不是就是菜包子,包子只有肉馅的才好吃,青菜的吃起来就像是在吃青草。
周昌盛笑着和江生互相拱手见礼。
江生又给长乐和言峰见礼。
互相见完了礼,江生一眼又一眼的偷瞄着另外两辆马车。
不知道三小姐在哪一辆马车之上,今日能不能和三小姐多说上几句话。
有知客僧出了寺门远远的迎了出来,小厮们牵着马去了马厩,车夫赶着马车也自去安置。
长乐这一众女眷由小沙弥引领着,往后山女眷的休息处走去。
周昌茹带着铃铛,被白姨娘轻轻推着,离了众人,慢慢的往后山走去。
江生连连和周昌盛告辞,一掀衣袍下摆,小跑着跟在周昌茹身后。
周昌柔和彭俏由各自的嬷嬷和丫鬟陪着,随便烧了香磕了头,就去后山乱逛去了。
周昌福让发财和一两、二两远远跟着,别让人冲撞了女眷们。
言峰他们先去看了寒潭,又听无论老道士和主持苦水大师辩了一会经,在苦水大师就要翻脸将木鱼砸在老道士头上时,周昌盛赶紧拉着无论老道士告退。
长乐以前来过白水寺,她最是喜欢白水寺的诵经声,听着就能灵台清明,诸事不忧。
这一日,诚心诚意给佛祖磕头上香的,只有李姨娘、白姨娘和竹叶。
白水寺的素斋味道清淡,菜式简单,也就是青菜、豆腐、豆芽、小蘑菇和各种野菜,但是调味却极是用心。
以前长乐胃口不好,吃多了药,舌头也尝不出味道来,看着颜色重的菜就想吐,周昌盛就从白水寺将做素菜的大和尚强抢进将军府,长乐于是就一直吃了素斋,虽然吃不出味道,但是看着简简单单、清清淡淡的菜,她心情难得的平静,也能吃下去半碗米饭。
今日长乐的味觉还在,她拿着竹筷,在大家的注视下,难得胃口大开,吃了尖尖的一碗白米饭。
周昌盛吃惊的放下了筷子,看长乐脸庞欢乐的似乎都要发光。
言峰又吃了一筷子小葱拌豆腐,皱皱眉,这些菜都是味道寡淡,也就是用酱油和醋微微提味,不知道为什么长乐这么喜欢吃。
“这豆腐磨得极细,还没有豆腥味,很好吃的。”长乐见言峰皱眉看着豆腐,解释道。
在庙里随喜,又都是亲近之人,周昌茹和江生又有了婚约,也不算是外人,言峰就让知客僧给他们用屏风革出一个稍微隐蔽的空间,他们一行人并未分男女,同桌而食。
唐渤夹起一块茭白,放进嘴里咬了咬,也点头称赞:“这才是食材的原味,没有那么复杂的烹饪过程,这样的返璞归真,才是最真的味道。”
无论嫌弃的咬着小黄瓜,一脸的苦大仇深。
江生也吃不惯,勉强吃了一个素包子,他见周昌茹吃的喜欢,索性专心帮周昌茹布菜。
周昌茹一张脸红成了一块红布,头都快埋进碗里了,却也还是将江生夹的菜都吃了。
长乐真的是很喜欢周昌茹这性子,大方又不扭捏。
白姨娘和李姨娘带着得体的浅笑,不言不语,低着头慢慢吃着自己面前的菜。
周昌福吃完了自己的一个大大素包子,就着一盘凉拌木耳,又吃了一碗米饭。
彭俏和周昌柔在长乐那蹭吃蹭喝养刁了嘴,勉勉强强吃了半碗米饭。
彭妙苦着脸,在姐姐凶狠的眼神下,用勺子委委屈屈的吃着白米饭。
寺里很好玩,有山有水,就是没有好吃的,呜呜呜,好想哭,菜没味道不好吃,吃白米饭,又好噎人。
周昌盛笑着又给长乐挖了一勺清炒小白菇,“尝尝这个,我吃着味儿也不错。”
言峰最近总是感觉饿的太快,虽然饭菜都没滋没味的,但是看着欢喜吃的津津有味,他不知不觉也陪着吃了两大碗米饭和一个素包子。
站在李姨娘身后的竹叶一眼眼的丈量着言峰的身材,心中想着,照殿下这饭量,过几日做春衫的时候,尺寸还得放大。
长乐难得的吃的肚子饱饱的,等她放下了筷子,迎来了众人佩服的眼光。
周昌盛怕长乐吃积食了,陪着她慢慢散步,去白水寺的后山看石碑。
琉璃和金刀、纸砚远远的跟着。
发财几人被周昌盛打发去跟着周昌柔和彭俏姐妹。
“这白水寺据说建寺已经三百多年了,如此一看,确实很有古风。”周昌盛扶着长乐的胳膊,带她迈过一道高高的石台。
“香火不盛才能保证古风长存,要是也像黄觉寺那样人潮如织,善男信女捐金子给银子的,这百年传承的寺院,也会充满铜臭味的。”
“黄觉寺是人多了一些,热闹的像是天天都有庙会。”
“五哥,事先说好了,黄觉寺正月十五的庙会我要去看的。”
“人挤人的,空气也不好,你身子弱,别冲撞了。”周昌盛有些犹豫。
“要去的。”长乐坚持。
“要不咱们再等等,明年再去,今年在养一年身子?”周昌盛想起每年正月十五的庙会都会有踩踏,还是很担心。
长乐不高兴的拍着周昌盛结实的手臂,“要去,今年就要去,明年也要去,年年都要去。”
周昌盛小心的扶着长乐走在坑坑洼洼的小路,只能无奈的答应。
“好好,要去要去,到时候早点去也好早点回。”
两人一边说着庙会上的趣事,一边走过一条凸凹不平的小路,右转走进一个小小的院落,院落用竹篱笆围着,院子里稀稀拉拉竖着七八块石碑,石碑碑身斑驳,经过风吹日晒,斑驳陆离。
宽敞的院落里已经先有了赏碑之人。
紫衣玉冠的少年听到声音,翩然转身,一双天生就带着笑意的眼睛好奇的看着长乐和周昌盛。
长乐没有想到,她居然能在十二岁的时候见到管珏。
以前,她是在她十六岁的春天,在天空中飞舞着桃花瓣的京都烟雨桥上第一次遇见他。
一眼便倾心。
他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童,唇不点而朱,浓墨一般的眉宇,总是带着关怀的笑意。
“这是小姐的物件吧?刚刚遗落了,请小姐收好!”管珏用纤长白皙的手指将她掉落的同心结放在画着水墨江南的扇面上,微微欠身,递给在一边摸着袖袋找东西的翡翠。
待翡翠接过去后,管珏立即退后一步,温润的笑着点头,转头潇洒的离去。
长乐那时候正在和周昌盛闹别扭,她辛辛苦苦打出来的同心结,周昌盛却嘲笑编的太丑,不如柔姐儿编的灵巧。
她一气之下,带着琉璃和翡翠出来瞎逛,想让周昌盛着急着急。
听说城东的烟雨桥这个时候落满了桃花瓣,桥下的两颗桃树求姻缘非常灵验,长乐就一路打听着来到了烟雨桥。
管珏潇洒清贵,风仪极佳,出身于世代都是文人大家的管家,他□□管易文一笔隶书写的端庄雅正,是大炎朝的学子们临摹的范本。
管家史上曾经出过两位状元,一位榜眼和一位探花,进士更是数不清,管家子弟人人都有功名在身,说是管家满床笏,一点都不夸张。
十六岁的长乐,烟雨桥上初遇二十岁的状元郎,春心便已微微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