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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红着眼睛:“卡蜜拉,没准我今天明天后天就死了,你就不能积点口德,没听说过死者为大吗。”
卡蜜拉点点头:“其实换做我是你,我不会跑,说起来还是你太笨了。换做是我就豁出去和外面的血族联系上,百姓的生死干我什么事?赫卡就算在意,气一阵也就过去了。”
时柚:“好像挺有道理的,我果然还不够狠。”
“你这是栽赫卡身上了,我都怀疑,如果赫卡是个男的,你会不会把自己洗干净了献出去。”
别说,赫卡要真是个男的,时柚还真敢嫁给她。
她这辈子,最缺的就是安全感,这一生,赫卡是唯一一个给过她安全感的人。恰到好处的出现,恰到好处的温柔,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只是一切都刚刚好,自己便溃不成军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重生后,有了新的家人一样。
时柚的眼睛微微一凝。“原来是这样啊,从她救我的那一刻起,就情不自禁的把她当成家人一样依赖了。”
不怪她这样冷硬心肠的人,也舍不得了。
她被带到一个空地,地上的草都秃噜了,一片焦黑,其中横着几个面目全非的尸体,就像是搁地沟油里滚了一圈似的格外渗人,时柚当场就后悔了,小腿不住的哆嗦,哪怕她根本没有后悔的余地。
盯着那不知道男女的尸体,像傻了一样,这一下也说不上她是不害怕,还是想到自己可能会有一个下场给吓过头了。
转过脸,她眼里带着泪光,想着要不直接趁卡蜜拉不注意一头碰死在那家的墙上算了。
突然,传出巨响,时柚和卡蜜拉齐齐望过去,一户的窗户破裂开,一个身影飞了出来倒在地上,嘴角染着血迹。
“赫卡!”
时柚顾不得自己的情况就要跑过去,打她的声音一响起,屋内,横坐在竹椅椅上气场斐然的男人睁开了眼。
她挣脱不开,盯着那倒在地上的人,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样子,头发凌乱的散开,粘在脸上的血迹里,身上的铠甲剩下的部位寥寥无几,浅白色的里衣散开,其中右手的衣服消失不见,手臂上一篇青紫,唯一完好的左手护着肚子颤栗。
眼泪模糊了时柚的视线。
卡蜜拉也吓傻了,眼珠子不停的闪动分析现状,几个一看就是村子里的男人,光着臂膀,五大三粗的,出来后就抓住赫卡的脚,愣是拖进了旁边的空屋子里。
时柚就这么看着,还没反应过来。
赫卡含着血痰的叫声从那窗子里飘出来:“米洛迪斯!”
过了一小会,那破败掉的屋内传出一道慵懒却不容质疑的清冷声音:“进来。”
时柚浑身一颤,魂才回到身体里,她拼命的给卡蜜拉使眼色,吓傻的人犹犹豫豫的松开了束缚。
得到自由的那一刻,时柚跌跌撞撞的往赫卡那屋的方向跑过去。
一边跑,一边不争气的掉眼泪。
她的手指触碰到木门,便立刻被一股莫名的力道给弹开,踉跄了一下向后倒去,清冷的气息涌入鼻息之间,有力的手臂环住了腰,也只是轻轻向上一托让她站稳。
分明是嫌弃的动作。
他眼里确实看不出多的情绪来。“脚怎么了?”
时柚含着泪仰脸看她,急的冒汗:“赫卡,赫卡”
男人的音色并未有太大的转变,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牲口配种而已,你想看?”
时柚傻了。
“牲牲”
她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觉得一颗心凉的彻底,像是明白,又不够明白,竟然说出一句自己也没料到混话来。
“我替她,行吗?”
空气像是凝结了般,米洛迪斯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音调下沉:“再说一遍。”
“我说”泪珠子不要钱似的,时柚的声音哽咽,在那逐渐冰冷的眼神之下也没敢真的重说一次。“你能让那些人放开她吗?”
米洛迪斯沉默了一瞬:“你就不问她怎么对我的?”
所谓事出必有因,米洛迪斯关注的是这个,时柚却并不在意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她的心原本就是偏的没边,对她来说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不重要,重要的赫卡她得好好的。
她说不出话,就可劲的哭,用那张脏兮兮的小脸,对着米洛迪斯哭。
男人闭了闭眼:“也不问我去了哪,辛不辛苦?”
时柚一懵,她问这些干嘛?这人出去一趟脑子坏了吧,她恨不能他死在外面呢。
但是赫卡还那么危险,软话得说:“米、米洛迪斯大人,您”
完全说不出来。
“不用说了。”
米洛迪斯转身离开,时柚连忙追上去,抓住他衣服的一角:“我能说,能说的。”
男人脚步一顿:“是我逼你?”
时柚猛地摇头,脑子根本就不能思考,只是顺着对方的话音接话:“你你,辛苦吗”
对一个恨到希望对方立刻入土为安的人,说出关心的话是违心到嘴巴可以背叛身体的程度。
她的每一个表情都透着不情愿。
甚至可以轻易从那眼神里读出和她说出的话截然不同的恶毒。
米洛迪斯并不需要关心,可是,她说出了正确答案,让他清楚看到了她的违心。
很显然,这比直接说‘不关心’都要严重。
米洛迪斯压下了嘴角,一声冷笑从喉间溢出。“我不是一定要强迫你说什么,你以为我很想听?”
那语气明晃晃的在说时柚自作多情。
时柚这一急,潜力也爆发了,扒拉着米洛迪斯的衣服,对方竟也没躲。看看,都是因为这群人惯得,时柚还以为全天下都是普通人呢,早不知道将神术师这类人忘到那个旮沓里了。
刚来到这个世界,她过的多美好,此刻就有多狼狈。
短短的时间,怎么就变了一个人?
“米洛迪斯大人,不管是因为什么,赫卡是圣殿的人啊,不要这样好不好,有什么事大家都好商量啊,你这样做事,以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整的多尴尬。还有,她是教皇的女儿,你这样也不好交差”
不然说人的潜力巨大呢,一来二去,竟然成了为他好。
米洛迪斯的表情明显缓和了下去,盯着身上脏兮兮的人,一手拎起给带回了屋。
这屋子的主人早不知道去那了,不是活着就是死了,屋里站着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着骑士铠甲,面容冷峻。
米洛迪斯一进来便冷声令道:“出去。”
几人就走出去,还给关上了门。
他把时柚放在桌上,略一抬手里屋的门便开了,露出厨房的一角,见米洛迪斯要烧水,时柚麻溜的从桌上下来又过去抱着他的衣服不松开:“回,回去再洗,跟赫卡回去一起洗”
那声音还带着哭腔,米洛迪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他伸手抓住搂着自己腰的小脏手,也没用力,象征性的挣脱了一下,对贴在自己背上的粘人精冷声道:“放开。”
时柚摇摇头:“跟赫卡回去好不好。”
米洛迪斯也不知道自己那来那么大的气度,只得同意了。再不答应,不是他脏死在这,就是后面这没用的东西哭死在这。
时柚懵了,就这?
就这!!!
懂了,米洛迪斯怕脏,生命的真谛啊,回去一定得记载本子上,不然找地方纹在身上也行。
被带回光明圣殿的时候,时柚都没看到塞穆尔的身影,她也没敢问,鸵鸟似的跟在赫卡身后。
依然狼狈的人停下脚步,赫卡的一如既往的冷淡神情:“你总跟着我干什么?”
她像失忆了一样,又或者,时柚想到另一个可能,又或者,赫卡早就习以为常
赫卡不知道时柚在想什么:“你一路上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我今天是有些不得体这也没办法,圣骑士受伤是家常便饭,我不是每时每刻都要干干净净的。”
“不是。”时柚着急的说:“你的伤”
赫卡一甩头发:“这点小伤,没几天就好了。”
又走了一会,时柚忍不住问出口:“米洛迪斯他,他总是伤害你吗?”
赫卡随口应道:“嗯,弄不死我,他也就这点本事了,今天倒是奇怪,竟然中途放过了我。”
时柚:“”
她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三观尽毁。
在她看来天塌下来的事情,对米洛迪斯和赫卡来说竟然只是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