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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不想死,她要自保,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开塞穆尔。然后,用塞穆尔拖住米洛迪斯,给她争取跑路的时间。
别看这人智商不高,一旦干系到性命,那机灵劲值就蹭蹭蹭往上涨。
谁让她苦哈哈的命,偏生了一副吃不得苦的身子,人家是一生算得上顺畅偶尔遇到点磕磕绊绊也能接受良好。
她这是一辈子磕磕绊绊磨炼出的火气,反而跟命运杠上,一点罪都不愿意挨。
这地方的屋子建的杂乱,人又没那么讲究,怎么舒服怎么来,习惯在屋里开个后门,随时去林子里就地大小便。
好在这些天天凉,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偶尔撞见个树干都挡不住的宽厚背影也很快就绕开了。
意识到自己真的成功了,时柚总算是顺畅了一回。
她以上厕所的名义从后门离开,愚蠢到是个人都能想出的办法,反而不会引起怀疑。
从决定骗他的时候,时柚就笃定塞穆尔会相信他。
如果他不信,那么她就会说:你不爱我了,你连这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这可是天赋技能,虽然她这辈子还没什么能实施的机会。
时柚不是没谈过恋爱,在年纪很小的时候,藏得好好的,那老楼隔音差,钻被窝里打个电话都能被听见,一通质问下来,成与不成就看对方家境。
要是到不了爹妈的及格线,在坚定的情谊也能被搅黄。
何况那时候还太小,又懂什么是真情实意呢?
逐渐的,时柚也歇了自己找的心思。她也是看明白了,年纪到了爹妈自会安排,哪怕包办婚姻是陋习,对于已经失去了对男人兴趣的她来说,不包办就孤寡一辈子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那算不算恋爱。
鞋子踩断树枝,这一天有点冷。
单薄的身影走在空无一人的丛林里,一步步走远,消失在杂草丛生的尽头。前方荒无人烟。那是他们来过的路。
他们在马车上唱歌,讲故事,当时有多热闹,现在就有多空洞,难以言喻的孤独让她抱紧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害怕孤单了。
是遇见赫卡,还是在马车里,靠在塞穆尔怀里的时候。
到底是谁让她变得这么娇气了。
她走的跌跌撞撞,没一会就变得非常狼狈,脚腕一直是痛着的,疼的脸色发白也不敢停下。
“呜呜卡蜜拉我诅咒你全家。”
靠在一颗很粗的杨树下,时柚闭上了眼,因为不安,她还用枯树叶将自己埋起来,就是想稍微休息一下。
心里空荡荡的,脑子里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夕阳渐沉的时候,睁开眼,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好梦还是噩梦,脑海里清晰的印着其中某个画面。
在爸爸对她冷声指责严加管束的时候,塞穆尔出现了,把她拉到身后,对父亲说:没关系,时柚怎么样都没关系。
毋庸置疑的,那些永远也不会发生。
因为,她明明又一次背叛了塞穆尔。
得多不要脸的人,才能在背叛了人家过后,去做这样的梦啊,时柚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下一秒,天空瞬间阴沉了下来,携着风雨欲来的气势,隐隐的电光像裂开了天幕,周身的叶子被风吹的四处飞舞,沙土迷了眼。
时柚意识到,米洛迪斯来了。
还是那么大的阵仗,好像自己世界瞩目一样,时柚心里骂骂咧咧,嘴上不敢发出动静,猫着腰怂成一小团匍匐前进了。
希望塞穆尔能坚持时间长一点。
是的,她不敢想自己在米洛迪斯手里二次活下来的可能性,她决定跑路了。再说了,塞穆尔留在了城内,这也不算是背叛赫卡。
这边时柚正一门心思的要跑,来到一个山沟沟里,沟里只有到小腿的脏水,想到自己的伤,时柚心里露怯,觉得自己跑挺远的了。
深吸一口气,正左右为难的时候,前面传来诡异的‘沙沙’声。
“谁!”
她警惕的绷紧了神经,死盯着发出声音的方向,一边弯下腰伸手拔出一根插在污泥里的树枝。
那声音像一场错觉,周围静谧无声,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自己吓自己。
时柚松了一口气,空中一声雷鸣炸响,给她吓得差点没栽沟里,幸亏手里的树枝撑住了人,脚上不自觉的一用力,疼的脸都白了,回头看了一眼,难道跑得还不够远?
原本打算等他们打完,自己找个机会再溜出城。
这时间难熬的啊。
时柚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恨不能塞穆尔不要反抗,赶紧被米洛迪斯那祸害带走。
从这之后,那雷声就没停过,真真切切的光打雷不下雨。
时柚就坐在山沟的斜坡上,盯着底下的脏水发呆,绕过去太远,趟过去,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水蛭水蛇一样的东西。
别说这些要命的,就是踩着个泥鳅给能给她活活吓死。
不是她害怕这些东西,而是看不见的东西最可怕,她又负伤,一个弄不好栽沟里,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就得活活溺死。
二来,谁知道那村子里有没有跑到这处玩的小孩在里面大小便。
一向将生命放在第一位的时柚,竟然第一次不像她的犹豫了。曾经为了活下去什么脸都不要的人,在自以为安全的侥幸心理下自以为是的停住了脚步。
说起这中间和懒脱不了干系,脚还疼着,就在这一个人矫情起来了。
天黑了,月亮爬上树梢,安静的林子里逐渐有了虫鸣声,雷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时柚的心反而紧张起来。
现在是什么情况。
只身一人不能刺探敌情的时柚让身体趴在山沟的斜坡上,试图把自己和黑夜融为一体,被全世界遗忘。
可是,真的要和黑鸭融为一体的时柚,又开始怕黑了。
主要这地方太荒凉了。
她想起曾经看过的山村老尸,觉得脚下的水泥沟里是不是会爬出来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人?
呼吸声放轻,眼睛瞪大,耳听八方,只要有一点鬼爬出来的动静,她马上就会像个弹簧一样跳起来跑路。
经过这一遭,时柚是彻底神经衰弱了。
眼看着天蒙蒙亮,嘴角才堪堪有了笑意,在她的脑子里,一切都结束了,她成功了,感动之余,还是没抵住困意眼一闭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她是被人推醒的。
“你还活着啊。”
时柚睁开眼,觉得卡蜜拉比鬼都要阴魂不散。
卡蜜拉嫌弃的上下打量了眼前比乞丐都狼狈的泥人一眼:“我还以为你被村子里那个单身汉杀人抛尸了,到这破地方转转,还真让我捡到尸了。”
“别扒拉我,困着呢。”时柚这脏的人还嫌弃起卡蜜拉了。
卡蜜拉气的站起来:“给我起来!你要再不回去,米洛迪斯就屠村了。”
“哈?”
时柚坐起身,瞳孔睁大,明明是一脸懵逼,甚至来不及害怕,说起话就结巴起来了:“不,人还没走?怎么了?为什么”
其实她想说:这怎么不按正常套路走?
就算不按套路走,米洛迪斯还在村子里,屠村又是什么展开?要伤害人也应该是气急败坏的塞穆尔吧。
米洛迪斯好歹是圣殿的人,他已经狂到这地步了吗!
“赫卡让我找到你,不管怎么样先带回去。”
“我不回去,我绝对不能回去。”时柚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一想到米洛迪斯屠村也要把她逼出来,可见对她之‘关注’这下不用管腿受不受伤,反正已经吓得起不来了。
卡蜜拉这就开始哄人了:“别怕,赫卡不会让他伤害你的。在说了,你可是亲过米洛迪斯的人,横竖也是有些交情了,应该不至于让你死的太早。”
时柚一咬牙,抓起地上的淤泥就往卡蜜拉身上甩,卡蜜拉一脸嫌弃的后退:“你又不幼稚,非要赫卡或米洛迪斯亲自来吗!”
正当时柚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的时候,她忽略了一个事实。
这个世界,最残酷的根本的现实。
卡蜜拉是一个神术师。
她从未在意过这一点,很多时候跟卡蜜拉对骂起来也没想过对方可以轻易的收拾了自己,直到被一股力道拴住了手,才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废!
卡蜜拉冷了脸色:“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时柚要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和塞穆尔共进退呢。
脚踝疼的厉害,一路上哼哼唧唧的,眼泪不要钱似的,看起来狼狈极了。偏偏绑着她的人又是最爱看她狼狈的,这一路上不但没有安慰,心情还很好的样子。
“啧啧,你看你这点出息,还以为你跑了多远呢,搞半天村子都没出呢。”
“你那脑子怎么长的,说你蠢,你到底是从塞穆尔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说你聪明,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第一个逃命把自己弄这么狼狈,还毫无意义的人,让你平时看那些堵脑子的小说,多看看警匪片,人家那才叫逃命,你这叫什么,哈哈哈”
时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