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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刀凌空横贯,便将一片落叶削成等大的两半,刀尖划出一道长弧,终是指向地面。
容王长长舒出一口气,他活动了筋骨,自觉体力较之前更为充沛,他很满意,噙着一抹笑意将刀身入鞘。
而后他盯向前门,出神地想着什么,素素说她过几日再来,不过他很快就能见到一条龙了,沽儿昨日已通知他,今日她的师兄定会来此为他诊治。
“祀太”
殷棠之轻抬舌尖,吐出这简短的两个字,恰在此时,不远处的两扇门就被向内推开,当先走着的正是名叫祀太的白龙。
他们正对着,遥遥相望,两身深浅不一的紫色锦袍倒是相映成趣,容王盯着祀太,首先被他那副晶透的眼镜吸引住了目光,这物什还不大常见,他当珍玩收藏过一副,这是头一回看见有谁日常佩戴,竟是出现在一条龙的脸上。
他感觉,沽儿这位师兄定是一只有趣的妖。
此时的他尚不清楚祀太的底细,不过很快他就会知晓某白龙的有趣多是体现在哪一方面,于此时,祀太也在默默打量对面这位,可他的心思就不可描述的多了。
他已是在脑海中迅速模拟出一场改造术,将眼前的少年郎剖解又组装了个彻底。
殷棠之尚未察觉出异样,他有礼地颔首,向某白龙打招呼,而后,他又问候沽儿,向她确认眼前这位是否就是她总提起的那位师兄。
“正是!”女孩快步走来,为他们互相介绍,“这是我师兄祀太,这是容王殷棠之”
祀太着一袭芝兰紫衣携风而至,某王爷得以更近距离地观察一番,这位举手投足间确有大医风范,世外名士之姿令人信服。
殷棠之不由客气道,“祀太兄喊我名讳即可,沽儿姑娘就是太有礼了,我说了许多遍,她还是与我这般生分”
女孩听他提及此事,不由羞涩一笑,她想了想,也觉得确实如此,于是说道,“那我今后唤你棠之好吗?”
“呃”可她立时又摇了摇头,“你年长我两岁,我该称呼你的字才对”
沽儿垂眸想着人间的各种规矩礼仪,那极认真的模样让祀太与殷棠之不由会心一笑。
“好了沽儿”祀太俯身对小师妹道,“不必拘泥于这些,容王殿下都不在意,我们今后就直呼他的名讳好了。”
“棠之。”
祀太做起示范,立时笑眯眯地唤道。可玉磬琳琅的一声后,他便迅速敛起眼眸,紧盯眼前人,毫无预兆地暴露本性。
殷棠之被他的目光摄住了,犹有被捆绑、缠绕之感,那对狭长眼眸透过镜片射出意味不明的光,竟叫人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某王爷总算觉出不对来,他谨慎地退后一步,心道:他是病人对吧?可他怎么感觉自己成了猎物呢?
沽儿也似有所感,立时抬头看向自家师兄,好家伙,果然不看不知道,一接触到祀太的目光,女孩就抿唇皱眉,也不自觉向后退去。
此时此刻,某白龙眼中精光四射,沽儿对此似曾相识,这不就跟她与师兄在麻多初遇时如出一辙吗?他提出要剖解研究她一番时就是这幅表情,看来棠之的问题引起了他的兴趣,可是师兄啊,你这个样子会吓着人家王爷的!
“师兄,你,你克制一点”
祀太的老毛病许是又犯了,女孩只好硬着头皮走回去,一边拉拽他的衣袖,一边嗫嚅着,劝其注意影响。
可是某白龙毫不收敛,他仍是那副狂医尊容,笑得神鬼莫近,一步一步走向容王。
“棠之,别害怕,我自会为你打造一副完美的女儿身,只要如此这般,在这般如此”
饶是某王爷历经人事,也还是招架不住这种隐私部位尽情吐露,器官满天飞的言论,一旁的沽儿早已捂紧耳朵,满面绯红,不消片刻,她终是受不了大喊一声,让师兄住嘴。
祀太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冷不丁被小师妹喝止,自觉很是委屈。
“沽儿,我这说的可都是正经称谓,身为医者,你也要锻炼的如我这般坦荡才行,不必羞赧,探寻医理的道路永无止境,我们要去往更广阔的天地,向着未知的领域一路前进”
某白龙牵着小师妹一顿慷慨激昂,可他的两名听众却皆是垂着头满脸尴尬,沽儿挣脱不开师兄,自是更为无奈,她单手捂着脸,思忖着要不要研发一种药,抑制一下师兄的这种冲动。
殷棠之终是听不下去了,他猛咳一声,打断了某白龙。
“祀太兄”他耐着性子,尽量以礼相称,“请问你刚刚提及的那类改造术,你之前可曾为谁做过?”
这条白龙表现的极是胸有成竹,容王便以为他对此已是经验丰富,他隐隐有所期待,做不做另说,他多少了解一下,总是不要紧的吧?
“哦那倒是没有,你是头一个。”
“什么?!”
殷棠之音调拔高,一脸难以置信,沽儿也同他一样表情,闹了半天师兄也没有经验呀,她还期待着玄奇理论或高深法术呢,可惜听到的仍是那套惊骇的剖解之法。
好么,这下师兄的真面目算是暴露无遗了,唉,事已至此,要如何收场呀
祀太却毫不在意,他劝说道,“棠之小王爷,开辟一个新的领域,总要有甘于奉献者,我的技术你且放心,男与女在构造方面有何差异我比谁都清楚,等我细细描画下来,供你参考”
某王爷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面对这位仁兄了,祀太的描述着实血腥的很,又要割又要缝,若如此,还不如小芒子做太监那一刀来的痛快呢。
他着实憋闷心累,终是忍了又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祀太兄,你不是妖吗?妖族应该有那等法术可以变化一番吧?”
祀太却轻摇手指,纠正他的错误认知,“灵修并不能解决一切,况且你是个凡人,灵法只有暂时的效果,而我的改造术却是一劳永逸的,可保长久”
至此,容王再也听不下去哪怕一个字了,真是冠冕堂皇、天花乱坠,可说白了他就是一个实验品,拿来给这条龙练手用的。
某王爷此时一肚子怒气,望着祀太那双微微上挑的狭长眼眸,不禁脱口而出道,“我觉得你不像龙,像蛇。”
像那种不怀好意,桀桀笑着的阴险变态蛇。
“哟!棠之,你很敏锐嘛,我几百年前确实是一条蟒蛇”
祀太坦率地承认了,只见他瞬息间靠近殷棠之,几乎是贴着他的脸,肆无忌惮地继续审视。
“嗯这五官倒是不用大动,轮廓改一改即可”
“请自重!”
殷棠之终是动怒,他拇指一拨,壬寅白露便铿然出鞘一截,祀太垂眸望去,却只是想笑。
这小王爷生气了,不过此等威胁对他毫无震慑力,他可不是半途而废的性格,这样特殊的“患者”他当然要研究个通透。
“师兄!”
沽儿终是出手“解救”容王,她屈起一指,迅速将关节处压向师兄的后腰。
“嘶!”
一股钻心的酸麻感立时扩散开来,祀太一时不察,又被沽儿点了穴道,真是日防夜防小师妹最难防,他只对她不设防,却屡屡遭其“暗算”。
“沽儿”某白龙制住她,一脸无奈道,“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呀,你的点穴手法又精进了,不过以后可不许再拿师兄练手了”
“那师兄也不要拿棠之练手,他并非多么迫切,此事也非同小可,身为医者当然以患者的意愿为先,师兄你可不许乱来!”
他这师妹真是愈发能说会道了,祀太终是叹息一声妥协了。
“好好好,今日就先这样吧”
某白龙摊摊手,可他很快视线一转,想起什么似的迈步朝一间诊室而去,他去而复返,原来是要拿绘画的工具。
他夹着画架,仍是微笑着与容王说话,“棠之,你许是对这方面知之甚少,所以心怀恐惧,不打紧,我们慢慢来,待我为你图文并茂地讲解一番,你自然就会接受了”
接受个鬼呀!他才不要做什么奉献者,他没那么伟大,那等挫骨断筋、割皮去肉的劳什子改造术,还是让这条龙自行消受吧!
某王爷怒目而视,亏他还有所期待,这祀太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越看越讨厌,他还是离他远点为妙。
不受待见的某白龙毫不气馁,他哼着小调离去了,准备抓紧时间绘制人体结构图,医馆里只剩下沽儿与殷棠之,女孩一脸歉意,想替师兄求得谅解。
“棠之,我师兄不是有意冒犯你的,他唉有时候就是这样请你不要生他的气,他其实是名很好的医者,医术了得,比我经验丰富得多”
女孩愈发低声下气,容王不忍,忙道,“沽儿你千万不要自责,我对你师兄唉,他的高招太过先进,我是接受不了,无福受用了,此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也知道的,我要与皇叔”
殷棠之点到为止,但他相信聪明如女孩,定是理解的。
他要与殷秀别争夺皇位,那他就不可能由着自己变成女儿身,保守的历颂尚且不能接受一位女皇,就更加无法容忍什么惊世骇俗的变性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