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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蛮子见李景龙笑的那么阴恻恻,不由的后退半步,惊恐的说:“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糟糕,中计了,这李将军将自己骗来,莫不是要杀了自己?
“哈哈,”李景龙爽朗一笑,说:“黄当家,不要紧张,都怪我没说清楚。”
“这次请二位来,既不是招安,也不是害你,而是要资助你。”
“资助我?”
“对。听说黄当家的战船全部都打没了,我愿意资助你2艘三百料战船,以助黑风寨众位英雄重振雄风。”
“什么?”黄蛮子一脸的懵逼,这不是听错了吧?
堂堂官军,资助一个水匪,这是什么情况?
此时,黄蛮子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军师吴庸,凑到他耳朵边悄悄说了四个字:“养寇为重。”
军师吴庸毕竟是玩脑瓜子的,他很快就猜到了李景龙的心思。
黄蛮子脱口而出:“养寇为重!”
话音一出,黄蛮子尴尬的笑笑,显然也是为自己说的太直白而不好意思。
李景龙嘿嘿笑道:“是共荣共存。”
“对对对,共荣共存!”黄蛮子赶忙顺着他的话。
“黄当家,有了2艘战船,你再招兵买马,重振雄风,在这片水域大碗喝肉,大块称金,岂不逍遥快哉。”
“从今往后,我的水师和黑风寨众位英雄,你来我走,我走你来,各取所需,互利互惠。”
李景龙自嘲的说道:“黄当家,我可真是羡慕你这自由自在的生活啊,要不是我身上披着官军的皮,我都想和你一样,逍遥自在。”
黄蛮子讪讪的说道:“李将军说笑了。”
心中则暗骂了一句,虚伪!
你小子命好,有个庆侯的爹爹,白白捡了一身官皮,黑白两道通吃,玩的一手好权谋啊。
要真让你过我这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你会肯?!
腹诽归腹诽,现在他东山再起的希望全部系于李景龙的身上,黄蛮子强忍着恶心,与他虚与委蛇。
两人又密谋商议了一些细节,李景龙这次让心腹亲兵秘密送黄蛮子回去。
黄蛮子走后,李景龙的心腹弱弱的问道:“将军,你真的要扶持这个水匪头子吗?”
心腹又说:“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将他两人杀了,把头献上京城,也是大功一件啊。连梁红都没杀的了这个水匪头子,被将军杀了,庆侯他老人家脸上也有光。”
李景龙不屑的说:“你懂啥,我这叫长远利益懂么。”
“现在把这个水匪头子杀了,那以后呢?这地方没水匪了,那还要咱们水师何用?那咱们以后还怎么去问朝廷要军饷?”
“我就给他两艘战船,他也翻不起天去。等哪天我在这里捞够了,再搞一次鸿门宴,拿下这个水匪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个功劳迟早是我的囊中之物。”李景龙阴鸷的说。
心腹恍然大悟,连忙称赞道:“高,实在是高啊,将军深谋远虑,令在下心服口服。”
……
乌篷船出了湖口水师船寨,遁入大泽湖中,远远的路过赤壁洲,见有一艘小渔船正在捕鱼。
黄蛮子怕走漏风声,连忙操桨绕开。
此时,赵平正在赤壁洲打捞铁器,也看到远处一艘乌篷船驶来,忙藏了磁石,拿出一把鱼叉,在水里叉了几下。
所幸那艘乌篷船没过来,远远的绕开了。
赵平待乌篷船消失在视线,这才重新开始打捞。
这一处打捞沉船铁器的秘密地点,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就把它当作自己的秘密花园吧。
又捞了百十来斤残枪短剑,回程。
打造多人动力桨,需要的铁料更多,赵平白天来赤壁洲捞铁器,晚上则设计图纸。
昨夜已经把图纸设计好了,就等着这一批铁料回炉炼制。
回到大泽村,径自来到胡铁匠家。
胡铁匠一大早就烧红了炉子,此刻正呼啦啦的外冒着蓝焰焰的火苗。
铁料倒入炉中,胡铁匠的儿子卖力的拉动风箱,火苗烧的更甚。
等着融铁的空当,赵平将图纸摊开,一点点的将关键零部件的锻造要点给胡铁匠讲述了一遍。
胡铁匠时常得到赵平的指点,打铁的技艺有了长足的提高,此刻,见赵平又带来了新的技法,也是欣喜不已。
“这批零件中,最难打造的就是这个”赵平指着图上画着的一个莲花状的器物,说道:“我把它叫做,万向连轴器。”
万向连轴器一公一母,是多人动力桨的关键。
“这个器型很复杂,普通的打造方法恐怕难以做出这么严丝合缝,需要采用泥模浇铸法。”
“泥模浇铸?”胡铁匠摇摇头说道:“泥模浇铸法我也曾做过,不过只能做些简单形状的器物,像你这种莲花状,还有中空复杂的结构,第一步的泥模就做不出来。”
赵平奇怪,问道:“你平时是怎么做泥模的?”
“就是以耐火泥沙合水捏造啊。”胡铁匠自豪的说道:“这还是我胡家世代相传的独家技艺呢,别的铁匠家还不一定会。”
赵平一听,差点噗嗤一笑,就这还“独家秘法”?!
此时的工匠,传承技法都是口传身授,而且传男不传女,尤其秘法是领先同行的立命根本,轻易不肯传授,就算是老爹传给儿子,也是在最后的时刻。
胡铁匠只是掌握了初级的泥模浇铸技法,就已经领先了其余的九成铁匠。
不过他的这种方法,确实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只能打造简单的器物。
赵平微微一笑,说:“我教你一种更复杂的方法,阴模阳范浇铸法。”
“阴模阳范浇铸法?”
这名字听起来就高端啊!
胡铁匠满眼希冀,却又不敢相信。
赵平不是个渔户吗?怎么懂得比我这个铁匠世家还多?
“你先用石蜡做成这个万向连轴器的形状,用小刀切削的一模一样,这是阳范。”
“然后再将耐火砂合水,调成泥装,包裹住石蜡模型,预留出浇铸孔。”
赵平继续比划着说:“等泥模干透后,接下来最关键的一步来了。”
“将泥模用火烧,石蜡预热化成水,从浇铸孔流出来。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了内部中空阴模。”
“然后将铁水灌入浇铸孔内,再脱胎,大功告成!”赵平重重说道。
胡铁匠张大了嘴巴,佩服的五体投地。
很多时候,技艺就是这样,一点就通,但是没有人指点,可能永远也想不到关键所在。
噗通一声,赵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胡铁匠跪倒在地,口中称道:“感谢赵哥儿将这么高级的秘法传授给我。”
胡铁匠激动的无以复加,老泪纵横:“我胡风民今后就叫你一声师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