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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嘉准备的纸鸢都是极为精美的,不过女孩们年纪小臂力不足,自己一个人没多久就觉得手臂酸痛,又不愿让女使们接手,因此多是三两个人一起放一个纸鸢。
只有邹馨,果真没有辜负朱菡柏的夸奖,独自放着大雁纸鸢。不仅如此,还遥遥领先于其他各式纸鸢。
苏棠自认为是成年人,不愿与这群小姑娘们一起对着纸鸢蹦蹦跳跳,却不想朱菡柏和祁嘉一起拉着她,实在是没法子才应了。
不过01在她脑海中吐槽。
[主人明明就是抹不开面子,心里想玩的很,还要装小大人,真是口是心非!]
苏棠自是不愿承认,手中边放丝线便与01斗嘴:“我不过是不想让菡柏扫兴,俗话说的好,来都来了,干嘛要拂人好意呢。”
[我说不过主人,主人总是有理的。]
苏棠自是大获全胜,只是斗嘴得意放纸鸢却失意。苏棠在现代就没放过风筝,现在到了这个朝代,没有了现代改良的趁手划轴,更是手忙脚乱。
“哎,哎!”慌乱间苏棠的蝴蝶纸鸢被树枝挂断了丝线,纸鸢也落到了院子外头。
朱菡柏是个性急的,提起裙摆就要去院外拾捡,还未迈开步子,就被祁嘉拦住了。
“何必还劳烦你,让琉璃去捡就是。”说罢就唤自己的贴身女使。
也是不巧,琉璃见风刮得大了些,去厢房取披风去了,一时间找不到人。
苏棠见状,便提议道:“我去捡便是了,捡回来还能再玩一会,不然天色渐暗,夫人该担心了。”
祁嘉有些担忧:“姐姐头一次来我家这园子,可识得路,千万别为着个纸鸢迷了路。”
“这园子虽大,路却都是直来直去的,并不难认,我去去就来,放心吧。”苏棠说罢便提起裙摆往园子外去了。
谁曾想路是好认,却在园子外遇到了熟人。
那纸鸢落得有些远了,几近到了路旁,苏棠快步拾捡了,看四下没有人烟,只有风声阵阵,心里有些虚,正准备转身原路返回。
就听得一声熟悉的轻笑:“怎么我心中刚想着你,你就出现在我眼前了,这就是心心念念的厉害吗?”
苏棠一惊,回头一看,竟是骑着高头骏马的沈逸。
沈逸从马上微微弯腰,少年已经略显宽厚的肩背笼罩着苏棠,正失神间,手中的纸鸢就被长手取走。
苏棠回过神来,正了正神色,伸手认真道:“快把纸鸢给我,朱家娘子还在园里等我呢。”
沈逸却不愿遂她的心意,越发肆意起来,竟握住苏棠的手心,一把把她拉到了马背上。
背靠男子厚实的胸膛,苏棠脸红的仿佛像水煮的虾子一般,急急道:“你这登徒子,菡柏见我久久不归,要来找我的,倒时候就说不清了。”
见他还是没有动作,心里到底是动了几分怒气,说:“师叔自重,孤男寡女成何体统,若是真心尊重,又怎么会这样孟浪?”
见她动怒,沈逸竟还带了几分委屈,说:“几近半月未见,师侄竟这样心硬,不欢喜也就罢了,还这样冷言冷语的。”
苏棠自是拿他没办法,语气也软了下来,推推他的手臂:“也不知原先是谁冷傲地连眼神都不愿给旁人一个,现在倒像抢不到糖的小孩,阿娘见了怕是下巴都要惊掉了。”
沈逸将下巴埋在她肩头,闷闷地说:“那是对别人,对你自然是不同。”
听见语气有些不对,苏棠以为他真的被自己的火气吓到了,急忙转身去看。没曾想委屈美人没见到,只看见一个眉眼都带着笑意的坏家伙。
“你!你竟然骗我!”苏棠气了个倒仰,险些栽下马去。
沈逸长臂一捞,将她拥回马上,轻笑道:“若不这样,你哪肯理我?”
到底还是没拗过苏棠,两人下了马。
苏棠抬眼问他:“你不是应该在朱府读书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沈逸双眼直视苏棠,仿佛要把她看穿似的,见苏棠脸颊越发红了,才答道:“替老师拜访一位故人,恰好路过罢了。”
叹了口气,苏棠无奈道:“那还不快去,在我这浪费什么时间,小心误了正事。”
沈逸也不接话,只眉眼含笑地看着她,把苏棠看得一丝脾气也没有了。
苏棠觉得自己遇上沈逸,把半辈子的气都快叹完了。
抬手挡住他的眼睛,轻声道:“咱们这要是被人看见了,私相授受都是轻的,说不得还要被扣个不合人伦的帽子,你又是何苦。天下好姑娘这样多,怎么就非在我这颗歪脖树上吊死。”
今日沈逸穿的靛色长衫,天色渐暗,被傍晚的风一吹更显得整个人影影绰绰地。双眼被苏棠用手遮住,只余挺立的鼻梁和一张薄唇。
苏棠有些走神。都说男子薄唇心冷情薄,也不知沈逸的情谊能持续多久,说不得过一阵子新鲜劲头就过去了,自己也就不用这样烦恼了。
沈逸倏然将苏棠纤手放下,双眸盛满喑暗难明的情绪,逐字逐句道:“想来是我先前说的不够明白,那就再说一遍,只是你要听好了。”
“苏棠,我心悦你。”
苏棠怔怔地看着他,不觉间竟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现代,回到了虽然只是个小博主,但是每天生活自由,不用忧心权贵害人性命、不用担心谈恋爱会连累全家声誉的日子。
抬手将眼前人的满面泪水拭干,弯腰平视苏棠,开口道:“你也看到了,我就是这般不讲道理,若你实在不愿,现下就带着纸鸢走吧,我便再也不来扰你。”
泪眼朦胧的苏棠也不再回避,直愣愣地看他,喃喃道:“你舍得?”
沈逸顿时苦笑,将衣袖借给她擦泪:“舍不得,更舍不得你难过我第一次给人机会,你现下不走,以后不要怪我不肯放手。”
这才来到这里多长时间,怎么就像是被古板教条训了一辈子。还要在这过上许多时日,若是才来几个月便被同化了,那以后还怎么去完成系统的任务。
苏棠按下心中的想法,下定决心看向沈逸,刚想开口,就被远处的呼唤声打断了。
“棠姐姐!棠姐姐,你在哪啊。”
原是朱菡柏她们见苏棠久久不归,担心出了意外,便一同前来寻人。
听着声音穿过院墙,好似即将要踏出二门,苏棠赶忙推搡沈逸,催促他上马离开。
沈逸见她慌张,不欲再惹她,利落翻身上马,却仍不忘开口问道:“你可有了答案?”
全然没有了刚刚的纠结难过,苏棠笑靥如花,一双微弯的笑眼极为动人:“今天开始就是第一天啦!”
说完趁沈逸愣神,拿过他手中的纸鸢,手掌一挥拍向马匹。以为是主人发令赶路,马蹄一扬便带着沈逸朝前奔去,不一会就没了人影。
等到朱菡柏几人感到,就只见到苏棠傻愣愣地朝路尽头傻笑,好似被什么妖精吸走了精气一般。
“姐姐回神了!”朱菡柏拍拍她的肩膀,好奇地往她视线看去,发觉并未有什么值得注意的风景,不免有些疑问,“棠姐姐,什么好风景让你这样专心?”
苏棠拍拍自己的脸颊,仿佛这样双颊的红霞就能消减几分。
听到朱菡柏的询问也不回避,只笑容灿烂地说:“美景配美人,方才瞧见了个大美人。”
说罢摆摆手中的纸鸢,示意道:“都是为了寻它耽误了功夫。”
祁嘉看了看天色,有些遗憾地说:“母亲嘱咐过我,切不可贪玩误了时间,今日便到这吧,等到端午时我们再一起去看龙舟。”
朱菡柏瘪瘪嘴,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各家家教都严得很,是万不可能独留女儿在外过夜的,只得不舍地与自己的小姐妹们拥别。
尤其是与邹馨告别时,更是不舍:她此次能赴宴本就是父亲绕路,等到去了北疆,天高路远,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双眼含满金豆豆,扯住邹馨的衣袖不愿放手,带着些鼻音询问道:“你何时启程,我去城外送你。”
邹馨看上去仍是飒气十足,只是眼角的红痕暴露了她不舍的内心。单手抱住朱菡柏,另一只手拍拍她的后背,闷闷地说:“父亲说三日后便要启程。等到了北疆我便给你们写信,听说北疆天地辽阔,民风比中原更加淳朴,有许多西域来的小玩意,等我搜罗些,下次见面给你们看个新鲜。”
朱菡柏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才在祁嘉和苏棠的劝说下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