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巨怪小姐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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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悬浮咒落在空气里，桌面上的羽毛高高飘起，绕着斯内普调戏一般转了一圈，落在了他的头上。

“两个星期——真是不容易啊——巨怪小姐。”斯内普将头上的羽毛捻下来，吝啬他的话语，只是用嘲讽的口吻代替了鼓励——他一贯的风格，没有骂你，就是表扬。

“谢谢——”盖拉已经勉强有了配的上那古老力量的基础中的基础的意念力。必须一刻不放松地盯着那个物体，不仅想着让它如何运动，更要想象具体的细节，甚至将想象中的每一根毛都看的清楚，接着，就是有很强的意愿，像是透过空气让它感受到一样，并从心底相信，自己能做到，也相信羽毛能感知到。

接下来，只要有时间，就被无数的练习占满，不过有的时候斯内普还是没有时间来折磨和嘲讽她，他那张略显老旧的黑色办公桌上除了一盏台灯，就是插在架子上的羽毛笔，三瓶不同颜色的墨水，桌上总是看似散乱地叠着一层层摊开的牛皮纸，有的甚至边缘变成浅棕色，还有烧焦的痕迹，让人不禁怀疑那纸是否在那里躺了一个世纪。斯内普总是习惯于在一张并不宽敞的桌上将一切都归类整齐，学院事务的，魔药课的教案，魔药课的论文，魔药课的卷子……每一摞，都贴着墙——他甚至还专门设置了一个抽拉柜，每一层里都是整理好的文件，而他总是能不暇思索但精准地抽出他要的文件。

转过头，黑发男人坐在桌边，即使是坐着批改作业——甚至于发呆和思考事情，他都保持着平时的仪态，坐的很直——仿佛一刻的放松，会让他那骄傲和威严荡然无存。他始终这样在意，最后那一丝孤傲。随着少女以金色的睫毛掩盖，湖水里的暗流消失在更深处。

红茶温暖醇香的气息让斯内普的思绪从某个学生糟糕的论文中抽离，他将评语写了慢慢一整页，像是为了招致讨厌，他还在最后留下了一行遒劲的字迹——我真该夸奖你将每行的空隙留这么大，让你的教授不会因此搭进去一张纸用来提醒你那些愚不可及的错处。

“你如果不写这行字——或许他下次提到你的时候会心情好点。”盖拉瞄了一眼，习惯了一样，无奈地笑笑。

“看来巨怪小姐对我给别人写的评语很感兴趣——我并不介意将类似的话对你口述——那一定能剩下许多墨水。”用听起来“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语气说出嘲讽的话，对他来说一直是一大乐事。

斯内普的目光始终停在那片刚打开的新论文上，非常自然地拿过少女刚刚放在桌边的红茶抿了一口。

“为什么每次判格兰芬多的总是要花出两倍的时间——”

“呵——我想波特先生如果诚实的话，应该会告诉你为什么——”他冷哼一声说，又喝了一口茶，随着瓷杯与桌面轻碰的声音，他的羽毛笔尖下再次出现了“沙沙”的声音。

他虽然看不上格兰芬多，但是作为一个老师，每一份作业他都仔细看过了每一行字，并给出细致的评语——他并不是每天都留论文作业，但是七个年级的也够他忙的了——尤其是六七年级高阶班的学生们，有时犯的错误他虽能一眼看出，却需要当面给那个学生讲，有时也要讲上两三遍，他们才点着头回去改。

有的时候盖拉甚至怀疑这家伙绝对有个时间减速器，好几个学院内社团的文件，别的学期他还要负责操办本院魁地奇……他好像总是这样，像个机器，没有感情，在负责她的训练以前，好像总是这样忙着……留给自己的时间又都给了魔药，一口坩埚，一瓶瓶药材，像是帮他减缓衰老的良药，它们告诉他，他曾经也有过青春。

她的出现……又给他添了多少麻烦。她是个不喜欢道歉的人，过去她身边的人，从来不会让她觉得自己有错……而现在看着他，她想要道歉，却永远都说不出来——因为那在她眼里，做作而愚蠢，无济于事，也就没有做的必要。

“我看巨怪小姐的脑子是退化了——去练习，这些作业不会用我很久的——”他的笔速没有变缓，不屑于抬头训斥这脑子装满芨芨草的巨怪。

“好的。”耳边传来少女冷淡的应和。他工作时，她从来不会打扰他，正常的像个普通学生——最多也就是搬个凳子坐在他边上看书，仅此而已。他以为他早就习惯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像是犯了病，她在边上会令他莫名的烦躁，甚至愤怒……他真的病了，还病得不轻。

在一间专为参办吧比赛的校长和魔法部人员准备的较为宽敞的办公室里，已经有一个小姑娘，赫敏和罗恩站在那里了。所有参办人都要见证这一刻，以防任何一方存在没有喝下药剂，作弊的情况。

“最心爱的宝物？”布斯巴顿的马克西姆女士皱着眉看着三个人，他们分别是被三位校长叫过来的——可见卡卡洛夫还是很关注自己学生的“动向”的。

“亲情，友情，爱情……多珍贵的东西啊。”邓布利多有些神神叨叨地说着，没人知道他暗示着什么，“至于……霍普小姐——”他微不可查地将目光在众人的脸上飘过，看似环视，却最终重重聚焦于远离人堆的斯内普身上，他和往常一样皱起了眉头，微眯着眼像是一条危险的毒蛇。“我想作为她的魔药教授和院长，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老实说——我并不清楚。”对方像是故意要浇他一盆冷水，以近乎海底的温度说。

“啊……那么……穆迪，请叫马尔福先生过来。”邓布利多作沉思状，片刻后说。接着又回过头看了斯内普一眼……斯内普微微抬着眉毛：“或许是吧。”老人点点头，示意斯内普将桌上托盘里放着的粘稠的绿色魔药倒入四个小杯子里。

这个决定有失公允呐……邓布利多清楚地知道少女最心爱的宝物是什么——但也不能把斯内普扔河里啊……算是美中不足吧——老人心里“感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