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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总走后,祝余吩咐艳姬:“以后他的一切行踪都要事无巨细地告诉我,看着点人。”
看人?艳姬心里气得慌。这个王总,非要单刀赴会去医院,招来这么大麻烦,一手好牌打的稀烂,自己把自己作死了吧?
她心里不爽,面上却笑笑回:“好。”
——
回去的路上,叶行看了看,没见沙瓢,便问:“怎么少了个人?”
黑狗:“去了西海雪山,帮咱们探个路——”话说到一半,他迟疑地说,“那个,狗叶联系我,说有重要的话要和你当面谈。”
这种事本不该说,但感觉不像小事,有必要提一嘴。
叶行想也不想,一口回绝:“风口浪尖儿上,当面见不了,线上能说就线上说——我的联系方式,他不是有吗?”
黑狗:“可以商量一下。”
夜风嘶吼,风声鹤唳,周长生被逼进了死路,身前是密密麻麻的人,身后万丈深渊。
“二丫,什么仇什么怨,让你这么背叛我们?”
周长生喘着粗气,已没多余的气力与人争辩。目前他还不能以伥鬼的状态独立生存,只能暂居在二丫身上。跑了一路,身上全是伤,没几处好的。
如果不是祝余给他来了一招空城计,这会儿早都回去睡大觉了。他挪了挪步子:“别靠近我,如果再逼我,那我就毁了它。”
一包锦囊被从袖子里拉出来,泛着微弱的光。尤其在月色之下,更显不同,有种五彩斑斓的黑的感觉。
孙局一看,瞬间变了脸色。原则上,这么多人挑他一个,吊打绝对不是问题。只是,每当要挨打时,这人就会拿石头说事。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效果屡见不鲜。
可是,没办法啊。
东西在他手上,他说了算。
孙局咬咬牙,后退了步:“别乱来。”
叶全真不在,此事,全都得靠他一人担责,不能再大意了。
周长生放下心来,命令:“后退十米,放我走。”
“孙局,再让步,又要给她跑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孙局捏着拳头,权衡利弊下,还是作出了让步:“后退。”
随着特调局的后退,周长生往前走,四顾左右,右边没人,是下山路。奇怪,人怎么还没到?
等他挪到安全区,孙局一声令下:“追!”
周长生纵身一跃,跳进了树丛里。特调局的裹挟着青院的一起追进树林,一路往山下追,空中时不时迸发出灵气带出的光,五颜六色,像花又像星星。
树叶沙沙作响,周长生逃到山下,已经筋疲力尽。他踉踉跄跄跑到一棵大树下,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瘫了下去。
这具身体,真是废物。
脚步声紧随其后,越来越近,鼓点一样在他心上打着节拍。周长生心跳如擂鼓,慌张地想着退路。
忽然间,丛林里钻出了个人,他抓起女娲石,满脸警惕地看着那人,完了,青院的人。
“往南走,你的人在十字路等着。”
周长生微微错愕,这人?不管了,跑!他强撑着站起来,撒丫子就跑。
至此,周长生全身而退。
孙局气不打一处来,可气又有什么用。他站在山脚下,回看身后绵延的万里荒山,一轮明月挂在上头,苍茫空旷,像在嘲笑他的无能。
与此同时,周长生坐上车,心里很不爽:“怎么来这么晚?”
王大仙调了下后视镜,镜子里,后座上的女人脸上惨绿愁红,伤得不轻。
他啧啧了声:“不怪我们吧?是你自己不打招呼跑去的祝余那里——本来东西到手就行了,去他那里,图什么?”
周长生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
那些人,全部都该死。
当然,这不重要。他原本的计划是,利用特调局削弱祝余的势力,逼一逼,从而把他收归己用。现在来看,还是草率了。
这时,一只飞虫钻进车窗,爬在了周长生手背上。他眯起眼,盯着飞虫薄如蝉翼的翅膀。翅膀嗡嗡响,像在说话。
好一会儿,周长生把飞虫放出去,神情阴晴不定,忽然变了一副态度:“你是王家人?”
王大仙摸起下巴,捻着青涩的胡茬:“怎么了?”
“王家人…王家人……”
周长生喃喃了几句,一抹毛骨悚然的冷意登时从背后拔地而起。
王家人、宴青、这两个人,之前怎么没深想呢?还有那个罗刹女。
良久,他敛去脸上多余的表情,“我听说,当年,你跟宴青旧部不对付,所以才离开他们,自寻的门路——怎么忽然回来,还‘顺手’救了主人呢?”
这是…暴露了?
王大仙心头一紧,歪头说:“你以为离开后我去了哪儿?”
周长生若有所思,先前只听他说,他去了海上,跟着一艘幽灵船,进了所谓的仙山。
“去了妖市。”王大仙回。
“唉,”王大仙感喟道,“那里的妖啊,啧啧,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想告诉你,咱们主子所谓的局,假的,全都是假的——”
王大仙话锋一转:“那边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所以要出来处理这边的事。”
他说完,周长生没回话,反而神情漠然。
很显然,这人已经起了疑心。起疑心是迟早的事。他之所以忽然抛出这么多线头,就是为了激起他的疑心。
验证吧,怀疑的事,不亲自去验证,永远不能真正打消念头。
周长生食指点着大腿:“这么说,你们叫停我的实验,是不打算再进行下去了吧?那我辛苦抢来的东西,作用是什么?”
“来处理这边的事”,既然都用到“处理”二字了,能是好事吗?而且,听这人言外之意,进出妖市也用不着石头。
到底想干嘛呢?
王大仙摸摸鼻子:“这个,你得问青姐去啊。我就一专车司机,我懂个屁。”
当晚,叶行回到房间,检查了下屋里犄角旮旯的地方,确认没窃听器摄像头一类的东西,才接了青院打来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外头有人敲门。
叶行一个激灵,挂了电话。
“是我。”
这是,雾里的声音。
他三步并两步走到门边,推开门,月光打头,她背了一身月光,来到他的门前,眸中亦有波光潋滟。
叶行闪身让她进来,一股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鼻尖,是头发的香味,湿漉漉的,还没干完。
他带上门,朝她胸口望了一眼,又迅速挪开视线:“伤…好了吗?”
雾里“嗯”了一声,低头看桌面——手机亮了一下,屏幕上有条消息。仅一眼,手机就被叶行收走了。
她问:“青院的人吗?”
叶行:“是。”
说完,他又想,没什么好避的,于是坐下,给发消息的回了通电话。
不出两秒,对面立马接通,一张中年男人憔悴的脸印在屏幕上,手机晃了几下,又被拿开,放远了一点。
叶全真挑了一筷子面,一股脑往嘴里倒,含糊不清地说:“终于肯接了。”
说完,他把手机放到对面,调整好角度,一看对面忽然有红色衣服出境,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叶全真:“你们两个,在外边过的倒是风生水起,搞的我里外不是人。东西东西丢了,人也一个都不回来,怎么想的?”
叶行蹙眉,打电话过来,不能只是为了兴师问罪吧?
等等,东西丢了,言外之意是不是说,特调局的又放跑了周长生?
叶全真吸溜了口泡面,这几天连轴转,没怎么休息好,又困又饿又头疼,胡茬长得简直能媲美地里的韭菜。
看叶行欲言又止,一副有话要狡辩的样子。叶全真摇摇头,不想整虚的,直接说:“摊牌,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这么句话,着实问到了叶行,青院的事,全程没参与,鬼知道另一人格怎么想的。
他琢磨着回:“你们在拿她当牺牲品,我觉得我不能苟同,所以,目前只能继续维持这样的局面。”
“原本——”叶全真,“那是原本的念头,计划有变。别让雾里碰女娲石,那玩意儿有猫腻。眼下最打紧的是解决伥的问题,没有你们的事,最好回来,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
“发生什么事了?”
女娲石有猫腻,他隐隐约约知道,可猫腻具体是什么,却并不大清楚。
叶全真咳了一声,吃到一半的面顿时索然无味,他把面挪到一边,谨慎地问:“你那边,防监听措施,确定做好了吗?”
叶行看看周遭,又瞅了眼雾里。她冲他点了下头。收回目光,他立马回:“你说。”
“最近几天,前院长不大对劲,今天,她的人出手救了二丫。”怕叶行误会,他解释:“前几天,我的人发现她和外面有联系,就调查了一下,对面的人……”
“你们知道是谁吗?”
雾里:“宴青?”
“你……你怎么知道?”
懵逼树上懵逼果,叶全真有些挫败,为了查这个事,他放着石头流落在外都没管,一路奔波劳碌,才摸到了点尾巴,竟然一下就被她猜到了。
雾里:“你很聪明。”
在不知道二丫是周长生的情况下,能走到这一步,足够说明他不简单。
叶全真忧心忡忡:“对方是真是假暂不清楚,我试探过前院长——口风把得紧,如果不是她故意做局,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雾里:“什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