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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慢点说,啥意思?”于家媳妇说的太快了,村长有些没听明白。
于家媳妇咽了口吐沫,也喘匀了口气,这才慢下来道:“啥意思,就是云初回来了,我想要给她送点儿礼,表表谢意,大老远的回来一趟也不容易,往后还能不能见着都不一定呢,人家还能总往咱们这穷山沟子里钻吗?可我知道送啥,就问了下你们家带娣,结果她说可以送肉,然后她还说可以帮我便宜些买到,我就信了,结果就把她帮着买来的肉送到云初那儿去了。”
“嗯,这咋了?”温村长问道。
“咋了?你们知不知道那肉里让你们家带娣下了药了,然后人家云初嘴刁,最近不想吃肉,人家是啥人家啊,在家里能断了肉吗?结果她没吃,凑巧让你们家带娣吃了,结果她 的孩子就没了,这叫啥,这叫恶有恶报,真是活该啊,呸!”剩下的话,于家媳妇一口气说完,而且很痛快。
村长两口子听完,脸色刷的就变了,而温念祖也夺门而出,“你说是药是带娣下的?”
村长媳妇在心里直呼,完了完了,她儿子的锦绣前程就这么没了,这败家媳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真是个祸害啊。
于家媳妇点头,“可不是咋地,念祖啊,你这媳妇可得好好管管,再这么下去,不定闯出什么大祸来呢,不行,她人呢,我得去问问她,为啥这么害我啊?”
温念祖手攥成全,愤怒的想要摧毁一切,方带娣,又是方带娣,为什么他每次的紧要关头都是方带娣捣乱呢,这个女人,简直是他的克星。
他强压着怒气,尽量好声好气的道:“嫂子,这事儿您先别急,我会给您一个交代的,现在真的不是时候,我明天去您家里跟您商量,咋样?”
此时的鱼家媳妇也冷静了些,村长也是一脸的息事宁人的态度,不看僧面看佛面,想想之前村长的好,何况温家也没说不管,不是答应了明天上门解决的吗?
她咬了咬牙,“行,我就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暂时放过她,可这事儿没完,绝对没完!”
“好好好,你先回去吧!”温念祖这一刻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异常的冷静,情绪过多的起伏。
送走了于家媳妇,温念祖不仅重新关上了大门,还直接上了锁,村长夫人这会儿又开始叨唠开了,“念祖啊,这女人真的是不能留着了,坑人的货,早晚得害了咱们一家啊,败家女人,我们家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害我们啊,毁了我儿子的好姻缘不说,如今又害了我们没了孙子,还想要我们一家的命,我的老天呀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村长夫人那泼妇的一套又要上来,却被村长吼了一嗓子,“喊什么喊,家丑不可外扬,你这是要全村子的人都知道啊?闭嘴!”
村长夫人被自家男人的气势所震慑住了,不过她也不是个善茬,很快就回过味来,哭喊着道:“你喊我干啥,那么本事咋不去收拾屋里那个女人呢?我也不想丢人啊,可这事儿能瞒 的住吗?”
“你别说就行了,念祖,念祖你干啥去啊?”村长正在训斥自己的媳妇,却见温念祖冷着一张脸,回了自己的屋子。
温念祖充耳不闻,进了屋子后,便把门栓落下,温村长是怕出啥事儿,家里已经够乱了,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你干啥啊,让他好好管管那个恶婆娘!”村长夫人见村长要去管,她就不乐意了,方带娣闯了这么大的货,本就该好好教训一下的。
村长瞪了她一眼,甩掉她的胳膊,“你懂个啥,念祖那样子怪吓人的,别再闹出人命来,到时候念祖就真的毁了。”
村长媳妇这么一听,也有些害怕了,“不……不能吧?念祖平时都骂人都不骂的?”
“快看看去吧!”
老两口嘴里含着温念祖的名字,手上一直不停的拍门,可是温念祖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径直的往床上走去,方带娣没有睡着,她一直都是清醒着的,她也希望自己睡着了,可是身体的痛,心里的悔恨,折磨着她的脑袋,无法安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温念祖的声音如千年的冰块一样,冷的让人窒息。
可以看出,床上的人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情况都不怎么好,方带娣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她的笑太讽刺了,看的温念祖更加的恼火。
“你真是活该,害了我们的孩子,方带娣,你怎么这么恶毒呢?”
不理会温念祖的控诉,方带娣仍旧笑着,其实她已经知道自己的下场了,原本在郎中说自己不能够生育的时候,她就已经清楚了她被休弃的命运,再加上如今真相大白,她更不报什么希望了。
“我的恶毒都是你逼的,温念祖,孩子没了,是我的报应,也是你的报应,你明明娶了我,却还要三心二意的想着云初,我怨恨,我嫉妒,我不开心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你逼的,你不是想要在云初身边吗?你去啊?看她搭理不搭理你……咳咳……”
一口气说这么多,对于一个刚刚流产的女人来说,有些体力透支,方带娣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药,她是喝不上了,本来村长媳妇就不愿意给她熬,这会儿就更不管了,药总算是开了,甚至已经煮沸了,可是没人理会。
“念祖啊,念祖,开开门,有话好好说,这女人休了就是了,你可别冲动啊!”村长媳妇担心的喊道。
“是啊,这样恶毒的女人,咱们温家养不得,可你别犯傻啊!”村长也跟着到。
温念祖此刻已经恨极了方带娣,可偏偏方带娣还不知死活的说了那样的话来刺激他,温念祖顿时红了眼睛,“方带娣……你够狠……”
“现在是不是想要杀了我?那你就来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方带娣的笑容里尽显着鄙视和嘲讽,人在大起大落的时候,容易想的极端,但也容易想明白一些事儿,她跟温念祖的今天,的确是报应,是他们二人的咎由自取。
温念祖得不到云初,那也是天意,其实她也看出来了,温念祖就是个伪君子,并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
温念祖已经抬手了,真的如被蛊惑了一般,眼看着就要落在方带娣的脖子上了,不过就在紧要的关头,他忽然就回过神来了,“你想要跟我功归于尽,做梦去吧,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你了,我现在就休了你,之后你跟我们温家,跟我温念祖,再无关系。”
命运绝对不会偏向谁,也不会冷落谁,一切都是有前因后果的。
方带娣被休了,就连村长都对她失望之极,休书写完就找人用门板把方带娣抬回了破败的方家,之后丢下她的随身衣物和那封休书,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暗卫已经把消息禀报给了云初听,云初不惊不喜,没有惋惜,也没有开心,静静的吃着核桃,在把核桃里碎掉的核桃仁都吃干净后,才抬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方招娣也清楚,方带娣有今天,全是她咎由自取,嫁了不该嫁的人,有了不该有的害人之心,眼下落得如此下场,也不能怪别人。
青杏觉得这样都便宜她了,不过她见云初什么也没说,也没有表态,她也不好说什么,就是尽心的伺候着云初,不过有了这么件事儿后,凡是云初入口的东西,那都得用银针试过之后才可以。
云初看青杏拿根银针扎来扎去的,实在是头疼,“青杏,我要吃瓜子。”
“好,奴婢这就给您去拿!”青杏天真的以为云初是真的想吃,一点儿都没有发现云初是想要为难她。
云初爱吃的东西,那都是早早的备好了,“少夫人,您要的瓜子来了。”
云初忍着笑,一本正经的道:“你不给我用银针试试吗?这么多瓜子呢,万一有人在哪一颗里面下了毒呢?”
青杏搔搔头,没转过弯来,“也对,那您等着,奴婢挨个扎一下的!”
“停!”云初忍不住了,直接笑出声来,“你扎完了还能吃吗?傻丫头,哪有那么多人想害我啊,就一个方带娣,如今不是已经不能害我了吗?”
青杏知道自己被云初捉弄了,不过她还是不肯放松警惕,“少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奴婢麻烦些没什么的,要是您跟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儿,奴婢就是一百个脑袋也赔不起啊,还是让我给您挨个扎一扎吧?”
云初抱着盘子,紧紧的将它护在怀里,一脸孩子气的道:“不行,不行,不能扎,扎完了瓜子仁都碎了,我不喜欢吃碎的。”
青杏只能好声好气的商量着,“少夫人,您还是让奴婢扎一下吧,这样保险些,我努力不给您扎碎了。”
才不相信她的话呢,她哪有那个准头啊,主仆二人为了一盘瓜子展开了一场拉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