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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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神前辈好。”勉强想要站起来鞠躬的早见雪一个踉跄，手里的东西就是丢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在了朝仓千夏身上。
“……”
“你的身体出问题了。”先前隐约察觉对方没发现这三人靠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的希瑞尔声音兀地就冷了下来，嗓音低沉。
原本转身伸手去拿水杯，这时已经捧了起来的朝仓千夏在早见雪慌张的“对不起”中慢吞吞地喝了口水后，又慢吞吞道：“不，只是我现在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灵魂受损？”
“差不多，你可以当我目前小脑萎缩，有些事没法立刻反应过来。”
“朝，朝仓前辈？”早见雪满脸焦急和紧张，甚至已经伸手去扒朝仓千夏的外套了，“你没事吧？到底在说什么啊？趁现在把衣服给我，我拿去洗……”
“不用你。”无神琉辉的眼眸彻底冷了下来，嘴角抿得死紧的少年死死攥着拳才没有对着早见雪做些什么失礼动作，“给我离千远一点。”
“她的膝盖受伤了，”喝完水的朝仓千夏扫了眼地面，“话虽如此，早见同学你负责收拾好地板应该没问题吧？”
“是！没问题！”早见雪眼泪汪汪，“我会洗干净你的衣服的，还请脱下来给我。”
“我说的是地面。”
“可是衣服……”
“回家洗就是了。”碘伏又不怎么会污染衣物。
“那，那袜子……”
朝仓千夏低头瞅瞅自己白丝袜上那明显的痕迹，只是道：“你能先处理好你自己吗？膝盖上的伤口不疼吗？”
“可是……”
“别跟她废话了。”无神琉辉完全不想搭理这位跟黑主优姬长得一模一样的后辈了，只是带着朝仓千夏走到最靠内的床上相当干脆地把帘子拉上了，背对着床紧紧拉着帘子的少年低声道，“我守着，你自己处理一下。”
虽然非常想问对方刚才的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不管怎么想，这个早见雪都来者不善。
“以后都换成黑色的！”希瑞尔愤怒极了。
“……”
“干嘛啦！”
“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去买套男士校服，最近连袜子都不想穿了，好麻烦，去问问由佳吧。”
“你是不是越来越懒了？”
“是的。”尤其是在沙哈尔想穿什么穿什么就算有人嫌弃也不会有人说必须穿成什么什么样的情况下，这个待遇差距实在是太让她心里不平衡了。
尤其是现在。
沙哈尔躺在飞机座位上睡觉谁都不会打扰，她都还没打算睡呢就来了一堆闹事的。
退学吧。
她忽然赞同起了江户川乱步的说法。
当然是不行的。
作为姐姐率先退学想也不用想无神皓绝对第一个效仿，无神琉辉没准也会跟着这么干，那就太糟糕了。
把袜子揉吧揉吧塞进无神琉辉带来的拎包里，朝仓千夏摸了摸脖子后面半干的有些黏糊的液体，果断拍了拍少年的背。
“借点水，帮我后面冲一下。”
警惕地扫了眼依旧在努力给自己上药的早见雪，无神琉辉直接说道：“我请了假，现在就回家吧。”
他有些结巴起来：“你最好，最好冲个快速的热水澡。”
“我没痛经。”
“诶？”
朝仓千夏满脸沉痛地按住无神琉辉的肩，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你觉得我真的会痛经吗？”
“……”好像，的确，不会啊……
瞬间有些泄气的少年就是见对方再次指指自己的脖子：“看你的了，控水加控风，双线操控应该学得差不多了吧？”
“来点热水也行。”
“她……”
“这种事她清楚。”
然后对方现在出了状况，大概率没法调动灵力……是这样吗？
无神琉辉眼眸微暗，手指掐诀前，却是听早见雪的声音响了起来。
“无神前辈是朝仓前辈的弟弟吧？”
“对。”
“为什么他也像你一样讨厌我呢？”
朝仓千夏无言以对，只得道：“你开心就好。”
因为先前被马虎大意的黑主优姬刺激得暴露獠牙，切实体会到受制于血液的吸血鬼的悲哀，所以见到这位同学时总是下意识避开的无神琉辉皱起了眉，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是见擦好伤口的早见雪眼泪忽然就是涌了出来，倔强地在眼中打转。
“打扰你们了，非常抱歉。”说完早见雪就是掩面而去。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吗？
“唔……我觉得先处理好我的后背比较好。”
“头发上都沾到了，”指尖绕着一圈水小心翼翼地处理起来的无神琉辉低声问道，“身体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就当是小脑故障吧，你让我解释我也很难说清楚啊。领口处理一下后味道散散掉，应该也就差不多了，别的回家再说吧。”
“被她知道没事吗？”
“虽然是个意外，但让她知道我现在出现了问题倒是我故意的。”朝仓千夏觉得脖子有些凉，“就不知道她会做什么了。”
无神琉辉的声音冷了下来：“别拿自己冒险。”
低着头的朝仓千夏笑了笑：“不会了。”
“那个女人……”一整瓶都被倒了个干净，凶手还直接跑了，压根就没打算回来打扫的样子，饶是对外性格温和的无神琉辉，现在都没忍住磨了磨牙。
“琉辉。”
“我只是气不过。”他偏过头去，“你坐一会儿，我来收拾吧。”
“那就……”
自医务室的窗户处翻进来一个和早见雪一样穿着体操服的少女，大步走来拉着朝仓千夏上下打量起来，鼓着脸问道：“为什么千姐你这次也没事啊！明明接触到了吧？”
朝仓千夏反应得很快。
“碘伏被你下了药？”
“不是我。”赤司由乃冷哼一声，“我只是把多出来的药卖给她了而已，药是她下的。”
朝仓千夏沉了眼：“你一直在看着？”
“我……”赤司由乃被那双满是严肃的眼睛盯住，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我打算弄清楚她的目的后就立马阻止的。”
“万一没阻止成呢？”朝仓千夏的声音越发冷凝，“由乃，你有解药吗？你确定你能在事发之前给他们喂下解药吗？你确定她只在这里用了这种药吗？”
赤司由乃咬了下嘴唇。
她不能，但那又如何？
朝仓千夏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琉辉，呆在这，她可能不会回来了，地上的东西你别碰，一点都别碰。”
“什么药？”
“千姐！”
已经大步走到门边的朝仓千夏在合上门前只留下了这一句话。
“蛊惑人心的药。”
“她跑去楼上的美术室了！”意识到情况紧急的希瑞尔也是不耽搁，直接调出了监控，“里面还有个……”
直接拉开窗借着树跳进了楼上的朝仓千夏快走了三步就是拉开了美术室的门。
“幸村精市。”
“你最好离他远点。”站在门口的朝仓千夏眼眸微寒，“早见雪，我这回是认真的。”
“朝仓……前辈？”愣了下后扭头看来的少女有些困惑，“怎么了吗？”
“朝仓？”静坐在美术室不久前才提起笔的幸村精市愣了下。
少女眯起了眼，语速缓慢：“我现在没法确定，但是早见，你膝盖上的碘伏被污染了，疑似存有传染性细菌，现在的你最好别靠近任何人三十公分以内，最好独自去医院检查一下。”
早见雪僵**一瞬，脸色微白：“朝仓前辈，这个玩笑不好玩。”
“我没开玩笑，之前递给你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盖子是松的，所以才顺便给了你酒精棉。”黑眸中带着些许凌厉，“然后我刚才发现有只猫的爪印留在上面，谁都不知道它到底做了什么，你最好去检查一下。”
“猫跑进了医务室甚至还打开柜子动过碘伏？”早见雪哽着声瞪视着朝仓千夏，“有必要撒这种谎来污蔑我吗？”
“……？”
“你这样一说，大家不就都会对我避之不及，把我当病毒了吗？！”
“我有点没搞懂你的意思。”
希瑞尔嗤笑道：“这叫倒打一把，你最好别搞懂。”
“……”真是够了，我想沙哈尔了。
“我不信是猫做的。”早见雪擦擦眼泪，抽噎着道，“虽然很感谢你现在坦白了，但是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你在碘伏里放了什么？”
“你问我？”朝仓千夏摸了摸下巴，“我想大概掺了点聚乙烯吡咯烷酮？”
原本想要出声的幸村精市默默偏过头捂住了嘴，作为网球部的一员，就算对化学苦手，他也还是清楚这种经常陪伴他们的东西的溶剂名字的。
这种时候他终于体会到了柳生由佳的乐趣。
看着朝仓千夏用这种手段怼人真是件让人忍不住发笑的事情，只要被针对的不是自……己？
早见雪茫然地眨了眨眼，心底一凉。
这种时候不该解释她什么都没做吗？她真的下了东西进去？
“好了不跟你不开玩笑了，”朝仓千夏有些苦恼地皱起眉，“那只猫虽然我们养着，但的确没有打过疫苗，上次没被他抓伤，这次要是意外感染了什么……万一截肢就不好了啊。”
“？？？！”难道真的是个意外？
朝仓千夏满脸担心地指了指窗外：“那只猫也跟来了，我带着他跟你一起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原本还在神情凝重地研究美术室外那个抓痕的猫咪猝不及防之下被提及，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下意识地眨巴了一下无辜的大眼睛，“喵”了一声。
早见雪露出了有些安心的模样。
“不，我信他不会伤害我的。”
毕竟之前被挠到的时候没有任何问题出现。
“不，我说的是他身上带着的细菌。”
“他又跑到这么高的树上来了，我……”充耳不闻的早见雪再次向着窗边迈步了。
朝仓千夏头大地揉了揉眉，终是嗓音冰凉地说道。
“站住。”
那个瞬间，早见雪又一次像在朝樱娱乐那天一样，浑身僵**起来。
“我觉得我最近的耐心真的是越来越差了。”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的朝仓千夏长叹了口气，“早见雪，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知不知道碘伏里有什么奇怪的药物？”
这么问着的朝仓千夏对着跳进来并向着自己走来的猫咪摆了摆手：“也别离我太近，我可能也被下了药。”
“……怎么回事？”
“你说什么？”
眼眸涣散的少女喃喃道：“知道。是爱之灵药。”
“……这名字怕不是你自己取的。”
“那是什么东西？”
“朝仓，你没……”
朝仓千夏竖起手掌示意幸村精市离她远点顺便飞速说道：“没事，会有事的是你们几个所以在不清楚触发条件的情况下请有多远离多远谢谢。”
“那么现在……”懒洋洋打了个呵欠的少女抬起鲜红的眼眸，语气柔和极了，“把你那奇葩计划还有药的所有已知情报都说一下吧。”
“早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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