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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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够了啊。”好不容易和魔界身体接上线的沙哈尔瘫着脸道：“我就呆在这，哪里都不去。”

路西法似有所觉，看向了那棵就算小半个魔界崩塌也依旧矗立在那的树和周围林立着的墓碑：“为了他们？”

“不算吧。”内部依旧千疮百孔疼得想皱眉但还是在努力维护赫莱尔形象的青年摇了摇头，“地狱是威尔的，天国是耶和华的，而这里……”

“是赫莱尔的。”

他说得十分平淡。

“只是陪他们回家呆着而已。”

然后他的下一句话又是让眉眼哀伤的耶和华嘴角微抽。

“当个宅可是我的毕生追求。”

喂喂喂，不要用这张现充脸说这种话啊，阿宅听到会哭的。

宅是何物？现充又是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事情结束了的话就赶紧给我回去，下午第一节课都要开始了。

无妨，我们请假了。

你的请假只是站起来跑走前跟还在睡觉的隔壁桌说了一声你要旷课，我现在绝对被问起来了。

……

说好的普通人生呢？

旷课有时候也算是一种放松的方式，这在人类生活中应该是必要的。

不，这只是那个跟我同cv的家伙的借口而已。

……

算了，不就是想带他回去养伤吗，他不走，你本体下来呆在这里不就行了。

他大抵是不愿见我的。

……

齐木楠雄选择弃疗。

朝仓，全靠你了，你这爸爸可真让人头大。

“那我借住总没问题了吧？”路西法挑眉，“我对于他们的事倒是有点兴趣。”

“你不回去？”

“在炼狱吃瘪吃得也够久了，”似笑非笑地扫了眼双手环胸冷眼瞅着他的威尔，路西法耸了耸肩，“短时间内我是不想自讨苦吃了。”

“随便你，但你们俩必须给我回去。”他在耶和华抿紧嘴之时道，“帮我看下哪里出现了漏洞，我现在没法感知。”

威尔指出一件事：“你得养伤，靠着圣灵力治疗了外伤，内部就需要靠魔力中和，不管在哪，靠现在的你，转化或者提纯的效率都太低。”

而无尽深渊内的魔力，无疑是最为纯粹的。

“老实说我……”

“他不能去你那里。”自打见到对方就是清楚了对方身份的耶和华终是没忍住开了口，“混沌狂暴的能量很可能会再次引出那家伙。”

威尔眼皮都没抬，只是凉凉道：“难不成还去天国再受你一次神罚吗？”

“我……”一时被噎的耶和华随即冷笑起来，“是谁害得他身体受损？”

“……他让我干的。”

“无尽深渊只知侵蚀，又怎么可能真的治好他的伤。”

“圣灵力再堆进去你就又得到一个炽天使长了是吧？”

“……”

……

“他们俩得吵多久？”路西法打了个哈欠。

“我现在信天生敌对这话了。”扶起肯恩的沙哈尔无语凝噎，“他们俩都没跟我一次性讲过这么多话。”

“所以你铁了心留在这？”

“我其实想说来着的，我养伤的重点在于灵魂，而不是这具捏出来的壳子，灵魂养好了，壳子随便就能治好了。”

路西法琢磨了一下，觉得倒也对：“那你靠什么？莉莉丝？还是贝利亚？”

沙哈尔心下划过一个不妙的预感，就是听对方理所当然地问道。

“或者3P？”

“……我觉得你完了。”沙哈尔说得十分陈恳。

被威尔还有被齐木楠雄勉为其难科普了一下的耶和华一起盯住的路西法嘴角微抽：“我也觉得。”

然后他迎来了混合双打。

“灵魂受损？”因为沙哈尔的又一个踉跄变成了他扶着对方的肯恩低声问道，“究竟该怎么治？”

虽说天使本就是灵魂体，圣光治愈下大半都能好全，但对方既然否决了能量治疗这一方面，想来他灵魂出现的问题更为严重。

“不告诉你。”

肯恩皱起了眉。

“沙哈尔，我现在不想跟你开玩笑。就算不告诉我，你知道得让我确定你能自己治好，别总是在这种事上……”

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归根结底，玛丽的死才是对方把自己的生命视若无物的最终理由。

“因为解释起来真的很麻烦啊……”沙哈尔摸了摸下巴，举了个例子，“你知道什么叫做DNA吗？”

“现代人类定义的携带着生物遗传信息的一种核酸，”学霸，不，和朝日奈樱签过契约就得到了对方的大半记忆的伪学霸肯恩挑眉，“你想说什么？”

“我现在灵魂受的伤相当于DNA中被断开了碱基对之间的氢键，想把灵魂修复好，就需要一个一个粘回去，工程挺大的，耗能嘛……老实说还不算多。”

“……总之你得慢慢养。”

“对。”

虽然说是灵魂，但实际上真出问题的是精神就是了。

可谁让这帮家伙并没有精神受伤的概念呢，虽然赫莱尔也是在接触到轮回之地后才意识到的就是了。

虽然说得轻巧，但是碎成这样的情况下……该说因为本质就不同吗？竟然还没忘了自己是谁或者发狂发痴。那就麻烦了啊……跟预计情况有所误差，虽然现在还能继续实验，但是万一真的不行的话……

那个时候，也就只能说抱歉了。

立海大高中部上午下课为十二点整，追捕战结束为十二点十分，下午一点十五开始上课。

在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进入朝仓千夏精神空间时，时间约为十二点半。

而当朝仓千夏和希瑞尔他们汇合时，时钟的分钟指向了十。

搭了西格玛的便车这才及时赶上下午第一堂课的朝仓千夏虚脱般地趴在了桌上，引得柳生由佳不住侧目。

这一次玩这么狠的吗？连千夏都吃不消？还是说锥生一缕在那之后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让她受刺激了？

严格来说窝在精神空间独自度过了将近五十年的朝仓千夏现在还处于有些懵逼的状态。

虽然的确靠着反应和在最后接收了自己的记忆而不至于表现出任何错乱感，但实际上就跟那次时之政府情况相似，甚至更糟。

因为那个世界里，连变化着的时之政府都不存在。

太黑了。

太吵了。

太疼了。

哪怕所有的一切都在她重新接纳另一个自己后如潮水般褪去，残留在记忆里的事物依旧会爬上她的脊髓，引起不自觉的战栗。

她有些想叹气。

因为假使是那个自己出来的话，绝对不会有这些感想的。

但就像她说得那样一样。

那个她，大概也没法受打击吧。

所以为什么就觉得我能啊……

说白了还是不高兴我推锅所以把锅甩回来了吧？

虽然合情合理但是……

算了，舍不得的还是自己。

冷不丁地，樱井丽奈站起了身。

“老师，千夏她不舒服，我能带她去医务室吗？”

支着下巴努力装平常的朝仓千夏愣了下，就是听这学期的第二个新国语老师点了点头。

“我……”本来还打算说点什么的朝仓千夏在樱井丽奈站起身满眼担忧地看着自己时，默默地闭了嘴，“麻烦你了。”

“你是笨蛋吗。”大小姐嘟哝一句，小心翼翼地掺扶起了大概被她当作重病患者的朝仓千夏。

然后朝仓千夏在对方进了医务室又是倒热水又是找止痛药的情况下顿悟了。

——樱井丽奈以为她又痛经了。

五月份差不多这个时候好像她的确干过以痛经为由避开在教室里和SA的前工作人员起冲突这种事。

甚至在去了医务室后还直接请假了，怎么想都很严重，嗯。

心虚极了的朝仓千夏借着休息为由在赶对方回教室上课后，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也许这样一来以后追捕战就停止了。

不，大概至少以后一个月里有四分之一的时间是不会暗算她了。

决定听之任之的朝仓千夏默默端着杯子喝了口水。

形象？

那玩意又不能吃，百八十年前就没了。

啊……第二次因为“痛经”理直气壮地翘课呢，这也是人生吧。

但是话又说回来，新来的医务室的老师呢？等下还得找对方写假条来着。上一个挂掉后新来的这位她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唯一一次带着早见雪来医务室还被玖兰枢截了胡。

说起早见雪……

“老师！这位同学受伤了！”

啊，乌鸦嘴。

靠着热水好不容易把手暖和起来，发了会儿呆就是听到这声的朝仓千夏拉开遮挡的帘子，看到了被搀扶着的早见雪。

“都说了没事啦……朝仓前辈！”这声喊要多欢快有多欢快。

“好巧啊，早见同学，还有麻仓同学。”朝仓千夏点了下头，从柜子里取出酒精棉，碘伏还有棉签，“膝盖又受伤了啊，多少注意一点，留疤就不好了。”

“朝仓，你怎么在这？”麻仓花心底一个咯噔，他还没成功退组甚至还被组员拉着要去参加什么奇奇怪怪的他连邀请函都没收到的直播了啊！这种时候见到该说什么啊！

“唔……”朝仓千夏思考了下，十分耿直道，“合理逃课。”

“……”

“比起我，你们俩应该不是一个班的吧？为什么在一起？”

麻仓花这时才想起自己是因为不小心害得一同上课的同学摔跤这才带着对方来的医务室，连忙把早见雪按到了椅子上就是摆了摆手：“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课，那朝仓就先拜托你了！再见！”

趁她问起来前，先走为上！

“……给。”朝仓千夏默默地把三样东西递给了对方，“老师不知道上哪里去了，大概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先消个毒吧。”

“诶？”

“？”

“……我明白了。”老实接过的早见雪沉默了一下，低声问道，“朝仓前辈，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觉得自己的态度应该没出什么问题的朝仓千夏摇了摇头。

“不算讨厌，我讨厌的人名单中早见你还排不上号的。”

毕竟目前顾止第一太宰治第二耶和华第三的，这真的还轮不到对方抢名额。

“……”

“你这么耿直，是会让她接不下去话的。”希瑞尔努力憋笑。

朝仓千夏满脸茫然。

然后她好像懂了。

又一位同学在敲了敲门后拉开了门。

目标二号。

无神琉辉。

他甚至还拎着朝仓千夏的包。

我有不详的预感。

瞥了眼后就是转身去把趋于室温的水打算喝完再说的朝仓千夏表示自己的直觉向来准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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