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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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秦清跟着第四批实习工程师飞抵美国弗吉尼亚州的里士满，再转乘大客车前往瑞蒙德的晶圆厂。

本地工会的劳勃在厂区外闹腾，以及夜里瑞蒙德电视台的报道，秦清全都看在眼里。

当罗志恒和鲁本为自己前途起了点小心思，这位来自国安的新秀也用警惕的目光盯着整个厂区。

来瑞蒙德晶圆厂的中国工程师将陆续超过一千人，此外还有一百多萧金浪从国内各部委和院所调来的人员负责管理。

晶圆厂的总经理是位女性，四十多岁，姓吴。她的来历有些特别——‘圣光’通过萧金浪，从‘华为’把她请了过来。

周青峰手下就那么几个人，一个萝卜一个坑，没人有空去搞企业管理，也没那个能力。国内外有能力的管理者，能入他法眼的只有‘华为’了。

只是公然撬‘华为’墙角不太好，容易引发龃龉。于是伊兰放低姿态，让萧金浪帮忙，以半官方的渠道去‘请’一批管理人员来。

这种自己掏钱养别家高管的事，也只有周大爷这脑神经回路不太一样的人能想出来。

这等于在‘圣光’建立之初就跟‘华为’绑在一起，自己掏钱给别人建了家子公司。

萧金浪感到奇怪，‘华为’更奇怪，只有伊兰能大概理解周青峰——维克多只想做些事，至于成果由国内的那家公司分享，他不太在意。

吴经理来自‘华为’的人力资源部门，原本负责海外招聘，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高阶职员。她刚被‘请’过来时还不太高兴，觉着自己被流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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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瑞蒙德这个破晶圆厂因为技术落后，无法盈利，都要倒闭了。

但待上两个月，吴经理就发现自己来到一块正迅速崛起的平台——首先，‘圣光’有钱。

有钱可太重要了，是成为一家大企业的必要条件。

还不能是一般般的有点闲钱，必须是充足的大额流动资金，可以随便抽调几亿美元的那种。

从账面上看，‘圣光’堪称穷的叮当响，最困窘的时候流动资金不足百万美元，仿佛下一秒就要发不出工资。

可每当集团没钱的时候，在帝都的伊兰副总裁仿佛会施展魔法似的。只要财务部发个预警，不出两个小时，就会有一笔少则几百万多则几亿美元的资金汇入。

这些钱的来路都莫名其妙，有的是海外汇款，有的是银行贷款，还有合作厂商掏钱。财务部入账时只能加个备注‘总裁支援’。

就是有这样始终不断的资金流入，在瑞蒙德的吴经理才能大刀阔斧施展自己的才能——重振一座人心涣散要倒闭的晶圆厂可不容易呢。

解散原有管理层，开除低效员工，招募高阶人才，三个月的‘剔骨疗伤’让瑞蒙德晶圆重新走上正轨。

这成就感让吴经理信心大增，可比当个人力资源的小头目强多了。集团只看成效，一千多号人的晶圆厂由她说了算。

就连‘华为’本部都很是好奇，时不时询问被‘圣光’请去的十几名中层管理，了解这家新企业的发展状况。

得到的情况是——‘圣光’发展的极快。

国家开发银行给的低息贷款全部到位，四月石油贸易额就突破五亿美元。规划在赣州的晶圆厂完成征地和平整，即将开建厂房。

超过两千名半导体人才已经招聘到位。其中三分之一来自海外几个大厂，三分之一来自国内科研院所，三分之一来自校招毕业生。

超过五十亿美元的半导体厂房建设和设备采购正在进行。

国外厂商对这种‘小订单’还很矜持。但国内许多嗷嗷待哺的相关厂商就跟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似的，蜂拥而至。

要知道‘圣光’三月份才注册建立，六月份能有如此成就简直是奇迹。但稍作调查——哦.......原来是半官方身份，上头有常委长老支持。

明白了！

背景很深啊！

之后‘圣光’再去问‘华为’要些管理人才也轻松多了，双方实现某种意义上的人员自由流动。

但秦清抵达厂区，跟吴经理握手寒暄时却知道这背后还有更深的秘密——周大爷又在搞事了。

在四月底提供的情报中，周青峰就给出强烈预警——日本杂种，四星海军上将，美军太平洋舰队司令，哈利.哈里斯有在南海独走的危险。

海湾战争后，美军就有点不听话，美国国会难以对其进行有效控制。轰炸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就是典型例子，其军方将领意图扩大战争，从中渔利。

2016年，菲律宾在美国怂恿下搞了个‘南海仲裁’。其时任总统阿基诺三世派人跑到海牙找了个‘野鸡法庭’试图给中国下绊子。

美国佬想用武力压中国捏鼻子认下这份仲裁，太平洋舰队就是执行者。

哈利.哈里斯作为舰队司令想在其中捞取政治资本。在矛盾焦灼的僵持中，他绕过美国国防部授权，下令对中国开战。

当时中国海军已经开始‘下饺子’，但总体实力还寒酸的很。‘山东’号和055还在建造，‘辽宁’号就是一艘训练舰。

国内还有一堆公知横行，真打起来保证跳出一大堆假装‘理客中’的带路党，只为证明是中国违反了国际法则，招来美利坚‘正义’的惩罚。

就跟2020年初的‘新冠’爆发一样——弱小就是罪。

当时对面的美国佬可是‘里根’号和‘斯坦尼斯’号双航母编队，并且进入新闻管制和无线电静默的战时状态，随时开打。

一边是大敌压境，逼得PLA三个舰队主力聚集南海，四位海军上将坐镇三亚，战争气息越来越浓。

六月初，中美战略对话谈崩，国内军政高度紧张。

两个核大国真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美国媒体当时可是火上浇油，大肆报道，恨不能再来一场‘海湾战争’。

另一边是每隔六小时，伊兰就会向萧金浪转交一份来自‘维克多’的情报。周大爷就这种时候把手里的情报当搅屎棍，死命捅哈里斯屁眼。

包括太平洋舰队的战时部属，包括哈里斯叫嚷‘战争今夜打响’的狂言，甚至包括两艘美国航母的大概位置。

这极大方便‘东风21D’和‘东风26’打出从天而降的‘如来神掌’。

哪怕美军双航母编队在大海上采取高速机动，规避卫星侦查，溜到菲律宾外海等等措施，可就是没用。

中国海军七月宣布在南海进行军事演习，然后带着反舰导弹的‘轰六K’跳出演习圈，出现在黄岩岛附近。

官媒还公开巡航照片，摆明告诉美国佬——别躲了，我知道你的两艘航母在菲律宾外海。机载反舰导弹也许搞不定你，反舰弹道导弹肯定可以的。

双方的捉迷藏要从五月初持续行进到七月初。

期间海牙的‘野鸡法庭’还时不时跳出来蹦跶，宣布推迟公布仲裁结果，意图给美军调整布放提供时间。

这事一直要闹腾到杜特尔特上台为止。

老杜上台扭转当美国狗腿子的国家政策——他七月发现美国也搞不定中国，九月痛骂美国是婊子养的，十月份干脆就访华了。

老杜甚至在两年后会见华商工会时，开玩笑的公开表示——让菲律宾成为中国的一个省吧，就像福建省一样。

中华人民共和国菲律宾省——他真这么说过啊！

这事被拍了视频，现场一堆人在笑。

就是因为发现美爹不好使了，2016年后，整个东盟开始扭转政治态度——就连一贯反华的新加坡也没招，开始跑来跪舔。

没有周青峰搅局，中国也能完美处置整个‘南海危机’。可有他在背后捅哈里斯屁眼，事情就变得特别滑稽。

前一小时，美军舰队在大海上高速机动，摆脱中国低轨卫星的侦查，为发起攻击做准备。舰载机起飞，核潜艇就位。

后一小时，周大爷的情报就到了。他有自己的渠道获知并验证美国航母的具体位置，转手就发给伊兰，并被迅速上报。

前一小时，国内高层还在为美国人制造的竞争局面而加强警惕，随时准备跟世界第一强国开打——这一打就有可能是核战争。

后一小时，周大爷的情报就能大幅缓解紧张带来的焦虑，让国内海军战场监控力量重新把握住美军动态。

前一小时，恼羞成怒的哈里斯越过美国国防部，下令舰队向中国海军发起攻击，意图把事情搞大。

后一小时，美国国防部接到中国海军的警告，表明哈里斯的意图被识破——你不动手拉紧狗绳，我就替你把狗宰了。

现在是六月，距离事态平息还要二三十天。

但国内长老们已经品尝到‘维克多’这个‘深海’带来的巨大好处，他们甚至让萧金浪制止‘维克多’如此频繁的情报传递。

国内能处理好‘南海危机’，但没法承受一名潜藏‘深海’的损失。让‘维克多’消停点，没什么毁天灭地的情况就潜伏吧。

获得长老们的信任和赏识后，周大爷方才提点小小的要求——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能不能多给我点石油进口配额？

五十亿美元不够，涨到一百亿美元如何？

国内‘地炼厂’的需求太大了。尤其是山东的‘地炼厂’真是遍地开花，对优质原油是有多少要多少，加价百分之二十都能卖出去。

‘圣光’搞半导体实在太费钱了，动不动就几亿美元的花销。没有石油贸易的补助，实在扛不住啊！

长老们一看——国际主义战士啊，不远万里跑来建设我国半导体。一百亿美元怎么够？给你批个两百五！

委内瑞拉欠了国内一屁股债，只能拿劣质重油还账。那就减少从沙特狗大户的进口了。反正狗大户也不是啥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