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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季国庆现在满脸阴霾,眼神直直地看着眼前自己的这两个儿子同室操戈,一句话都没有。而季文建和季文革两个人正在气头上也根本不听劝。
季舒文缓缓走了过去,打算劝服季国庆,可是刚走到季国庆身边,季国庆突然哇地一声吐了一口血,然后直直地倒在了季舒文身上。
季舒文和他的两个叔伯顿时慌了神,也不顾对方是否是死敌,收起枪来到季国庆的面前,“老爷子,你怎么了?别吓我们啊。”
“老爷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啊,跟我们说话啊!”
“老爷子?!”
季舒文狠狠地瞪了他这两个叔伯两眼,这时陆鑫走了过来,“来,让我背着老爷子出去吧。现在火势已经蔓延上来了,地上躺着的那三个人是你的兄弟吧,你们将他们扶着先出了再说!”
就算季明建和季文革再怎么针锋相对,现在已经是这种状况了,自然应该以大局为重,所以他们沉默着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继子们扶了起来,然后一行人缓缓走出了书房。
离开书房后没多久,火舌就将整个书房吞没了。因为季家的装修基本上都是实木,所以一旦火势起来了,那么蔓延地将会很快。
没过多久,季家后面的那栋楼就全部被大火吞没了。好在晚上没什么风,所以前面这栋楼才能相安无事。
很快,姗姗来迟的消防队终于到了,但是面对熊熊大火就算他们全力以赴,也不能挽回什么,最多的只是阻止火势朝其他建筑蔓延。
因为季国庆吐血了,还有三个孩子昏迷不醒,所以季家一行人,除了留下一个管事的以外,全都跟去了医院。
医院里急救室的灯长亮着,季舒文忧心忡忡地坐在长椅上,他身旁坐着的是两个叔伯,三人之间沉默着,气氛有些凝重。
季舒文垂着头,淡淡的开口问道,“当我离开之后去厕所时,书房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文革张了张嘴,眼神有些闪烁,倒是一旁的季明建一脸无愧地说到,“你走了之后,管家就进来了,然后将茶水端给了我们。但是我和你大伯正在置气,并没有喝那茶水,老爷子看到我们置气,也没有动那茶水,倒是那三个孩子,喝了些。
接着他们就倒地了,你大伯转身想去寻管家,却发现房门被锁了。
我料想到不对劲,以为有人要暗害我们,所以将腰间的配枪拔了出来,这时,你大伯不由分说地冤枉我,说是我害了他的两个儿子!”
季文革当时看到自己两个继子倒下,鼻息之间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愤怒之下才会将所有气洒在了季明建身上。
直到现在冷静下来了,这才意识到当时自己的做法有多么偏激,所以哪怕季明建在一旁说着他的不是,他也只是一声不吭地将头偏向一边,不做任何答复。
季明建兀自在一旁说着,“如果你大伯没那么偏激,我也不可能拔枪相向的,而且老爷子也不可能被气得吐血才是!”
季明建将所有矛头都指向季文革,季文革终于忍不住了,“如果你不把枪拔出来,我怎么可能会拔枪!说到底,你我都有责任,谁都推卸不了!”
季舒文揉了揉眉心,看起来自己的两个大伯在房间里拔枪相对是场误会,那么是谁将毒掺杂在茶水里的呢?是管家,还是其他人?
正当季舒文什么头绪都没有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看向自己的两位叔伯,“那,在我进门的时候,是谁朝我开了一枪?”
两位叔伯疑惑地看着对方,然后摇了摇头,“你进来的时候,有人开过枪?”
季舒文再次沉默了,如果不是陆鑫拉了自己一下,那么那颗子弹就不是是贴着他的头皮擦过去,而是直接射中他眉心了。
而且在子弹射进了季舒文身后木门的时候,他还听到了声音。
季舒文沉思着,如果不是这两位叔伯的话,那么会是谁?书房里的人一目了然,不是他们,难道是书房外的人?
季舒文正在思索间,两位叔伯脑海中已经有了答案,他们不约而同地说了一句,“难道是狙?”
狙击枪是一种长距离的武器,只要瞄准了,那么就能够在很远的地方取对方性命。
季舒文皱了皱眉头,“如果真的是狙,那么为什么只开了一枪?”
季明建和季文革再次互望了一眼,季文革缓缓开口,“应该是烟,烟挡住了狙击手的视野。”
季舒文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之前陆鑫告诉他,有人要取他性命的时候,他还不以为然。直到两位叔伯为他疏清事实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可怕。
这时,陆鑫走了过来,季舒文蹭地一下跳到陆鑫面前,“你是不是知道之前有狙击手瞄准了我,所以在开枪的那瞬间才会拉了我一把。”
陆鑫是雇佣兵出身,自然比季舒文更懂武器,“恩,狙击枪虽然是长距离的武器,但是在瞄准的那瞬间,他必须要打开远视镜,远视镜聚光,稍微一点反光都能让它无所遁形。
所以当我看见对面屋顶有一丝稍纵即逝的反光时,下意识地拉了你一把。”
季舒文睁大了眼睛,“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鑫挠了挠头,“当时你的注意力不是在你叔伯身上么,没来得及跟你讲。”
季舒文狠狠地瞪了陆鑫一眼。
两位叔伯一直以来都知道季舒文那个特殊的嗜好——喜欢男人,所以当他和陆鑫两人对话的时候,他们脑海里都不由得浮现出了这两人非比寻常的关系。
随即两位叔伯同时叹了一口气,看来季家要绝后了!
正在这时,急诊室的灯灭了,一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走了出来,季舒文和他的两个叔伯赶紧上前询问,“医生,怎么样了?”
走在最前面的医院叹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们尽力了,请准备后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