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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会还没有结束,鸿升与联合基金已刷屏各大金融群。
现场观众,除了鸿升的少部分员工,大多已无心观赏舞台上精彩的表演,而是忙着穿梭于各个微信群,分享着现场听来的各种信息。
我还是不敢相信,外管居然把这次试点给了外资
不信1,之前不是一直说是华金和华融在争吗怎么会突然给了鸿升他们
关于外管部计划学欧美国在境外发行人民币结算方式的zf债,业内早有消息,但这类带zf行为的项目,按照惯例都是由公字号来承接,其余机构别说吃肉,连闻个肉香的机会都没有。而之前圈内传出的消息是,华金和华融两大公字巨头在争抢这块肥肉,谁晓得竟然爆冷给了鸿升。
这个联合基金会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能干过嫡长子和次子
可不是,我听二华的人说,他们也是晚上才知道没干过别人。我猜,八成他们现在正找爹哭
这么说,还有好戏看
能有什么好戏,再闹也翻不出水花。外管当着这么多人宣布试点,还能反悔
可不是,现场除了那么多金融机构的代表,还有各国驻外要员,外管要是敢出尔反尔,那明天就会被舆论扣上我国zf言而无信的帽子。
人家肯定早就料到二华的反应,提前把路给堵死了
群内默了一刻,有人接着说,这次联合基金明显是鸿升唱主角,其余8家机构都是搭戏,鸿升这风头真是越来越强了
谁说不是呢,我感觉他们大有赶超kr的势头
看着公司又无端被拉出来对比的季郁彤喝了一口水,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到远处同詹局在说话的周奚身上。不久前,她才同宁延断言过,周奚有野心有实力,由她执掌的鸿升迟早会跻身头部,成为kr最强劲的对手,现在看来,还真是一语成谶,而且只有早,没有迟。
她偏了点视角,看向坐在周奚旁边的宁延,不知道他有没有感受到一点危机呢
微信又轻轻震动了两下,进来一条私人信息,是交往的对象。
我们老板要气晕了
季郁彤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们的机构当初也接到了鸿升的邀约,但拒绝了。现今看到人家吃肉,又眼馋地追悔莫及。
季郁彤撇了下嘴,回复有什么好气的错过就错过了。
商机转瞬即逝,没抓住,只能怪自己本事不够。
男友信息回得很快,他气的是周拿万宏当幌子,没说清搞联合会是为了拿外管的钱
季郁彤翻了个白眼,回你们老板可真有意思,人家客客气气把肉送到面前不吃,非要推出去,还怪别人烧成了狮子头,让他认不出那是肉。
她这话攻击意味十足,对面的男友觉得自己也被扫射,不由起了气鸿升要是一开始就端出狮子头,傻子也不会推。
季郁彤却不这么认为得了吧,如果鸿升告诉你们是要拿外管的钱,你们拒绝得更快
那晚,鸿升抛出的诱饵只有以少博多,共享资金池,风险是共担万宏这个烫手山芋,这是实实在在、看得清、摸得着的利弊;但是,倘若周奚一来就和这些机构说,“咱们成立联合会的终极目标其实是为了拿外管的钱”,相信这些机构只会扔下一句异想天开,走得比谁都快。
这也是季郁彤今晚听到消息后,最钦佩周奚的地方。她完美地展示了高级谈判的策略和技巧,先用一个显而易见的利益点来甄别、筛选能进入下一轮谈判的对象,等对方坐下来,并为了这个利益点达成合作共识后,再来告诉对方,“伙伴们,我还有一块更肥的肉,你们有没有兴趣吃”
最精妙的是,在抛出万宏这条鱼时,她明明白白地让大家看到了鱼刺,让各家机构去判断吃不吃,怎么吃
那些怕鱼刺的、计较这条鱼虽然美味但吐刺麻烦的,和幸灾乐祸等着他们被鱼刺卡住的人,从头到尾都不是她要合作的对象。
就像男友的老板,自以为是拒绝了鸿升的邀请,殊不知,是周奚用一条带刺的鱼淘汰了没胆和没本事吐出鱼刺的他。
至于那8家权衡利弊后,仍愿意吃这条带刺鱼的机构,又怎么会不想吃“更大的肥肉呢”
不过,实话总是伤自尊,这不,她消息发出后,那边男友先是回了个“呵呵”的表情包,接着又阴阳怪气地回没办法,不是谁都像你们kr有本事。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老板不也是人家的手下败将。
看见信息的季郁彤从喉咙里呵了一声,气呼呼地把手机反扣在桌上,一转头就撞上吴应的视线。
“干嘛”她问。
“宁总准备走了,你呢要走吗”吴应问。
季郁彤抬眼看向主桌,发现詹局和几位重要宾客都已离席,周奚也不见人影,应该是在送客。
“老大都走了,我留着干嘛”季郁彤睨他一眼,转身端起水杯,和同桌的其他同行告辞。
敬完酒,两人起身先到外面等宁延,刚到大厅,就看见在门口送客的周奚和章牧之。
章牧之也看到了他们,和周奚打了个招呼后,连忙迎上来,“季总,你们就要走了”
“对,公司还有点事。”季郁彤笑道。
“晚上事太多,招待不周还请见谅。”章牧之说。
“章总不要客气,我们两家,还客套这些。”
章牧之连声说是,正想开口,发现宁延走了过来,连忙和他打招呼,“宁总,您也走”
宁延颔首,看了眼不远处正在和外宾聊天的周奚,“我已经和你们周总说过了,有事先走,改天再聚。”
话虽如此,章牧之还是稍微提高了点嗓门,“宁总您车在哪里”
其实,不需要他提醒,站在门口的周奚余光早就扫到了这边的动静,和她一起的宾客也很识趣地让她去忙,自己先告辞。
周奚笑着说好,折回大厅,当着其余三人,开门见山地对宁延说,“尹珊的稿子明天可以出了。”
宁延颔首,“好,我会安排。”
季郁彤和章牧之互看一眼,这场硬仗终于要从暗到明了。他们两家布局那么久,是时候亮出刀锋,与对手直接刀剑相见了。
三言两语讲完该说的,周奚没多客套,将三人到门口。
他们是两辆车来的,章牧之周到地把吴应和季郁彤送上后面的车,周奚则和宁延站在车前,借着酒店门庭投出来的光,注视着对方。
“今天你应该很累,嘉宾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宁延说。
周奚点点头。
宁延看着她裸在外面的肩膀,又说,“进去吧,外面冷。”
周奚还是点头,没吭声。
那边已传来关门的声音,宁延余光瞥到章牧之已在对着车内的季郁彤挥手。他望着周奚的眼睛,“我先走了,再见。”
周奚终于开了口,“再见。”
宁延微微笑了一下,干脆地拉开后排的车门,坐上车,吩咐司机“走吧。”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车出酒店百米,宁延收到了后车季郁彤的来电,“老大,鸿升今天请咱们看了一场大戏。礼尚往来,kr是不是也该回请他们看一场”
宁延轻轻弯了点唇,“去吧。”
那边,章牧之跟着周奚回到酒店里。陆陆续续又有宾客离开,约莫半小时后,周奚看贵客都走得差不多,就交待章牧之扫尾,自己准备先回去休息。
“行,你先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章牧之刚说完,又想到,“不对,聂坤还没走呢,看样子是在等我们。”
晚上,周奚只是例行公事地去了聂坤那桌敬酒,并没有单独和他交谈,而现在各家机构的老大们基本都走了,但聂坤还留在会场,想来是在等他们过去。
周奚穿上秘书递来的外套,说“那就让他再等等吧。”
章牧之挑了点眉,“还要晾他几天”
周奚抬眸,“你约了他几次”
“两次。”章牧之回完,突然笑了,老板这是在帮他“报仇”喔唷,老板怎么这么可爱,不过,这样的老板他越来越喜欢。
似是看穿他的想法,周奚瞥他一眼,眼神里写着我没那么幼稚。
章牧之扯了扯嘴角,用肉嘟嘟的手推了推眼镜,听见周奚往下说,“你找他两次才开始急。现在他才等了一回,怎么舍得降价”
雪糕和羽绒服厂商什么时候最急着降价促销,不是反季,反季清库存时他们往往会抱着“反正也压了这么久,能卖就卖,不能卖明年接着卖”的心态;真正让他们心焦着急促销的是温度计上的一天天变低和变高的数字。
今天,周奚除了让聂坤看清鸿升不是非选g不可,还用联合基金和外管试点让他认清,随着鸿升地位渐升,他谈判的资本和筹码更低,待价而沽,坐地起价这种念头还是早日打消为好。
鸿升不仅有选择权,更掌握了定价权。
章牧之了然,表示知道怎么做了。
司机已把车停在门口,章牧之和秘书送周奚上车。车门关上,司机问“周总,是回家吗”
“不,去东城区”她说着,拿起了手机。
半小时后,司机把车停在一个小区门口,转头对闭目养神的周奚说,“周总,到了,但外来车辆可能进不去。”
周奚睁开眼,扭头看向窗外,一眼就看见昏黄的路灯下,双手抄兜,站在路边的男人。
“没事,我就在这里下,你回去吧,另外,明早不用来接我。”她拿起手包,推开车门。
高跟鞋刚踩到地上,路灯下的男人已大步流星地迎上来。
她不紧不慢地朝着他走过去,两人相距半米时,对面的男人渐渐放慢了脚步,半明半暗的灯光下,他眼底有着与这寒夜不符的炽热情绪。
他们一步一步走近彼此,最后停在伸手可及的位置,安静地望着对方,地上是两个被路灯拉长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面前的男人再往前一步,将手覆在她的手上,低喃着开口,“想吃什么面,番茄鸡蛋面可以吗”,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