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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长白山之时策马狂奔,不分昼夜餐风饮露,还觉路途颇为遥远,回时腾云驾雾翱翔千里,两人相依相偎喁喁私语,时间过得飞快,好像只是几下吐息,便能看到九华山穿透云雾的峰顶。
穷奇似乎很远便看到峰顶站着它的主人,不需任何指引,自顾自的合起羽翼,四爪牢牢的攀住山壁岩石,自垂直的山岩上狂奔几步后窜至峰顶,同时孟湘也大步迎了上来,面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
这一路上两人一面谈天一面适应着丹田中暴增的功力,逐步让其为己所控,再不会出现收势不住用力过猛的局面。萧白玉飘然自穷奇背上落下,一席白衫咧咧,眉目中神光奕奕,举手投足间精气十足,孟湘见她衣衫曳地气若幽兰,便知去长白山的一路不虚此行,想必是一切都在把握之中。
萧白玉远远的向孟湘递去一笑,却不急着走近,待秦红药也落在身边,五指习惯性的钻进她指缝中,十指牢牢扣成巢,才抬步走来。孟湘看着这一幕在心底直叹气,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子泼出去的水,黄巢墓中还知先紧着自己前辈长前辈短的,现在看来在她心中再没有比秦红药更重要的存在了。
但瞧着两人并肩走来的摇曳身姿,心底浅浅的喟叹又很快烟消云散,脚下无意识的快走了几步,上下打量着萧白玉挺拔的气度,又伸手握住她双臂,摸索了一阵她手臂的根骨,感受到她体内澎湃汹涌的力道,满意又惊诧,她的进展比想象中还要高出许多。
“你们这是?……想不到寒玉蟾蜍膏竟会有如此强的功效。”孟湘满心惊奇的赞叹道,她看的出这一行秦红药也是受益匪浅,更加的容光焕发,本来就妖娆美艳的面容更上一层楼,不经意间散出的气势铺天盖地,是微微一瞥都觉得窒息的压迫感。
萧白玉抿唇微笑,在在长白山上遇到的凶险一概不提,只欠身后恭敬道谢:“多谢孟前辈这几日代我坐镇九华山,我们在外时也听说不少人在孟前辈手中落了个灰头土脸落荒而逃的下场。”
孟湘笑着摆摆手,表示那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虽说还想细细问两人此行为何耽搁了如此之久,累她忧心数日,终是坐不下去才让穷奇前往长白山去寻。不过眼下还有另一件更为重要的事,便转了话头道:“玉儿,小绘那丫头带回来几位客人,都在山上等着你呢。”
萧白玉心中大概有数,应是楚画在北漠养好伤,便来九华山寻她,眼看盟主大会就要到来,当然不可能错过为父亲报仇揭穿仇人的时刻。当她踏进九华派内堂后,果真见到楚画心神不定的坐在桌旁,目光直直的盯着一旁的大床,她跟着那道目光瞟到了床上卧着的一名伤者,双眸忽的睁大,已不仅仅是惊讶可以形容了。
秦红药也是一怔,看见金铁衣之子金义楼奄奄一息的躺在九华派,就如同瞧见了仇人涕泪交错的跪在自己面前一般,都是滑天下之大稽。但眼前这一幕又是确确实实发生了,姜潭月手握金针坐在床畔,目光严峻,额间都泛起一层薄汗,一针一针飞快又严谨的落下,针下溢出的鲜血很快染透了擦拭的白布。
沈绘匆忙递去一块干净的布料,再接过浸透鲜血的手巾,用力洗涮着,盆中的清水很快被染脏。楚画立刻站起,倒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又为她们打来另一盆清水。
显然这三人都是尽心尽力救治伤者,连她们二人站在门口的身影都未瞧见,秦红药同萧白玉对视一眼,也不急着出声,看着姜潭月最后一根金针没入金义楼体内后,已不再有大股的鲜血涌出,小医仙总算松了口气,抬起衣袖抹了抹额间的汗意。
秦红药才悠悠的走上前,却不问眼前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先拍了拍姜潭月的肩膀,漫不经心道:“你堂姐竟敢放你一个人出北漠,她没有跟来么?”
姜潭月肩膀忽的一抖,似是被吓了一跳,幸好她现在手中没有握着金针,不然非要扎偏了才是。秦红药一出声,在场几人的目光都向她望来,一时水声洗涮声都停了下来,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眨眼,半晌后才听沈绘倒抽了一口冷气,走上前用她还沾着水珠的手碰了碰秦红药的胳膊。
秦红药嫌弃的闪过身,让她的手隔着几寸碰了个空,沈绘也顾不得自己手上带水,连忙揉了揉眼睛,直到看见秦红药一脸熟悉的皱眉嫌弃之色,才敢相信这的确是她,不由得连声问道:“你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吗,还是在长白山上碰见了天外飞仙,一定是这样,一定是遇到了神仙。”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被三个人用这种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实称不上舒坦,秦红药本无意沉下语气,但仅是含在嘴角的笑意淡去,便惊得旁人收回目光,再不敢多看一眼。
姜潭月怯生生的偷看了她几眼,半是惊艳半是恍惚道:“小绘的意思是,秦姐姐你忽然变得好美……”
看着秦红药不置可否的一挑眉,姜潭月又急急补充道:“不是说秦姐姐原本不好看,是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现在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了。”
沈绘忙不迭的点头,其实单看眼睛鼻子,也没有什么变化,但乍一眼望去,只觉秦红药的一身风华更甚,面上一颦一笑都让人深深迷醉,她还从不知自己竟会对着一个女子看痴了。但这种美艳却又是带着尖刺,丝毫不怀疑倘若多看半刻,便会被刺的遍体鳞伤。
秦红药自万毒冰火功大成后还未对镜照看过,是以并不知自己面容究竟有何变化,但光凭她们几人的反应来看,莫非万毒冰火功大成后容颜回春永驻之说并非虚言么。她回眸向依然立在门边的萧白玉飞去一眼,颇有几分挑逗意味的笑道:“白玉,我当真更好看了么?”
萧白玉缓缓走近,目光凝聚在她脸上,笑如清莲道:“你在我眼中一直是最美的。”
其他两人还未觉有什么不对,只有沈绘抱着手臂身子一抖,心里哀叹道,又来了,她们又来了!
秦红药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牵住了她伸来的手,才认真的扫视一圈,问道:“所以,他为什么会在九华派,而不是跟他爹处心积虑的谋划怎么除掉白玉?”
楚画摇摇头,开口道:“他对金铁衣所做的一切毫不知情,他落到这一步田地,也是被他爹亲口下令派人追杀所至……”
看着金义楼勉强在姜潭月的金针下活了过来,不再是初见他时那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惨象,五人便围桌而坐,楚画也终于从一路的忙碌中喘过一口气,细细讲述了一番此事的前因后果。原来从北漠至九华派,成都乃是必经之路,因她们二人都避成都如蛇蝎,便特意绕了远路,却不料在崇山峻岭之中遇到了正被人追杀堵截的金义楼。
姜潭月不识得他,楚画却是知晓他身份,但摸不清这眼前这浑水有多深,便没有冒然出声,只远远的勒停了马匹,藏身与道旁的树林中观察那群人的一举一动。只听金义楼不可置信的颤抖道:“爹当真如此心狠手辣么,竟命人来取我性命……”
“怪只怪你听了不该听的话,下去同阎王诉苦罢!”杀手出招当真毫不留情,楚画初时还担心是否是金铁衣专门演给她们看的一场戏,便迟迟未曾出手。但见金义楼明显不是这群人的对手,身上很快出现了屡屡伤痕,眼看就要当真毙命与杀手招下。
楚画听出他们话中端倪,金义楼似是听到了什么秘密,说不定会有助于自己,她思量几瞬后还是决定出手相助。反手抱起背上的琵琶,琴音如波弹射而出,阻挡了他们对金义楼再下杀招,但这些人却并非泛泛之辈,幸而借着姜潭月的金针偷袭,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勉强将几人打晕,救下了金义楼将近奄奄一息的性命。
山中毕竟不是治伤的地方,姜潭月只得先用几枚金针暂时吊住了他的命,但金义楼毕竟是金铁衣之子,楚画左右放心不下,此行要去九华山同萧掌门会合参加即将召开的盟主大会,若是一时不慎将不怀好意之人带回,她万死都难辞其咎。
因此顾不得再拖延下去金义楼恐怕真的会伤重不治,先嘱咐姜潭月在丛林中稍等她片刻,凭着她踏雪无痕的轻功飞檐走壁的潜入成都,洛王府周遭的守卫部署她都熟稔万分,毫不费力的落在王府用来会客的书房顶上,悄无声息的挪开一寸瓦片,自极微小的缝隙中望进。
不偏不倚的瞧见了洛王爷同金铁衣对坐在书房中,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但听不到任何言语。半晌后才听洛王爷重重的叹息一声道:“金兄若是后悔,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金铁衣把手指捏的嘎嘣作响,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都不见吐出,语气森然道:“没有必要,既然义楼不愿同我这个爹站在一起,那不如就死了罢。”
楚画屏住呼吸又听了几句,才知晓原来金义楼无意间翻出了金铁衣同洛王爷来往的帐薄,似是被里面所记录的大笔开支同买来的精铁火/药所震惊,他做梦也想不到父亲竟在金府囤积了如此多的火器,急匆匆的抓起帐薄便前往成都向父亲问个清楚。
兴许是金铁衣将迫使武林归顺朝廷的计划原原本本同金义楼说了,才让他们父子在洛王府谈崩,金义楼也落得伤痕累累半死不活的下场。楚画最后做了总结道:“此人或许能成为我们揭穿金铁衣真面目的最后兵器,不过要不要留他,还全凭萧掌门定夺。”
萧白玉回想起金铁衣带领群雄逼上九华山的那一幕,当自己戳破他瘸腿的真相时,金义楼的确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他的父亲,似乎当真对父亲被火烧伤及割断脚筋的内幕毫不知情。
只是浪子回头大义灭亲这种事说来好听,但事实上……
萧白玉递给秦红药一个眼神,无言的征求她的意见,一面自顾自的启唇朗声道:“父子连心,金义楼一时不愿助纣为虐,难保之后不会突然变了主意。”
她似是刻意想让谁听到这一番话似的,秦红药心领神会,悠悠的站起身踱步至床畔,扫了一眼金义楼惨白的面色,露出恶毒又甜美的笑意道:“宁教我负他人,休教他人负我,此人留不得。”
黑裙无风自动,裙摆被内劲鼓动的猎猎作响,她只微微一提力,威压便如同黄钟大吕发出的闷响般弥漫而出,在场之人只有萧白玉还能不动如山的直坐着,其余人都稍稍弯起了脊背,有些喘不过气。眼看秦红药的指尖就要碰到金义楼的脖颈,清润莹白的手指,却带着明细苍白的骨节,没有人会相信那手指当真不堪一握。
姜潭月动了动嘴,身为大夫的本能让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命消散,但她却并未出声阻止,被堂姐带回北漠的这些日子,多少也对江湖中凌乱错杂的纠纷有了些许了解,她不会见死不救,却更不会让旁人伤害她的友人。
萧白玉也是一言不发,盯着秦红药嵌在金义楼脖上的手指,指尖缓缓收紧,掐断了一切的血流气息,让金义楼如土的面色忽然胀红了起来,渐变成了深深的酱红色。金义楼伤重昏迷不醒,但肢体无意识的抽动了起来,手臂艰难的抖动着,却没有半分反抗的力气。
明明是随时都会夺取一条人命的场面,但那骨节明细,窈窕有力的长指落在眼中,无缘无故便勾起了萧白玉心中迤逦的涟漪,让她正经思考的心神蓦然一晃。
因为一直以来都在她身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从未有片刻的分离,是以并未像沈绘那般如此惊讶震撼。无论何时去看她,只觉她站在那里就满满当当的侵占了所有的视线,一举一动都撩人心弦,不由得心中便升起无与伦比的骄傲与自豪,这般名动天下的女子,是属于自己的,是哪怕尊为掌门人的这十年间都未有过的感觉。
短暂的失神间都没注意到秦红药何时松开了手,只觉一条手臂挽过腰间,幽幽的冷香萦绕在周身,她已经坐回了自己身边。萧白玉掩饰走神般的一眨眼,瞥了眼还在轻微抽搐的金义楼,果然还是给他留了一口气。
“这么重的伤应是装不出来,暂且相信他罢。”秦红药哼笑一声,当然不会如此轻易抛弃重要的把柄,不过出手试探一下他是真伤假伤,虽然相信姜潭月的医术,但这江湖上还是有太多致人假死假伤的丹药。她一手轻敲在桌面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哒哒声,很难想象如此轻松惬意的手指不久前还掌握着一个人的生死。
萧白玉看着她轻敲桌面的手指,那是自己思考时一贯的动作,却不知什么时候被她学去了,那一下一下的哒哒声似是敲打在心头,忽的就有些迫不及待,又只能强自忍耐。秦红药思量片刻道:“他就交给潭月医治,你们二人走一趟洛王府,把他们口中的账簿偷回来,便万事俱备。”
沈绘同楚画都是闻名江湖的盗贼,这任务交给她们再适合不过,楚画自然是义不容辞,而沈绘也先是理所当然的点头,又忽觉不对,瞧了她一眼问道:“我们忙到马踩車,你就同萧姐姐坐在这里喝茶?”
萧白玉蓦地站起身,秦红药不防她突然起身,被挂在她腰间的手臂也扯得站了起来,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似是问你要做什么。
秦红药的目光看什么都是阴冷的,狠毒的,一针见血的,只有落在萧白玉脸上才会化作脉脉春水,透着说不出的柔情。萧白玉被这一眼看的更是心焦,还能维持住面上的冷淡无波也是难为她了,她挤出一丝笑道:“我同红药去一遭洛阳金府,若那些火/药铁器当真藏在金府,定是要在盟主大会前毁了才是。”
她嗓音温润,却隐隐透出一股急切,沈绘看着她们匆忙离去的背影,叹道:“连萧姐姐都开始心急了,真是一场硬仗,我也不能输,楚姐姐快,我们也走!”
姜潭月望着楚画以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被沈绘拉出门,又回头看了看侥幸存活下来的金义楼,心里暗想道,玉姐姐怕不是急着去金府罢。方才不愿看着旁人惨死,便挪开了目光,不经意间注意到萧白玉起伏的神情,只可惜现下四周无人分享,徒有一种举世皆醉我独醒的落寞。
秦红药几乎是被人拽进房中,眼前一晃,脊背就紧紧的抵在门板上,而萧白玉带着热意的温度已迎面压来,红唇被人覆盖,舌尖也被熟悉的柔软所勾起,天翻地覆间被她拉进了缠绵的欲念中,唇舌反复抚慰交缠,不多时已掀起阵阵水声。
萧白玉的冲动让秦红药一怔,却又欣然接受,只在短短一瞬的喘息中附耳轻笑道:“我还奇怪白玉为何坐立不安,原来是在心急这个。”
心中想要独占她的欲望来的凶猛又猝不及防,萧白玉全无防备,只能任由这陌生而心惊的欲望把控她的心神,做出这等白日里拉人进屋亲密接吻的羞事来。好不容易缓解了澎湃的心潮,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松开手中攥紧的衣裙,秦红药肩头的衣衫都被她握的起了褶皱。
这时才想起自己应是要脸红的,萧白玉咬了咬下唇,急切过后的忸怩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将人压在门板上亲吻实在放浪形骸,她欲要直起身,秦红药却不会轻易放过她,反身欺了上来,双手擒住她腰间,一脸艳如春华,妖孽的不成样子。
“这般没皮没脸的将我压在门上亲了,又想直接逃走么,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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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尝滋味回味无穷的掌门呀,突然有个脑洞,现在护法比掌门大,十几二十年后掌门看着依旧当年模样的护法,满脸黑人问号。
掌门:……不行,流霜在哪,把她的毒物们都叫来,我也要练万毒冰火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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