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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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退回了烟雾里，再无人能发现她的身形。时间站在杰克这一边，因为所有处于她紫色烟雾里的存在，都会强制按照百分比进行掉血，屏住呼吸能略微延缓掉血速度，但毒雾对皮肤的刺激同样可怕——

男人还好，女孩子沾染了这些毒雾，可就会变得毛孔粗糙、黑色素沉淀还有痤疮色斑之类的，胸小还有的救，有人就好**蹭墙那一口，但在幻想乡脸毁掉了，一切可是真的完了，毕竟这里没有修图整容化妆的邪术。

所以杰克的这片毒雾对于女性来说就像地狱一样，早苗周围升起轻盈的风，不惜消耗强行把雾气吹散，趁着这个机会把同伴捞了出来，看着雾气在她们眼中缓缓聚合。

“我们改从地面进攻，”贞德提议道：“我解放旗帜的力量，你们贴紧我，可以豁免毒雾的伤害。”

城管组们不假思索的同意了，没人想让自己的漂亮脸蛋遭遇一丁点的意外。她们前后左右贴着贞德走，就像在排练某种阵型一样。

军训过的中学生们在五十米之内也能步伐整齐划一，但在散漫的幻想乡，贞德发现她差不多要十步一整，好让城管组重新归队，和以前**那么征兆来的民兵差不多。

因此，城管组进攻的速度大大减慢了，而身为怨灵，苏我屠自古直接动用种族天赋，让猛烈的落雷一道接一道的劈在贞德周围，使得城管组的推进更为迟缓。

在这段时间，青娥忙着把人形靶兼肉盾的宫古芳香修理好，而屠自古给杰克输送力量，好让杰克把这片毒雾撑的更长一些。

在防御方竭尽所能的时候，她们保卫的对象丰聪耳神子正在做实验，对外面的一切充耳不闻。

“你将仅仅为自己找到耻辱，为后人找到贫困。”

恍惚间，丰聪耳神子又想起被她屠灭的物部布氏族家主说过的话。

没有人会信任你，没有人知道你的伟大，你的学问和才华将要被世人镇压。

你不明白吗丰聪耳神子，对凡夫俗子来说，天才时刻疯癫，光荣是死者的太阳。在你生前，你将像一切伟人那样不幸，并使你的追随者们破产，吃不起一口米饭，你注定孤独，企图超越时代的人会被时代诅咒。”

“你搞错了，”丰聪耳神子对着垂死之人说：“我不想推动时代，而是修炼为己所用的力量。”

“你是一国的统治者，也是公认的贤人，你本应保护我们，但这些年来却没有尽到责任。力量是你的命根子，你想让自己变得伟大。

可惜，伟人既不能有朋友，也不会有理解者。独自走你们贫困的路吧！你们的美德不是凡夫俗子的美德，你们属于世界，不能属于一个女人或一个家庭。你们像大树一样吸干了你们周围土地的水份！

而我物部氏一族，就是在被吸干水分的土地上的植物，我没能长得足够高，只及你生命的一半便奄奄一息。

我有预感我的失败，一直在等这最后的一天好把这些可怕的想法告诉你，它们是我在痛苦和绝望的点拨下才发现的。

丰聪耳神子，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伴随着这些久远记忆的苏醒，伴随着将死之人那恶毒的诅咒，丰聪耳神子觉得自己的实验有些做不下去，的确，正如物部氏所说的那样，千年的时光并没有让她得到想要的东西，自己为了统治国家而引入的佛教，已经两次阻碍了她的计划。

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果物部氏还能看到这一幕，大概会哈哈大笑吧。

丰聪耳神子胡思乱想，思考的方向又渐渐转到科学修仙上，光、热、电、直流电作用和磁气是同一原因的不同后果，一直被视为单质的物体间的差别大概是一种未知要素的不同剂量造成的，金属的还原作用和电子模型能否应用大妈丹药的炼制、道术的革新，开拓全新的修炼之道？

她一下子又有了做实验的动力，神灵庙外面大家为她打的热火朝天，神灵庙里一位修道士兼民间科学搞研究也是热火朝天。

同一时间，一墙之隔却是两种光景，可谓是莫大的喜剧了。

杰克耗光了体力，她疲倦的回到神灵庙里修整，她直接走进实验室，看到神子在灯火通明的大房间中央，房内摆放着沾满灰尘的机器和玻璃器皿；东一堆西一堆的书籍，桌上堆满贴了标签、编了号码的产品。

长颈瓶、曲颈瓶、金属、颜色古怪结晶交错的映出神子的面容。神子穿着无袖的连衣裙，外面又罩了件已经看不见颜色的黑斗篷，像工人一样赤luo着胳臂，两只兽耳上面的毛发杂乱的纠缠在一起，两眼直愣愣地盯着一台抽气机。

“炼丹成功了吗？”杰克轻声问。

神子仿佛被惊醒了一般，才看到杰克的存在。之前赶走霍青娥的那种盛气凌人的表情从她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她变得软弱而虚弱，用祈求的语气说道：“帮帮我。”

“帮帮你？帮你什么？”

“帮我搞点材料，我怀疑是外界的常识在幻想乡变成了反常识，所以我用科学的方法来修仙却总是一无所获。”

“可是城管组已经堵在门外了，”杰克指了指，“青娥姐姐她们只有勉强防御的架势，连命莲寺都出不去呢。”

神子听了更加闷闷不乐，情绪消沉，她拿出一盘象棋和杰克玩却心不在焉，这个聪明绝顶的修道者显得傻气十足，她失去了希望，为耗尽了千年时光感到耻辱，她是个没有钱的赌徒，落了空的希望带来的重负压弯了她的腰。

天才被困顿封住口，杰克看到悲剧性的情景，令冷漠的她也有所触动。

神子的眼睛曾点亮两团狂热的火焰，现在由于忧愁而变得平静，由于失去希望而变得黯淡。

“我需要时间，需要材料，需要人手，需要设备……该死的，我怎么什么都缺？！”

神子痛苦的抓了抓头发，说道：“你会来帮我吗？”

“不，”杰克摇了摇头，“一切已经结束了。”

是的，一切已经结束了，城管组突破了青娥她们的防御，杀到神子面前，干净利落的终结了她那场异变。

神子看着这些人摧毁了她的实验仪器、书籍、炼丹炉……还有梦想，难过的她嚎啕大哭。

唯一称得上高兴的事情，就是白莲解除了对神子她们的封印，使得神灵庙里的这些人能够回到阳光下。

游戏由此走向终结，杰克一下子从游戏中醒来，她失败了，但是她没觉得难过，咀嚼孤独的天才那令人发狂的故事已经让她体验到了何谓成长。

并不快乐，但是印象深刻。

“那么，下一个故事我们谁去呢？”俾斯麦问。

“已经没有下一次了，俾斯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