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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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翌日,巧云约莫着主子应当已经看完那上半册画本子了,便忍痛割爱将另半册呈了上去。
不料如意看到那熟悉的画本子就苦大仇深的白了脸,还像见了鬼一样的扔到一边:“不要再让我看见这东西了。”
太糟心,太可恶了。
巧云不知其中缘由,但见主子那么嫌弃这画本子,只当主子看够了,将一旁的画本子拿起来带了回去。
闲来无事,如意躺在摇椅上,看着面积挺大却光秃秃的院子眉头紧蹙,她叫来冯和德道:“你去拖个人再买些菜种子,把这院里种些颜色。”
冯和德以前在宫里服侍过许多主子,却从来没见过哪个主子热衷于种菜的,且一般的菜一两个月就能吃了,待吃光后,院子里依旧是光秃秃的。
再者说,太子殿下每日来这北院,放眼望去,满眼绿色……终究是不大雅观。
冯和德劝道:“主子,种满院子菜若是吃不完岂不是要烂掉,不如种些花草之类的,好看还长久。”
如意想想也是,她只是偶尔用几次小厨房,种那么多菜也是浪费的。
可是不管买什么种子,都不是要银子才能办成的。
如意道:“半两银子,你随便买些草栽上算了。”
一两银子够一个民间五口之家生活半年的了。一个奉仪,一个月有二两银子的月例,可是她想攒着留给弟弟读书用。
所以肯拿出半两银子种草,如意已经够心疼得了。
冯和德差不多也明白为什么自家主子这么执着于绿色了。
魏析听了这些话不由得愣住了,这事也着实怪他。
他是东宫的太子,手下产业也众多,想要什么吩咐一句就行了,根本不曾发愁过银子的问题,一时竟然忘了那个小东西并没有强大的母族,是个一清二白靠月例度日的小可怜。
“孤记得月华宫还空着。”
苏明海心里神会道:“奴才这就吩咐人着手收拾。”
想起小女人喜欢种些花花草草,魏析道:“窗前移些海棠花。”
待春猎回来时,差不多就是海棠花期,开窗就可以看到海棠花开,不失一番美景。
吩咐完一些琐事,门口有人传话道:“殿下,赵云觉求见。”
赵良娣的哥哥此时来,目的明显的很,就是想替妹妹求个情。
魏析慢条斯理的继续练字,待写满了一整页字,他才道:“让他进来吧。”
两个人在书房待了一下午,也没人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只是赵云觉出府的时候都已经天黑了。
这边人刚走,苏明海又上前递了一封书信:“殿下,这是宫里送来的。”
信上没有缀名字,但是魏析已经猜到了是他的四弟魏轩。
大多数人都只知道魏轩是当今最宠爱的小儿子,身患腿疾,孤僻冷情,极少参预朝政,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皇位之外。所以众人便忽视了他的才华横溢。
魏轩从小便爱看卷宗奇闻异事,对案件的敏感度为常人所不能及。
魏轩在信中写了他最近查到的消息,虽然能澄清一部分侍郎的罪责,但是根本无法沾染到二皇子身上。信的最后语气温缓,多谢他的善意提醒。
糕点下毒一事算是彻底让魏析清醒了,他以为他没什么野心便能真的做个闲散王爷,守着一个小院,每日看日升日落,花开花谢,身边的人安在白首,便是此生追求。
可还是有人将手伸到了他身上,还企图利用他的软肋。
“殿下,今日的橘子好甜,奴婢给你剥了一盘,您吃点吧。”
魏轩低头,丫头依旧是没心没肺的笑眼,一眨一眨的期待的看着他。
他拿了一个橘子入口,“确实是极甜的。”
小丫头不经意被魏轩的笑晃了眼,她痴痴的笑道:“殿下,您笑起来真好看。”
魏轩的母亲是皇上从前的宠妃,只是母妃生下他便没了,一个失去母亲又没有势力的皇子,倒难得与皇上产生了极为难得的父子情。若不是那场落水……不过怕是没落水,他还不知道要遭遇多少妖魔鬼怪呢。
所以,他甚少笑,大部分时间都在被病痛折磨,也只有身边这个迷糊的小丫头和万德陪着。
“若是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可以出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你可愿?”魏轩摸着丫头的头发问道。
“殿下不喜欢奴婢了,想要把奴婢送人吗?”明月低着头让人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泪却像断了串的珠子一样,止都止不住。她抽噎着接着说:“殿下希望奴婢去讨好谁,可以早些告诉奴婢,奴婢也好早做准备。”
魏轩脸色大变,眸色变得深沉莫测,声音也冷了下来:“谁告诉你我要把你送人的?”
明月说着一抽一抽的:“奴婢听人说,若是主子身边有不喜欢的婢女,就会被赐给别人做妾室,还要讨好那人。”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赐给那种满面油光的老男人,明月咬咬牙道:“若是殿下需要,奴婢……”
“别说了,我不会把你送人的。”魏轩将她的脸抬起来,用手细致的擦她的眼泪,却不曾想越擦越多,他也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
魏轩倾下身子,微冷的唇瓣落在明月的眼角,泪水又苦又涩,越发让他心疼。
“别怕,我只喜欢你的,日后谁在说我要把你送人,你就凶她,出了事殿下给你负责,好不好。”
明月被突如其来的吻惊呆了,只能楞楞的看着绝美的殿下,半晌反应过来,脸上开始红了起来。
万德闯进来的时候,便是这幅场景。他慢半拍的转过头去,道:“殿下,皇上招您觐见。”
魏轩把地上的丫头拉起来,认真的对她道:“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若是你愿意,我会给你在宫外置一处宅子,你就是女主子,日后你愿意怎么过就怎么过,还可以开一家果子商铺,都可。春猎回来后,给我个答案。”
魏析已经被万德推走了,明月却还楞楞的待在原地:明明他方才亲了她,却还是要将她送出去嘛。
明月没忍住又小声哭了出来。
御书房,皇上面色凝重的看着面前的消息,工部侍郎原来竟是被冤枉的。
“这案子,可已经确实。”皇上问道。
魏析无法下跪,所以依旧是坐在轮椅上回话,“确实如此,案子确实与工部侍郎无关,是刘大人陷害了他。”
皇上捂着头,艰难道:“既然如此,那便善待工部侍郎遗孤吧。”
说完他自己也反应过来,工部侍郎的女儿早已经香消玉殒,还是被自己的二儿子祸害的。
皇上道:“二皇子魏恒罚奉两年,审判官降职,工部侍郎含冤受屈,好好办理后事吧。”
一个臣子之女的死,终究是对皇子没造成什么实质性损害。
*
如意正在院子里忙活着看细香和冯和德撒种子,不多时,却有许多婢女进了北院。
婢女们手里拿着各色布匹,为首的婢女道:“奉仪主子安,奴婢是特意来给奉仪主子做衣服的。”
“入宫的时候不就做过春衫了。”如意疑惑道。
婢女道:“是此行春猎的衣衫。”
裁缝娘子上前给如意量了尺寸,又奉上了一排布料供如意挑选。
如意挑了几个颜色,婢女便带了人退下。
晚间用了膳食,如意就精神厌厌的躺到了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只觉得肚子上有一团暖烘烘的火炉,她不自觉的靠上去,忍不住小声哼哼两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只觉得整个人像被水草缠绕住一样,几近喘不过气来。
惺忪着睁眼,她就看到了那张睡得正熟的人,光嫩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浓密的睫毛遮住深邃的眼眸,几缕发丝凌乱的散落在脸上,让魏析看起来比平日里柔和了几分。
如意动了动身子,想将他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挪开,却不料刚动弹一下,身上那人便醒了。
“还痛吗?”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嘶哑,还有几分慵懒迷蒙。
如意摇头道:“不疼了,你松开我,我喘不过气来了。”
魏析嫌弃的皱着眉头,盯着她依旧发白的小脸,撇了嘴角道:“夜里孤刚进被窝,你便像一条爬虫一样钻进孤的怀里,哭哭唧唧的喊疼,还一把拉过孤的手放在肚子上。”
他这幅嫌弃的样子就像没了清白的良家妇女,而如意便是那个强迫了他的恶霸。
如意挪了下身子,便觉得身下一股暖流涌出,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扭捏道:“妾来了月事时疼的厉害了,就会有些迷糊。并不是故意痴缠殿下的。”
岂料魏析听了这话反而冷了脸,似乎是生气了一样。
他冷哼一声道:“女人就是麻烦。”便起身穿了衣衫去了外间。
如意也批了衣服从床榻起身,身下已经有一摊红梅,她脸色发红的换了衣物,又将被子拿了下去,准备从柜子里换一床出来。
又听到背后一声带了怒气的声音:“谁让你出来折腾的?”
如意刚回头,就见去而复返的魏析放下手里的碗,面色不好的将她手里的被子夺了过去,生疏的给床上换了副铺盖。
“老实进去。”
他语气不善,如意便愈发乖觉,只是这份乖觉仅仅持续到魏析将那碗药端出来。
如意幼时就体寒,便落下了月事时偶尔疼痛难忍的毛病。严重时便免不得要吃药,只是这药比一般药都要苦上许多,如意下意识的往被窝里缩了缩。
看着已经缩了回去了的如意,魏析眼角抽了抽。
他道:“曲如意,你今个最好给我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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