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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一时安静了起来,只能听到些风声。
霜霜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陆大人?”
其实霜霜是故意这么问的,她想陆砚是不是对她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所以才会如此。
陆砚皱紧了眉头,眉心处的皱痕异常明显。
陆砚的声音很低沉,“有些重,”他胡乱道。
霜霜一时愣住了,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陆砚居然说她重?
她哪里重了!
霜霜想反驳陆砚,可一想她虽然不重,但陆砚背了她这么久,时间长了肯定会觉得重。
从方才的位置到这儿,陆砚背着她走了大概有半刻钟的时间,而且这林子里有些闷热,陆砚一直背着她走到了这里,已然算是很厉害了。
若是旁的人,只怕还没有力气背她走这么长时间呢。
霜霜抿了抿唇瓣。
半晌,霜霜小声道:“那我以后少吃些甜点。”
因为身体的缘故,她一直不怎么爱用膳,不过很喜欢那些甜食,甜食最容易让人发胖了。
陆砚没说话,他背着霜霜继续往前走。
这下霜霜也没再开口说话,一心想着从陆砚身上吸收气息修复玉佩。
又走了一会儿,方才教她骑马的小太监过来了,小太监手里还牵着一匹马,正是方才的马儿。
小太监看着眼前这状况,有些懵。
他是负责养马的,有次陆砚陪着皇上去挑马,小太监因此见过陆砚一面,正因此,小太监更懵了,陆大人怎么会背着霜霜姑娘。
小太监向陆砚行礼:“奴才见过陆大人。”
陆砚:“起来吧。”
陆砚一举一动都十分有上位者的迫人气息,只是此时背着个貌美的姑娘,颇有些怪异的感觉。
瞧见小太监满眼睛的疑惑,霜霜道:“方才我下马时扭到了脚,是陆大人救了我。”
说罢,霜霜看了看马儿,她惊疑道:“这马儿真的回去找你了吗?”
听了霜霜的话,小太监也把这事的前因后果给捋明白了,原来是霜霜姑娘摔倒了啊。
小太监回道:“奴才方才回马房上完药,便想着回来寻姑娘,没成想半路上碰到了这匹马,奴才方才还琢磨着呢,怎么马儿回来了,姑娘却不见了。”
“这马儿驯养多年,很通人性,想来方才就是回来报信的,”小太监又道。
霜霜听完更惊讶了,她心想日后等有空闲了,她可以学学骑马,她对骑马真的挺感兴趣的。
把事情都弄明白了,小太监道:“姑娘,奴才牵着马带你回去吧。”
小太监清楚的很,今天的事有一大半都是他的责任,要是他没有回马房,霜霜就不会扭到脚了。
可霜霜却一点都没怪他,实在是心性纯善的贵女,他自然要报答霜霜。
何况陆砚一向繁忙,而且也不好让外人瞧见陆砚背霜霜,要不然说不定传出什么消息来。
霜霜点头:“好。”
只是霜霜有些舍不得。
这样让陆砚背着,实在能吸收许多气息修复玉佩,霜霜根本不想让陆砚离开,可她也知道陆砚不可能一直背着她。
陆砚把霜霜抱到了马上,小太监连忙牵住了缰绳。
小太监牵着马走了,陆砚也回了前头。
算算时间皇上这会儿应该快狩猎回来了,他也该回去了。
……
小太监一路牵着马到了霜霜的帐篷处。
现在也到了地方了,小太监该扶着霜霜下来了,“姑娘,你别怕,我会扶住你的。”
霜霜点头:“嗯。”
小太监做事很是稳妥,顺顺利利地扶着霜霜下了马。
现下所有的人都去前头围猎或是赏景了,帐篷里剩下的都是丫鬟婆子。
巧月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出来:“姑娘,你怎么了?”
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的时候就一瘸一拐的。
霜霜:“我扭到脚了……”
说来真是不好意思,她这都是第二次扭到脚了。
巧月连忙扶着霜霜进屋:“姑娘,你小心些。”
巧月虽然平时唠叨一些,但一遇上事了还是很靠谱的。
这会儿小太监也算是圆满事成了,小太监向霜霜行了礼,然后便牵着马走了。
等到了帐篷了,巧月扶着霜霜坐下。
巧月小心地把霜霜的鞋袜脱下来,然后就瞧见了霜霜红肿的脚踝。
看上去比上次伤的严重多了。
“姑娘,疼不疼?”
“疼,不过现在还好了。”
这一路上一直疼,时间长了,也就有些麻木了。
巧月心疼坏了,她这才问起是怎么回事。
霜霜把裴嘉宁和赵青岚的事告诉了巧月,巧月听了后鼻子都气歪了。
巧月嘴里不住道:“大姑娘果然不是个好的,面上装的比谁都良善,实际上净做这些陷害人的事儿。”
抱怨完,巧月道:“等会儿老爷应该就能回来了,到时候再去请大夫,姑娘你再忍一忍。”
这里规矩很严,不能随意请大夫。
霜霜点头,她想幸好方才碰到陆砚帮她正了骨,要不然还要一直等着大夫过来,伤势肯定会更严重。
巧月扶着霜霜躺到了榻上。
霜霜小睡了一会儿,她醒来时裴正德正好回来了,巧月连忙把霜霜扭了脚的事告诉裴正德,这才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仔细地瞧了霜霜的伤势,又开了祛瘀消肿的药,然后告诉霜霜这几天不能再走动,等伤势养的差不多才能下地走路。
交代完后,大夫提着药箱走了,这些大夫都是御医,裴正德亲自去送了送。
这会儿裴嘉宁也回来了。
“妹妹,你的脚这是怎么了?”裴嘉宁问。
霜霜还倚在榻上,她的脚踝刚刚上完药:“方才下马时不小心摔了。”
裴嘉宁捂住了嘴,像是很惊讶的样子:“妹妹,今天的事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劝住赵姑娘。”
“赵姑娘她的性子一贯如此,有些骄纵,她出身也好,我实在是说不上话,妹妹你不会怪我吧?”
裴嘉宁说这话时楚楚可怜,十足的小白花模样。
霜霜弯唇笑了一下:“我怎么会怪姐姐呢。”
“真的吗,妹妹可不是说假话吧,若是你心里有气的话,一定要说出来。”
“自然是真的。”
霜霜说着倚在了榻上:“姐姐,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一会儿。”
霜霜没功夫搭理裴嘉宁,也不想看裴嘉宁演戏。
……
很快就到了晚上,前面开了宴。
皇上坐在正中央,周围陪着的都是勋贵大臣。
厅堂中央,舞女穿了特制的舞裙,翩翩起舞,配着丝竹管弦,美妙至极。
陆砚来的有些迟,他避过人群坐到了椅子上。
陆砚身旁的楚王笑道:“陆大人这是做什么去了,来迟了这么久。”
楚王是先帝的第十子,平日里就是吃喝玩乐,从不掺和政务之事,倒是颇得皇上宠爱。
不过比起楚王,陆砚更是皇上的心腹,就是楚王是王爷之尊,也想和陆砚交好。
楚王走到陆砚身边,帮陆砚倒了一杯酒:“陆大人可要自罚一杯酒。”
陆砚端起酒杯,一杯饮下,很是畅快。
楚王笑道:“陆大人好酒量。”
陆砚把酒杯放下,“王爷说笑了。”
楚王准备要走,却忽然咦了一声,他凑到陆砚身边嗅了嗅:“陆大人,怎么你身上好像有一股香味。”
陆砚眉梢微挑:“香味?”
楚王又嗅了嗅,他确实闻到了一股香味,很干净、幽微的香气,难道陆砚身边有女人了,这可是个大新闻!
陆砚则是想起了白天的事,他想应该是从霜霜身上沾染的香味,他不动声色地道:“楚王怕是闻错了,难道不是前面舞女身上的香气吗?”
楚王一想也是,陆砚这个不近女色的,身边什么时候有过女人了,他应当是闻错了,“陆大人说的是,咱们赏舞吧。”
舞女的舞艺很好,在烛光下翩翩起舞。
楚王赞道:“这为首的舞女生的不错,身量也算是纤细,只是到底还有几分笨拙,若是再纤弱几分,应当就能做掌上舞了。”
陆砚则是莫名想起了霜霜。
其实霜霜真的很轻,像一片羽毛一样。
若是霜霜,定然能做掌上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