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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修的奸细,太不把我狱天宗放在眼里了。”青年冷冷的说完,手中短剑悬在曹修士丹田。
曹修士惨然说:“求你让我死个明白,你到底是什么人?”
“狱天宗掠影卫,葵卯。”
话音落下,短剑鸣叫一声,剑光炸裂曹修士的丹田。
☆、第 2 章
了结了曹修士,葵卯站起身。他收回释放在木墙上的法术,无声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次清理钉子,葵卯为了不引起注意刻意只是用近身战斗,而不是用境界压制法术碾压,不然那根本不知道是不是姓曹的修士也不可能挣扎这么久的时间。
青年离开这座旁峰,无声无息的来到一座不起眼的小峰,打出法决后,从浮起的入口进入。
这个不起眼的小峰就是狱天宗掠影卫的大本营。
浮光掠影,乃是狱天宗两大暗杀组织,只不过浮光对外,掠影对内。
浮光专杀在外对狱天宗不敬的仇敌,而掠影则专门处理内部的奸细钉子。
简单概括一下,其实就是铲除异己者。这些奸细钉子当中,有魔修,也有道修。
“守一境道修一名。”青年清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手上抛出一个代表身份的铭牌。
葵卯的顶头上司掠影卫总领天乾接住铭牌看了看,然后笑了一声:“葵卯这段时间相当能干,这个月已经是第4单了吧?”
“是。”葵卯恭敬的回话,“这还要多亏总领的点拨。”
天乾说:“照这般下去,很快你就能升上一品了,不错。”
葵卯低头掩饰自己的表情,垂下了唇角。
天乾、葵卯,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名字,而是掠影的代号。赵三满同样不是他的真名而是一个假名。
葵卯一瞬间眼中闪过迷茫,他的真名叫做什么,早就已经想不起来了。
狱天宗是东渡洲实力最强的三个宗门之一,甚至隐隐的压在另外两个魔门的头上。每年来投奔来刺探来卧底的络绎不绝,千万年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数千年前,狱天宗就曾经差一点被奸细颠覆,而如今有了浮光掠影专门负责清理这些身份不明的奸细,越发的强盛不衰。
与暴露在明面的浮光不同,掠影所有的影卫们都是从东渡洲各地收罗而来的孤儿,这些孤儿统一的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没有修真天赋,一辈子只能做一个普通人。
这些孤儿被当做死士训练,经过严苛的淘汰之后,合格的人被赐予一个代号和一个魔种。
这魔种就是改变他们终生不能使用法术的至宝。有了魔种他们就可以一跃成为高阶修士,从一个不能用法术的凡人变成人上人。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让这些孤儿们个个对狱天宗忠心耿耿。
平日里,他们表面上有着各自不同的身份,私下里只要发现有人形迹可疑,立刻铲除。
他们是暗杀者,他们是尖刀,他们是活在光明背后的掠影。
曹修士的感觉没有错,赵三满确实只是一个炼体境的普通人,然而在魔种的加持下,葵卯却是一个归元后境魔修。
“那曹姓道修被我丢在居处,还请总领大人收拾善后。”青年抬起头,乌黑的双眼望着把玩铭牌的天乾。
天乾一摆手,说:“放心,明天他就会被人发现修炼时不慎走火入魔炸裂丹田而死。”
青年满意了,他们这些掠影,只管杀不管埋,而顶头上司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他们各种收拾善后找借口处理掉死者的尸体,给出一个合格的死因。
天乾看着最近越发能干的属下,缓缓说:“你最近业绩越发出众虽然是好事,不过也要注意暗杀方式。怎么越发激进了?不能等到白天修士们活动的时候把他引到外边去?虽然你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他房间里边干掉,可是稍有差池被旁峰的其他修士发现宗内暗杀,光是清理掉那些知情者就很是费功夫。”
曾经也有掠影除掉钉子的时候不小心被人看见,事后那些知情者都被灭了口,掠影从上到下尽数去清理知情人,很是花费了大工夫。
之后总领引以为戒,让掠影卫们要格外注意。
葵卯垂下头,恭敬的说:“不是属下懈怠,实在是这些天白天总是有庶务拖不得,而那曹姓修士总是和另外一新进修士同进同出。那修士倒是天赋出众,与我狱天宗是个好人才。”
天乾这才释然,说:“你粗使做的时间不短了,等过段时间我把你调到其他更便于行动的地方去。”
葵卯眉头一皱,他重生前可没有这一出,不由内心有点焦灼。他现在还不能从这个位置上调走,当下就说:“还请总领再给我一段时间,粗使这个位置更加适合观察这些新进的修士。”
天乾只好说:“等你什么时候想要调动了,到时候报备一下。”
青年行礼之后离开小峰,慢慢的走在返回居处的路上。
天涧山脉有灵兽众多,这些灵兽当中有很多是昼伏夜出的,为了防止这些灵兽夜间乱闯,狱天宗的主峰附近夜间会开启大阵。虽不算是宵禁,可是晚上走动对于不通阵法的人却很不易。
夜晚的狱天宗没有修士外出却丝毫不冷清,蝉鸣虫叫,此起彼伏,别有一番情调。
葵卯站住脚,遥遥的望着位于最高处的顶峰,那是狱天宗至尊的起居之地,像他这样卑微的存在,如果不是意外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魔尊,与他有什么交集。
青年一阵胸闷痛楚,不敢再看,匆匆的赶回了自己的木屋。
他心烦意乱,无法入定,只好躺下闭目养神。
黑暗中,回忆如潮水般汹涌将他几乎要吞没。
不停的厮杀,战斗,逃亡。唯一能够让他坚持战斗下去的,只有怀抱中冰冷的丝滑的触感,还有那人宛如陷入沉睡的脸庞。
无论葵卯受了多么重的伤,遭了多大的磨难,都不肯让他的发丝有一点纷乱,衣饰有一点不整。那段黑暗的岁月里,只有在他的身边才能够让他平静下来。
青年睁开眼睛,望着房顶。
只要在等一段时间,他就可以再一次看见他了,活生生的他。所以,他不能从这里调走。
前一生,他就是因为那曹修士才错过了那次机会,这次他把曹修士提前剪除,就是为了能提前见一面。
想到曹修士,青年眼中幽光闪动。
他不禁开始回忆起他前生亲手除去和后来从名册上得知的那些奸细名单,甚至还有那些在危急关头反水暴露出来的钉子。
葵卯手指在冰冷的短剑上轻抚,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会在他们造成破坏之前就把这些人扼杀!
第二天,青年照常清晨时分爬起,吃了饭食之后就去上工。
而那昨天受到教训的三个人死不知悔改,仍旧日上三竿才晃晃悠悠的赶来。
宽脸的名叫李光,边懒洋洋的耍弄着斧子,边对吊眼的那人说:“我说什么来着,多管闲事瞎操心的下场就是死于非命!”
吊眼男人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的看着默不作声劈柴的葵卯:“赵三满,你还不知道吧,曹修士修炼走火入魔,丹田碎裂而死了!”
青年好似震动了一下,扭过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满脸嘲弄的男人:“这不是真的。”
“啧~要是谎言挨收拾的可是我们哥仨,骗你干什么!”
“郑二,你跟他费什么话啊。”李光竖起木桩用尽大力的劈砍下去,嘴里边还说着:“没了曹修士,你看还有人护着你不!”
三人阴阴的笑着,似乎预示着赵三满倒霉的日子即将开始,而赵三满也是一副为曹修士伤心难过的样子。
当然,这三傻缺要是知道身边这人藏在木讷老实的表皮下那副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模样,绝不敢这样放肆狂妄。
曹修士这样刚投奔狱天宗的人是魔宗里边基数最大的人群,每年因为各种原因死亡的修真者不计其数,曹修士的死也只是在守一境的修士和粗使这边引起了小小的波澜,随后就无人在意了。
就连刚开始和他整天同进同出的那个修士也只是稍微伤心缅怀了两天就把他忘记到了脑后,专注在自己的修行之上。
在狱天宗,竞争十分的激烈残酷,谁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别人。
狱天宗占地广阔,资源丰厚,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会毫无节制的供门人取用。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加入狱天宗之后,就可以享受那超高的福利待遇。
狱天宗有着严格的完善的贡献供给制度,凭借着对宗门的功勋品阶领取各类物资,享受各种补贴。
想要灵石、灵丹、灵肉,那必须用东西来换。
狱天宗可不是善堂,从来都没有施舍那一说,天涧山脉当中的灵草灵兽虽然漫山遍野,可也不是任人采摘。只有按照区域划分,任务领取,才能进入。要不然等着的就是严厉的处罚,或者直接被处死,驱逐甚至是最幸运的惩罚了。
曹修士死了,没有人来多管闲事,李光三人不知死活的欺负赵三满,把自己的事情推给对方做。
而正是因为曹修士死了,葵卯暂时并没有其他的暗杀目标,于是把整天的时间花费在枯燥的劈柴上也无所谓。
几天后,青年记忆当中的那一天终于来了。粗使领事亲自来挑选了三十个看起来长相还算顺眼的人,带着他们去清理主峰的大殿回廊。
主峰的大殿回廊虽然被法阵所笼罩,可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更换一批新的灵石灵纹,每次更换之前都需要仔细的清扫一边。因为禁制这些法阵不能被修为高于蜕凡的触动,更不能用法术清理,只能由还是凡人的仆役亲手清理。
李光三人加上葵卯总共三十多人一起被选上,这就是他们等待的所谓的机缘,自然谁也不肯错过,甚至有几个人为了争抢这个机会而打了起来。
☆、第 3 章
青年当然不能让人破坏了这次的机会,顾不得遮掩的用了一个障眼法术,把那些想要找他麻烦的人给猛揍一顿,打晕了藏起来。
领事才不管手下这些人的小动作,只要最后保证有三十个人跟他去主峰就行。
粗使领事姓马,他的脑门挺宽,颧骨高脸狭长,倒是不负马这个姓氏。此时他背着手,一脸肃容的站在台阶上,高高的俯视站在下边排成一个方阵的粗使们。
马领事虽然修为只有蜕凡境,可是也足以让下边站着的这些炼体境的人们仰望。
只听他厉声说:“这次是你们难得的机会,像你们这样的人,如果不是运气好,一辈子也别想踏入主峰一步,更别说去主殿了!这次让你们去是干活的,哪个敢偷奸耍滑出半点差错,别管我提前没有警告你们!”
马领事抬手直接一道蓝色的电光闪过,把院中一两人合抱的大树劈的四分五裂。
“谁敢出差池,这就是他的下场!!”恐吓过后,马领事语气一缓:“不过,如果你们干的好了,让我在大领事面前脸上有光了,自然也少不了你们的好处。下个月的月例三倍发放!”
粗使的月例是狱天宗最底层的,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有聚灵丹一粒,下品灵石一块。聚灵丹这次粗使都舍不得用,这要是拿到东渡洲市场上,一粒聚灵丹能换五块下品灵石。三倍发放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顿时引起一阵骚动。
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驯服了这些粗使,马领事就领着这些粗使向着主峰走去。
粗使们虽然身份底下,可也有炼体境的修为,奔跑起来速度相当的快。可是再怎么快也不如那些可以使用法术的修士们一个纵横,瞬息间就能略过百丈的距离。
足足跑了多半天,他们才从下人区跑到了主峰下。
马领事点头哈腰的把三十粗使交给了站在主峰大道边上穿着一身青色长袍的男子:“大领事,这些粗鄙的家伙就交给您使唤了。”
大领事鼻腔里边冷淡的哼了一声,马领事却跟听了天籁一样喜不自禁。
大领事淡淡的说:“要不是杂役洒扫的奴仆都用上了也赶不上修缮时间前清扫完,这些上不得台面,没经过调教的玩意我可不敢用。”
“是是是,这些东西怎么能跟大领事您手下调教出来的那些人相比呢。”马领事一张长脸愣是笑成了一朵花,“都是些不成器的,谁要是犯了错,随便大领事处置。”
大领事哼笑:“在我这里犯了错,不在我这里处置了,你还想领活的回去?”
马领事拍了拍自己的嘴:“看我这张嘴,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您就是随便打杀了,小的也没一点意见。”
他陪着笑脸小心的道歉,大领事爱答不理的应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