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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登要忙工作,送他到医院就离开了,陈远星带着曾路在医院呆了一下午。
曾路的自闭症,具体表现为社交困难、沟通困难以及固执或狭窄兴趣,与他所知道的情况基本符和。
他也借此粗略了解了治疗方法,幸好曾路的情况比较稳定,暂时没有抑郁或其他不良状态,不需要服用药物,就是治疗过程需要长时间的陪伴。
陈远星心里有了底,知道这种病症不能着急,他就把曾路带回了家。
除了了解病症,他还需要让曾路对他熟悉起来,这一下午时间过去,曾路已经明显的有些焦躁,他开始不停的挣扎和哭泣,哭声一刻不停,虽然他有心理准备,但那简直就像魔音灌耳,没过多久他就开始头痛。
曾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脸涨的通红,偶尔发出含糊不清的单字,陈远星勉勉强强听出他是在喊妈妈。
哭声唤醒了当初抛弃曾路的记忆,愧疚和痛苦再次涌上心头,喉头被团成一团的负面情绪堵满,让他说不出话来,呼吸都变的困难。
陈远星拿着曾路喜欢的积木,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只能坐在他身边,手足无措的擦着曾路流下的眼泪。
他也不能靠的太近,曾路的抗拒比想象中的还要强烈,最后一直折腾到晚上,曾路哭累了就睡了过去,陈远星在一旁身心俱疲。
他把曾路抱到准备好的房间,收拾了客厅的狼藉,累的躺到沙发上,闭眼叹气。
他大概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就提前跟伊登说明的了情况,但事实比想象的来的困难的多。
伊登回到家后,迎接它的是漆黑的客厅,它打开了灯,便看见缩在沙发上睡着了的陈远星。
他被亮光刺醒,眯眼按着头坐起身,感觉太阳穴在一下一下鼓动,伊登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走向他:“怎么睡在这里。”
陈远星等伊登在身旁坐下,一把抱住它,把它按倒在沙发上,头贴着它的胸膛,闭上眼睛,满脸疲容,第一次露出弱势:“感觉有点累,让我抱一会。”
伊登连忙抱住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猜到或许是曾路的事,它也就没开口过问。
之后的几天如出一辙,曾路没有软化的迹象,每天醒来发现自己还没回到熟悉的地方,就开始用哭泣发泄不满,哭到喉咙嘶哑的发不出一点声音,也不肯接受这陌生的环境。
陈远星想尽办法让他转移注意力,准备了各种玩具在旁边各种引导,曾路却一点眼神也没给他。
到最后他开始怀疑自己现在的行为是否正确,阳台上的烟灰盒堆满了烟头,伊登每天回来都能看见哭累到睡着的曾路和在沙发上日渐颓废的陈远星。
陈远星在它回来后总是索求拥抱,从一开始的闭口不谈,到最后喋喋不休的问它该怎么办。
它感受到搂住自己腰的双手十分用力,陈远星紧紧贴在它胸前,诉说今日的情况,偶尔还能感受到胸口变得湿润。
它也在咨询这方面的专家,每天都会带一大堆新玩具和咨询到的资料,向陈远星提供建议,但曾路现在的情绪太过不稳定,它必须让陈远星放手一段时间。
它捧住陈远星的脸,看到他眼眶还闪烁着晶莹的泪水,面色极差,还长出了胡茬。
“你得先把曾路送回去。”伊登用手抹去他眼角的湿痕。
“可是......”陈远星犹豫着:“如果现在都没让他对我熟悉起来,半个月之后怎么办?”
“你在怀疑我的实力吗?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们的。”伊登说。
“但是......”陈远星焦躁不安,他想到上世无时无刻都处于危险的处境,那种恐惧和无助始终不能挥散。
伊登哄着他:“你忘了你做的准备了吗?住所、食物、武器,没有缺任何东西,你不是上世的你,你有了能保护好曾路的准备,更何况还有我,现在得让他回到曾姐身边,让他稳定下来,我们还有时间,你可以让曾姐搬过来,这样就可以方便你跟他接触了,我会准备好一切的。”
陈远星被他说动了。
第二天他们带着曾路回到B市,曾路红肿的眼睛和沙哑的声音实在不好交代,他在曾秀荣面前几乎抬不起头,不停的道歉。
曾秀荣接过曾路,没有责怪他,反而骂自己儿子是个没良心的混蛋。
陈远星垂着头说不出话来,愧疚歉意让他无地自容。
最后还是由伊登说明情况。
他们借着快结婚的借口,邀请她前往他们所在的城市,已经安排好了住所,权当让她休假。
曾秀荣还在为他们要结婚的事震惊,陈远星怕她不同意,立马打起精神好说歹说。
她哭笑不得的看着生怕她拒绝的陈远星,虽然觉得去参加婚礼还给安排假期太麻烦他们了,但在他期望的目光下,还是同意了,硬是问来准备的公寓的租金,把钱转给了他们。
他们把曾秀荣接了回去,安排妥当。
陈远星压抑的情绪微微放松,事件也从弯道扭回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