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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南镜被扇得脸朝着另一边一歪,半边脸肯定红肿了,他能清晰感觉这具身体嘴角那里火辣辣地疼,嘴角流下一丝血液,落到唇舌间,咸腥。

这巴掌打得极狠,直接打出了血。

[好痛啊!好痛啊!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

南镜在自己的脑海突然听到一道尖利的女声,含着处于绝望之中疯狂反抗的泣血恨意,鬼气森森却又无比绝望,南镜略微一想,想到白衣女人,是她在说话?

南镜试着在脑海里问出自己的疑惑: [是你从棺材里把我拉进来,让我救你的?现在我要怎么做?]

女声沉默了一下,在脑海里蹦出话来: [你现在没办法救]

[蜡烛会镇压我,但不会镇压你]

[可是你没办法控制我的身体去斩断蜡烛,你救不了我,你也救不了你自己 ]

[马上他们就要剥我的皮了,]女人癫狂地又哭又笑: [当他们剥掉我的皮,我会被继续镇压削弱,你现实里的身体也会在同样的位置被剥掉,到时候鬼能通过剥皮爬到你身上,你也会死]

红艳艳的烛光下,村长嘴唇蠕动着祭语,一次次手捻香灰,高扬起戒尺,这戒尺是用木头磨成的,做工不好,戒尺上很是粗糙,抽打在身体上是火辣辣的痛,抽打到这具身体的腰部时,戒尺上已经沾染了血迹。

南镜能感受到这具身体被戒尺鞭打的痛苦,这种尖锐又直接的身体上的痛苦让南镜的怒气缓慢上涌,从来没有人在这样打过南镜没被他打回去的,在打架这方面,南镜从来就没吃过亏。

但南镜没办法控制这具身体,他在脑海里平静问: [为什么我救不了你,也救不了我自己?]

女人在村长的抽打下,痛哼出声,她的声音是绝望的: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是人,我是鬼,人鬼终究殊途 ,人是不能控制鬼躯体的,你不能控制我的躯体,你现在也不能回到你的身体里]

南镜疑惑: [可是我现在不是已经附身在你身上了吗?]

[我不知道,你就这么被拉过来了]女人下意识喃喃,反应了一下,神智从绝望的情绪里回来了一点,带着疑惑地说: [对啊,你应该只是经历这个场景,不应该能这么附身着和我对话,按照鬼界的规矩,活人不能附身在死人身上的,你的身上]

女人停了一下: [你的身上怎么有死气?你应该是活人啊!怎么会像是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鬼界]

[难道你最近有做什么招魂还是和死人结亲的事情?]

南镜哦了一声: [我结过阴缘,还有阴缘铃铛]

[结阴缘!]女人声音明显能听出喜意: [结了阴缘就好办很多,不过一门阴缘你也不一定能承受我的鬼气,到时候你要是被我的鬼气吞噬,]

[其实,]南镜打断女声,镇静道: [我结了五门阴缘]

[五门?!!!]

女人顿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她震惊又带着一丝茫然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结五门啊!]

过了会儿,女人突然间又尖声说道: [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还有鬼帝的气息,你和鬼帝是什么关系?!]

*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第16章 附身之皮 含住了这个铃铛

村长此时已经抽打到了大腿,这具身体的小腿条件反射般轻颤,小腿上一层皮直接盖着骨头,脂肪少,这戒尺要是抽打下去肯定会疼得钻心。

本来还处于震惊中的女鬼思绪一醒,没等南镜回答,焦急道: [马上要剥皮了]

比起女鬼带了一丝焦躁的声音,南镜反而维持着镇静,仿佛不是在讨论他的生死一样,淡声问: [所以我现在有什么办法能控制这具身体不让他们剥皮吗?救你是不是需要把所有的红蜡烛都斩断?]

女鬼沉默了一会儿,一时间,南镜只能听到外面村长拿着戒尺一声声抽打他皮肉的声音,仿佛刚才脑海里的对话声音并不存在。

[有,有办法,]女鬼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定,如果不是带着恨意,她的声音其实很脆不带什么鬼气,还是个年轻的女孩子,按照她那个哥哥说法,她要是没遇到这件事,应该是在读大学。

现在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坚决: [你身上结了五门阴缘,鬼气足够,更别说你身上还要鬼帝的气息,你可以拿走我的鬼印]

南镜疑惑: [鬼印?]

[鬼帝不知踪迹后,鬼界无人审判鬼怪,也不知道从何时起,每个厉鬼的身体里开始有了一枚印章,]女人说的又快又急:[这枚印章封存着厉鬼的部分能力和身体的控制权,也会限制厉鬼的行动范围 ]

[你要是想得到我躯体的控制权,首先要得到我的鬼印,只不过你现在依旧是半个活人,这鬼印上缠绕着我的鬼气,活人拿到鬼印很容易被印章上的鬼气吞噬,最后神志丧失彻底变成不人不鬼的行尸]

女鬼说着停了下: [但是你鬼帝明明已经失踪了,但你身上却有鬼帝的信息,南镜,你的阴缘铃铛到底连着什么啊?我能从你的铃铛上感受到很强大的气息]

南镜也有些疑惑: [我也不太清楚]

这阴缘铃铛是老头儿帮他结的,说他体质太脆必须得结五个铃铛才能活。

[算了,]女鬼放弃探究这些: [即使如此,你拿了我的鬼印依旧有被鬼气吞噬的危险]

[你要拿这枚鬼印吗?]

南镜敏锐察觉女鬼话音的颤抖,轻声问道: [我拿走了你的鬼印,你会怎么样?]

[哈哈,]女鬼似乎是啃了啃指甲,发出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轻声回道: [不会发生什么大事,我的能力会变弱一点,我太久没和活人说过话了]

[他们好像叫你南镜]

[南镜,你拿了我的鬼印,会直接回到现实里你的身体,你会在现实里帮我把红蜡烛斩断的对吗?]

南镜坚定: [会]

外面,村长撒下罐子里的最后一点香灰在南镜的脚背,然后高高扬起手中戒尺,直接摔打在南镜的脚背上,脚趾猛地蜷缩,钻心的痛感直冲痛觉神经,脑海里的女声尖痛一声。

[好,我告诉你办法,]女人尖痛叫后,没有迟疑,快速用脆声清晰地交待: [等会儿,我会把鬼印放到你的左手,鬼印一到你的手上,你就能回到现实了]

[在现实里用这个鬼印必须要先含铃铛,还需要你把舌尖血涂抹在印章上,口里的铃铛响了你立刻收起印章吐出铃铛,不然你会神志全失死掉的。]

女鬼顿了顿: [含一颗铃铛就够了,只要一颗铃铛啊!]

村长已经开始着人给南镜所在的这具躯体换衣服,这村长和村民像是完全不担心这具身体会突然暴起,放松了对南镜的钳制,准备着给这具身体换下裤,南镜依旧一动不能动。

女鬼轻声: [我的鬼印有一种能力,这个印在鬼上会留下印记烧灼鬼的躯体逼退鬼怪,印在活人上会让活人暂时摆脱鬼气控制,重回清醒]

[记得,当你含在口中的这颗铃铛响动时,你一定要停止使用鬼印,否则你会被我的鬼气吞噬神志]

[南镜,我把印章交给你了!]

南镜被这群村民随意摔放在地上的左手臂轻微动了动,这一刻,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开始有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他左手用力一握,一个冰凉刺骨的硬质方章在手心里磕了一下。

印章上挂着一个穗子,是那白衣女人的印章。

南镜把穗子缠在自己左手的小指上,左手那里传来刺骨的凉意,这股凉意不管不顾地冲向顺着左手臂直冲往上。

南镜刚拿到印章,现实里,单龙村村长带着五个壮汉吱嘎吱嘎踩着楼梯上了三楼的门,单龙村村长一打开门,看到满地被打开的棺材盖子冷哼一声:都是无用的挣扎!

说着这村长示意后面的五个壮实的村民:把那个穿着嫁衣的祭品找出来!这祭品现在应该已经被享用完不能动了,直接把祭品拖出来直接放在供桌前,剥了皮后封进棺材!

后面一个村民问道:村长,我们不用香灰戒尺洗礼这个祭品了吗?

不用!村长挥了挥手,浑浊的眼里藏着凶狠的光:这个叫南镜的祭品八字够阴,直接剥皮!

五个村民应了一声,赶紧去找南镜,找到在那抬纯黑漆棺材里的南镜时,两个村民用力粗暴地直接扯住南镜的手臂往外拖。

在左手臂那股凉意冲上来的那一刻,南镜自己仿佛被拉扯着退出了这个世界,身躯不再是僵硬地不能动,但是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拖动他的身体?

南镜费劲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两个粗暴扯住他往供桌前一甩的村民,但现在他却不在棺材里,而是被人拖出来甩在了地上。

南镜偏过头费劲看了下,发现自己被拖到离红漆供桌很近的地方。

就在红漆木桌旁,单龙村的村长带着五个壮实的村民正从供桌上拿香炉和戒尺,还有一把银亮闪闪的剔骨刀,有了女鬼的经历,南镜很清楚这群村民要对他做什么事。

左手的小手指上勾着的小印章晃了一下,南镜勾动印章,舌尖被咬破,一点舌尖血印在这小的印章上,刹那间,南镜呼出一口几乎刺骨到冰凉的冷气,瞳仁像是被墨点染上,变成诡异的黑。

单龙村的村长转身,那脸上爬满了蠕动着的黑斑,村长直接拿着剔骨刀,浑浊的眼睛死鱼眼一样盯着南镜,剔骨刀高高扬起,就要下落。

眼睛眨了眨,南镜一个挺腰翻身,右手成拳猛地挥出,直接砸在村长满是黑斑的脸上,把头发花白的村长歪倒在地嘴角吐出一口血来。

要快速含铃铛!否则神志会彻底丧失!

南镜右手干脆利落往脖颈后一摸,从左到右第二个,郁安晏的铃铛。

南镜精准握住这个不断颤动的铃铛,食指和中指夹住红绳猛地把铃铛从脖颈后扯到面前,唇瓣轻轻一张,含住了这个铃铛。

一时间,整个三楼的佛堂刮起一股阴冷的风,旁边的红漆供桌摇晃。

那群壮实的村民惊恐地看着南镜,活像是看一个怪物,村长趴在地上还没缓过气来。

南镜歪歪头,这身体的脖颈骨节搓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南镜试着走了一步,绣花鞋的厚底摩擦出声,他脚步一崴差点摔到地上。

南镜:

那喜婆给他换的这绣花鞋看着是平底的,里面却藏了跟,他穿着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村长缓过气,似是不敢相信南镜能醒来,但很快,村长回过神抬头带着惊惧和狠意看向南镜,苍老的声音大喝:这是这具身体的脏东西爬出来了!快杀了这个祭品!

南镜直接从供桌上拿到戒尺,在拿着剔骨刀冲过来的时候,借着巧劲轻巧一跳,右手伸出,沾染了血迹的戒尺被南镜一把夺过,高高扬起戒尺刷一声重重落到村长的后背。

这一戒尺把刚爬起的村长再次抽得趴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南镜淡声计数:一。

这单龙村村长刚才在女鬼的世界里一共抽了他七下,这七下刚才可都是他受的,他向来有仇必报,对方打他多少下,他也一定要打回对方多少下。

数着,南镜一个利落地后踢,直接踢到后面拿着剔骨刀冲向他的村民,他用小指勾住印章最顶端的穗子,反手按住这村民的手从他手里夺过刀,后仰拿着戒尺对准刚要爬起来的村长满是黑斑的脸上再抽了一下。

二。

村长的半边脸迅速肿了起来,他那被松垮眼皮遮盖的眼睛露出怨毒的光:抓住他!可死可活!

南镜淡扫村长一眼,他拿着剔骨刀转身,平展挥刀,一下斩向两个村民手中的红蜡烛。

两根红蜡烛被横斩,齐齐一断。

南镜能清晰感觉到红蜡烛断后,这具身体的力量明显变得强了起来,他左手握着的印章那股冰凉的死气直冲上身。

他再次轻盈跳动,红色的嫁衣跟着他的动作飘舞,飒出艳丽的弧度,南镜垂下,挥刀,村民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南镜连斩四根红蜡烛。

整个三楼的房间只剩红漆供桌上两根红蜡烛没被斩断了,南镜势如破竹地冲向红漆供桌。

那群本来还准备冲过来的村民在红蜡烛都断掉后,齐齐后退,竟然都不敢近南镜的身了。

都让开!村长艰难地爬起来,青筋遍布的手颤颤巍巍解开了自己的白褂子上端,一边吐血一边大喝:都给我解开白褂子!让我们身体内神仙附身后对付他!杀了这个脏东西!

五个壮实的村民听到村长的话,犹犹豫豫地把手搭在白褂子上方,却没有立刻解开。

村长厉声:现在不解开褂子的,之后要去祠堂领罚!

原本产生退缩之意的村民在听到祠堂领罚后,互相对视一眼,牙一咬,都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白褂子。

第17章 附身之皮 我说过,我不需要你救

南镜一手斩断红漆供桌上的红蜡烛,黑瞳里诡异的光华流转。

这群单龙村村民解开白褂子,声音有点颤抖又恶毒地说:神仙,请您降到我们身体里,帮我们处死这个该死的祭品。

南镜再转身,看到了这群村民解开了三颗扣子的白褂子下到底是什么东西每个人从脖颈到胸口一整块被剥下了人皮,那块地方已经溃烂成了一块腐烂的肌肉。

现在,这群村民胸口的烂肉里不断地蠕动凸起着恶心的肉瘤,从那肉瘤里破开伸出一只只漆黑腐烂的手。

这群村民已经不是人了,变成了完全被恶鬼吞噬的怪物。

这就是所谓的神仙手段?南镜一脚踹翻红漆木桌,木桌上摆着的香炉和吊诡的佛像轰隆倒在地上,溅起一股灰尘,香灰罐子滚落在地上,黑灰色的香灰洒落一地。

南镜右手横着戒尺,左手捏紧剔骨刀,神色冷漠,左手小手指上吊着的印章晃荡了一下。

不过恶鬼而已!

南镜含着铃铛冷声冲向这群不人不鬼的怪物,左手伸出,小手指上挂着的印章往外一晃,挨到一个村民胸口伸出的漆黑腐烂的手,那手像是被烫到一样疯狂的回缩,南镜眼一厉,剔骨刀插进这怪物的脖子。

解决掉一个!

南镜反手,戒尺伸展,发出刷地风声,趁机靠近的满身黑斑的村长被戒尺抽得往后退了一步。

南镜厉声:三。

随后南镜轻巧跳跃,直追村长,对着这村长的脖颈和腿连抽三下,直抽得村长滚到地上痛苦哼鸣。

南镜冷漠计数:四,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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