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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大娘:“在刘婆子家门口!”
他的“妹妹”绑了人,沈暮朝自然得去看看,他快步朝村头走去。
看到刘小花的反应,刘婆子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刘小花不是刘家的孙女,王家人来把孩子要回去,她是没有资格阻止的。
但养一条狗还有感情呢,更何况她养了刘小花这么多年。
况且,再有两三年,刘小花就能嫁人了,嫁了人,就可以帮衬家里。等刘婆子老了,要是儿子和孙子们不孝顺,她还有刘小花可以指望。
让王家人把刘小花带走,那可什么都没了!
刘婆子并不打算把孩子还给王家,只要让刘小花记恨上王家人,刘小花不愿意回去,那王家人也不能硬把刘小花带回去。
于是,刘婆子说了谎,欺骗了刘小花。
在刘婆子的口中,是王家人不要刘小花的,再加上刘婆子声泪泣下的打感情牌,果不其然,刘小花站到了刘家人这一边,但这位纪大小姐说了几句话,就让她的孙女动摇了。
想到这儿,刘婆子眼神暗了暗,纪云窈非要把她的孙女带走,那就是和她作对!
刘婆子扯着嗓子,“大家都看看啊,这位纪大小姐就是这么欺负我一个老婆子的,非要把我的孙女抢走!”
“我带着小花藏起来,可不是不让她和她父母相认,而是舍不得她!我告诉你,你别想离间我和小花的感情!就是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不会让你把小花带走的!”
刘婆子手上被绑着的绳子,方才已经被纪云窈下令解开了。
说着话,趁纪云窈不注意,刘婆子突然从家门口抄起一把扫帚,狠狠朝纪云窈挥去,想要把纪云窈赶走。
因着要劝服刘小花,纪云窈离刘婆子很近,在她和身边的丫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把大扫帚就挥了过来。
纪云窈下意识偏身躲避,但刘婆子常年干惯农活,身上的力气哪能小?
距离纪云窈最近的丫鬟明绿,怎么也没能拦着刘婆子。
就在纪云窈以为自己要被扫帚打到的时候,突然,一根干枯的树枝从空中飞来,恍若弓./弩里射出了一支利箭,直直飞向刘婆子的胳膊。
紧接着,刘婆子一声惨叫,手中的扫帚掉到了地上。
一根普普通通的树枝而已,打在人身上,却比被石头砸了还疼。
刘婆子疼得老脸扭曲,她忙捂着胳膊,顾不得撒泼打滚了,“哪个不长眼干的?”
本以为自己要被扫帚打一下,结果眨眼间的功夫,黑心肝的刘婆子就遭报应了!
纪云窈也被这番变故弄懵了,她呆呆看向前方,一道青色的身影正大步朝她走来。
是沈暮朝!
树枝从空中飞来的方向,正是沈暮朝所在的方向。
一根树枝的杀伤力竟然这么大,纪云窈吃了一惊,沈暮朝是会武功吗?
走到纪云窈身边,沈暮朝淡声道:“你没事吧?”
纪云窈忙摇摇头,“我没事,沈公子,谢谢你!”
沈暮朝道:“纪小姐客气了!”
纪云窈带来的小厮和丫鬟太不中用,几个人也拦不住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
身边没有趁手的武器,在地上捡一块石子和在树上折一根树枝,沈暮朝选择了后者,这样不用把他的手指弄脏。
不过,树上有尘土,折树枝的时候,他的指腹还是沾了些许灰尘。
沈暮朝是男子,个头又高,护在纪云窈面前,刘婆子不敢继续放肆,她浑浊的眼睛打量着沈暮朝,“你又是谁?年轻人,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恍若没听到这句话似的,沈暮朝神色淡淡,“你可知她的身份?她是永安侯府大小姐,你是想让她把你送到官府去?”
侯府的大小姐?
刘婆子身子一僵,这位纪大小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但她以为纪云窈只是家世好一点而已,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纪大小姐竟然出身侯府!
吉州王家不过是商户,是怎么认识这位纪大小姐的?
刘婆子腿一软,跪了下来,“纪大小姐,老婆子我不…不是故意的……”
这会儿知道害怕了,纪云窈不为所动,“你们几个,把她送到官府去。”
刘婆子从牙婆手里买了刘小花,隐而不报,今日又当众拿着扫帚攻击她,是该让她去官府走一趟。
刘小花不愿跟着纪云窈回永安侯府,纪云窈也不勉强,她安排两个小厮留下来,注意着刘小花的动静。
事情解决了,天色也暗了下来,纪云窈看向沈暮朝,再一次道谢,“沈公子,刚才多谢你啊!”
“天就要黑了,你是要回去吗?我送你一程吧。”
沈暮朝是男子,和纪云窈乘一辆马车不太合适。
沈暮朝道:“我自己回去就行。”
“这里又没有其他马车,离城里也远,你是要走回去吗?那得到什么时候了呀!”纪云窈道:“还是坐我的马车回去吧!”
方才沈暮朝帮了她,她总不能撇下沈暮朝不管!
沈暮朝薄唇轻启,“男女大防,不合适。”
刘婆子家门口这么“热闹”,村子里围过来的人不少,胖大娘见沈暮朝迟迟不上马车,挤到最前头,听到了这句话,“沈公子,你坐你妹妹的马车,有什么不合适的!”
纪云窈笑了一下,“是啊,你这个当…哥哥的,不坐自己妹妹的马车,合适吗?”
作者有话说:
救了女主,男主:沾上土了,好嫌弃!
以后,男主:洁癖是什么?不存在的!
第9章 早死小娇妻的第九天
当着沈暮朝的面喊“哥哥”,其实是有几分羞耻的,毕竟两个人不是亲兄妹,好在沈暮朝最终上去了永安侯府的马车。
纪云窈的马车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沈暮朝一进去,才发现内里别有洞天。
马车空间很大,足够一个人躺着休息,脚下的毯子华贵精美,踩上去十分柔软。
一股清香从小几摆着的蓝玉莲花香炉里飘出来,香炉的盖纽是一枚椭圆的红翡翠,小几上还摆着各类点心和茶水,四周用黄花梨木打造的格子里,放着纪云窈平日常用的东西,有话本子、小毯子和瓜果肉脯等吃食。
从芦苇村回城的道路并不平坦,沈暮朝坐在马车里,却感受不到一丝颠簸,车里没有烧炭,只有氤氲的香气弥漫在车厢里,但他也不觉得寒冷。车厢里和天寒地冻的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马车是双层的,把刺骨的寒意隔绝在外。
说是马车,装扮的比有些人家的寝间都要华丽和舒服,挺符合这位纪大小姐的作风!
前段时间徐府字画局上,纪云窈说自己透支了未来两年的月银,才有银子拍下那么多画作,当时,不少举子赞她高风亮节。然而,这位纪小姐的一辆马车便如此华美,可见是个不差钱的主,又岂会透支月银?
沈暮朝心想,这位纪小姐,倒是个聪明人。
两人并排而坐,纪云窈自然不知沈暮朝在想什么,她给沈暮朝倒了一盏热茶,“沈公子,小几上还有点心和肉脯,你若是饿了,可以吃些垫垫肚子,千万可客气!”
沈暮朝应了声好。
马车里虽不太冷,但到底没点火盆子取暖,眼下又到了夜里,相比白日,气温降了不少。
纪云窈手里捧着一个手炉,想了想,她把烧蓝色的手炉递给沈暮朝,“沈公子,你要拿着暖手吗?”
若不是沈暮朝及时赶来,刘婆子手上的那把大扫帚,肯定会打到她身上的。沈暮朝算是她的“救命恩人”,纪云窈自然得好好招待他。
沈暮朝偏头看过去,手炉很精致,但他看上去很虚弱吗?纪云窈一个姑娘家,反而把自己的手炉给了他。
沈暮朝语气戏谑,“纪小姐,你这是把我当成身娇体弱不能自理的姑娘家了?”
被沈暮朝的话逗笑,纪云窈跟着笑了起来,“不是,我看你穿的衣衫单薄,我是怕你冷,没有别的意思。不过,又不是只有姑娘家可以捧手炉,你们男子也可以啊!”
沈暮朝微微摇头,“没事,我不冷。”
“好叭。”纪云窈道:“你要是冷了,和我说一声。”
纪云窈又道:“对了,忘记问你了,你今天怎么也在芦苇村?”
沈暮朝出了声,“刘春来家里出了事,你下午的时候应该听说了吧,刘春来是我一位同窗的姑父,他来找我帮忙,看能不能找到线索洗刷他姑母的冤屈。”
“找你帮忙?”纪云窈不太明白,“发生了这种事,不是应该找官府的人查案吗?”
沈暮朝解释道:“官府的人推断刘春来的妻子吴氏嫌疑最大,而吴氏是我那位同窗的姑母,我那位同窗这才找到我,想让我救他姑母一命。”
“这样啊!”纪云窈好奇地道:“那你找到线索了吗?”
“找到一些。”沈暮朝道:“若是顺利,最迟明天就能查出真凶!”
这么厉害?
原本纪云窈以为沈暮朝只有张脸可以看,没想到沈暮朝已经过了乡试成了举子,现在别人家里出了命案,沈暮朝的同窗竟然也找沈暮朝帮忙,看来沈暮朝是有几把刷子的嘛!
纪云窈想打听一下沈暮朝乡试时的名次,又想询问沈暮朝是怎么用一根树枝把刘婆子的胳膊打伤的,但她觉得太冒昧,只得作罢。
马车里安静下来,纪云窈想起今天下午在芦苇村发生的事,刘小花不愿意回到她亲生父母身边,让她有些意外,可最让纪云窈难过的是,她害怕有一天她和纪夫人找到了小善,小善也像刘小花一样不愿意回家,那她和纪夫人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纪云窈情绪低落下去。
伺候纪云窈的那个丫鬟坐在马车的右侧,沈暮朝和纪云窈同坐一排,以防被人说闲话,他们两个人坐在座位的左右两侧,中间隔着的距离再塞下几个人不成问题。
不过,即便两人离得不近,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中,沈暮朝也能注意到纪云窈情绪的异常。
年轻的闺秀方才还很精神,这会儿细睫低垂,像是被霜打了的叶子,看上去蔫蔫儿的。
犹豫一下,沈暮朝给纪云窈倒了杯茶水,推到她的面前,“纪小姐不喝杯茶吗?”
纪云窈思绪被打断,她回过神,应了声好,捧着茶杯小抿了几口。
温热的茶香弥漫在舌尖儿,驱散了纪云窈心中的一部分难过和担忧。
马车在青石巷停下,沈暮朝下车后,向纪云窈道了谢,朝巷子里走去。
陆安也在青石巷住,不过与沈暮朝隔了好几户,陆安过来溜达,“暮朝,你今天去哪儿了,怎么一整天都不在家?”
沈暮朝把刘春来意外死亡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陆安感叹了几句,随口又问道:“那是吴远山找了马车把你送回来的,你明天还去芦苇村吗?”
沈暮朝:“不是,是别人。”
别人?
陆安开玩笑道:“不会是哪家的小姐见你长得好,把你送回来的吧?”
沈暮朝脚步一顿,看了陆安一眼,没说话,而是“请客”道:“我要换衣服,你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