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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盈抬手挡开她,还抬腿踢了她一脚。
张玥没想到周琬盈有这么大的力气,她被这一脚踢得一个跄踉,差点摔到地上,幸好抓住了旁边的助理,才没有摔下去。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周琬盈。
小姑娘平静地看着她,说:“谢凛教过我,永远不许别人扇我巴掌。如果别人要欺负我,我就十倍还回去。”
张玥气急到恼羞成怒,脱口骂道:“你不就是仗着谢凛给你撑腰吗!没有谢凛,你连个屁都不是!”
周琬盈看着她,说:“你知道就好,我就是有谢凛撑腰,所以你对我客气点,要不然我让你在娱乐圈待不下去。”
小姑娘一张脸看上去还是温温柔柔的,可张玥忽然知道,这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谁都可以欺负的小姑娘了。
周琬盈把解约合同递给张玥,说:“我和你解约是正当行为。签在你手下这几年,你没有给过我任何资源,还不停地打压我,雪藏我,分成也很不公平,我已经问过律师,我有权利解约,因为你们没有履行义务。”
“行啊,你要解约是吧?”张玥冷笑一声,让助理去把周琬盈的合同找出来,说:“那我们按合同来就行,合约未到期强行解约,我来给你算算你需要赔公司多少违约金。”
周琬盈道:“我不会赔,一个硬币都不会赔。”
“行啊。”张玥冷笑道:“那就打官司好了。”
她打量周琬盈一眼,啧啧讽刺道:“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啊,乍一眼看上去还真有点正宫娘娘的样子。”
“可惜啊,乡下丫头就是乡下丫头,外表变得再光鲜亮丽,骨子里永远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乡下丫头。”
周琬盈看着她,小脸仍然是温温柔柔的样子,却是生平头一次骂人,说:“关你屁事。”
张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周琬盈转身和律师说:“赵律师,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赵凭是专门为谢凛工作的律师。
前几天周琬盈在家里收拾东西,把她柜子里那些文件都拿出来整理。
谢凛那天也正好在,他坐在沙发上,闲着无聊给周琬盈扎头发。
周琬盈跪在软软的地毯上整理文件,由着谢凛玩她的头发。
谢公子如今扎辫子的技术好了不少,不会再把可爱琬琬的头发编得像个小疯子。
他扎好头发,闲着无聊随手拿起周琬盈整理好,放在茶几上的一份文件看。
翻开就正好是周琬盈几年前和公司签的合同。
说是合同,跟卖身契差不多。
谢凛越看眉头就皱得越深,问道:“这合同谁给你签的?”
周琬盈直起身子来看,说:“是我自己签的。”
她见谢凛沉着脸色,就知道这个合同签得很不好,说:“这是我十九岁那年签的,那时候以为签了公司就可以有戏拍,谁知道他们是广撒网,签进去就不管了。”
她双手撑在谢凛的膝盖上,可爱地朝着他笑,说:“不过还有一年合同就到期了。”
谢凛好笑地捏她脸蛋,说:“你还傻笑,这种合同不解约,你留着过年?”
“可是解约要赔违约金的。”周琬盈不是没有考虑过解约,但是违约金太高,她就没想了。
谢凛道:“我让赵凭帮你打官司,他最擅长这种案子。而且这合同漏洞太多,很容易打。”
他捏住周琬盈下巴,笑她说:“你这个分成也是,怎么签的?就差让别人卖了还倒给别人数钱。”
周琬盈伏到谢凛的膝盖上,说:“我那时候没有觉得很少,我以为大家都是这样签的。”
她也是最近两年才发现,她当时签的合同很吃亏,但是解约要赔违约金,所以也一直没管这个事。
如今被谢凛知道,让她打官司,她也觉得没什么。那就打嘛。
人家说她仗谢凛的势,她现在也不在乎了。
谢凛说过的,不要被别人欺负。她现在也学会一点。
*
从公司出来后,周琬盈就先回家了。
也许是因为今天第一次学会骂人,她心情很好,回家以后做做这,做做那,还轻轻地哼着歌。
她去拿一张毛巾,小心翼翼地擦家里那些古董。
擦完客厅,又去擦书房,把书桌茶几都擦得干干净净的。
后来擦到书柜的时候,她踩在一张凳子上,无意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盒子。
她微微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上面。
迟疑了好久,还是小心翼翼地把盒子取下来。
她轻轻打开,看到那对她挑选了好久的祖母绿耳环静静地放在里面。
她看了好久,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难过。
她知道谢凛肯定送过,应该是他的妈妈不要,所以他才拿回来。怕她看见,还藏在这么高的地方。
可是其实也应该猜到的,谢凛的妈妈怎么可能会喜欢她送的东西。是她自己太没有眼力见,那天晚上还想跟着谢凛去参加他妈妈的生日宴。
幸好她见谢凛好久都没开口,所以悄悄去把礼服换掉了。
她忍住眼泪,努力地抿起一点笑容,把盒子轻轻盖上,又重新放回去。
怕谢凛发现她看过,小心翼翼地把其他东西也放回原处,然后才从凳子上下来。
*
谢凛晚上回家的时候,已经近凌晨。
周琬盈还没有睡,坐在客厅茶几前的地毯上看剧本。
她其实有点走神,脑海中总是盘旋着那对被退回的耳环。
直到听见开门声,才回过神,连忙从地上起来。
她开心地跑去门口,打开门先闻到酒气,她连忙扶住谢凛,心疼地问:“怎么喝这么多酒?”
她关上门,扶着谢凛进屋,蹲下去想给他换鞋。
谢凛拉起她,说:“没事,喝得杂了点,还好。”
最近公司确实有项目出了点问题,他请上面的人吃饭,难免要陪着喝几杯。
不过做生意都是这样,难免碰到棘手的事情。他这些年早就习惯。
可小姑娘心疼,一整晚都守在床边。
他半夜头疼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周琬盈守在床边。
周琬盈一整晚都跪趴在床边,看到谢凛醒来,连忙问:“你醒了,头还疼吗?要不要喝点水?”
谢凛昨晚喝酒喝得杂,确实头疼,洗完澡就睡下了。
睡前喝了周琬盈熬的解酒汤,也吃了解酒药,但大概是昨晚那酒后劲儿太大,导致他半夜这会儿醒来还觉得头疼。
他不自觉地皱眉,抬手揉了揉眉心。
周琬盈见状,连忙倾身过去,抬起两只小手,按上谢凛的太阳穴,心疼地问:“是不是好难受?”
“怎么办呢?”她已经有些着急,声音里都带上哭腔。
谢凛这才发现小姑娘都快急哭了,他睁开眼睛,握住周琬盈的手,说:“没事。”
他唇角勾起笑意,还有心情捏捏周琬盈的脸蛋,逗她说:“睡一觉就好了,怎么还哭上了。”
周琬盈忍住眼泪,她侧过身,端起杯子,说:“喝一点水吧,我刚刚接的,还是温热的。”
谢凛半坐起身,后背靠着床头,接过周琬盈手里的杯子。
他低头喝水,水温果然是温热的,正适合入口。
他胃部熨帖,抬头看向周琬盈。
忍不住伸手摩挲她的脸颊,温柔地看她,低声问:“换过多少次水了?我只是喝了点酒而已,不用一直守着我琬琬。”
周琬盈摇摇头,她帮谢凛拿走杯子,放回到床头柜上,然后扶着他重新躺下,给他盖被子,轻声说:“你睡吧,我想守着你。”
不知道还能守他多久,也不知道还能看他多久。
她趴在床边,无限依恋地看他。
谢凛也侧着身,温柔地捏捏周琬盈的脸颊,轻声问:“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周琬盈摇摇头,她握住谢凛的手,小脸上带着温温柔柔的笑容,轻声说:“我就想看着你。”
谢凛有些眷恋地看着周琬盈。
他父亲走得早,母亲从小对他要求严格,他十几岁就知道身上的责任和重担,在公司完全掌握在他手里之前,他没有,也不敢松懈过。
不是没有家人的关心,可像这种半夜醒来仍然有人守在身边的日子太少太少,大多数时间都是他独自度过。
公司出问题的时候,母亲关心公司状况,多过关心他的情绪。
他能够理解,毕竟父亲走前,将谢家托付给母亲,她一直背负着沉重的责任。
可夜深人静,他偶尔也会想有个人在身边。
他没有三头六臂,他也是个普通人,也有脆弱的时候。
周琬盈见谢凛一直看着她,她微微倾身过去,温柔地吻了吻他的脸颊,然后才看向他,轻声说:“谢凛,你睡吧,睡着就不疼了。”
谢凛心疼地抚上她的脸颊,轻声问:“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安慰自己?”
睡着就不疼了。
周琬盈抿着唇笑了笑,她眼眶里泛出泪光,双手握住谢凛的手,很认真地跟他说:“谢凛,你以后要少喝酒,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赚钱好辛苦的,你也不要再随便给我买东西。我什么都不需要,能在你身边已经很知足了。”
谢凛没忍住笑,捏捏她下巴,说:“养你还是很容易的。”
周琬盈弯唇笑了笑。
她趴在床边和谢凛讲话,讲了好久,谢凛终于睡着。她却毫无困意,一直趴在床边看他。
她伸出手,轻轻描摹他的眉眼,又俯过身,温柔地吻他。
她克制不住地流泪,脑海中想起一句歌词。
祈求天地放过一对恋人,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