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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您搬出去。”小二帮着搬上了板车,几个人出了梨源当铺后周郡小声问路拾,“你怎么想到要哥哥买它?”他其实怀疑路拾的金手指又来了,这个梳妆台是不是有什么玄机,刚才在当铺也没仔细瞧,如今出来了,他上下都摸摸,也没什么发现什么暗门暗格夹层玄机之类的。
路拾歪着头,“因为姐姐没有镜子。这个镜子好看。”他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我看到这个,就觉得适合姐姐。”
路云听到周郡和路拾的对话,小声问路拾,“你是不是觉得里面有宝贝?”毕竟有小金珠在前,路云也期待起来,上下摸着梳妆台,就连周娇也凑过来,几个人几双眼睛都研究起来。就听到路拾道:“不是啊,就是觉得顺眼。”
三人:……
“行了。咱们回去在说。”板车停在路边也不是个事,回去用水洗干净,里里外外再搜寻一便。周郡周娇路云三人心里都隐隐的期待着,这感觉十分奇妙,只有路拾一无所觉,他又爬上板车看这路边。就看到路边卖水果的。
路拾啊的一声,周郡呀看到水果摊了,想起之前自己骗路拾说橘子酸不给他买。他这回没犹豫,直接推车过去,问了价钱后,就让几个孩子挑梨和橘子。他们买两斤回去,这回让几个孩子都尝尝味道。果树那边他也托人问了,如果有合适的他就买来种在院子里。
买了两斤梨和两斤橘子,回去后让周娇拿了几个送到赵家去,赵雍不在家,赵兰轻易不离开村子,赵婶娘采买都是让赵礼的大儿子帮着买的。然后周郡算好账就把钱分好,准备明天就出发去澧县把皮蛋送过去。
家里的鸡蛋攒了10天就腌制一波,分门别类的做好了标记。不过赵家的房子和院子是小了点,所以赵婶娘之后做皮蛋有意在周郡家做,在堂屋做,他们关好院门又关上堂屋的大门,再把狗牵过来就差不多了。哦,对了狗叫大黄。
路拾会在院子里和大黄玩,有人能实时发现。秘方现在阶段对他们来说是最重要的,周郡也尝试着改良,但是他无从下手,所幸用的都是一些常见的东西。像石灰草木灰这种家里山上都有,他们自己偷摸用来别人也不知道。就是碱面最近用得多了,有心人应该会知道。这个要想办法了。赵雍离开后赵婶娘托赵礼去买过一次碱面。周郡想着以后就他来买,他行动毕竟自由。
第104章 送货
往澧县送皮蛋的人有周立王冬嵩周郡还有王仓。路嫂子留在家里收拾家,她家里还一堆事呢,不能都托给别人。周大福说要去换回周明,也不能跟着去。
周二贵本来要跟着的,被小周氏拦住了,四个人去送750个皮蛋够多的了。他们还要给钱给他们准备干粮,还要带上两床被子的。他们这回借用的是赵雍家的牛车,周立和王仓都会赶车,他们装满了牛草,有了牛车三天来回四天绝对够。
平常他们都和王满打交道比较多,王满这个弟弟王仓比王满还老实还不爱说话。他们四个人的年纪王仓最大,王仓二十六还是二十七了,听他嘟囔一声也没听挺清楚。王冬嵩和他还熟悉一点,偶尔问他还能说上两句。王仓来纯碎是因为这几日有人见了赵家舅舅在村外晃荡,路嫂子一听想起之前木炭的事情,说他们三个小年轻势单力薄的,要王仓跟着,他们牛车上还有锄头和铁锹呢。
据不知名的小道消息称,他们这群人来来回回出村频繁,加上周郡盖了新房子,传言他们发财了,皮蛋生意也传出去了。有不少人都来打听,赵家还放话说总有一天要他们好看。不能不防着。走之前他还让周里正注意他们的养鸡场,让路云注意他们的新家。
不过他们应该不敢明目张胆的在村子里下手使坏。除非不想在下营村待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谁都知道这个理。
几人出了大姜村蔡湖村路口,就到了大路,这回不从高台乡走了,直接从吉县里走官道去澧县。一到大路倒是见到了赵家舅舅三个。他们十里村离这不近也不远,步行小半天就能到。他们也见到了王仓他们赶着牛车,站在那抱着胸看着。
然后在牛车要赶过去的时候,叫了一声,“周家小子!这车上拉的啥宝贝,还要你们四个人一起?”
周立王冬嵩他们手上都摸到棉被下准备拿家伙。周郡回了一句:“我们是去赶集。”
赵家大舅凶狠上前一步,“哟,赶集哦,带着俺们兄弟仨一起。”他站在了牛车前面,王仓不得不牵住牛绳,怕牛撞到人。牛哞叫一声,堪堪停住了。
这是来找茬的!周郡不再犹豫,对周立和王冬嵩一使眼色,两人立刻那铁锹和锄头拿出来,周郡自己也提了个斧头,下了牛车,走在牛车一边对着赵家三个舅舅站着。王仓也跳下来,他手里拿的是把榔头。这些农具是干活用的,县衙开始借给他们的,今年年底要么给钱买下来要么还回去。大家已经凑好钱准备低价买下来了,所以农具大多是分好的。
赵雍的牛是没人敢动的,因为人家有编制。他们四个人虎视眈眈的,赵家大舅哏了一下,然后其他两个兄弟也上前,大家目光对视着,互不相让,但谁也没有先动手。那赵家舅舅们见到他们纷纷亮了武器,倒也不再上前了,笑道:“看你这牛车也坐不下俺们兄弟,行了,快走吧。”
王冬嵩皮笑肉不笑,“是啊,你们脸……”脸大的话还没出口,周郡扯了他一下,“快上车,城门要关了。”他闭嘴了,扛着锄头上了牛车。
几人上车后就听到赵家大舅带着狠意的话,“小娃娃们,这条道可不太平,进出可要小心。”
“谢谢您的提醒勒。您老三人也要小心点。”王冬嵩回他一句,笑容灿烂的很。最好走路掉坑里被埋了才好。
赵家舅舅们看着他们牛车远去的身影,啐了一口,“娘贼,就不信你们不落单。”等到落单后他一个个收拾好这些人。欺负他侄子,在村里不好动手,在村外打了只要不死人也就白打了。听外甥和妹妹说那周家人进进出出买啥变蛋,可挣钱了。刚才那牛车上几个大筐里就是吧。可惜盖着布和棉被也看不清出。
赵家舅舅带着兄弟三来了下营村妹妹这里,吃完了午饭来到河边一看对面那三间新盖的三间大瓦房,又想起饭桌上他们妹夫和外甥们的话。都说这周家人是发了大财,救了一个贵人,那礼物成车成车的往家里拉。如今他看到河对岸的大院子和房子,扯了扯脸皮,然后过了河。
大白天的,也不冷,有两三个人在河边洗什么东西,都低着头的,他悠悠荡荡地靠近了院子,见院墙不太高,是土墙垒起来的,大门却是关的严实。
赵家大舅试着推开门,没推开,他三下两下爬上了墙头,然后还没来得及看到院内的情况迎头就被一个土坷垃砸到了。
接着就是高昂的尖叫声,“有贼!大黄,上!”
路拾嗷呜一声,在堂屋写字的路云和周娇嗖的窜出来,大黄狗已经冲着院墙汪汪叫。路云拎着菜刀就气势汹汹地推开院门,往图墙边去。大黄狗的叫声让有的人也推开家门出来看看。河边洗东西的三人也抬起头来看,有人扯着嗓子问:“咋了?”
路云晃了一圈没有见到人,晃着菜刀,大声道:“我怕是有拍花子进来了。”赵家大舅趁着这个机会已经到了河边,正在装作洗脸的模样。然后他抬头看着路云拎着菜刀的模样,不阴不阳地说:“大白天拎着菜刀,要砍谁呢?”
河边是马家的媳妇,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对路云说:“好了,这村里没外人来,带着你弟弟妹妹进去。”路拾却不干,带着大黄,绕着他们的院墙转了一圈,然后他指着在河边站着的赵家大舅,大声道:“就是他,刚才扒我家院墙。”
“你这崽子胡说什么?”赵家大舅眼睛一瞪,他五十岁的岁的年纪,生的黑,吃得多,土壮土壮的,要是一般孩子见到他这模样可能吓哭了。路拾却是扬起小脑袋,天真地点头,“我没胡说,我看到了,我在院子里和大黄玩,一抬头就看到他扒着墙。哥哥就是他!”
赵家和周家之前为了争水打架,赵家舅舅打砸,这事闹得村里人都知道。如今听到路拾这样说,小孩子天真伶俐又不会说谎,有人就看着赵家大舅问:“你爬人家院墙弄啥?”这年头有正门不入,翻人家墙头能不让人多想吗?
赵家大舅就不承认,路拾哦了一声,眼珠儿转着,对着路云道:“反正就是他。大哥做人要诚实守信,敢作敢当,不然就是小王八。”他小嘴吧唧吧唧的说完,就不管了,然后摸着大黄的尾巴,大黄汪汪叫了两声,跑进了院子,路拾小腿迈着也跟着跑了进去。
路拾的小王八一出,众人就有忍俊不禁的,那马家的媳妇道:“行了,没啥事,路云快进去。”然后她又蹲下洗东西,不再看赵家大舅铁青的脸色了。赵家大舅扭头就走,然后几个人又说笑了一会儿也散去。只有河边的马家媳妇和两个大娘笑嘻嘻地说着闲话。
等人都走了,马家媳妇朝着赵家五兄弟房子的方向努努嘴,“啧,你没看到那赵家大舅脸色,快成染缸了。”
“周家这几个小孩子嘴巴厉害。”
“小孩子懂什么,还不是大人教的,况且人家也是照实说。”
“是啊,路拾这孩子真聪明,要是家里有条件送去学堂,说不定能考个秀才出来呢。我小路拾说的是真的,扒人家墙,这赵家想使坏。”
“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至于,虽说打了一架但又没死人。”
“怎么不至于,你忘了赵家那老婆子吃了这么大的亏,她可忍不了。听说赵家大郎还时不时的头疼,那老婆子就说是周家人给她儿子打坏了,早晚会被雷劈。”
这话一出,马家媳妇啧了一声,“亏得是周家没钱,不然她还真讹上人家了。亏心不亏心,赵家大郎十几年前就听说他头疼了。”三人说了一会儿赵家,话题又扯到这周家了,
“这周家的房子盖得不多,怎么拉这么长的院墙,后面都是空的,地在那荒着可惜的很。还有他们和赵家捣鼓的那啥变蛋,你们尝了没,味儿咋样?”
“说不出来的味。”马家媳妇道,“你想尝尝,去找赵婶娘要一个呗。赵雍做出来的,听说能开胃补气的。”
“人家做出来卖钱的。”那婆子说着,似乎心动了,“要是真的能补气的话,我等下拿两个鸡蛋去换一个尝尝。”然后又说起了赵雍,“这雍哥儿这么有能耐,怎么还不娶媳妇啊?”
另一个婆子道:“赵兰在家呢,娶了媳妇住哪?”现在村里男多女少,丫头们都挑好的。赵家现在看着还行,可是赵兰和离在家,婆家还来闹过几次,赵雍又长年累月不在家,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寡居的大姑子,还有死了的赌鬼爹,谁也不知道那赌债还完没有。更加不确定的是人家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万一赵雍也遗传了他爹,好赌可咋办。
“我看赵雍这亲事也难。”马家媳妇说道,然后她洗完了起身,“婶娘你们洗着,我回去了。”马家媳妇一走,剩下的两个婆子就开始说马家的闲话,一个说“她还有心情关心雍哥儿亲事,她家大儿子也不小了吧。”
“马家大孙子人才十三呢,不急。”另一个婆子随口说了句,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把声音压低,“马家那大孙子和赵三娘,嗯,前个我见他俩在山坡上不知道捣鼓啥,一见到我赵三娘飞快地跑了。你说会不会?”
“不会吧?”嘴里说着不会吧,眼神却有着八卦和兴奋,两人又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并没有人,然后两人低声又嘀嘀咕咕起来。村里就这样你说我我说你扒拉传闲话。周娇推开门又往外看了一眼,并没有人了,她嘀咕道:“今晚咱把大黄留下。”总觉得那赵家大舅不怀好意。
路拾在她腿边也扒着门缝瞧,闻言点头,“大黄最厉害。”然后又喊着大黄大黄,一人一勾在院子里来回疯跑着玩。
周娇又关紧院门,然后转身一瞧,路云不见了,喊了一声。
路云在后院回答,“我挖坑呢,不写字了,你自己写,别管我。”写字真的好烦,有这时间多挖两个坑,堆些土,等哥哥的果树一买来就可以直接种上。还有这赵家人,也好烦。等周林哥回来求他帮忙做把弓箭,等着赵家来,他一箭一个射死他们。
周娇练完了字,然后把玩的满头汗的路拾逮住,开始教他认字,之后看看天色知道自己该去喂鸡了,就喊路云,“哥,你看着路拾,我去喂鸡了。”鸡一天能吃三四顿,鸭也要赶到有水源的地方放放。不过路云在家赶鸭子是他来,他一大早就能搞定,之后周娇再去喂一两顿就好了。
路拾摇头小声道:“我跟姐姐一起去喂鸡。”
那路云就去割草去,割猪草剁碎,用来给鸡鸭加餐的。几个孩子在家里也是分工明确的,吃了晚饭后天还没彻底黑下来,几个人再来把梳妆台抬出来,然后里里外外又仔细摸了一遍,每个地方都看过来后,也没发现有什么好东西。
这回让路云一贯的认知受到了挑战,路云抱住路拾,“阿弟啊,告诉哥哥,这梳妆台里真没好东西?”按照以往路拾的战绩,这不可能,他不信,他捏住路拾的小脸,左右摇着。
路拾咯咯笑着,也不知道笑什么。周娇扒拉掉路云捏路拾小脸的手,“没就没吧,这木头是个好木头,等过几天王冬嵩回来让他帮着补补。留着给咱哥娶嫂子用。”
路拾歪头问:“嫂子在哪?”
周娇犯了愁,“谁知道在哪呢?”大黄在他们旁边摇尾巴,路拾踢了大黄一小脚,叉腰道:“没关系,让大黄给我们找嫂子。”
路云哈哈大笑,笑完了几个人把梳妆台抬进屋。没有就没有吧。俺们小路拾也多攒一点运气,最好来个大的。第四天早上,周郡他们就赶回来了。连夜赶路回来的,夜里没睡觉,回来后周郡就先睡了。路嫂子和周大婶娘过来帮着他们把牛喂好了,又烧热水给牛洗了澡之后送还给赵家了。
王仓一回去也呼呼大睡,只有王冬嵩和周立还有点精神,他们在牛车上夜里眯了会儿。周里正问他们顺利吗?周立点头说很顺利,钱也拿到了,但是下个月能不能再送750个要等消息。王冬嵩一回去就看到他娘已经把被窝收拾好了,锅里也有热水和热饭,他在周里正家吃了白粥,如今来到家他娘又给他下了鸡蛋面条,统统吃光后胃部保暖起来。
他打了个饱嗝,开始犯困。王寡妇让他赶紧去睡一觉,等醒来在好好说。儿子长到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王寡妇也惦记着呢。等儿子睡着,她又小心翼翼地给儿子擦脸擦手的。王冬嵩醒来后一觉是天黑了,他娘让他吃饭,他拔完了饭,放下碗最他娘说:“周郡哥厉害。我们连夜赶路是为了躲赵家舅舅。”然后他说了出村赵家舅舅在路口堵他们的事情。周郡当时就说说不定在后来他还会来堵我们,就连夜赶回来。
王寡妇连忙问没受伤吧。王冬嵩说一切还顺利,然后他爬起来,想去周里正家问问他有没有找人去路口看看今天白天那赵家舅舅是不是堵在路口。出了门没走几步,就看到王仓也出来了,周立也出来了。王冬嵩还没问,周立就对他点头,说周明白天去了一趟,看到赵家一个舅舅在那晃荡着。
这该死的!王冬嵩道:“要不咱们找机会揍他一顿?”
与此同时,周郡在家也听到路云说赵家大舅爬他墙头的事情。他皱着眉思索着,如何能一劳永逸地让赵家歇了心思。这种被盯着时刻防备的感觉太不妙了,他道:“我们也买条狗。”不能拖着了,费钱就费些钱。周娇这回没反对,路拾最高兴,已经蹦跳起来,“我已经想好它的名字了,叫小黄。”
周郡见他天真无邪的笑,将他捞过来“等小黄来你要照顾好它,还有你的大鹅。”路拾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哥哥,你给我买了小黄,还有钱给我买嫂子吗?”
周郡听到这话傻眼了,路拾却又道:“嫂子在哪能买到呢?”周郡盯着周娇和路云,两人都摆摆手,纷纷说:“我没和他说这些话。”
“是杨奶奶问我愿不愿意要个嫂子,我问她要多少钱,可她没回答我。”路拾很苦恼的模样,哥哥对他这么好,他也想回报哥哥。上次听哥哥姐姐谈论嫂子,他就记下来了,杨婆子又问他,还说嫂子是个好的,有了她哥哥就能轻松很多。他寻思着应该和路云哥哥和周娇姐姐一样能干活能挣钱,还能陪他玩的人。
“路拾,嫂子不能拿钱买。”周郡寻思着怎么和他说,于是道:“买卖人口是犯法的。夫妻俩想成亲,要有感情才行。哥哥现在还没找到喜欢的人,所以不能成亲。”他看着路拾似懂非懂的神色,拍了拍他的小脑袋,“以后可不能说这种话了。”什么买媳妇的,跟他是个人贩子一样。而且他真的还小啊,他觉得自己很小啊。成家什么的想都没想过啊,要是能穿回去,他还在读大学呢。
周娇和路云点头,趁机道:“哥哥,你还出去吗?”
“这段时间不去了。”这天也冷下来了,不出月余就该小雪了,最冷的时候要来了,在家过冬收拾收拾家里和地里及菜园里的活,还有他们摘回来的香叶晒干后要磨成粉,这些都是要忙不停的。
“那过两天我们去山上转转。”路云开口,“哥哥,你上次说那香叶可以用,还说有一种树皮也可以用,咱们去找找。”好久没去山里了,那些蘑菇和野菜还有地菜及一些野物该想他们了。
“好。”周郡点头,看着这几个娃还想再玩,他撵他们,“行了,都洗洗去睡觉。”明天他还要给赵婶娘算钱,分钱。然后新的一批鸡蛋也该收上来,把钱分下去了。最重要的是赵家舅舅这边该如何防备。周里正那边不知道有没有办法。
第105章 打猎
周里正也知道赵家在一旁虎视眈眈,但他们并没有率先动手,仿佛在找时机。前几次夜里起来去鸡窝查看,看到有一个黑影闪闪的,他举了火把叫嚷两声,那身影就跑了。后来天亮后看鸡窝里没什么事,但是鸡窝旁边的喂鸡的杂草里却混了两种有毒的野草。要是不小心剁碎了喂鸡,这鸡鸭可就完蛋了。
周里正的两个儿媳妇站在河边咒骂半天,祖宗十八代就给骂出来来了,后来王寡妇挺着大肚子也加入进来,一起骂,诅咒着恶毒的人。他们心里有个人选,所以站在河边也是对着赵家的方向,但是赵家没出来人也没人承认。
后来王奔说他似乎看到赵大郎的家赵三娘鬼鬼祟祟地往这边跑,然后路拾头一歪,也说昨晚上他在院子里玩,听到后面院墙有人说话,然后还看到有人在他家院墙上露头出来,但他一叫唤,那人就不见了。快得似乎跟他眼花了一样,事实上他也疑惑自己是不是眼花,因为除了他没人看见,哥哥当时就拿着梯子翻过来墙头,也没看见人。
周妮也小声说赵三娘来找她玩,还给她点心吃;然后赵家婆子竟然上了赵雍家的门,说是要给赵兰介绍了一门好亲事。这种种迹象表明,赵家在酝酿着什么。还有赵家舅舅堵路口的事情,这不得不重视了。他们当然要防患于未然,十里村离他们不远不近,要去打听赵家舅舅们的事情,还需要有熟人。
周里正行动起来,很快打听到赵家舅舅们在十里村也一样霸道。十里村的里正对这家人也很头疼。兄弟多,不讲理,胡搅蛮缠。对付这种人,就要一击必中,将他打怕了,让他以后不敢再有坏心思。
小打小闹没有什么作用。周里正吩咐最近外出的人结伴而行。冬天农闲时节,混子们开始出来活动了,地里事情不多,赵家人也开始在外活动了,可不是有时间去堵他们。服徭役的劳力还有几天才能回来。等他们回来后,要引蛇出洞。
周郡听了周里正的吩咐,就知道他心中有数,而且大家也不害怕,特别是王冬嵩还跃跃欲试想要打架的心都要飞出去了。周郡带着孩子们在家里磨石头,算是简易的石刀。
现在工具多,斧头,磨刀石,大锤,他们就找那种长长的带着尖的石头,再磨锋利一点,然后将它们每隔20厘米放一个在院墙上,用水泥糊住,然后又去砍荆棘树枝,插在石刀中间,就做成了现在院墙的防护网。就是没有玻璃瓶子,不然砸碎后扎满院墙,这回谁爬院墙扎死他。
院子很大,院墙很长,他们做完石刀垒高了院墙后,服完徭役的人已经回来了。周林第一个过来,他来的时候王冬嵩正在院子里修理周娇的梳妆台,梳妆台的柱子底部被削掉.
王冬嵩正在给它修补好,可惜他这里没有木漆,所以看着整体不协调。如果是成熟技艺精湛的木匠甚至能把这梳妆台修补的和新的一样,他们会用雕花和雕刻手段将它重新改造的很完美。
王冬嵩摸着梳妆台,知道这木头是个好的,可惜他技艺不精,不过周娇和周郡都不太在意,能用就行,之后买那种宣纸将它糊在柱子上和抽屉外面,看着也是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
周林看了一眼梳妆台不是很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郡哥儿,还去山里吗?”
“哪里的山?”
“十里村的山。”
“嘿。”王冬嵩闻言嘿嘿笑起来,“周林哥,你想到啥好点子了?”
周郡皱眉,“十里村的山不好去啊。”但他看周林那样,就知道他去山里肯定不是去打猎,而是去,赵家舅舅?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把挖了一半的坑放下,问:“爷爷知道吗?”
周林摇头,“咱们先去探探路呗。”他怕什么,他一个年轻力壮的人还打不过那几个老头?“俺们又不从十里村过,俺们从旁边山道绕路,再翻过去呗。怕什么,咱们五六个一起去,谁敢动手?”
“还有谁要去?”
“大顺,周明,我,路阳哥,王仓,王奔,还有你和他。”周林指了指周郡和王冬嵩,然后又吊儿郎当地说,“还有咱村的马家小儿子马清明和村头的赵石头。”这两人是下营村的人,年纪和他们相仿。几个人在服徭役这一段时间内睡在同一个大通铺上,吃着同一锅的饭,干着一样的苦活累活,结下了非比寻常的友谊。
听说周林会打猎,告诉他们每年秋冬季节,十里村里就会有野猪,撺掇着周林去打,然后还要跟着一起去见识见识。见识就见识呗。周林满口答应,他打猎去过十里村那边的山,但是自从他们和赵家打过架后就再也没去过那地方了,毕竟是人家娘家舅舅的地盘。
现在周林服完徭役一回来就听他娘说赵家舅舅在外虎视眈眈的,孩子们送皮蛋或者去买东西都能看到他不怀好意的神色。看他样子是想使坏,这怎么能行?他还指望着家里的鸡蛋鸭蛋卖了给他娶媳妇呢。
又听马清明和赵石头说那山里头有野猪,这可不是动心了?野猪哎,打了一头卖个一两二两银子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