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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外公不让她陪床,她打算到对面小旅馆凑合一夜。
他看着她殷勤,像妻子,喉结动了下,底下,已经尺度空前。
他忍不住开口,低沉的:
“别走。”
简嘉呼吸停滞,扭头,疑惑地望向他。
花雕的确是后劲,陈清焰起身捏住她下巴,喊她:“程程。”
他身上的气息很强势。
贴上她红润的唇,几乎全是酒精的味道,两人的,揉在一起,他用吻推她,倒向沙发。
吻的足够久,她坍陷如泥,是沼热。
陈清焰像火山口。
简嘉可以在没发生这种事时,脑子里,有一万种应付措施。
但有些事,真正降临,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她觉得自己应该奋力起身,而不是大脑中风。
解腰带时,手表的凉意硌醒了简嘉,她的心,正如一只惊惶而张狂拍翅的雏鸟,身体,有陌生的难耐。简嘉被自己吓到,不是被他,在极度羞耻和错愕中试图找回意志:
“陈医生……”
“不想做?”他微哑回应,手却握着她的腰不住轻抚,重新吻她,吻到长而翘的睫毛,他对女孩子产生种种温暖而下流的想象。
好像,她才是病人,需要治愈,陈清焰产生巨大的身份错位感。
简嘉脸上嫣然,头脑昏沉地回应着他,眼睛几乎睁不开,酒精控制下,身体不是自己的了,而怀里,好像捂着放射性物体,后来,忽然释出强烈刺眼的炽光,撑在上方的男人粉碎了她过往所有的秩序。
陈清焰按住她乱颤的大腿根,从外衣里,又摸出新的安全套,换下。
没有顾忌她是第一次。
凶狠,持续。
从沙发,到她寒暑假小住的侧卧,她学过舞蹈,柔韧度让他更加放肆。
雨还在下。
她脸埋进枕头,被逼迫抓着床单呜咽地哭,像发、情,混在窗子上的雨声里。
小区深夜偶尔有车灯亮起,从窗子上,一映而过,是她和男人藤蔓一般的纠缠,在光和影里。
记不得几次。
陈清焰给到极致最后抱住她时,没喊错名字:“程程。”
沙发巾上有小块血迹。
他先醒的,在阳台抽烟,目光很深地望着远处零星的灯火。
有点头疼,不知是酒,还是昨晚太荒唐。
周涤非结婚了。
他一清醒,思绪重新被此占据,失踪两年,她嫁给了一个六十多岁坐轮椅的台商,在ins上晒婚礼。
还能人道吗?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
屋里,简嘉在焦隐隐的迷灼中苏醒,好久,才知道心脏在哪里跳动,重重的,惶惶的,她扶稳自己,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望着体,液,淫、荡的罪恶感刺穿整个人:
她做错事了。
很随便。
不自爱。
即使,整件事,发生的不清不楚。
陈清焰赤着脚,走回来,踩的木地板咯吱咯吱响,看看她,欣赏够了任由他疼爱过的身体,笑笑:
“别害怕,我会负责,我记得你到法定结婚年龄了。”
说完,俯下身,又含住她的嘴唇,把烟草味送进去,掌住她的后脑勺。
撤离时,告诉她:“你和我,可以慢慢恋爱。”
一切又发生的太快。
屋里味儿似乎没散尽,男欢女爱的味儿。
简嘉蜷在那不动,白生生的脚,夏天,她找他看病,他已经知道她脚生的非常养眼,当然,一夜过后,她什么地方更好他也更清楚。
她吓哭了。
只有恐惧。
完全不同于昨夜在他身下忍不住的低泣。
她战战兢兢被陈清焰带走,一路无言,在羞耻中很沉默地哭。
陈清焰怀疑昨天晚上自己是不是真的算强、奸了她。
他只能再次告诉她:“我会对你负责。”
简嘉一下哭出了声。
她在说“对不起”,陈清焰听得稍稍皱眉,对不起,周涤非最爱的三个字,他不要“对不起”,车子在路边停下,没熄火,他很认真地告诉简嘉:
“先结婚也可以,嗯?”
简嘉哭的抽噎,只顾自己:“我怕妈妈知道了,会失望。”她一脸潦草,“你不知道,我爸爸他这个人,一直做错事,他……妈妈只有我,妈妈如果知道我变成了坏孩子,她会非常非常失望,她会觉得女儿跟丈夫一样,我承认,我记得昨天的事,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了,我真的不知道,就知道发生了,我不是三岁小孩子,我知道,我知道那是在做什么可我做错了……”
她语无伦次忽然爆出一声痛哭,“妈妈还生着病,我在做什么……”
话很长,陈清焰沉默听着,听她哭的惨烈,握了下她的手,稍用力:
“我再说一遍,我会负责。”
他低声问:“你爸爸去世了?”
简嘉茫然抬脸,止住哭,很快意识到陈清焰误会了什么,她咬了下唇,强压住心跳选择说真话:
“没有,他在监狱。”
剩下的,只有她知道,举报南城副市长简慎行的匿名信,是她写的。
事无巨细。
交给纪委。
选择在巡视组来的时候扔炸.弹。
多荒谬,她爸爸叫简慎行,爷爷取名字时有寓意,最终,活成反讽。
所以,今日所有种种,是因果关系而已。
她说完,轮到陈清焰愣了一下,没多问,财大的女学生有个坐牢的父亲,温柔的母亲,看上去慈祥友善的外祖母,她家庭关系,简单又复杂。
那天,她撞玻璃门,沈秋秋似乎想说什么,被打断,陈清焰想起这个细节。
但这似乎不重要,因为眼下,对于陈清焰来说,就是周涤非既然结婚了,那么,他也要。
回到103,简嘉恍惚下车,走几步,发觉下面不舒服,羞愧到无以复加,陈清焰看在眼中心里有些异样,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
“是第一次?”
他其实清楚。
雨夜的探索,过分深入。
简嘉安静地又垂下脑袋,但明明,昨晚上有那么一阵舒服地要死了,情、欲,粗粝细腻。
有东西在滚烫的血肉里碎裂,喷出冷火。
她还是没清醒。
强烈的感官刺激,是超出大脑承受极限的。再回想,只剩战栗和自戕式的耻辱。
两人分手时,陈清焰没说什么,拿出卡,塞给她,简嘉条件反射地给丢到地上,小脸发红,像刺猬:
“是为昨天夜里付钱吗?”
陈清焰好笑瞥她一眼:“你情我愿,我用不着为昨天夜里付钱,”看她要变脸,先把卡捡起来,“我是让你把其他男人的账给还了。”
说完,用力塞给她,转身走掉。
她一颗心,突然裂裂的。
走在路上,有一种全世界都知道她昨晚做什么了的心情,谁无意看她一眼,简嘉心里就咯噔一下,昨夜,陈医生在她身上无法无天。
等她现身,周琼借机把人给拽出来,在卫生间,稀里哗啦洗手:“姥姥怎么样?我跟阿姨说你演出太晚回公寓了。”
简嘉烫着脸,还在恍惚,无以言状的情绪反倒越来越汹涌。
夹带着巨大的伤感。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十三岁月经初潮,淡淡的血腥味儿氤氲在她的书房里,她哭了,给妈妈写起遗书。
知道真相后,心里失落,觉得人生失去什么,不是得到。
“怎么了?”周琼冲她脸上弹水,凉丝丝。
“我,”简嘉觉得他还在身体里面一样,痉挛了下,“我跟陈医生那个了……”
“接吻?”周琼对她的想象力没达到“那个”的程度。
简嘉点头,再摇头。
周琼两手张了片刻,犹如吃苍蝇,忍住劈头盖脸破口大骂的冲动,咬牙切齿,“戴套了吗?”
简嘉呼吸急促地点头。
地上丢了四个套子。
和撕开的包装。
两人无言相对。
“你是傻逼啊!”周琼突然骂她,恶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