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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找人看你出糗。
最后,耐不住叶松韬软磨硬泡,桑迟的题目也做不出半点眉目,索性就答应了,反正只是去操场坐坐而已。
关上手机,她低下头继续解题。
过两分钟,前面忽然递过来一张字条:“抬头。”
字迹随意有点飘,但是很好看,是个男生的笔迹。
桑迟愣愣地抬起头,就看见程琅穿这件黑色连帽卫衣坐在对面,托着头冲着她笑。
她下午刚来的时候是没有人的,后来戴着耳机一直没抬头,也不知道他坐下多久。
程琅推过来一张新的字条:二十分钟了。
原本想看看桑迟多久能发现,结果照这架势,恐怕她走的时候都不会抬眼看他一下。
要说心无旁骛也不是,桌边手机消息也有了好几个来回。
程琅问她:“期中考试刚结束,就来学习了?”
桑迟沉默了一下,十分羞耻地表示自己一门课不及格,要恶补。
程琅笑起来,伸手:“什么课,拿来我看看?”
桑迟把课本递过去。他拿起来翻了翻目录,发现是自己专业课的分支应用。
他算了算课时:“这门课我满绩点,要不要给你课外辅导?”
“那太麻烦你了,不用了。”
程琅微笑:“不麻烦,我正好也在复习这门课。”
“可是……”
终极必杀技:“保你八十分。”
“那就麻烦了!”
……
在讨论区学了两个小时,桑迟的手机滋滋震起来。
她接过来说了两句就挂上了,转过来对程琅说:“师兄,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下次请你吃饭。”
程琅恩了一声,跟着她收拾背包,状似漫不经心问了一句:“什么事啊,要紧么?”
“答应了同学去看他跑步。”
同学?
叶松韬一听就不是什么女同学的名字。
程琅背上包,果断道:“正好我也准备去操场转转,一起吧。”
桑迟想了想,点头:“好。”
……
深秋的夜风带了一点呼啸的意味,刮得人脸颊跟凉水里泡过似的。
桑迟穿了一件厚毛衣都觉得冷,也不知道叶松韬等会儿穿着短袖怎么跑,万一感冒了还有她的一份责任在里头。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等会儿看见叶松韬就让他不要跑了。
程琅走在她身边,看着她略微出神的样子,没有说话。
操场镭射光照亮大半个操场,这个点,塑胶跑道上还有很多人在夜跑,或者是情侣散步。
桑迟走进去,没怎么找就看见了叶松韬。
毕竟这种天气只穿着短袖短裤上蹿下跳的实在很少见,几乎每个跑到这块地方的人都要多看他一眼。
她脚步顿了顿,跟程琅说:“师兄,我同学在那边,我过去了。”
“恩。”
桑迟往前走了两步,转过来,疑惑地看向亦步亦趋跟着的男生:“你……”
程琅面不改色地抬了抬下巴:“看见个熟人,去打个招呼。”
行吧。
桑迟不再管他,攥着包带走过去。
“叶松韬。”
看见她,叶松韬眸光亮了亮:“哎你来了啊!”
他双手搓着胳膊,原地蹦着说:“来的刚好!我正准备要开始。”
旁边他的同学拆台起哄:“什么刚刚好啊,这不是都等了十来分钟了么!”
“我们大少爷还不好意思了!”
叶松韬摆摆手:“去去去!”
“别听他们胡说。”
桑迟有点尴尬,侧身躲开他们的目光,说:“要不你别跑了,这么冷的天,会生病的。”
叶松韬很坚决:“那不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眼珠子一转,双手撑着膝盖微微凑过来:“桑迟,我这十圈就当给你赔礼道歉了。等我跑完,我们之前的不愉快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顶上的灯光照亮他眸子里的光影,熠熠生辉。
“不用……”
不等桑迟说完,叶松韬单方面跟她击了个掌:“就这么说定了!”然后小豹子似的冲了出去,晚上凶猛的夜风刮擦着耳膜,吹得他上衣后鼓鼓囊囊。
他们班一群男生站在那儿,热血沸腾地嗷嗷叫唤。
叶松韬高中的时候就是班里的体育健儿,每年运动会都抢着报名。很快,他就从光亮处跑进半圈黑暗里,几乎看不清身形了。
“前男友?”
桑迟一惊,发现程琅双手抱胸,靠在看台壁上。
他还没有走啊。
桑迟摇摇头:“高中同学。”
高中同学,却比她高了一届么。
程琅探究地望进她眼里,半晌,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上回送我的药油,哪儿买的?”
桑迟反应了好一会儿。
上回生态园回来,她在学校校医室买了瓶药油给他擦手臂,后来程琅说好多了,她也没有再多问。
这时候听他这么一说,不由紧张起来:“还疼么?”
程琅眸光闪了闪,说:“哦,也还好。你那个药油还有么,我晚上回去擦擦。”
桑迟说:“医务室早就关门了。要不我们去外面药店看看吧?”
......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
叶松韬昏头黑脑地跑了五圈,脸颊不知是跑得还是冻得,红彤彤一片。
转到光亮处发现观众群里少了一个藏蓝色的身影。
他喘着气从内跑道绕出来,问班里同学:“桑迟呢?”
男生摸摸头:“她说有点事儿。先走了。”
旁边那人忍了一下,没忍住,补充道:“跟个男的走的,还挺帅。”
第19章
药店开在学校两个街角外,桑迟裹着毛呢外套觉得还是有些冷, 缩着脖子往货架后头躲了躲。
她蹲在架子前头找了一会儿, 抬头:“好像没有我买的那种, 要不买瓶云南白药?”
程琅双手插兜,躬身看了看,卫衣领口的两根挂绳荡下来落在桑迟面前, 碰到了她的脸颊。从她的角度望过去, 还能看见他领口里头阴影里的半片胸膛, 锁骨线条清晰流畅, 肤色偏白……
这么冷的天, 他怎么只穿一件薄绒卫衣啊。
桑迟目光落下来,盯着那两根绳子, 抓着脚踝往后挪了两步。
脸有点烧。
程琅找了圈,问了导购医师, 在一个小角落找到了那瓶物美价廉的小药油。
一回头, 看见桑迟愣愣地蹲在原地, 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拎着袋子走过去, 拍了下她的发顶:“走了, 想什么呢。”
“哦、哦。”
一出门, 迎面吹来一股邪风,桑迟打了个哆嗦,反手扣上外套的帽子,整个人只露出半张脸来。
她看着走在前头挡风的程琅, 问:“师兄,你冷么?要不我们打个车回去吧。”
程琅没答,手指碰了碰她脸颊,一触即离:“你觉得呢?”
桑迟眨眨眼,温温的。
她想,男生这种生物可太神奇了。
不仅能在五六度的温度里穿短袖短裤,只穿着单衣都比裹成熊的她暖和。
不像她,恨不得把棉被裹在身上带着出门。
晚上七点出头,学校周边的小吃店还很热闹,排着老长的队伍。浓郁的食物香气丝丝缕缕唤醒人的食欲。
程琅回头问:“饿么?要不要去外面吃点东西?”
桑迟想了想,学了一下午统计呢,是挺饿的,于是点点头:“好呀。”
“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