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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还蛮复杂的,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等以后慢慢说吧!
好像每次问起这个话题,阮亦云都是这几句回应,所谓的以后则被明日复明日。郭未想起了王瞳那天说的话,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多少有几分搪塞的味道。
正想着,阮亦云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但这一次对我的身体造成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影响,你或许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喜欢我了。
郭未一时之间不知该先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影响,还是先反驳阮亦云的猜测,怀着激动又复杂的心情敲了一排问号。
阮亦云无疑不喜欢这个回应,没有再次解释,不吭声了。
郭未很想给他打电话,又担心他依旧不方便。过了好一会儿,阮亦云再次开始输入。
我妈走了,要视频吗?
我现在有一点邋遢,你不嫌弃吧?
郭未飞速打字。
当然不!!!
阮亦云发来了一个视频通话申请。郭未迫不及待地按下接受后,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他这些天来朝思暮想的面孔。
真的好邋遢呀郭未惊讶地感慨。
阮亦云坐在床上,身上穿着病号服,头发包括刘海全都扎了起来,却又扎得不太整齐。完整露在外面的脸孔依旧漂亮,却透出几分憔悴,面色苍白,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
郭未盯着他有些凌乱的头发看了会儿,问道:病房里是不是不能洗头啊?
阮亦云沉默了两秒,把视频掐断了。
郭未当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阮亦云是昏迷着被送去医院的,既然还不能出院,身体一定没完全恢复,依旧不适,会有颇多不便。
他原本想要表达的是,你看起来不太好,我很着急也很心疼,可说出口,却显得好像在嫌弃。
他赶忙再次发送视频申请,被阮亦云拒绝了。他只得试着打电话,这才顺利接通。
我没有别的意思,郭未急忙解释,你身体不舒服,别生气了。
没气,阮亦云说,我都提前跟你说了,我当然知道自己现在很邋遢啊
嗯,郭未说,你要快点好起来呀!
阮亦云不出声。
我想来看你,我可以过来吗?郭未又说。
别了吧,阮亦云说,我头都没洗,也洗不了。
郭未不解:那有什么关系?
邋遢。阮亦云说。
可我想你,郭未说,我想看看你。阿姨刚才能跟你待在一起,肯定已经可以探望了吧?我是Beta,不会受影响的,让我过来吧。他说着,心头一酸,那天听说你突然昏倒,我真的吓坏了。之前反复反复联系你也联系不上,你看到我发给你的消息吗?
阮亦云似乎是浅浅地叹了口气,语调又变得温柔:应该可以吧,我得问问医生。我也很想见你。
那快去问,郭未说,我现在就出门!
等等!阮亦云赶忙阻止他,马上就要过探视时间了,你来了也进不来的。我现在去问,可以的话你明天早点过来,我们也能多待一会儿,好吗?
郭未立即点头:好!
有一件事阮亦云说,刚才消息里跟你说的,你明天你来了,我再详细告诉你吧。你
他的语调听起来有些沉重,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是会有什么后遗症吗?郭未很担心。
不是,阮亦云说,不是健康方面的问题。
郭未心想,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就别多想了,他告诉阮亦云,也也别怀疑我,好吗?
他不喜欢阮亦云对他感情的那些悲观推测。
阮亦云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等挂了电话后又过了好一会儿,郭未才回过神来,意识到方才的自己似乎说了不少不中听的傻话。
他赶忙给阮亦云发消息。
你无论什么样都特别特别好看!
别说没有洗头,光头都好看!
留莫西干都好看!爆炸头都好看!
阮亦云回了他三个点。
郭未看着,心头涌起些微怪异感受。
总觉得阮亦云今天在面对他时,和平日不太一样,显得有些别扭,也不那么主动,畏畏缩缩的。
他一定是有心事吧,和他所说的变化有关吗?
郭未暗暗对自己说,就算明天阮亦云告诉自己他们两个人未来会没有下一代,他也一定要克制住自己失落的情绪,不可以在阮亦云面前表现出来。
除此以外,他想不出更糟糕的情况了。
不如先考虑一下,到时候要怎么好好表达自己的决心,好让阮亦云获得足够的安全感。
第27章 超级变变变
阮亦云在十多分钟后告诉他,已经为他做好了登记,明天在探视时间内到医院病房相应区域的服务台,找护士报病房号和登记号就可以了。
郭未欣喜万分。
到了临睡前他才想起来,第二天自己的课排得很满,理论上一直到医院探视时间结束都没法儿离开学校。
犹豫了半秒钟后,他决定逃课。
上午的课程那位老师并不严厉,只要出席率不至于太糟糕,对点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郭未拜托王瞳替自己签个到,王瞳很干脆地一口答应了。
在听说阮亦云昏迷入院后,王瞳自觉是小人之心了,对之前的猜测感到十分惭愧,再也没提过那些话,还安慰了郭未不少。
他没什么大问题吧?王瞳在答应过后关心地问道。
嗯,应该是的,郭未说,只是还需要修养调理。
那就好,王瞳说,我看你都快成望妻石了,希望他早日恢复健康。
郭未苦笑了两声,从床上探出半个身子,冲着王瞳竖起两个大拇指:肯定很快就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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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亦云告诉他,家属以外的客人探视时间是从早上十点开始到下午四点半。
郭未提前查好了去医院的路线,反复计算时间,又预留了超过半个小时的误差。
实际到达医院病房相应楼层的服务台前时,时间才刚过九点四十。
负责登记的护士不在,郭未静不下心,绕着服务台团团转。
就这么熬了十分钟,不远处紧闭着的玻璃自动门从内侧打开,出来了一个人。
这一层病房很安静,从他走出电梯,这还是第一次见着旁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那人莫约四十岁,穿着素色的便服,妆容精致,颇有气质,身材纤细匀称,从外形看,应该是一个女性Omega。
两人视线对上,对方很有礼貌地冲着郭未露出了一个笑容。
郭未刚忙也向她微笑示意。
你也是来探病的吧?她主动问道。
郭未点头:嗯,对。护士还没来,我先等着。
对方点了点头,走近几步后含着笑意打量了他一番,问道: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姓郭?
郭未一愣,点头:对。
郭未,对方笑意更盛,是来看小云的,对吧?
她那双微微眯起的形状好似桃花瓣般的眼睛,让郭未产生了强烈的既视感。
郭未很快意识到了什么,顿时紧张起来,抿紧了嘴唇站得笔直,不敢吭声。
会出现在这地方,知道他的名字,又与阮亦云有三分相似,还能有谁呢?
昨天阮亦云那表现,郭未还以为他并未同家人提起过自己。原来不只提过,连姓甚名谁外貌特征都介绍了。看这位女士此刻望向自己的眼神,无疑很确定他与阮亦云并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我是阮亦云的妈妈,对方笑容温柔,语调和善,声音婉转,你叫我阿姨就好。
郭未当即一个九十度鞠躬:阮阿姨您好!
她被郭未逗得,眼睛笑成了两道弯弯的缝儿,慢悠悠说道:好,但我不行阮,姓阮的是我先生。
郭未站直了后傻傻地抓了抓头发:啊,对哦。
他暗想,不愧是阮亦云的妈妈,不仅长得漂亮,气质也是温婉端庄,令他不由得心生好感。
你不用那么拘谨,阮太太笑道,小云跟我提过你,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郭未扭捏起来,低着头傻笑。
两人正聊着,服务台旁的办公室门打开了。郭未扭头,一个穿着护士服的Beta女生正从里走出来。
你好,请问是来探病吗?她主动询问。
对,我要去1458号病房,郭未说,病人提前登记过的。
护士快步走到服务台边,拿出了登记表,细细查阅起来。
那我就不打扰了,阮太太说,谢谢你这段时间对小云的帮助和照顾,阿姨很希望你们以后也能好好相处。
郭未连忙点头:会的!应该的!
阮太太离开后,护士向他递来了一张登记表:请出示一下身份证件。
郭未把身份证掏出来:这么严格呀?
因为以前有过Alpha假装Beta进病房的事,护士同他解释,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从外表判断第二性别嘛。
阮亦云昨天有跟他提过,这一层都是信息素异常的病人,所以除了不会被影响到的直系亲属外,只有Beta才能探视。
看来自己的性别还是有很多好处的嘛,郭未美滋滋地想着。
登记完毕又确认过身份信息,护士领着他进了那扇玻璃门。等到了1458号病房外,打开外部的房门后,里面居然还有一整面玻璃墙,隔出了一个大约四五平米的小空间。隔着墙,能清晰地看到病房内的陈设。
郭未盯着正坐在床上低头玩手机的阮亦云,问道:我只能在这里看吗?
怎么会,护士说着走到了角落的玻璃门前,只是为了安全起见罢了。
玻璃门很快打开,阮亦云终于察觉到了动静,抬头看了过来,与郭未四目相接后当即露出了笑容。
郭未飞跑进了病房,身后传来护士的声音:想出来的话按里面那个按钮,再在这个隔间里站两分钟。
郭未并不回头,视线黏在阮亦云的脸上:哦,好的!
护士说完便离开了。
坐在病床上的阮亦云看着他,伸出双臂,用他极为熟悉的撒娇语调说道:抱抱。
郭未立刻蹦过去,单膝跪在床沿上,抱住了他。
这个姿势,他比阮亦云高上不少。两人就这么安静地抱了好一会儿,阮亦云把脸埋在连他的胸口,来回蹭了蹭。
郭未顺势把手指插进了他的发丝之间,接着感慨道:咦,你洗过头啦?
阮亦云没有把头发像昨天那样扎起来,一如平日十分随意地散着,摸上去清爽且蓬松,手感舒适美好。
阮亦云用头顶在他胸口轻轻撞了一下:不好吗?
郭未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香香的!
从刚进来时他就察觉到了,这个房间里有一丝极为微弱的,属于阮亦云的气味。过去,他只有在紧贴着阮亦云的皮肤时才能隐约闻到。
整个房间都好香!他告诉阮亦云。
阮亦云笑着松开了怀抱,与他分开了些许距离,转身指了指一旁的柜子:我拜托我妈把这个拿过来了。
柜子上放着一个造型精美的深色玻璃瓶,盖子是滴管设计的。郭未认得,那里面装着价值不菲的助眠精油。
看不到你,我只能闻一闻它了。阮亦云说。
郭未感动不已,俯下身,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你什么时候能出院呀?出院以前我每天来看你好不好?
阮亦云摇头:你不上课啦!
郭未一愣,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放心吧,我没事,阮亦云对他笑,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还挺好的?
郭未捧着他的面孔细细端详了会,摇了摇头,抬起手来指向了他的下眼睑:黑眼圈,接着,又把手指挪到了他下巴附近,起皮了,有皮屑,之后又移动到了额头,都是痘痘,最后把手收了回去,整个都很憔悴啊。
阮亦云保持着僵硬的微笑,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都住院了,怎么会挺好呢,郭未心疼极了,语调带上了几分委屈,一看就知道你这两天肯定是休息得不好,我听说你被送来的那天还高烧了。
他说着,在床沿上坐了下来,视线始终落在阮亦云的面孔上:要是我晚上能留下来陪你就好了,你难受的时候我还能和你说会儿话,给你唱摇篮曲。
阮亦云叹了口气,笑着靠过来,搂住他的后颈亲了亲他的面颊:没关系呀,我闻到它的味道,就和有你陪着一样。
你前段日子每天晚上难受,还有所谓的生长痛,都和你现在的病有关吧,郭未问,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因为阮亦云垂下视线,似乎是在认真思索更恰当的措辞,因为我的身体正在发生一些变化客观来说不是坏事,但过程会有一点难受。这是医生说的。
郭未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有一件事,你可能会觉得很不可思议,阮亦云微微蹙着眉,再次看向他,表情显得有些苦恼,但确实在我身上真实发生了。
郭未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