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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示意云夕进去,耳机里传来声音,“放心,这个房间是隔音的,哈哈哈!”

哈你个头,从来没觉得siri的声音这么令人讨厌!

男子随即关上房门。

云夕默默观察了床上的人,身形高大,但是体型瘦弱,既然是1号,想必也是和她一样的受害者,云夕默默凑近了想看看,却又被腐臭味逼退好几部,“老兄,这床还是让给你,我打个地铺吧!”

云夕在房里转了一圈,居然在房间角落发现两个桶,一个桶是空的,另一个里装了半桶水,看上去还算干净,云夕取下床上的枕头,把枕巾扯了下来,正准备沾水擦身体,突然想起来,这房间,不会有监控吧……

很有可能。

云夕决定不要轻举妄动,走到墙角,坐了下来,之前那个石洞里都是蜘蛛粘液,恶心死了,有心想擦一擦,还是按下冲动,静观其变。

不一会儿,门又开了,这次换了个女人,这个女人就在身上重点部位裹了点布,手里端着两个罐子,云夕朝她友好地笑了笑,女人毫无反应,表情木然。

云夕接过罐子,在女人关门离开的瞬间,观察到女人耳旁头发被剃掉一块,皮肤上镶嵌着一块圆形黑环,简直有小孩拳头那么大。

云夕一阵恶寒,这就是,项圈?扣了扣自己耳朵上的耳机,她默默端着罐子回了房间。

打开罐子,一个里面装着水,一个里面装着一坨黑糊糊,云夕凑近闻了闻。

yue!

这种东西能吃?

云夕想了想,罐子里的水倒入水桶,把另一个罐子里的黑糊糊倒进了房里的空桶里。

等了半个小时那么久,门又开了,这次是那个男人,男人看了看吃得干干净净的罐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云夕没看见男子拿出手机,但是耳机里还是传来声音:“以后你就负责照顾一号,别让他死了,他要是死了,你就麻烦了”,说着,嫌恶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关门走了。

云夕在心里默默吐槽:“大哥,在我看来你也好闻不到哪里去。”

云夕无聊地在房里转了一圈,房间有四五平米的样子,陈设简单,一张双人床,一个桌子,一把椅子,角落里两个桶,一个里面装着水,一个里是空的,严重怀疑是用来方便的桶。

这个桶里现在装着黑糊糊。

云夕想了想,觉得房间里有监控的可能很小,不然男子不会没发现吃的东西被倒掉了,再说这种房间,连个灯都没有,全靠桌上的蜡烛照明,实在是不像有监控的样子,她于是拿出手机,背对着门口,往桶里拍了一张,手机弹出提示:

【谢节虫活体,已收录】

【稀有生物收录奖励奖励x1】

桶里的黑糊糊随即消失,屏幕里,蜘蛛格子旁边,出现了一条胖乎乎的蠕虫,游戏里出现五颜六色的礼包效果,一个礼包出现在格子里。

云夕心里默念脱非入欧脱非入欧,耶稣基督佛祖保佑,哈利路亚!

点开礼包,一样奖励伴随七彩光芒跳了出来:

【得到奖励,太阳花种子,是否释放?】

人干事?这破地方养花?

云夕气狠狠地关掉手机,脑子一转,一个邪恶的念头生出来:“我记得,蜘蛛是吃虫子的吧,要是我把这条肥虫子,放进蜘蛛的格子里,蜘蛛一定能吃好几顿吧哈哈哈!”

说干就干,云夕点开游戏,伸出邪恶的爪子,把虫子从格子里拖出来,移向蜘蛛的格子。虫子仿佛预感到什么,胖乎乎的q版身子挣扎着,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丢进了蜘蛛的格子里。

云夕屏息凝神。

过了两秒钟,游戏叮咚一声,弹出一条提示:

【蜘蛛网,已合成】

随后,一块蜘蛛网从蜘蛛的格子里弹出来,占据了一个空盒子,随后蜘蛛网上出现了一个倒计时,十秒钟。

十、九、八……四、三……

十秒倒计时后,一块银币跳了出来,自动落入游戏背包。

云夕张了张嘴,点开背包,只见之前还空空如也的背包,躺着一块银币,云夕点击兑换,于是,在拥有金手指的几天以后,云夕背包里拥有了资产。

穿越第一天——

【铜币,+10】

肚子突然咕咕咕了起来。

第七章

整整十块钱啊!!!想起商城里收录的那些零食,云夕的口水如开闸的洪水,一泻千里。

赶紧点开商城,那些包装既熟悉又陌生,这个看上去好好吃,那个看上去也不错,凡是标价十以下的食品,通通收入购物车!姐有钱,今天就要吃顿好的!

等等,这底下的价格单位,貌似是银币?

云夕默默把单位是银币的食品删除,最后只剩下:

【馒头,一铜币】

【包子,三铜币】

【白粥,五铜币】

【清汤面,十铜币】

……

云夕多想咬咬牙买一碗面吃,计算了一下,十个铜币能买十个馒头,三个包子加一个馒头,面的话就只能买一碗,算了,现在是革命的第一步,经不起奢侈,等存够一百!不,五十铜币的时候,一定要买一碗面吃!

这个地方也不知道供应几顿饭,黑乎乎她也不挑的,一天来三顿,就有三十铜币了!暴富的日子还会远吗?

云夕兑换了一个馒头,等着看东西怎么送过来,过了一分钟,一条信息发了过来:“您好,您的快递放门口了,家里没人,打您手机没人接。”

……

云夕摸到门边,打开门,门外空无一人,只有昏黄的灯光闪了闪,门口一米处有个外卖盒摆在那里,上面印着商家logo——良心早餐铺。

云夕是见过世面的人,她默默把外卖盒拿回房间,一路上闻着那若有若无的甜香味,云夕两三口疯狂啃食,直到把自己噎得慌,想起一天没喝水,拿起罐子里的水,想想对着手机拍了一下:

【充满杂质的水,已收录】

杂质就杂质吧,云夕一口气喝点一半,随着一个馒头下肚,胃里火烧一般的感觉稍稍缓解,长舒一口气,云夕放慢速度咽下剩下的馒头。

这时,床上传来布料摩擦声,伴随男性低语声,在僻静的房间里十分清晰。

云夕一拍脑壳,怎么把这位仁兄忘记了,真不好意思大哥,晚饭已经被我的手机吃了!摇摇头,云夕慢慢靠近床上的男人,耳朵凑近,就听着男人低沉而痛苦地呓语:“1,2,3,4,5……”。

云夕默默听到这个男人沙哑地数到78,收回耳朵……

神志不清了吧……

看看男人身上惨不忍睹的绷带,又看了看他赃到看不清五官的脸,云夕有点无法忍受。

她拿起拆下来的枕头套,在水里沾了沾,从额头开始,一点一点地擦拭。

直到勉强擦得看得清脸,这人已经瘦得脱了相,唯一能辨认的是深刻的五官和薄薄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云夕本打算把男人身上的纱布拆下来,刚揭下一角,就被那发白的伤口骇住……这个人全身遍布不规则的伤口,伤口里尚且有断掉的虫子肢体。云夕打了个冷颤,这人,伤成这样,居然还活着,这该多疼啊……

哎,有点可怜……

他的嘴唇干枯起皮,像是被自生自灭很久了。晚餐被用掉了,水也被云夕喝掉一半,剩下的已经脏的不行,肯定不能用了。

云夕咬咬牙,打开商城,兑换了一碗粥,男人肯定咽不下其他东西。

粥分量有一个汤碗那么多,云夕拿起汤勺,慢慢凑近男人的嘴。

一瞬间,刚刚还不省人事的男人,蓦然睁开双眼,视线对准了云夕。

那是一双墨绿色的眼睛,但是此时此刻,云夕只想起了深渊这个词,被深渊锁定的云夕,呆立片刻,正要躲开,男人却缓缓移开视线,看向那碗粥,云夕清晰看见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又把视线朝向云夕。

云夕脑中突然想起一句话:“怎么可能有人的眼神像一只狗狗……”

粥被缓缓送入男人嘴里,他虽然急切,却咽得不快。许久,一碗粥吃完,男人眼睛缓缓眨了两下,慢慢闭上。

碗和勺子不久就神奇地碎成一片片,不见了,正好,不用担心把这些东西藏哪了。云夕默默走回墙角,找个地方坐下。

等待的时间异常难熬,蜡烛快燃光了,云夕对着蜡烛拍了一张,收录了燃烧的蜡烛一根,随后就看着蜡烛一点点熄灭,室内彻底陷入黑暗,云夕叹了口气,抱住双腿,把头深深埋进去。

身体各处酸痛,精神紧绷,大脑传来一阵阵晕眩,如果在家里,现在这个时候,肯定已经洗了个澡,美美躺在床上刷手机了。云夕眼睛一酸,狠狠咬住嘴唇,蜷缩得更紧了,保持着这个姿势,在模糊中被拉进梦境的深渊。

还记得小时候,福利院的小路旁栽着各种大树,云夕恍惚回到了往日里在大树底下发呆的日子,那时候天很远,伸出手想接住大树的落叶,却捧起一片花瓣。梦里听到谁和自己说话,声音小小的:“你没有小伙伴玩吗?”

云夕难过地低头,花瓣里趴着一只长着人嘴巴的黄色虫子正在和她说话,因为是梦里,云夕觉得自己不应该惊讶,镇定点头,那只嘴巴虫蛄蛹两下:“我倒是有很多小伙伴,要不我让他们陪你玩?”

云夕怀疑斜了这只嘴巴虫一眼:“阿姨叫我吃饭了。”

虫子抿抿嘴巴,“你吃的时候能给我点米饭吗?”云夕把嘴巴虫塞进兜里,想着梦里没什么好怕的,就怀揣着虫子走进房间。

饭桌上有几个云夕记不清脸的小屁孩,她思索片刻:“真奇怪,明明我也是小屁孩。”

小屁孩们打着马赛克的脸上顶着鄙视的表情包,“我们不想和你坐在一起吃饭,你叫云夕,肯定天天拉稀,脏死了!”

云夕轻蔑一笑:“小屁孩还搞霸凌,可惜!老娘不怕你!”说着举起嘴巴虫:“看,我的好朋友,它要把它的嘴巴虫朋友都叫过来,吓死你们!”

于是梦中的云夕保持自由女神的姿势手举嘴巴虫,灰尘落下,空间开始震动,地板里,墙壁上,天花板上,每个缝隙都涌出无数长着嘴巴的虫子,它们的笑声快吧房子震塌了。

云夕得意地看着小屁孩和福利院老师们的马赛克脸上变成惊吓过度的表情包,只觉得身体被震得站立不住,变得四分五裂地倒下,在梦中猜测,地震了?

云夕挣脱梦境,房间里的桌子椅子横躺在地上,床上的男人倒向床沿,云夕立刻起身将他固定住。

整个空间都在震动,震感非常强烈,云夕甚至觉得像是大地缓缓翻了个身,震得人想要呕吐。

云夕一边用身体撑住男人,一边抓住床沿,尽量不让他摔下床去。男人艰难喘着气,使劲睁开眼睛,艰难抬起手,一把往云夕头上拂去,正好挡住天花板塌下来的一块石头。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安静下来。

云夕慢慢站起身,床上的男人痛苦地咳嗽起来,云夕不敢碰他,小心提问:“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吗?”

男人擦掉嘴边的血迹:“我是自己来的。”

云夕深感莫名其妙:“为什么?你从哪里来?”

“因为一定要这样做。”

云夕指了指男人的伤疤:“你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男人冷漠覆住伤疤:“研究。”

这个男人像机器人一样,虽然问的问题都答了,却不知所云,到这时,云夕反应过来,自己的语言,他居然能听懂,忙不迭问:“你叫什么名字?这里到底是哪里?”

男人定定看着云夕,许久道:“nein,叫我nein。”

云夕点点头:“奈,奈恩?是这么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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