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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得将头捂在被子里,这十夜怕是要着了馥汀兰的道,本以为他淡淡一笑,会不置可否,却不想这茬儿挑得正好,十夜便也是直接顺着馥汀兰画的那个道爬了过来,“没有姐姐的批准,我哪敢肆意妄为的,怎么也得正式见见家长才是。”
馥汀兰听得后,摇摇晃晃的对我挥手,“这倒很有趣,便是拜访了我,你就可以了吗?”
十夜善解人意,慢条斯理地解释了一番,电话里耐心的听着两个女人撒酒疯了一会儿,他便名正言顺的先退下了,“姐姐,我杀青后定过去家中拜访,请帮我照顾好我家小白。”
“我可没允你,你们先从普通朋友做起,以后收起什么宝宝、哥哥的肉麻话语,先退下吧。”
馥汀兰冷冷淡淡的声音在电话那端消失,十夜拿着电话,随即脸就冷了下来,倒了杯冷茶坐在桌案边,神色郁郁。不知是因为听见我家人热闹这幅情景,让他不免生了些迤逦哀思,还是因为他本就对馥汀兰和我充满了无限的好奇心,他将我与馥汀兰的所见之事都在心中掂量了一番。
案上放着祖爷爷那笔记本,这也是他唯一可以与家人建立联系的一物,他与间展开一封破旧的书信,正是陈思源放在黑富贵处的假书信,这神秘付给莲秀巨资的人竟是十夜。
原来这件事在馥汀兰心里早就告于段落,看到这里,诸位一定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事实上,馥汀兰在那莲秀的银手镯里看到了一个人,既没有记载进日记里,也没有对任何人提及,只因为那个人是我喜爱的十夜。她后来几经试探,大概心中有数,看破不说破罢了,这也是她不愿我去接触黑天的缘故。倘若我真碰过那手镯,想必单纯的我大抵会与十夜分手,这虽然对于馥汀兰来说未尝不可,但是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因此落得心伤,毕竟我涉世未深,这样事情无法处理的得心应手,她希望寻得合适时机,公平的解决此事。只是未料想这背后的人竟然连我身边出现的任何一个人都算计在内,至于这十夜为何要买走家书,因为陈思源怀疑十夜的身份,便并没有与她说实话,馥汀兰还并没有查到十夜便是沈旭,身世与她牵扯至深。
毋庸置疑的是十夜一直在查有关于祖爷爷的一切蛛丝马迹,买走家书的人确是他,只是他并不清楚自己买走的是一封假家书,更不清楚因为他那笔出手阔绰的钱,已让一家三口丧命黄泉。他并不是有意与馥汀兰争什么东西,而是他不自觉的掉入了井楚然的算计之中。
现在我可以将无关紧要的人物暂时放在一边,先描述一下井楚然是如何找到的十夜,这也是在过程中我慢慢知道的,只有这样,诸位才能更了解相关任务以及决定他们命运的奇特背景和动机。
在巴诺市最繁华的冰激淋大街顶级酒店顶楼,一个多月前,井楚然突然登门找到了十夜。
“沈旭!沈安之的后人,这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呢!”
这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别在了十夜的脖子上,井楚然眼里流动着期待和欲望,就如同摆弄一个势在必得的玩物一样将眼神从十夜脸上缓慢地掠过。
井楚然示意随身的两名随从在外面将门关好,并大摇大摆坐在了房间内的沙发上,笑容可掬的眯着眼睛。
十夜五官锐利的看着这个中年男人,他觉得有些眼熟,又有些吃不准,“还真是热闹,本来以为只是我的家事,最近查我的人倒是不少。”
“据我所知,馥家正在找一封张献忠后人的书信,与你的身世有关。”井楚然将一个信封轻放在茶案上,点燃一根香烟,在烟雾缭绕中,他吐出一个个烟圈,交织成复杂的情绪,这张脸颠扑不破的让人厌烦,他的每一次恶劣都超出了想象力,“我怀着莫大的好奇心做这件事,当然,不仅仅只是好奇心,一个是执着的家事,一面是你心动的女士,你会怎么选择呢?”
“我不知道你是谁,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我的事会自己理清楚,就不劳烦了,请。”十夜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毫不留情面的推开门,两名随从正一左一右站在门外的两侧。
井楚然站起身,拄着金色的拐杖一步步逼近十夜,“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女人有同一张脸,又与沈安之身边的女人如此相像吗?这不也正是你来巴诺的目的吗?哈哈哈……”井楚然不急不慢说完这段话后,将一张名片别在了十夜的上衣兜里,“时间和地点都在信封里,也许我可以帮你,或者可以合作,不用谢。”
十夜望着手机出神,里面有很多张偷拍的我与馥汀兰的照片,目光中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深沉,他手中祖爷爷照片中合影的女人与我们太过相似,或者说这个人与我仅仅是相似,但与馥汀兰一模一样。自然,那就是百年前的馥汀兰,若非要说个不同,便只能说她那被尘俗染上的清淡薄凉吧,就像一块老玉,即使珍在盒子里没有怎么盘过,也透出一股子陈年气息。
他的两条长腿无辜的伸展在前面,英俊的面容上有很多天没有刮过的胡茬。不知为何看着那些字里行间的热烈爱情和几乎无助的结局,他揉着发红的眼睛,低头流出一行眼泪。
祖爷爷沈安之的日记里记载了一个叫阿兰的女人,那是他深爱的女人,临终时都还念念不忘。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如此相近的两个人,连名字都如此一致,且不说是否如沈安之日记里描述的那般,他那心爱的阿兰早在百年前就已经在沈安之面前中枪身亡,即便她没有死,这照片中的女人如果活到现在已是一百二十岁上的高龄,这更是无稽之谈,况馥家姐妹还风华正茂,这怎么可能呢!还有馥芮白的表哥,在陈思源的博物馆里,被他无意中看到的发簪,与祖爷爷日记里手绘的发簪细节均一致,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吗!
十夜并不清楚自己将得到什么,或失去什么,失去的那些东西最后能换回什么,时间如洪流将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折叠成一张张薄薄的底片,哪怕记忆被黄沙淤泥埋葬,也有可以寻觅真相的路途,就像他的身世一再被人揭开,甚至揭了个彻底,他已无法控制自己向真相靠近的欲望。
他整夜睡梦中似乎飘在空中,仿佛寒风中的一片孤叶,随着黑暗的风摇摆,他想要照亮周围的一切,却无能为力的随风颤抖。
第四十章 我来接你回家了
我盯着手机,一个讯息正慢慢悠悠飘出来。
十夜:【宝宝,我好累……】
这是录制节目前最后一次例会,王胖子又请来了大名鼎鼎的赞助商井楚然,由程锦汇报工作,我确实做的不够漂亮,就在这怔愣的功夫,输了一局游戏。
我:【别闹,你自己处理一下。】
实在不想看见井楚然那张极具侵略性的脸,我心头火蹭蹭地往上冒,烦闷的放下手机,整个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终于熬到例会结束。
王胖子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与程锦从办公室把井楚然一路送下楼,王玥和几名女同事也凑在一侧。井楚然客气疏离的应付了王胖子的握手,用眼睛扫向正跟随人堆一起下班的我,当与我对视时,他眼中闪出意味不明的复杂笑容,像是在挑衅地说:馥芮白,又见面了呵。
这又是一个星期五,下班正当时,走出去的人还是很多,在我的计划里,一会儿是要与庄晗晗去搓一顿的。我穿着紧身机车服,抱着粉色的头盔,与庄晗晗拉着横排,懒懒散散向办公楼外走着,背上还吊儿郎当的斜着玲娜贝儿的毛绒包,在人群里着实显眼了些。
井楚然用食指托了托鼻梁上的金框眼镜,在那后面的眼睛藏着不明的情绪,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我。他属于森林猛兽类型的,盯上了猎物便从未打算放走,所以他从不掩饰自己的行为,一成不变的方式让身边的人对那猎物的方位都感觉显然可见,只是谁也拿捏不好,他那究竟是兴趣还是厌恶。
那一束安静的触碰,即是刁钻的冰冷和欲望,我隔着他十几米远,将视线移开,径自走开。
“井总?”王胖子见井楚然停驻了脚步,胆怯的看向井楚然,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那名员工有些特殊,若是有妨碍到您的事,不妨直说,我们也可以考虑将她换掉……”
“哦?”井楚然扯起嘴角,一副好奇的模样,“她哪里特殊?”
“她平时是个难以接触的丫头,但总是喜欢与您这样的大佬套近乎,当然,是因为您这样尊贵的身份,如果被利用了是很不好的事,我们也会对她严加管教的。”王胖子笑容可掬的望着井楚然,端起两只肥手交叉在胸前,真诚的继续描述着,“只是她没有碰线,还不好有太大的动作。”
井楚然眼角余光还在扫视我,那对待猎物的执着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他低沉的声线道,“我突然有个想法,先按照你们设计的独立访谈嘉宾的形式先预热几期,后面可以将嘉宾合体,做几期真人秀,就由她负责好了。”
“可是,井总,后面的几期节目是由我负责的,我已经准备了一个多月了……”偷偷拽着王胖子衣角的王玥,本擎着笑意的脸蛋瞬间僵住,此时有些神经紧张的抽搐着嘴角。
“她要是不来,我玩这档节目还有什么意思啊,哈哈哈!”井楚然像是开玩笑的口气,但那双逼人的眼睛,暴露得真切,让王胖子吓得一个机灵。
“您不会真是因为她……才投资的这档节目吧!”王胖子终于找回了神志,无比恭敬着,“井先生……这不太可能吧……”
程锦看在眼里,怎么都感觉这馥芮白是被故意邀请了一样,她脸色有些不善,但立时若无其事的应下,温婉大方的上前一步,“我会办好!”接着对着井楚然浅浅鞠躬道别,“井总,请慢走。”
王胖子木愣愣的看着井楚然的背影,“我怎么完全迷糊了呢,这馥芮白到底是有来头,还是没来头!”他甩开挂在胳膊上的王玥,气得哆嗦,“你不是说她都是编造的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哪有什么合理的解释!王玥被妒火烧红了眼,凝噎半晌才又咬着牙根开口,“这事情,大家都知道的……”
她抬头祈求的看着身边那些乌压压各种不怀好意的眼神,每次于周边经常随之附和的人,纷纷眼神互相询问着,作出完全不清楚的样子。
王玥满脸不可思议,这话若说不好,她生生就被折腾成了一个传言的源头,无法扭转的死结,可是她心里仔细琢磨,自己断然不能成为只有挨宰的那个,心道,“可是怎么可能呢?凭馥芮白怎么可能让井楚然投资,又接着让陈思源也投了巨资,嘉宾来了十夜不说,连最重头嘉宾现在还在保密,她怎么有资格请动这么多大佬和明星,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她本是要给我难堪的,没想到自己不仅落了面子,还丢了节目,她垂下眼眸淡淡解释,“那个我也是听大家说的……”
王胖子脸色无比难看,看着王玥的动摇,略有揣测,“你可把我害惨了,我说这丫头自从来了咱们频道,怎么这么多赞助商主动找上门来,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事,你这是得罪了我的财神爷了!”
刚走出办公楼,跟在我身边正痴迷豪车的庄晗晗夸张的喊了一句,并兴致勃勃的摇着我的胳膊,“啊啊啊……红色法拉利sf90!”
生机勃勃的同事们齐刷刷的将视线落在那辆奢华的车上,并跟着起着哄。
庄晗晗不淡定了,挪着小碎步想要靠近那车,“白,除了我男神十夜,这是我的最爱!不,应该说他们俩我都爱,该死!这……这美得太不像话了!”
我的视线慌了几秒钟,十夜这货杀青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这样明晃晃出现,我可不想无故拉下这一大波仇恨,于是特意捡着人少的地方绕上一绕,奔去小恶魔,正准备撤走,手机便响了起来。
那端传来十夜那令人全身酥麻的声音,“宝宝,我可是刚刚杀青就来接你回家了,你怎么忍心丢下亲夫跟别的小男生走啊。”
“你少废话,疯了吗?”我对着话筒生气的用气声横道。
“这都是小事,接你才是大事,你如果不过来上我的车,我现在就下车过去抱你。”
那一圈人正齐刷刷的看着十夜的车,眼睛放光,我迈上小恶魔伺机要跑,十夜继续道,“你要敢跑,我就对着你所有的同事说‘你是我女朋友’。”
我掬着眉间,勉为其难的从小恶魔迈下长腿,很有派头的咳了一咳,拍拍庄晗晗的肩膀,“今天姐……有个急事,下次再宵夜。”
庄晗晗呆呆将我望着,完全不能明白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紧接着令他分外热血的情况发生了,他同时长大了嘴,看着我抱着头盔,以百米速度拔起大长腿几步并作一步冲向十夜的车。
“白,你冷静!我靠,吓死个人啊!你这是走了什么桃花运,还是……你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了?”他翘起兰花指对着那车子指指点点,见我丢下他,并毫不犹豫跑向那车,他更大声喊着,“白,遇见什么事别自己扛着,跟我说啊!”
庄晗晗夸张的喊声在耳边游荡之际,我已经开门上了十夜的车,并迅速的锁好了车门。
如平地惊雷,炸得整个单位喧闹起来。
“那车竟然是接小白的?!”
“她……”王玥,狠狠的攥着手心,心有不甘的使劲儿跺着脚,“她凭什么!”
车里很安静,突然氛围切换得很是暧昧,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故作淡定,抬眼飘向十夜,“因为你如此招摇,我已身在地狱,你给我等着!”
他静静的看着我片刻,忽地一笑,完了,我家十夜笑容明媚,满眼都是想念,对着这样一张脸任谁也都是发不起脾气的,我强压着心底的期待,但是心跳砰砰地加速,我且还不能将那句话说完整,他便直接吻上了我。
我正闭上眼睛,他却已经松开了嘴,右耳边的小红痣正紧贴着我的脸,将我牢牢扣在安全带里,我发现手里有一颗亮晶晶的发夹。
“可爱的女孩子,就该配可爱的闪亮亮的东西,宝宝,你坐稳了哦。”
十夜嘴角上扬,一脚油门,我们伴着完美声浪飞速离去。
第四十一章 不要带陌生人回家
日子就这样生生过了起来,我们都难得清闲,撒欢的在远郊玩乐了一整日,躲回了十夜京海的家,我便睡死过去。
这一躲就躲出了问题。
一觉醒来,天已擦黑。我睡得昏昏沉沉,眯开眼时十夜在床边挽着我的手有些出神。这毕竟难得一见的光景,我看不出他那是有心事的样子,睨他一眼,脚蜷缩着继续装睡,可被他这样全神贯注的盯着,却突然装不住了,呵呵的傻笑了两声。
十夜本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人,但是跟我时,他却管不住话。不胜其烦的听他絮叨了两日,方才想起,我竟然忘记与馥汀兰请假了,她也全然未寻过我,换言之,一切尽在馥汀兰掌控之中,且准备制裁我了!
绝不是平白与他添堵,我将这事前后思量了一番,心里已有了一个结果,拉长了声音撒娇着,“十夜,估计我没命重见天日了!”
十夜像是看着热闹,“嘿嘿,你看你脸都白了,你那姐姐果真是凶,将你吓成这副模样。”
我不置可否的继而笑道,用脚尖去踢十夜,“如有一天我众叛亲离,你可愿跟我一道亡命天涯?”
“宝宝啊,你这个词用的不对,我们不需要赴死,而我也绝不会让你有众叛亲离的危险,一会儿我陪你回家。”
“那假如我遇见了危险呢?”
他一把抓住了我不安分的脚,不轻不重的将我拉到身边,暧昧的看着我,“那我定会第一时间找到你,无论你在哪里!”
十夜知道我是与他闲磕牙,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他便又是一番有滋味的安抚。只是我的心里总是不踏实,每每与他相逢,都是一种特定的环境,说‘亡命天涯’的确是严重了些,嗯,‘患难见真情’绝对是贴切的。大概是我从未有过如此安稳快乐的时光,总忍不住患得患失。
另一方面,我确是担心馥汀兰的,虽说我们现在关系是真的好,两次吃酒后却让我口无遮拦的说了我与十夜的不少事了,可凭她过往的脾气,我总归是不信她能安安稳稳放任我的。
十夜虚长我几月,他总喜欢说自己是哥哥,说这话时,他探身揉着我的头发,“别怕,有哥哥护着你!”我想着与十夜再过一些许的二人世界,于是撒娇的将手臂围住他的脖子,他便顺其自然的跌到我的枕头上,我们就四目相对的抱着,集中念力看着他,心里念咒语般叨念着,“让十夜同学千万别离开我,让十夜同学千万别离开我……”
“你姐姐……嗯,她平时可有什么喜欢的?”很少见十夜如此纠结,我半是迷茫半是疑惑的略略想想,除了古玩,我似乎并不清楚馥汀兰的喜好。
“或者说她有没有与你提起过,她可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人?”十夜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总算能表达出中心思想,可是他总觉得问我这个问题不妥,见我蓦地睁大眼睛,他接着有道,“总是要搞清楚家属的喜好,我才好日后将你娶回家的。”
我被他这么一搞,更加一惊一乍地,于是神经兮兮的将道理传授给他:“对付她是一番斗智斗勇的艰难过程,但是掌握了命门,其实也并不难,这个绝杀我也是最近才掌握的。”见十夜听得认真,我便支着颔,将七零八落的各路杂事一一与他说起,“对对,我知道了,她喜欢喝酒!”
“喝酒?”十夜的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似笑非笑的望着我,我琢磨着他大概将我与馥汀兰想成了酒鬼,可眼下情境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得清楚,总不能跟他说,我与馥汀兰本也很生疏,虽然她生了我二十五年,这一个月才处得不错。
于是我顾不得他顿住,继续道,“没错!如果她不同意,最重要的就是不用要脸了,如果她肯与你喝酒,那便成了。”以我对馥汀兰的秉性最近的了解,她绝对是个外冷内热型,虽然我还不能了解她内心里想什么, 但是与她讨杯酒总不至于那么难,于是我信誓旦旦的点着头。
十夜这才迥然,唇边携了丝笑意,不急不慢的望着我,“宝宝,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你若还不起床,我们今天便走不了了。”
我重重的抚额,扁了扁嘴,“十夜同学,你说的有道理,起身。”
那日已到了灭灯时刻,我与十夜方赶回巴诺,我怀疑馥汀兰已经彻底炸了毛,我这次是真的招惹了她,且搭上了我家十夜。
十夜终于登门造访了馥汀兰,更确切的说,是馥汀兰将我俩生生堵在了家门口。她身材修长,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手里轻轻摆动着一把丝绒绸扇,月色下,神色漠然无波。
陈思源眼神复杂的站在一侧。
十夜先停住脚步,不出所料,就算还没有正式介绍过,十夜也是非常客气的问侯着。
“您好……”他本想叫姐姐,却噎在了嘴边,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这张脸感觉到一种毫无经历过的威压。
十夜第一次真正面对面正式见到馥汀兰,这个女人身上弥漫着一种又危险又让人着迷的气质,那唇如同花瓣,微微张合着,只是那双眼睛真的与旁人不同,幽深空洞,像要将他吸走一般。
“馥芮白,什么时候允许你将陌生人带回家的。”馥汀兰神色未变,语气清淡,她拂着绸扇转身进了院门,每个动作都堪称完美的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