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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微博一直有弹窗跳出来提示新消息,”他拽她坐进怀里,“要看看吗?”
她继续摇头,“助理在打理,不用管。”
“那我关掉了,不停的在闪,”说着抬眼看她,笑道,“人气还挺高。”
安浔笑,“跟你比差太多了,如果你现在开微博,估计粉丝要破八位数。”
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照射进来,光影在安浔脸上晃动,他见此情形有些心不在焉起来,随意的说着是吗,手上已经有了动作。
他将她压向自己,抬头想亲吻她,安浔扭头,“没刷牙。”
说着从他身上跳了下去,边向洗手间走边说,“我八点要去学校,下午还有个邀请展,估计今天一天都不在家。”
“邀请展在哪?”他问。
“米开朗基罗广场那边,艾盖普艺术酒店。”
洗漱完两人一起出了房间,安浔说楼下一间早餐店的食物非常棒。
室友还没走,她正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坐在椅子上刻着昨晚那没完成的泥塑,客厅被她弄的乱七八糟的,满地干干湿湿的泥屑,安浔绕开一堆还没兑水的石膏粉,刚想和她说话,余光就瞄到那意大利人端着咖啡从厨房出来,她下意识的看过去,眼前却突然一黑,司羽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只听他在她耳边说,“别乱看。”
安浔意识到他如此反应一定是意大利人一丝不挂,低头闷笑着跟着他走向门口,关门那一刻,她似乎听到了室友和那意大利男人也在笑。
司羽走到电梯门口,按了向下的键后回头看她,“我可以在意大利给你买座房子,再请个保姆管家什么都可以,保证你不会害怕。”
“这话听起来像是要包养我。”安浔走过去。
“怎么说都行,只要离这个室友远点。”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
很难想像她平时生活在这种环境下,明明看起来纯真的不得了,稍微过分一点她就脸红,可涉及到艺术方面,她又大方自然的不行。
学校里没有几个学生在,似乎大家都在准备毕业作品,教授见到她立刻询问四处写生有没有灵感迸发,会不会交上一个非常惊艳的毕业作品,安浔犹豫要不要把《丝雨》交了,她有信心自己会得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分。
不自觉的又想起了他,想他有没有因为室友和裸露的意大利人而不自在,想他是不是一直在写论文,想他有没有在想自己。
还想起昨晚那幅没画完的画。
她拿出手机,上了百年不去一次的微博,注册了一个叫沈司羽的新号,第一件事是关注安浔工作室,第二件事是发了第一条微博,没有任何文字,只用了一张他站在富士山下湖边的配图。
带有富士山的这幅画她已经画完,并且被窦苗搜罗去说是准备画展的其中一幅。
下午邀请展的时候,很多同学都回来了,展览在艾盖普酒店举行,展出的作品都是教授从以前他们交的作业中选出来的。
很多艺术爱好者来参加,他们极有礼貌和素质,整个展厅只有工作人员偶尔讲解的低声说话生,其余的人都在静静的欣赏着画作,安浔非常享受这种氛围。
展会结束时已日落黄昏,大家一起出了酒店,有人看到酒店庄园池塘旁的长椅上坐了个人,年轻漂亮的东方男人,他见到众人出来,站起了身,长身玉立,风度翩翩。
不知道谁感叹了一句什么,安浔抬头看去,便见到了司羽。
他远远的看着她,冲她笑。
其余人了然,东方男人和他们班级里的这个东方女孩,是一对。
班里有个台湾人,他见到司羽十分惊讶,忙问安浔,“他、是不是网上那个……”
安浔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有人记得他,并且一下就认了出来,她对那台湾同学眨了眨眼睛,“嘘。”
台湾人点头,做了个守口如瓶的手势后,但依旧忍不住又问了句,“所以那幅画是你画的?真的太漂亮了安浔。”
安浔不明所以,想要再问两句时,司羽已经走到她身边。
与众人道别后,安浔拿出了两张球赛门票,“刚才别人送的,意甲,佛罗伦萨对阵罗马,我们主场,有没有兴趣?”
“想不到你还喜欢球赛?”他笑。
“不喜欢,我以为你会喜欢。”她觉得如果和他回去太早,她不免要一直想昨晚那些荒唐事。
“我喜欢,但我是西甲球迷,”司羽说着将球票收了起来,“不过我们恐怕去不了了。”
当安浔看到网上被转发上万次的《丝雨》时,脑袋懵懵的半天没反应过来,她看着那些火爆的评论,以及大家叫嚣着求模特信息的留言,这下终于确定,“你火了?”
“貌似是的。”司羽已经开始关注鸭舌帽墨镜和口罩的牌子了。
下午家里打电话来的时候,他正在改论文,父亲似乎十分不高兴,压着火气问他网上怎么回事,他以为还是之前的视频,并不太在意。
后来知道是《丝雨》流传了出去,火的一塌糊涂。
这要放到以前,也许并不能引起这么多关注,巧就巧在他刚出了救人的视频,大家都在挖他出来,然后……
《丝雨》就出现了。
发这张照片的人微博标注是画廊老板娘,其余信息一概不知,她已经把画装裱上了,文字描述是——早上有人拿画来卖,看到一瞬间就惊艳了,四千块买了下来,作者不详。
随后有人认出司羽,转发问是不是富士山救人帅哥,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我确定走的时候这幅画在画室的画板上,我用布蒙上了。”安浔皱紧了眉头,她不是很想怀疑阿伦,但是他有前科,她也犹豫了。
安浔给阿伦打了两遍电话他都没接,司羽说那边已经半夜,他应该是睡了。
“他……我觉得不能是阿伦。”安浔自己都不确定,毕竟阿伦在一直接济梅子母子。
“别瞎想,”司羽见安浔不高兴的样子,他笑笑,“你在生气情敌变多了吗?”
安浔瞪他,“我怕给你带来困扰。”
他怕沈家的人为此会不喜欢她。
“当初我是自愿的,与你无关,”他搂她入怀,“我们回汀南吧。”
订了机票后,两人连夜赶回汀南,下机的时候汀南那边正是中午最炎热的时候,安浔开了手机发现阿伦给她打了几个电话,刚准备回播时他的电话再次进来。
“安浔,你找我?”还是那熟悉的声音,满是活力,像是汀南的阳光一样,非常热情。
“我在机场,你来接我。”安浔说。
阿伦高兴的应着,说一会儿就到。
安浔留在汀南的大切诺基一直被阿伦开着,他来的很快,还是宽大的背心短裤,常年如此。
他以为是安浔自己,见到司羽后,了然的冲他们嬉皮笑脸半天。
安浔见他这样子,心里放心不少。
“你最近去别墅了吗?”
“没有,我爸回来了,我一直在家照顾他,”他说着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要谢谢你呢,司羽,我爸果然是肾的问题,叫什么肾小球肾炎,不过现在好多了。”
听他说长生伯的病,安浔询问了几句,他说不是太大的毛病,过一阵又可以去看别墅了。
说到别墅,一直没说话的司羽,突然对阿伦说,“别墅那里,应该又遭小偷了。”
第34章
阿伦一愣,“啊?丢什么了?上次那个小偷还没抓到呢啊。”
“丢了一幅画。”安浔说。
“什么画?你的画?”阿伦反应过来,惊诧,“这是大案啊!”
“我们就是回来报案的。”
阿伦挠挠头,“安浔你家不会被贼盯上了吧?”
“是啊,汀南的警察就是摆设,所以他们越来越张狂。”安浔说着挑眉看向阿伦,阿伦的脸腾的红了,他气急,“上次那是没有目击者,你们俩……也没给出有力的供述,谁叫你们那天偷摸在房间里不出来,准没干好事!”
安浔没想到他会扯上那天的事,生气的想用高跟鞋踩他,他反应极快的躲开,“说不过就动手,你是不是心虚了?”
安浔停住,看着离自己八丈远的阿伦,微扬着下巴,说道,“李佳伦你爸是不是说让你帮他看别墅?”
“啊?”
“现在别墅被盗你是不是负主要责任?”
“啊?”
安浔扯起嘴角轻轻笑着,阿伦见她如此模样心惊胆颤,他刚想说几句好话哄哄,便听她又说,“除非你将功补过,不然等着赔钱吧。”
她的画那么值钱,他卖身都赔不起,阿伦立刻哭丧着脸求司羽,“这管我什么事啊?司羽,你跟她说,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司羽拿出口罩戴上,清清淡淡的瞥了眼阿伦,“我从来不干好事。”
阿伦尴尬了,得,一下得罪了俩人。
走出机场后,阿伦看了看明晃晃的大太阳,又看了看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漆黑眸子的男人,奇怪道,“这么热的天儿,戴口罩干什么?”
“阿伦,作为年轻人,适当的还是应该上上网的。”安浔说着便和司羽并排坐进车子后座,升起车窗挡住那几道来自路人明目张胆探寻的目光。
到别墅的时候,阿伦的几个同事已经等在了门口,直到他们所的小女警春风满面的想请司羽签名时,他才知道,司羽是个……网红?
安浔检查了一遍别墅的东西,发现,丢的全是画,她对做记录的小女警说,“楼上楼下加起来六幅画全被摘走了,这些都是我小时候随便画的,应该不值钱,画室丢了一幅,那幅请务必帮我找回。”
“画室的那个就是……”她偷瞄一眼司羽,脸红红的,“就是他的那幅吗?”
“对。”安浔说着侧头瞥了眼司羽,似乎在埋怨他把人家小姑娘迷成这样,司羽无辜,见他们在检查别墅,走过去牵起安浔的手,“去换长裙好不好?”
因为来的突然,她随意穿了件t恤和薄牛仔裤,中规中矩的打扮,“这样不好看吗?”
他笑,凑近她低声说,“好看,但是你穿长裙会把我迷倒。”
安浔嗔怪的看他一眼,谁知他又加了一句,“不穿会让我意乱情迷。”
小女警顶着一张红艳艳的脸跑远了。
阿伦说小偷应该是个惯犯,因为别墅的门锁都没有被破坏,似乎掌握了开锁技能,他们会从附近的开锁公司查起。
而且不排除这次的失窃和第一次失窃是同一人所为。
当然他们现在最主要的是先去画廊,看看那个发微博的老板娘是否知情,她那里最容易探查到嫌犯的信息。
画廊很快找到,就在书画市场街口的第一家。
可能因为天气太热,这个时间店里并没有人,老板娘约莫三十来岁,喜滋滋的坐在电脑后面看留言。
听到门口的动静,她头也不抬的说,“如果想买那小帅哥的画,先去关注我的微博,转发艾特三个好友……”
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因为她发现,来的并不是什么买家,而是几个戴大檐帽的警察,他们身后跟了一男一女,女孩穿着一条漂亮的蓝色长裙,美的不像样子,她身边的男人戴着口罩,个子很高,那双幽黑幽黑的眼睛,莫名的熟悉感让人忍不住的多看两眼。
经常和顾客打交道的老板娘早练就八面玲珑心,她笑着走出去,“几位阿sir,我这里的画都是正规渠道来的,而且绝对没有偷税漏税。”
“港剧看多了?叫什么阿sir,”阿伦看她一眼,对她亮了亮证件,“而且我们也不是税务局的,查什么偷税漏税。”
老板娘哈哈一笑,“那您几位是要……买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