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医术苟下去[穿书]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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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菲儿今天没戏份。”唐俊民试探地问,“怎么你有事?”
“她发烧了。”任英桀目光悠远,缓缓道。
“她发没发烧,你为什么会知道?”唐俊民有些疑惑,但话一出口他又有些后悔,连忙改口道,“都回去休息吧,虽然你手受伤了,但嘴还能用,有时间可以和菲儿对对剧本,也算是劳务输出了。”
“万恶的资本主义。”
“呵,你唐哥我是好心,怕你收不回成本。”
“顺杆爬。”
“呵,有脸说,反正杆我是给你下了,爬不爬在你。”
*****
雨过天晴,太阳渐渐冒了头,阳光照在每一片被雨水冲刷过的树叶上面,闪着雨水折射出的光。
任英桀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远方。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微微眯起一双颜色浅淡的双眸,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王浩推门进来,将手中的塑料袋放在桌上,哼道:“感冒药和体温计买好了,送到隔壁去吗?”
“嗯。”任英桀简短的应着,王浩刚要转身出门,他又出声叫住了他,“等等,如果情况还好的话让她来我房间对剧本。”
他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语气非常的清冷淡漠。
“桀哥,你是不是……”
王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任英桀打断了,他立刻否认道:“不是,唐导交代的。”
王浩目光幽怨地瞥了他一眼,低声咕哝道:“说的就好像你真拿唐导的话当话一样……”
大约十分钟之后,滕菲儿和任英桀两个病号面对面坐在男人房间的沙发上,一个头上敷着毛巾,一个手上敷着毛巾,身残志坚,真情实感地对了整整一个上午剧本。
直到滕菲儿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任英桀才放下手中的剧本,像刚想起什么一般拿过手机一看,居然已经快中午12点了。
“你想吃什么?”任英桀的目光停留在手机屏幕上。
滕菲儿用手扶着额头上的毛巾,答道:“随便什么都行。”
“没有随便这道菜,具体点。”任英桀抬眸看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摆弄手机。
“……粥吧,我想喝粥。”滕菲儿轻声说道。
任英桀抬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在手机上一顿操作,然后将手机扔在一边,仰着头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你应该先把汤药喝了再吃饭,还有手上的膏药也该换了。”
滕菲儿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屋里长时间的安静气氛,将任英桀已经飘远的思绪拽了回来。
“好。”任英桀直起身子,慢慢睁开眼睛,懒懒散散地看着她。
滕菲儿打开保温桶拿出汤药,隔着碗用水浴将汤药温好,端到他面前递给他。
任英桀接过碗,蹙着眉头,一饮而尽。
滕菲儿拿着膏药走到他面前,道:“该换药了。”
任英桀露出一副“随便你怎么摆弄”认命一般的表情,将手伸了过去。
滕菲儿动作娴熟的帮他把旧膏药摘掉,然后用手力度适中的按压手腕,顺时针揉搓直到手腕微微发热才贴上新的膏药。
“好啦。”她看起来还挺满意自己的成果。
任英桀刚想开口说话,门铃响了起来。
第11章 医者仁心呐 每一个病人都应该被认真对待。
任英桀刚想开口说话,门铃响了,他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送餐小哥站在门口,看清来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非常热情的要求将东西直接送到屋里去,被任英桀果断拒绝了。
走回屋内,任英桀将一排餐盒挨个打开,边开边介绍:“皮蛋瘦肉粥、小米粥、八宝粥、南瓜粥、香菇鸡肉粥、生滚鱼片粥,海鲜粥,你随意。”
滕菲儿:“……”
她战战兢兢从里面选了皮蛋瘦肉粥,端到自己面前吃了起来。因为感冒她的味觉变得有些钝化,她看了一圈,猜测这个应该比较有味道,所以选了这个。
任英桀随便拽过一碗粥吃了起来,还没吃几口,他若有所思地问道:“昨晚熬药到几点?”
滕菲儿故意岔开话题不回答:“这粥还挺好吃的。”
任英桀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看着她,一双淡色的瞳眸微微眯起,注视着她,那眼神中有询问有审视还有不解。
“为什么?”任英桀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变得越发幽深,还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
滕菲儿终于不再闪躲,她抬起脸,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神中闪动的却是自己毕生的信仰,她缓缓道来:“不为什么,医者仁心,每一个病人都应该被认真对待。”
她的眼神真挚,澄澈,不染纤尘。
任英桀错开和她对视的目光,转身走到一边,拿起杯子,倒了一杯热水,从塑料袋里拿出体温计和药,走回到滕菲儿面前,将这些东西一并放在桌上。
“每一个病人都应该被认真对待?”他望着她,眼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声音微哑道:“你也是一个病人,所以,吃完饭喝水,吃药,量体温。”
滕菲儿手中的勺子“啪”的一声掉进了碗里,她真庆幸这个勺子质地很轻,掉下去也没激起什么波澜,她几乎可以想象出自己被勺子溅起的粥糊了一脸的狼狈模样来。
她赶紧低下头,闷不吭声地喝粥,风卷残云般吃了个精光,然后撂下碗筷,抬头问道:“一会儿还对剧本吗?”
“不对了。”任英桀一边喝粥一边淡声答道。
她起身收拾碗筷,说道:“那我回去了。”
“下一场是吻戏。”任英桀抬起头来看着她,牵起一侧唇角,没有多说什么。
滕菲儿瞪大了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她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蹭蹭蹭”的一顿疯长,已经上不封顶了。她赶紧谢谢任英桀的午餐,一路逃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任英桀吃完饭,收拾桌子上的餐盒,发现滕菲儿既没有拿药也没有吃药。他只好拿着那些东西,再替她新接一杯热水,准备送过去。
打开房门,刚踏出去两步,任英桀就看到2302号房门对面的红色地毯上,委委屈屈地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她蜷缩在那,双臂抱紧双膝,将头抵在手腕上,侧着头双目微合。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无家可归的猫。
任英桀轻轻走过去,蹲在她面前,轻声问道:“怎么不进屋?”
滕菲儿迷迷糊糊地抬起眼,视线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待看清眼前人时她怔愣了一下,喃喃道:“房卡在蕾蕾那。”
“跟我走。”男人站起身,淡淡地丢来一句。
滕菲儿迟疑了片刻,略有些心情复杂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正午的阳光透过云层照进屋内,带着潮气的风将纱质窗帘吹得上下飘动。
任英桀停下脚步,伫立在阳光之中,微风轻抚着他的发梢。他仔细看着说明书,然后按照用量将药片从锡纸里抠出来,转身递给滕菲儿,淡声道:“把药吃了。”
她接过水杯和药,注视着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吃过药之后,滕菲儿觉得自己的脑袋变得更沉了。为了避免尴尬,她强迫自己继续看剧本,虽然她已经困得不成样子了。
她将头靠在沙发靠背上,用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小脑袋,将剧本举在眼前,上下眼皮早已打起了架。没过多一会儿,她就睡着了。剧本慢慢地降下来,扣在了她的脸上。
任英桀抬起一双淡色的眼眸,刚好看到这一幕。他微微蹙起眉头,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实在是搞不懂她到底要干什么。
男人走到床前拿来一个枕头放在沙发上,轻轻地将她的脸和剧本剥离开来。阳光照在她清秀白皙的小脸上,她的睫毛又卷又翘,好似蒙上了一层光晕一般,微微颤动。
这是任英桀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她,他不自觉地扬起唇角,然后用左手扶着她的脑袋,让她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侧身躺在沙发里。
他原本是想把她抱到床上,让她好好睡一会儿的,但又想到自己的右手好像使不上什么力气,怕一折腾反倒弄醒了她,只好作罢。
看着她熟睡的那张脸,男人不自觉想起早上她和别人吵架时的样子。他轻哼一声,心想明明很有战斗力,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用一双怯生生的眼睛看着自己,还有那些奇怪的举动也让他莫名有些在意……
一段时间之后,滕菲儿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任英桀一个大步跨过去,按了一下,手机立马没了声音,但屏幕仍然非常执着的亮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是“哥哥”。
就在任英桀还在考虑要不要接电话的工夫,电话已经挂断了。过了一分钟,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他思考片刻,最后还是决定接通电话。
“你去哪了,我在你门外。”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任英桀清了清嗓子,走到门口,打开门。
“菲儿呢,你是谁?”电话对面和走廊里的声音混合在一起,那声音听上去变得十分警惕,似乎非常迫切想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在这。”任英桀站在门口,向屋里点了一下头,示意他过来。
“任英桀?”滕菲儿的哥哥认出是他之后,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们两个在生活中并不相识,但滕菲儿的哥哥经常能在电视上看到任英桀,毕竟这位毒舌影帝的知名度和话题度还是很高的。
滕菲儿的哥哥立刻警惕道:“菲儿的电话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
滕菲儿一觉醒来,竟然发现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任英桀坐在沙发里一言不发,旁若无人地看剧本。
房间里又多了一位陌生男子,那个陌生男子坐在任英桀对面,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将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回头顶,那目光甚至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陌生男子看上去大概27、8岁左右,眉头紧蹙,露出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来,原本英俊帅气的脸上现在爬满了问号。他用一种非常审慎的目光盯着任英桀,那目光好似能把人看穿一般。见到滕菲儿醒来,他转过脸看了过来,目光瞬间变得温暖柔软。
两种天差地别的表情竟然在他脸上瞬间转换,并且毫无违和感……
这倒让滕菲儿吃了一惊,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发现他的眉眼和自己有着三分相似。她快速搜索自己的记忆,终于回忆起他是原主的哥哥,滕飞。她对他的记忆还是有一些的,不过,就算没有看着这三分相似的眉眼,她也多少猜到些端倪。
书中对滕飞的描述很少,几乎是一笔带过的。毕竟原主也只是一个女配而已,女配的哥哥基本就是一个不配有姓名的路人甲。
但是如今她穿进了书里,变成了她,她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变得鲜活立体起来,而不再是简简单单的文字符号。
滕菲儿猛然间意识到原来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完整的人生,即便是别人故事中结局凄惨的配角,但对于他自己来说那也是独一无二的。
滕飞看着自己妹妹脸上变化莫测的表情,突然神色一凛,郑重其事地盯着她的眼睛,极具威严道:“好了,醒也醒了,现在来回答我几个问题。”他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措辞,然后开口道,“为什么在他房里睡觉?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在屋里都干了什么?”
任英桀听到这一连串严厉的质问,终于从剧本上抬起头,瞟了滕飞一眼。
一连串问题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回过神的滕菲儿莫名变得紧张起来,她赶忙正襟危坐,丝毫不敢怠慢的开始逐一回答:“蕾蕾出去买东西了,我没有房卡进不去屋。”
滕飞打量着她,微微眯起眼睛,思考片刻道:“很好,没有撒谎,下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滕菲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没什么关系啊,就一起拍戏呗。”
滕飞审视的目光从自己妹妹脸上一路追到任英桀脸上,发现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异常的情绪波动,这才道:“嗯,可以,下一个问题。”
看到这戏剧性的一幕,任英桀索性也不看剧本了,他就看着这兄妹俩你问我答,觉得颇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