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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姜先生,你的气势,怎么散了……
无论如何,这事儿应老提及,他没有合适的理由便无法拒绝,况且这事对他百利而无一害,他为何要拒绝?
陆一鸣神色自然地对着应老施礼,改口道:“老师。”
……
姜润山和顾焕在前院对弈,而陆一鸣被带着前往书房。
“你现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如若有看重的东西尽管拿走,放我这儿也不过是蒙尘。”
应离匆匆离去,陆一鸣在书房环视一圈,这儿有不少武器和兵书,又经常翻阅的痕迹。
他走了一圈,视线定格在东南角窗台前的兵器桌上。
案几上摆放着一把有轻微磨损的刀,刀身锋利无比,看得出刀的主人时常擦拭。
陆一鸣手握刀柄将它提起,冷冽的寒光从他眼前划过,在墙面上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剑身周围寒意流转,可以想象它之前经历的血雨腥风。
一片落叶从窗外卷着风飘进来,陆一鸣找准时机,挥动手中锋利的宝剑,劈向叶子正中间。
叮当——
清脆的声音在这空无一人的房间格外清晰,陆一鸣抬起自己拿剑的手臂,只见那原本完好的剑身从中间断开一半,另一半被甩在远处的书桌下。
头身分离。
从剑距离陆一鸣的距离就可得知,他到底用了几成力,三米的左右,称不上多,但绝对不会将一把刀挥成两段。
陆一鸣检查剑身的刀口,那是上头被敲断的痕迹一览无余,看这些断口的新旧程度,估计是早就有的,不知道对方清不清楚。
他面无表情地收起这把断剑,将它断裂的地方合在一起放回原处,假装无事发生。
应老不知从哪里回来,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递给陆一鸣,说道:“这你拿着,以后有人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把这个给他看,在江州府,我还是能说上几句话。”
陆一鸣的神色有些复杂,他这是被人罩了吗?
末世大佬·陆一鸣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新奇归新奇,他收下令牌说道:“多谢先生。”
陆一鸣的话音刚落,一声沉闷的落地声在应老身后响起。
他转过身朝声音来源看去,窗台前案几正中央的剑架上空无一物,而那供放在上头他最爱的宝剑此时断裂的残骸散落在地面上。
陆一鸣同样看过去,那最大片的剑身正冷冰冰地反射出应老沉默的脸,他将头一点点转向陆一鸣,神情一时难以捉摸。
不是,为什么这么看着他?
这锅他不背。
他想等人说完后解释的,那缺口绝对是之前就坏了的,否则怎么可能被他轻轻一挥就裂开?!
这剑绝对碰瓷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回南方啦~真热……
昨天爬长城有点感冒了,昨天睡得早,没来得及更,对不起大家,鞠躬!
缺的两更过两天补上。
看到后台有位友友给我空投了月石,虽然不知道是谁,但非常感谢~
(感冒补充:昨天雨天爬长城,10度以下,北八楼有位老人家心梗晕倒了,医护人员一时上不来,耽搁好久!我和朋友一个人去打急救电话,一个人在现场维护,被冻得瑟瑟发抖,提醒!!!友友们和家人去玩一定要注意老人的健康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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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应老弯下身将地面上断裂的刀拿起, 放置在案几上,将它拼成原状,招呼陆一鸣过来:“这刀从我二十入朝戍边起, 跟了我十年, 是我第一把刀。”
陆一鸣想开口解释,但被他制止:“对我来说,这仅仅是一把刀,也是和我并肩作战的兄弟, 它最后一次跟我上阵杀敌还是二十年前, 为我挡了一剑,自己倒是成了一把残剑。”
应老将受力的断面指给陆一鸣看, 正是之前他注意到的那一处。
“这刀杀过人, 也立过战功,原以为他的使命完成了, ”他认真看着陆一鸣,将这把用绸缎包裹好的断剑郑重地递给他,“如今,这把剑作为传承之剑,交到你的手中, 希望你能继续将它不屈的意志传承下去,身为大荆人,死为大荆人!”
应老望向这柄剑时眼中的不舍溢出眼眸, 像是在与自己的老朋友告别。
陆一鸣郑重接过, 他明白应离的心情, 如若有朝一日小苗离开,他大概也会这般怅然若失。
两人在书房面对面的坐下,应离感叹道:“如若早一些认识你, 我或许不会让你直接参与这一次的解试。”
陆一鸣自然地替他倒上一杯茶,不解问道:“此话怎么讲?”
“京城不太平了,如若你现在中举做官,或许会成为牺牲品也说不定。”
京城出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之前觉得遥远,与他无关,如今再看一眼身边认识的人,这种距离感早就随着他在大荆国的时间加长而缩短。
从他决定科考开始,这事他注定避不开。
“老师能否多说一些,我也好早做准备。”
应离看陆一鸣的眼神带着思索,他收门生看的是眼缘,对方虽是他的关门弟子,但认识陆一鸣的时间不长,照理来说他不该让人过早参与这些党派之争中,不少人入朝后恩将仇报的,为了权势倒打一耙自己的老师。
如若今日说起京城的事情,等于将一部分的秘密告知对方,倘若这人是其他皇子党派来的卧底,他们三人等于被一锅端。
良久,陆一鸣都怀疑对方从他的脸上看出花来了,应离才再次开口:“皇上快不行了。”
陆一鸣的心思回转,这话的隐藏意很大。
首先,皇帝身体欠佳这事在大荆国不是什么秘闻,但即便如此,五年内不该有问题,如若当真是皇帝病情加重,京城那边定然会有消息传出,但黎民百姓并不知道这事,说明皇帝这身病大概有些蹊跷。
其次,当朝皇后未有所出,皇帝未立太子,这必然会掀起腥风血雨。
大皇子是长子,只要没有诏书,他登上皇位继承大统,符合礼制。
偏偏朝堂之上还有一位德才更为出众的三皇子,遮掩其的光芒,三皇子更受官员的追随和百姓的爱戴,呼声盖过大皇子。
至于其他皇子,大多是母族那一边的人。
这些事情还是上一次谢承邀请他当教头后他细细打听的,这种皇权至上的生存法则与末世强者为王的法则不同,他既然生活在这片土地,当然得遵守这方世界的法则。
陆一鸣沉吟过后,问道:“皇帝还有多少时间?”
议论皇家的事被有心人听去很容易掉脑袋,应离警惕着环视一圈,竖起一根食指,压低声音回答:“不出一年,但朝廷内部党派之争已经开始了。”
陆一鸣垂下眼,替他重新续上一杯茶,毫无征兆地问了一个敏感的话题:“老师支持的是三皇子还是六皇子?”
气氛突然之间僵持,应离周身温和的气场散去,寒流涌动,像是一把随时都会出窍的利剑。
应离盯着陆一鸣看了许久,他才缓缓抿了一口茶,在桌子上轻扣六下。
陆一鸣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能让应离都支持的人,想来不会差,那民间流传的与窝囊皇帝最像的六皇子大概也是流言,光与顾焕合营悦来酒楼便能窥探一二。
两人从书房出来时,顾焕和姜润山两人正好结束一局。
“老师不用再送,我同他一起。”
顾焕起身同他一起离开,既然见到人,他可以将上个月的火锅店分成直接交给陆一鸣,顺便让人去火锅店考察一番,是否有菜色需要改进。
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火锅店的热度始终居高不下。
火锅店在一月下旬成功开业,不过现在只在江州府和京城两地开设,前段时间陆一鸣和裴星路过商业街那家悦来火锅店时,原本想进去吃一顿,结果看见那门口的那一长条排队的人,最终放弃。
小财迷没吃上火锅还开心得很,人气旺是好事,要知道旁边不远处的悦来酒楼都没有这么热闹,这说明火锅店利润可观,夫君能分到好多好多好多钱!
想起小星星暗戳戳数钱的模样,陆一鸣不由笑出声。
身旁刚打算与他说话的顾焕一脸莫名其妙:“陆兄这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无事,不过是想到内子罢了。”
顾焕回想起为数不多在五河村陆家蹭吃蹭喝的日子,陆一鸣确实待他夫郎极好,他笑着感叹:“你家夫郎确实好福气。”
……
两人到达悦来火锅店时,已经人满为患。
门口的小二眼瞎也不能认不出自己的当家,见顾焕带着另一个人进入店内,赶忙让开身,躬身让人进去。
这一幕落在昨日群英会的胖子眼中,顿时不满:“凭什么这样的乡巴佬也能进去?”
他昨日特意让人去查了,陆一鸣这人根本没什么背景,就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知道了人的身份,他顿时对自己后来那羡慕的模样有些恼羞成怒。
自己居然羡慕一个庄稼汉?可耻。
如今见人大摇大摆进去,自然不满,他都排了一个时辰队伍了,还不是乖乖在等,眼见着被自己看不起的人来得迟反而未受阻拦,怎能忍?
小二显然不知道他指的是谁,左顾右盼也没见其他人进去,不解:“宋公子说的是谁?”
“就刚才进去的那两个。”
店小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瞥见顾焕和陆一鸣消失的衣角。
这位宋少爷也不能得罪,小二好声好气地向人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左边那一位是我们悦来当家的,我们怎敢阻拦?”
悦来酒楼和悦来火锅,从名字上就能联想在一起,悦来酒楼的盛名去过京城的人自然知道,宋胖子也去过,但竟然不知这酒楼的主人竟这般年轻。
“那另一个呢?”
小二回想起那张陌生的脸,摇摇头:“这小的就不知了,想必是当家的朋友。”
听到这宋胖子才心里好受了一点,又变回原本瞧不起的人模样,小二放他进来也不过是沾了认识悦来当家的光,这人本质还是个庄稼汉,穷武生,说不定他自己进来一顿都吃不起。
陆一鸣不知道这人心里竟然有这么多戏,他正皱着眉头看火锅调料。
“你们将调料给人配好了,当做免费蘸料送给客人?”
顾焕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上一次在陆一鸣家吃火锅,要不是有对方示范,他都不明白该如何调制。江州府没人吃过火锅,自然不会调酱料,与其浪费,不如直接将配料调好,直接吃不是更方便吗?
紧跟顾焕的主厨也出来见识一下这一位火锅的创始者,他一直在京城的悦来酒楼当副主厨,试吃火锅后,自愿前来江州府当领班。
这三种制作出的混合调料他花了半个月才找到最佳口感,如今被人否定,等于成果付之东流,心中难免不喜。
他语气不善,直接问:“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