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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命就成。
张德贵松了口气,马上闭嘴。
小草想起小姐之前交代的,偷偷蹭掉了老鸨嘴里的布。
老鸨嘴刚能开口,就哭天抢地,朝着王氏狠狠啐了一口:“杀千刀的烂货,是你说那姑娘侯府世子爷的女人,我才过来的。老天爷啊,我杨妙花从来不做这种招祸事的黑心买卖啊,我冤枉啊!”
什么,不但是要卖了侄女,还是因为侄女是世子爷的女人,所以要卖了?
你想死,不拦着,但不能让整个宗族给你陪葬!
族长的怒气突然急速暴涨,额头青筋一根根暴起,对着王氏就是怒吼:“好你个王氏,明知秀兰已经过了明路,连纳妾文书都到衙门盖了印,那说明什么,说明秀兰已经是侯府的人!你敢把勇毅候府的人卖去窑子,我看你是嫌命长。不是,你是想让我们张氏一族的人全部给你陪葬!毒妇,真真是毒妇!你这样的毒妇,休了你,真是便宜你了,今天我做主,毒妇王氏,欲陷害我张氏一族,心思极其歹毒,三日后,沉塘!”
王氏彻底晕了过去。
赵氏一家四口也闭上嘴,胸中惊得擂鼓,却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王氏的事就暂时这么定下了,而那个老鸨半威胁半求饶的开始和族长扯皮起来。
最后,老鸨拿了五百两银子给自己赎身,飞也似地逃走了。
秀兰半夜开始发热,嘴里说着胡话。
“世子爷,妾身对不起你!”
“父亲,秀兰来找你了,等等秀兰。”
族长急得不行,特地请了城里的大夫,给秀兰看诊。
好在大夫说秀兰只是受了惊吓,还着了凉,好好歇息几日,别再受惊就行。
族长和几个兄弟终于松了一口气,花白的头发差点一夜之间全都白了。
族长:“还好还好,高热退了。”
四叔公:“若是人没了,我们怎么和侯府交代?真是差点急死我们这几个老头子了。”
六叔公:“哲贤的婆娘也忒胆大,明知是世子爷的人,还敢卖给窑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们明知侯府明年要来抬人,今年就把人给卖窑子去,世子爷是不会想王氏是不是大胆,他肯定想我们张氏一族要下他的脸面呢。”
七叔公:“就是,别说他爹手里的兵权,就是他姨祖母还是皇贵妃呢,我们这样的人,连他们的一个仆从都不敢得罪,别说是把他的女人卖到窑子去,是自己找死。”
四个老头一起抹去额头冷汗,暗自后怕
第二天一早,秀兰就退了高热,下午就醒了。
族长兄弟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老鸨给的五百里银子都给秀兰。
也算是封口费吧。
到时别在世子爷枕边吹风,他们几个老头子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那个老鸨,量她也没胆子满京城的乱喊,“我差点卖了勇毅候世子爷的女人!”
乱喊是没事,可她脑袋一定有事!
秀兰醒来,族长他们差点把她当成金凤凰一般伺候,要买几个仆妇伺候她,秀兰连连推说不敢:“多谢祖爷爷的好意,顾婶子娘家有个族亲,家道中落要变卖仆从,我之前已经相看好了一个壮实的丫头,名叫石头,能一人打四个男人,有她和小草在身边,祖爷爷就放心吧。”
七叔公嘴角抽了抽。
这名叫石头的丫头,村里很多人知道。力气大,还身手好,可转手了几家都没人要。
什么原因?
太能吃!
一般人养不起。
不过嘛,秀兰现在有钱,应该、或许、能够养得起。
后来族长说起王氏,秀兰还有些惊惧,但听到要沉塘,她却似乎略微有些不忍地低下了头。
“说起二婶,她也不容易。我爹被祖母逼死了,她如今也不好过。”
族长大惊:“你爹、你爹是被赵氏逼死的?”
这族中唯一的秀才,不是病死的?
是,张思贤是病入膏肓,可大夫说过,好好养病,还能拖个一年半载。
张思贤是秀才,手里也不是没钱,用好药养着,说不定还能活个一年两年。
可突然就这么死了。
原来,是被逼死的。
族长双眼猩红。
几辈人,才出了一个秀才,没到寿数,就死了!
秀兰见族长老脸有些狰狞,仿佛害怕自己说漏了嘴,极是慌张,说话都结巴:“我、我、我不敢说。”
几个叔公也很是震惊,众口一词让秀兰说出真/相。
秀兰流着泪,悲痛难当,还是说出了当日实情。
族长听完,一脸颓然,脸色灰败,仿佛一下老了十岁,眼神浑浊,半天才回过神来,对着几个弟弟吩咐:“四日后开祠堂,赵氏,害死张思贤,杖行五十”。
见秀兰一副不忍的样子,族长直接阻止她开口:“秀兰丫头,你刚给王氏求情,现在估摸着又要给赵氏求情,我们知道你心善,可她们虽然是你祖母和婶子,但她们更是我们张氏一族的罪人,你好好养病,其他就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