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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像“春和日丽。”

那雾气来的极为汹涌,不多时,长云的脚下四周都匍匐了色彩斑斓。

这个时候,长云才终于看清了,这他娘的根本就不是瘴,也不是雾,而是虫子!

成千上百的虫子,多到变态的虫子,形状有点像缩小的蚂蚁,生翅,身上色彩斑澜,由于太小,太多,移动速度太快,又没有任何声音,铺天盖地之下竟然才会有了是瘴气的错觉。

作为女人,以及一个正常的人类,长云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是什么?”

少主竟然有问必答:“一种蛊虫,叫做共梦。”

虫子越来越多,已经要漫上了长云的脚上了,长云吓得脊背发凉,准备窜到树上,却发现树上也都是这些恶心的东西。

长云的人生终于遇到了对手。

如果她死了,一定是因为对手太过恶心,受不了自杀而死的。

这种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境地,实在是有点不太妙。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蛊虫却停住了,在她周边围了一个圈就不再前进。

而于此同时,付辛门那边的景象才叫高潮。

他坐在了地上,然后臀部被万虫慢慢拖起,一直向上托去,托到与树齐高。

你若是不多走走看看,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的奇景,长云简直想把眼珠子瞪出来。

就算是释迦摩尼,玉皇大帝都没有这么妙的屁垫,姹紫嫣红,妆若烈霞,奔腾排匝的屁垫,简直是妙不可言。

长云的表情惊喜交加,虽说在五窍流血,万虫虎视眈眈这样的内忧外患下,长云也依旧按捺不住土包子大开眼界的激动之情,

少主睥睨着她:“姑娘,很快你就会大梦三生,醒来后却不过是一瞬间,之后身体略有损伤。”

长云:“哦,原来是让我入梦吗。”

少主道:“正是。”

长云:“你若真能让我睡着,我就给你跪下。”

少主:“为什么?”

长云:“因为我失眠很多年了,我若能睡着大梦三生,便感谢你八辈祖宗,你知道,睡不着好生苦痛,我虽然不知道对我现在有什么影响,但是你见过不睡觉的人么,我是没见过,不睡觉是有违天理的,你一个人若只要失眠过一次,你就知道它有多难熬,而我已经受了很多年的苦了。“”

少主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坐诊的大夫。

少主:“闭嘴。”

随即他又笑道:“你不要太小瞧共梦了,它可是连石头都可以催眠的神虫。”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大家进我专栏戳我预收文《周鱼修仙》寒假开坑

第24章 反梦

长云表示拭目以待。

少主缓缓阖上双目。

过了一会儿,长云闻到了一阵异香,也可能是异臭,,在香与臭之间徘徊,分辨的并不是很清楚。

长云像是被环绕在了避魔圈里,那些色彩斑斓的小虫子任凭怎么喧腾,左右是肯不来,她送了一口气便盘膝坐在了地上:“一刻钟了,大侠,到底要多久。”

又一刻钟后。

长云睁着水灵灵的双眼问:“大侠,好久了哦。”

又一刻钟过去了,少主恼怒的睁开眼睛看着越来越精神的长云觉得不可思议:“你这到底是什么邪功。”

长云笑道:“我都告诉你了,我失眠很严重的,神仙难救。”

付辛门不再说话,脸上渐渐漫上一层黑气,眼角青色血管如网状朝太阳穴处蔓延,而眉心红点越发清淡,几近无色。

这货开始憋大招了,香气越来越浓烈,浓烈到令人窒息。

长云依旧很清醒,她能清楚的看到林子,看到虫子,看到付辛门,看到越来越迫近的朝阳。

然而下一刻,也就是一个晃子的瞬间,眼前一片漆黑,就在她意识还清晰的前一刻她好像听到了少主说了一句:“遭了!反中!”

什么遭了?!

当长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陌生的世界。

(作者跳出来说一句,少主这个傻叉因为不断施蛊,发大招,结果眉心护身朱砂被毒灭,自己中招了,他没进到长云的梦里,反而被长云入侵了)

长云好奇的看着这个世界,终于找到了一点熟悉感,啊,这不是阜昭城么,我这是入梦了?

长云有点感动,居然真的睡着了,真的是神医啊。

长云又想,神医去哪了。

刚想了这么一下,眼前场景随着心意迅速变换。

雕梁画柱,风卷铁马儿,一长身玉立的公子在门口持笔毫画着不远处的瘦骨梅花。

长云定睛一看,咦,这不是少主么。

付辛门除了逛风月楼玩毒之外还有这么高雅的性质。

长云喊了一句:“少主?”

少主没应,像是听不到。

长云蹲下身子捏了地上的一撮泥土,却什么都没摸到。

是了,这里是虚幻的世界,难道是付辛门的梦?

这时,一女婢打扮的人匆匆走上来道:“尧门少爷,你怎么还在这里不紧不慢的,今日是辛门少主的生辰,你怎么什么表示也没有。”

付尧门?这是付尧门的梦?怎么会,付尧门不是已经死了么。

这婢女张口一个你,闭嘴一个你,全无敬称。

付尧门抬起头,神色温和道:“玉儿,肯表示的人从城门排到城尾,我便不去了。”

玉儿:“那怎么行,大夫人特意吩咐让你去的,莫让少主失了面子,若是大夫人见你没去,怪罪起来,门主都拦不住,你必须得去。”

另一婢女从墙角转过来,手里端着一碗阳寿面,在尧门面前微微一屈膝温柔道:“少爷,面已经做好了,您吃一点吧。”

玉儿皱眉:“还吃什么面啊,夫人都等不及了。”

那端面的侍女抬起头,神色如冰雪般冷漠“玉姐姐,今天也是尧门少爷的生辰,夫人门主不给过就罢了,我们自己还不能吃点阳寿面么。”

玉儿:“还吃什么面条,待会儿大鱼大肉,辛门少主恩慈,哪个不让你们吃,吃不完将剩饭带回来还能再吃一顿。”

侍女是个急性子,不由怒火中烧,拔出剑:”贱人,滚出去。”

玉儿被吓了一跳:“你才是贱人,粗野丫头,你有胆量,你且等着。”说罢,撩裙子迈着小碎步匆匆逃了出去。

付尧门清瘦的脸颊微微有几分凹陷,如园中的瘦骨梅花般清冷孤寂。他眉间锁着愁绪,却还在安慰侍女,他坐下来,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笑道:“咦?晴儿,你的面不会使用三味真火熬的吧,为什么会有一股糊味。”

晴儿忍不住笑,下一瞬间眼眶又微微的红了,声音哽咽:“少爷,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离开吧,天涯何处不是家,为什么要在这里受窝囊气。”

付尧门放下筷子,轻声道:“晴儿,那日你也是亲眼看见的,我们去看母亲,她虽然卧床不起,但看到我来了,仍然强撑着坐起来,看起来很开心。”

此事不说还好,一说晴儿就一肚子气:“少爷,不是晴儿多嘴,若是二夫人真的对您好,怎么任由大夫人欺辱您,却不闻不问,这样的母亲也太懦弱了。”

付尧门敲敲桌子:“晴儿!”

随即,他又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了,叹了口气道:“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晴儿:“身不由己个屁!”

长云乐了,那玉儿说她粗野这句话倒也是很中肯。

付尧门站起身端着碗不再理会她她,进了自己的屋子。

长云被迫也转换了场景。

屋子里的陈设也很简单,所说是有大户人家的气派,但是细节之末处都彰显着这个屋子主人的穷酸。

唯一的陈设就是墙上挂着的一柄重剑,剑鞘裹着黑色的布,古朴纯实,毫无装饰。

长云近前看了看,嗯,很重,起码有一百斤,付辛门武功不上台面,付尧门却是个练家子。

付尧门坐在屋子里将面吃完后又亲自拿到厨房里去洗,洗完之后又洗衣服,晾衣服,有条不紊,像是做惯了这些事。

晴儿上来要帮忙,被尧门无情的拒绝:“晴儿,你笨手笨脚的,上次就把我衣服洗坏了,本来就没有几件,你自己去玩一会儿吧。”

晴儿备受打击,但在付尧门练剑的时候很快又找到了新的目标。

陪少爷练剑。

长云坐在凳子上观察,付尧门的武功的确不错,精纯老练,半个花里胡哨的招式都没有,招招都是要人命的狠招。

老实沉稳的公子哥儿将所有的意气风发,年少强狂都藏在了他的剑里。

长云想到以后付尧门是被刺杀而死,便觉得有些遗憾。

时间开始加快,迅速的流逝,太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下沉,到了黄昏,门外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狗叫声,和一句拖了长音的:“诶呦怎么有狗……”

这欠打的语调一听就是少主。

付辛门少主来了。

一只白色的小奶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付尧门脚下,付尧门蹲下身子将小奶狗抱起来,抬起眼淡淡的看了一眼付辛门,抬脚进了屋子。

付辛门嘴角噙着笑,吊儿郎当的走进来,不经主人允许擅自进了人家的屋子:“尧门,你今天怎么没有去喝酒。”

付尧门硬邦邦道:“不想去。”

说来奇怪,付尧门对谁都一副春风化雨的模样,唯独面对自己的同胞哥哥颇为冷淡。

少主:“不去也好。”

他坐下来,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噙了一口又立刻吐了:“这是什么玩意儿,太难喝了,来人去我那里拉一车雨前春茶给尧门。”

原来少主以前就这么浮夸,送极品茶都用车拉的。

付尧门道:“不用了,我喝不习惯。”

少主坐在椅子上,屁股像是长了钉子般坐不住,他注视着尧门和自己一般无二的脸道:“弟弟,你又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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