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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雪已经被吓得软了半截身子,但是嘴里却依旧不停的说着:“你与老板甜蜜,可感情上终究是个后来者罢了,人都说,第一次爱的人才叫深刻,而后来的都是可有可无的,你们现在这般不清不楚的在一起,说破了天也就是个无媒苟合罢了。”
石见扽脑子中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绮兰几次唤那人的场景。
他像是忍耐到了极点,像一个野兽一样,突然迅猛的掐住遇雪的脖子,眼底血丝密布,脖颈青筋暴起,形容可怖。
遇雪突然被扼住了脖子,感觉下一刻脖子就要被他生生扭断。
她掏出袖中的药粉包,朝眼前的人面前一撒!
颈间的力道顿时一松,遇雪捂着脖子拼命的咳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幸好她聪明,多留了一手。
白砚晕倒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意识也正在弥留之际。
遇雪缓了几口气,问他:“我问你,你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老板虽然一时蒙蔽了双眼,被你所骗,可是我们却不会被你所骗,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快快从实招来。”
石见的眼底浮上一层轻微的讽刺,而后他的嘴角缓缓流出鲜血。
遇雪立刻便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竟然是是要拼一个玉石俱焚,不惜咬舌!
她拔腿便要跑,可此时也已经来不及,一双铁手再次死死的掐住了她,带着一起毁灭的窒息。
遇雪拼命挣扎但却无果,喉间的呼吸越拉越少,意识也越来越涣散。
在彻底涣散的那一刻,她的手上突然摸到了一根木棍,她像是抓住了最后的生机,用尽全身力气,拿起木棍便朝身上已经疯魔的石见的脑袋上砸去!
绮兰跟李掌柜在江边等待着石见他们,她将
那佩环珍重的包好,心里不自觉的开始想那傻子收到了她的礼物的反应。
她知道,不管她送什么,他一定都会特别开心,只要是她送的,不管她说什么,他也都只会说好。
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除了喜欢吃糕点,除了喜欢她。
简单直白的可怕,可比白砚要讨喜多了。
夜幕降临,江畔等面的花灯朵朵,如同发光的睡莲,照亮了一片江面,好看极了。
花灯缓缓的流淌,承载着一个个美好的祝愿,绮兰突然也生了一股念想,希冀着日子可以就这样一天天平凡而又重复的度过。
李掌柜见绮兰总是不自觉的露出笑容,不由得问道:“老板,你今日怎么老是笑。”
绮兰摸摸自己的脸:“有吗?”
“有!经常不自觉就笑了。”李掌柜肯定道。
绮兰默默地想,大概是今日的市集格外热闹,今晚的江畔也格外的好看吧。
彩蝶远远的朝他们走来,绮兰期待的看向她的周围却没看到另外两个人的身影。
绮兰不自觉收敛了嘴角的笑意,“他们人呢?”
彩蝶收起满腹的心事,捏紧了袖中的拳头,思绪再三,终于是勉强撑起笑容:“遇雪想去看杂耍,便拉着小石一同去了,叫我们不要管他们,他们玩累了自然会回去。”
“是么?”绮兰问道。
彩蝶肯定的点点头。
绮兰下意识觉得事情有不对,但是脑子里却莫名的想起那天遇雪拿着一双男鞋的场景。
心里异样的情绪被她压下,她自然的笑了笑:“也行,我们便不等他们了,先放花灯吧。”
李掌柜买了好几盏花灯,分发给两个人:“一盏花灯可以写一个愿望,我买了好几盏,这样我们便能写好几个愿望,希望西王母不会觉得我们太过于贪心。”
说着,似乎是自己也觉得荒谬可笑,自顾自笑了起来。
笑出来了又觉得自己的笑声有些突兀,身旁的两个人都毫无反应,似乎是连她说了什么也不曾听见,一个愁眉苦脸,一个满腹心事。
李掌柜:“你们两个是怎么了?”
“无事。”
“没什么。”
齐刷刷的两声,而后又变成了紧皱眉头跟心不在焉。
李掌柜摇了摇头,也没管她们俩,自顾自去放花灯。
三个人回到了茶楼,各自道了晚安要回房睡觉。
绮兰无意中瞥过客房与遇雪的房间,仍是一片漆黑。
她回到房间里辗转反侧,想着事情怎么都透露出诡异,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正要起床把彩蝶抓起来细问一番,却听到门口轻微的动静,披了身衣裳就出了门。
门口一个人应鬼鬼祟祟,绮兰拿着煤油灯,急声叫了句:“是谁在那!”
那人影回过头,是一脸心虚的彩蝶,她身上的衣裳完好,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绮兰意识到不对劲,立刻厉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速速与我说来。”
彩蝶见事情瞒不住了,这才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绮兰越听心中越是惊心,当即气笑:“你们真是胡闹!这种事情也做的出来!他是何人,我心中自有数,又与你们何干?”
绮兰动了真怒,要被她们两个这般自以为是的行径气的晕过去!
彩蝶一边垂泪,一边辩解道:“我们只是想逼他说出实话,并没有别的目的,按理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才是。”
绮兰心知此时也不是数落彩蝶的时候,于是扣好衣服匆匆吩咐道:“你去叫醒李掌柜,我们三个人分三路去找他们,天亮之前在城门口集合!”
可一连着了好几日,也没有看见二人的踪影,绮兰急的嘴里冒了好几个泡,每晚都在堂屋里彻夜的等,等着外面的人来给她报信。
可什么也没有。
李掌柜见她着急成这样,心中无奈,但却也没有办法,煮了碗参茶给她送了过去:“老板心里急是急,可也要照顾身子,小石看着是个聪明的,应该不会有事才对。”
绮兰疲惫的撑着眼皮,道了声谢:“李掌柜去歇着吧,你不用同我这般熬着,我是因为实在是睡不着。”
李掌柜叹了几声,知道自己劝也没有用,于是便退了下去。
月夜冷寂,只有一盏煤油灯发出孤零零的亮光。
绮兰知道这是没有意义的等待,换做以前的她一定会嘲笑这般的自己,可是如今的她却不受控制。
因爱故生忧,故生怖。
可她天生不会爱人,罗闽文小时候便经常骂她“自私自利没有感情的玩意儿”,时间久了,连她自己也这么觉得,自己冷血无情,不会有任何感情。
这真的是爱吗?她有些迷惑的抚上了自己的胸腔,里面的心脏跳动,里面的血液流淌过甜蜜酸涩,担忧心急,而这一切,都因为一个人产生。
她天生自私凉薄,总在无意识的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可是情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生根发芽,直到长成参天大树,她才蓦然发觉。
她自私冷血是真,可如今心里的复杂情感也是真。
她有意无意的敲击着桌面,竟也没发现东方既白。
坐了一夜的身子有些僵硬,她揉着关节,替自己缓和了一下。
她找不到他,可总有人找到他,她看向东方的皇城,巍巍峨峨,肃穆庄严。
白砚,就当这是我还你的。
第81章
刚要回房,却听见身后传来轻声,如同梦中出现的一般:“兰兰。”
绮兰不敢置信的转过头。
他站在清晨的翳影之中,身姿清癯,神色温和。
绮兰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他。
鼻尖是浅淡的腥味,还有高级松木的味道。
“你去哪里了?!”绮兰声一开口,还带着薄薄的鼻音。
她差点都要去寻求宫中的帮助了.....
石见仔细看了几眼绮兰的样子,言语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清浅笑意:“你在担心我吗?”
绮兰咬牙:“怎么到这时候了,你竟在乎这些事情!”
“这些对我来说就是很重要的事情。”
他认真的注视着她,目光像是跨过了亘古,里面的情感掩藏在冰川之下,有过一瞬间的汹涌澎拜的快要破冰而出,但是快的像是错觉一般,又迅速回归至风平浪静。
“倘若你今日等不到我,你会怎么办呢?”石见带着试探闻到。
“那明日我便再招一个比你听话的比你好看的跑堂。”
他的脸色明显的由晴转阴。
“所以不让我让再去招别人,因为我找不到比你更好看的跑堂了。”绮兰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声音也比往常都要低。
他的心情因为绮兰的一句话变得明媚,短短一瞬,从高峰跌落谷底,再飞跃至云端。
“也不要让我如此担心了。”
石见嘴角的弧度愈发的阔大,他无意识的摩挲着绮兰的颈部。
他捧起她的脸,神情带着淡淡的郑重:“以后不会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这是给你的。”
绮兰好奇的打开,发现是一个糖人,但是已经四分五裂,勉强能看出曾经是一个兔子的形状。
石见垂下眼眸:“我已经尽力不让它碎了。”
绮兰拿起薄薄的一截兔子头,放进嘴里,味道甜得发腻。
“没关系,我很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她牵扯起笑脸。
“那我呢?”他突然问道。
绮兰一怔,蓦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那他呢?她喜不喜欢呢?
那些不久前涌起的复杂情感,又好像如同潮水般悉数退去,在她防备意识最弱的时候涌来,又在她觉得危机的时候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