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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颂枝点开,里面果然是各种各样的纯音乐,大脑逐渐放空被拉入黑甜梦乡。
阳光透过没拉进的窗帘落在深色手工地毯上,香氛蜡烛的味道缠绕着柠檬飘逸而出,似夏日里的冰柠檬,清新酸甜。林颂枝翻了个身,缓缓睁眼。
她下意识去摸手机,谢淮京已经离开了,给她留了微信:【早饭放在桌子上,冷了用微波炉热一下再吃。】
最后还是个标志性的[咖啡]表情。
之前林颂枝还笑过他这个习惯好像个老头,她换回自己的衣服从房间出来,看见姜鹿鹿已经坐在桌上吃油条,唇上泛着光泽,瞳孔微转:“不是你买的?”
“你看我像是会早起的人吗?”林颂枝拉开她对面的椅子,“谢淮京买的。”
“ok,优秀的人会时间管理,网络诚不欺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解决了谢淮京买的早饭后合力将客房的床品扒下来放进滚筒洗衣机,末了林颂枝丢了两颗洗衣凝珠进去。
走到电梯口时她一摸口袋想起自己落了手机,又折返回去,谢淮京房间里有个木质书架,她拿起手机后瞥见书架中间摆放的白色画框,画作有些眼熟,距离过远看不清,她踮起脚伸手想拿下来。
手指刚摸到画框边缘,就听见姜鹿鹿扯着嗓子喊她:“颂颂!电梯来了!”
林颂枝像是如梦初醒般收回手,毕竟他们关系再好自己不经允许就拿他的东西未免太不礼貌。
她之所以对那副画作眼熟是因为林颂枝之前在画室练习,老师曾提议让他们选出对自己作品里相对满意的几副拿出售卖,价格倒不重要,只是觉得挺有趣,而且也能看出有没有人喜欢她的作品。
其中一副作品是她画的谢淮京的侧颜,巧的是他书架上的画框也是一个素描侧颜,也许是别人给他画的呢?又或者那副画上的人压根就不是他。
他哪有这么无聊?画几百块钱买一副自己的画像?想到这,林颂枝掀灭灯光往外走。
——
很快到了周末,下午林颂枝接到了母亲秦书玉的电话,说包了她爱吃的饺子,让她这周回家一趟。
她一开始还找理由拒绝,秦书玉说“妈妈好久没见到你”之类的话戳她心窝,她只能赶紧答应了事。
掐着开饭的点,她打车回家,周五晚路上有些堵。
林颂枝一直觉得母亲秦书玉在某些方面有难以言说的厉害,她和林颂枝的亲生父亲都是土生土长的江宜人,通过介绍走到一起,那会信息远不如现在发达,两人甚至都没领结婚证,只是在其他人的见证下办了婚宴便算完成了结婚仪式。
这也给了林父钻法律空子的机会,结婚两年后女儿出生,他和其他人一样说要去大城市打拼事业,一开始确实是得空便回江宜,后来发展成了两周回来一次,平时只打电话,渐渐的,连电话都没怎么打了,秦书玉以为是他工作忙也没多想。
直到某次林颂枝考了班上第一名,她说自己想爸爸了,而谢淮京的父母正好要接他去深圳过年,秦书玉就拜托他们把林颂枝也带过去。
林颂枝满心欢喜地去了深圳,一开始都很正常,第三天时一个陌生女人来了她家,还带了个躺在婴儿车的小孩,父亲说是她弟弟。
林父把她关在家里并让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秦书玉,毕竟他还没做好准备。
林颂枝只好找机会遛了出去,把事情告诉谢淮京,她情绪波动过大,说话断断续续的,心里知道爸爸背叛了妈妈,可她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谢淮京花了两分钟理清实情,牵住她的手,想借此给她点力量,他到底是个外人,安抚好林颂枝的情绪,又问她现在打算怎么办。
知道她想给妈妈打电话后,他和母亲借来了手机,隐瞒了林家的事情只说自己想和爷爷说话。
果不其然秦书玉知道这件事后失声痛哭,在电话那头把老公痛骂一顿,等她情绪缓和后又想到林颂枝把事情捅破了她一个人在深圳哪有什么好日子过?
林父在接到远在江宜的妻子打来谩骂自己的电话时,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谁告诉她的,一肚子火想冲林颂枝撒。
她给秦书玉打完电话后便待在谢淮京家,每次林父过来他都不让她出面,反而是自己隔着门把他讽刺了一顿。
后来林颂枝的父母在江宜大吵一架后决定离婚,但由于两人在法律上并不是夫妻关系,秦书玉分走林父名下一半资产和女儿,颓废了大半个月后又拿着这笔钱带她到深圳定居。
只不过秦书玉独立了近两年后就遇见了现在的丈夫,林颂枝还记得她再婚前说的话:“妈妈带着你在深圳生活真的不容易,家里总是要有个男人的,妹妹能理解妈妈的对不对?”
林颂枝哪里找得到拒绝她的理由,她自然也明白母亲离婚后一个人带着她生活的不易和想组建新家庭的心情。
出租车停在一片老小区门口,林颂枝付钱下车,一口气爬上六楼后习惯性拿出钥匙开门时发现门锁不知何时换成了密码锁。
秦书玉压根没和她提过这件事,她摁下门铃,等了两分钟都不见开门,又按了一遍秦书玉才从里面打开。
她嗔怪地看向电视机后的小儿子:“你这孩子怎么不给姐姐开门?”
他是秦书玉和现任丈夫生下的,和林颂枝感情淡薄,闻言,他撇撇嘴:“我才没有什么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