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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朱志庭就把尸检报告发过来。
法医判定吴兰死因为服用大量安眠药。
另外,吴兰体内有堕胎药的残留,鉴定为死者死前两个小时左右服用。
堕胎?吴兰丈夫刘勇丰没有生育能力,那必定是有另一个侵犯者。
去找黄丽娟不能拖,明天没有早班,邢意决定明天一早就出发。
程军尧给的位置没错,邢意很顺利地找到黄丽娟。
邢意找到她的时候,她刚送完孩子上学回来。
“黄女士,您好,我是市刑警大队的邢意。”邢意向黄丽娟亮明警官证。
“警察?我犯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来找我?”黄丽娟声音夹杂着惊讶和害怕,“我孩子还小,警官,我没做犯法的事啊!”
“只是询问,您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警官,我一定说实话,别牵扯我的孩子!”
“您认识刘田威吗?”邢意语速随意地像是在问天气怎样,但是语气偏冷,眼睛注意黄丽娟的表情与动作。
“…不认识。”
邢意看到她的嘴唇下意识做出的口型是要说“认识”,说话时眼珠转动,说完才看向邢意。
“黄女士,您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邢意故意压低声线,带着凌厉的威压,“您需要告诉我实话。”
黄丽娟咬住下唇,眼神躲避,“哈哈哈警官说笑了,我确实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副市长呢?哈哈哈哈警官别说笑话了。”
用突兀的笑转移注意,缓解询问者给她带来的压力,是说谎的表现之一。重复同一个意思,重复同一句话,也是说谎的表现之一。并且,一般人是不会关注领域外的高层人物,因为没有直接的利益勾连,但邢意只是说了一次刘田威的名字,黄丽娟就知道他是“副市长”。
“帮助罪犯隐藏身份视为协同犯罪,犯罪记录将登记在案,不仅对自身有影响,对家属同样有影响。黄女士,您确定您不认识刘田威吗?”
黄丽娟明显开始慌张,“也会影响孩子吗?”
“会。”
“对不起警官!我现在说来得及吗?别连累我的孩子。”
“我说过,您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您只需要说您知道的事实就好。”
“好,我的确认识刘田威,我以前在他的厂里当模特。当时他招了很多模特,工资也很不错。但是工作了一段时间,刘田威叫我们姐妹们去他办公室…”
“我们入职的时候做了体检,我们不了解体检流程,医生说什么做什么,要我们脱光我们就脱光了。没想到,刘田威跟医生串通好的!给我们每个人拍了裸照,用照片威胁我们,让我们跟他…还说每个月给我们一人十万…我们哪见过这么多钱,况且他还有那种照片,我们就…答应了。前一个月只是单纯满足他的肉欲,也确实给我们发钱,我们就放松了警惕,住进他安排的房子,房子很豪华,可是没有窗户,我们当时被钱冲昏了脑子,没在意这些。”
“可是,谁想到他是个变态!一个姐妹被他用鞭子抽死了,他兴奋地抱着尸体操,把几个烟头塞进阴道…还有一个被他发狠掐着脖子操的时候掐死了,他说,没意思,然后把她扔掉了…我们害怕和她们一样,拼命想逃。可是房子没有窗户,整日亮着惨白的灯,唯一的出口就是大门,我们逃不出去,被他折磨,用鞭子抽,用蜡烛和烟头烫,用绳子吊起来…”
“后来他终于说要放我们走,但是说要把我们送去国外,国内的所有档案他会销毁,不要再回来。可是我不想走,我当时才21岁,我还有爸妈。我求他,我跪着求他,舔他脚趾,下贱卑微,他做什么我都顺从,我答应他绝对不会说出去,”
“然后…然后他掐着我的脸,说看在你这张脸,你可以留在这里,但是他会监视着我,如果我敢说出去,之前那些死法只会是最舒服的死法。那天他绑住我的手脚,放蜡烛在我阴道口,用一对穿着绳子的木板夹我的奶子,扯绳子我就痛得要命。我闻到肉烧焦的味道,胸上的肉感觉要爆出血浆,我感觉我要死了。”
“我知道他说‘之前那些死法只会是最舒服的死法’是真的,我害怕,我甚至真的想死。”
“他放我到这里,监视了我十多年,我每一分每一秒都提心吊胆。前几年我爸妈都死了,只剩我和孩子,我害怕,我怕死,我怕我的孩子死,我不想我的孩子受到任何影响。”
那些记忆刻在脑子里,过了将近20年,她一刻都不能忘记那些害怕和恐惧。
“您知道曾经那些模特被送到哪里了吗?”
“不知道。”
“是2005年被送走的吗?”
“嗯。2005年5月28。”
“您的孩子是刘田威的吗?”
“嗯,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三个月了,如果打掉我这辈都不会有孩子。孩子是我的骨肉,我想生下来。他知道之后每个月施舍一样地给我打生活费,我怀了孕没找工作,只能用他的钱,这样他也多了一个拿捏我的把柄,他就更能相信我对他没有威胁。”
“黄女士,谢谢您的配合,我保证,刘田威一定会被惩之以法。”
黄丽娟沉默着没有说话。
“在刘田威落网之前,我们会派人保护你们的安全。”
黄丽娟抬起头,看着邢意真诚的眼睛,点点头。
邢意上车,先给程军尧打去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让他派两个人过来这边。
“还有,发一张死者吴兰的生前照给我。”
黄丽娟的讲述里,刘田威放过她有她的脸的缘故。
邢意有猜测。
挂了电话,程军尧很快发来一张图片。
邢意呼吸一窒。
黄丽娟和吴兰,竟有八分相像。
邢意开车离开,心里更加笃定。开上高速,胃里翻涌的恶心感更加浓烈,邢意靠右紧急停车,下车吐得胃酸倒流。
听黄丽娟被虐待的经历时,邢意一直强压着这股恶心感。
吐完身体好受很多,心里的恶心仍然浓烈。
上车,邢意给领导发消息要复职。不等领导回复,邢意告诉朱志庭她见过黄丽娟了,具体的回来说。
邢意还是先回了收费站,下午这个班很抱歉地不能还给同事,道歉之后硬是要给他转账。溜进车里才告诉站长她回市里了。
邢意知道这样太不负责,但是她不得不做更重要的事情。
邢意到市刑警大队已经下午了,安曙和一队另一个同事已经到了黄丽娟那边。
邢意放心了些。
第一次一队和二队聚在一块。
“现在可以肯定刘田威18年前存在犯罪行为,请朱队找两个人查一下2005年5月28日前后的出境记录,找到当年那些女孩。”邢意给他们听了她与黄丽娟的谈话录音。
“嗯。但是我们还是无法找到刘田威和这件案子有关的证据,也无法确定刘勇丰在这里面是什么样的存在。”朱志庭说出所有人的疑惑。
“确实,你们这几天找到什么线索吗?”邢意没有参与这几天的调查,还不知道有什么线索。
“我们在死者家里进行地毯式的搜索,连死者装安眠药或者堕胎药的容器都没找到。死者家门口有个监控,但是吴兰除了星期天会和刘勇丰去刘勇丰父母家,其他日子每天都准时准点的出门回来,没有任何发现。”朱志庭有点苦恼忿忿。
“吴兰每天出门路线是什么?”邢意肯定他们一定进行了邻里调查。
“早上刘勇丰出门上班之后,吴兰去菜市场,买完菜回来的路上,总会去花店买一束花。”朱志庭回答她。
“好,我想看看监控录像。”
朱志庭也没有说不同意,没说觉得她插手他们二队的调查了,调出监控录像。然后一群人围着监控录像,看了一下午。
“你们看这里!”邢意声音有隐隐的兴奋,因为平时她说话过于平淡,才显得这点兴奋明显。
“怎么?不是和之前一模一样吗?甚至没换衣服。”二队一个年轻小伙子说。
“不一样,回来的时间不一样。”鹿璐说。
“对!吴兰确实每天出门和回来的时间都很重复,不会超过一分钟的差距。但是这天她回来晚了五分钟!”邢意笃定地说。
“星期一。前一天她和丈夫一起出门,刘勇丰说是去他爸妈家吃饭,他说二老老了,要他们多回家,他哥只有星期天有时间。所以星期天他们夫妻和刘田威碰面了,第二天吴兰回来晚了。”朱志庭说,“刘田威和吴兰的关系就在星期天。”
“没错,吴兰可能留下了证据,就在星期一晚回来这五分钟里。”邢意笃定了,她享受这种案子拨云见日的感觉。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去查。”朱志庭也有些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