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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我交男朋友的事情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也有可能是伪装的太好了。
见到他,我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也许是太激动了,导致我变得有些麻木。那种期盼了太久的事物终于到来时,有一种失实感,可同时又有太强烈的现实感,于是我被这种矛盾感冲昏了头。
“爸爸,好久不见。”我们坐在偌大的礼堂里,第五排。前面都是一些我们学院的领导,而我等下要作为荣誉学生上台发言。
Sean不是毕业生,进不来这里,所以我只和南泽坐在一起,周围的人都不认识我们。
所以…我们可以是任何关系。
思及此,我心绪微动,悄悄看一眼他专注的侧颜,眼底渐渐湿润。突然眼前开始泛黑,有些喘不上气。
再回过神,正对上他担心的眼神,我感到手被人握住,低头望去,我们的手交握在一起。
他的手火热且干燥,捏着我泛着水汽的掌心。他似乎察觉了不妥,想要放开,被我牵住半掌:“爸爸…别这么对我。”
南泽的睫毛很长很密,垂下眼时眼神令人看不真切,我看不懂他的反应,更加心慌。
“别紧张。”他拍拍我的膝盖,笑容真挚,和这礼堂中任何一个骄傲的父母的深色如出一辙。
我突然觉得我们很可笑,明明最亲密的事都做了那么多次,为什么还要这么陌生的对待彼此,说一些根本没意义的话。
他明明知道我想听什么,可是他不肯告诉我。
我不由得冷笑起来,我松开手,将眼神转回台上。
可我心里在想什么呢——我想在这里亲他,想和任何一对情侣一样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热烈的拥抱和接吻,在鲜花和祝福中对对方表达爱意。
掌心被指甲切了个小口,又有汗,蜇的疼。我嘶了一声,抬起手吹。他顺着我眼神看向我掌心的血迹,蹙起眉,那样子也好看的紧。
当他从兜里拿出纸巾,我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是不是该问为什么他兜里会有这些。
南泽擦干我掌心的汗,吹了吹。抬起眼看到我疑惑的眼神,有些赫然,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怕等下看到你长这么大感动的哭了,所以带了纸巾。”
“…”我扑哧笑了出来。
我们之间莫名其妙的火药气氛正在逐渐消散。
过道站着的工作人员提醒我去后台做准备,我转头的瞬间看到后面黑压压的人群,一瞬间溺水的感觉又要翻涌上来。闭上眼,我深深的调整呼吸。南泽搂住我的肩,用掌侧揉着我心口那处。
不合时宜的,我突然就湿了。
任何和他的接触都会让我身体反应如此强烈。
不敢再多停留,我准备起身。南泽拉住了我,给我调正了学士帽帽,他轻轻埝过挂在侧边的那三根红黄相间的礼绳,情绪在眼中清晰可见,“娇娇,爸爸很为你骄傲。”
我发自真心的笑了, “我知道。”
那些紧张和压力在一刻突然烟消云散——我知道,就算这个演讲没讲好也没关系。
我最在乎的人已经看到了我的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