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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家来人了,就在大年初一的时候,李承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迷迷糊糊的被妻子穿上衣服,又是迷迷糊糊的走到前厅会见了公输家的人。
“公输大叔,咱有啥事能不能过了初五再说”李承言喝了一口茶水,这才稍微的清醒了一些,对着公输木埋怨到,昨日喝了太多的酒,本来想晚点再起,哪成想公输家的人自从和那些阴阳家的农家的人组建了科研院,就像是疯了一样,钻进去就出不来了,连饭都是叫了几遍才是,平时根本就看不见人,凭着这股子劲,才有了曲辕犁,才有了水车,才有了各种各样的李承言都忘记的东西,而李承言紧紧只是给了这些人一个方向。
“我的好殿下,您跟我去院里一趟,院里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您跟我说的那个火器,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出来了,您行行好,跟老夫过去看看成不”?公输木都要哭出来了,那东西扔给自己李承言就跑的,没影了,公输家一年的经历都放在这上面了,从枪管的材质到机阔的改动,从点火枪到燧发枪,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可是今天算是碰见难题了,枪不准,射出去的弹丸力道不够,而且准度不行,怎么改都改不了,在圆的铜丸都偏的厉害。
“哎!天生的劳碌命”李承言抱怨了几句,交代了几句,就跟着公输木朝着科研院走去,刚到科研院的门口,就听里面乱哄哄的,田壤的叫喊尤为大声。
“这东西根本就行不通!火药的劲道也就是这么大了,那弹丸顶多八十步,有什么用?连弓箭都不如,一支枪的花费,顶的上十几只弓弩了!”田壤背对着李承言,没有看见众人依然安静了下来,犹自滔滔不觉得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田侯何故如此?万事不都是从无到有,从有到强?今天能射八十步,明天就能射一百步,两百步,失败是必然的,哪有一帆风顺的事情,火药不行咱就研究火药,准度不够,咱们就多想想问题出在哪里,各位都是格物的大家,怎能因这点小事就放弃?”李承言对着众人说到,
“话是这么说,您给咱们说说,火药怎么改,准度问题在哪?话说的轻松,主家一席话,累死跑腿的,话说的倒是漂亮”田壤气呼呼的说到,在座的几个都是从小看着李承言长大的,所以对李承言地位丝毫没有敬畏,有的只是长辈的一些唠叨,当然这也是善意的,有本事没脾气的毕竟在少数。
“咱这有绿矾油么”?李承言问公输木道,绿矾油就是硫酸,很容易提炼,这东西在以后被叫做化学之母。
“您要这东西干嘛,这里还有点,上次邹老炼丹还剩下一些,我这就去哪”公输木话刚说完,李承言的眼睛就张的老大,结结巴巴的问公输木。
“他,他练得丹都谁在吃”?拿硫酸能练出什么来?谁敢吃?
“没人敢吃,老家伙喂了几只猴子,每次都用猴子试药,已经死了十几只了。”说完就不管送了一口气的李承言,李承言又对着自己家将嘱咐了一翻,然后进了会客厅,拿起原来已经做的差不多的燧发枪仔细的端详了一阵问道:“这枪管是怎么钻出来的?”。
“手摇钻机,冬天河水都冻了,只有用人力了,这东西不知怎的,跟普通的钢不一样,更坚韧,做枪行,做刀的话太脆了李承言闻言点点头,李承言前世是靠运输业起家,然而发家却是依靠资源能源,要说古代谁对中国矿产最为熟悉,那么非李承言莫属,镍铬合金是军工的主要材料,这方面的盈利也是大的惊人,洛阳边上就有红土镍矿铬矿也有几处。手摇钻机也是李承言告诉公输家做的,主要的部件都是李承言秘密提供的,李承言的钢铁厂现在已把钢分号了,切割的钢属于高碳钢,这点难不住李承言,所以钢管的出现并没什么难度。
仆役抬来一个巨大的玻璃罐子,里面是淡绿色水状物,李承言敲了敲脑袋,纯度很高,不知道那些家伙是怎么拿这东西炼丹的,啥东西都敢鼓捣啊。
叫过仆役拿些纸笔,就去了内堂写了一些东西,出来之后一部分交给工部,一部分交给科研院,叫人拿来的酒精就放在硫酸的边上。
李承言看着这几件东西心里却是开始犹豫了,对着众人摆了摆手,叫众人退下,然后就呆呆的看着这两件东西,不一会就感觉脸上一疼,瞬间清醒的李承言下意识的就一脚踹向那个打自己的人,当看清来人,脚已经出去,电光火石之间李承言把脚偏了一个方向,用力太大了,收势不住,被带了一个劈叉,疼的李承言叫都叫不出来,敢打李承言的除了李二还有谁敢,看着李承言痛苦的样子,李二赶紧扶起李承言坐下。
“想什么呢,都入了魔障了?”李二是在李承言呆坐的第二天中午到的,看着犹在发呆的李承言伸手就是一个嘴巴。李承言回过神来说到:
“儿臣的心里住了一头魔鬼,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儿臣害怕那头魔鬼出来伤人”李承言第一次这么害怕,紧紧的抓住李二的手,想到后世的热武器战争,想到了那些轻易就被一个小铁块就夺去了生命的人,当杀人变得开始简单,会有多少人死在那头魔鬼的蹄下,这一切的罪孽都要归结到自己的身上,或许旁观者不清楚,但是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着,李承言现在非常的恐惧。
“所有人都退下!”李二也看出了李承言的恐惧,李二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吓得失魂落魄的,除了长孙,所有人都退出了客厅。
“承言,说出来,咱们一家子商量,到底是什么事情?”李二知道这是肯定不简单,李承言都做不了的事情,李二只能是这么说,不然呢?这个孩子太聪慧了,有时候李二都不知道这个小小的脑袋里到底会有多少东西。“说说吧,承言,憋在心里会出事的,”长孙轻轻的将李承言散乱的发丝收拢好,也是温柔的说到。
“父皇觉得杀人最简单的方法是什么”李承言反问道。
“最简单的莫过于射杀,军阵上也是,一支箭,只要是射的准,就是最简单的杀人方法”李二做正了身子说到。
“若是有一件东西,以后回比弓箭射的更远,更准,杀伤力更大,速度更快呢”?李承言盯着李二的眼睛拿出一个小铁丸说到:“只需要一个小小的铜丸,就可以轻易的从三百步外让一个百战之兵轻易的失去战斗力,若是击中胸腹,任何的防具在它的冲击下都像是纸一般,没有任何东西能逃脱”。
“所以你在犹豫,所以你在犹豫要不要放出这头魔鬼!”李二气急败坏的冲着李承言狂吼!说完话就拖也似的拉着李承言开始往外走,长孙在后面吓得花容失色,紧紧的跟在后面,经过朱雀大街,出了长安的西门,到了长安城十里外一个小小的村落里,村里一个缺了一条腿的人好似认识李二,笑呵呵的拄着拐杖走到李二的近前施礼,后续也有很多残缺不全的人过来施礼,李二看着那人,脸色发寒的拉着李承言一脚就把李承言踹翻在地,揪住李承言的领子,大吼道:“看着他们,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看!”说罢指着一个只剩下一条手臂的人说道“王二,告诉朕的好太子,你的手怎么没的!”
“贞观元年属下跟随侯将军奇袭颉利右军,被骑兵砍下的”王二挺起了胸膛大声的说到。
“侯君集的飞虎军,原本三千人,现在都站在你的面前,”李二颜色通红的一手拉着李承言的领子,一手指着那四十几个残缺不全的人,吼道!
“你不是普通人,你是朕的儿子,是以后的帝王,你是他们的天!你舍得看你的军队明明有更简单的法子解决敌人,却还在用血肉之躯去抵抗那些比他们强大的多的敌人?你舍得看着你的子民用羸弱的身体去抵抗战马的践踏?李承言你摸摸你的心!你的仁慈该给的是他们,不是那些异族,不是那些曾经拿着刀剑威逼你的父皇不得不每年纳贡的突厥人!你的良心在哪?朕问你的良心在哪!”李二对自己人从来都是善良的,他用他所有的力气几乎用破了音的嗓子吼出了这些话,然后眼睛渗出了泪水。长孙也在哭,李承言现在已经麻木了,因为他知道这东西以后会带来的是什么。
“后人唾骂又如何!承言难道希望看着那些百战的精兵一个个倒在你的面前么?承言!”看着李承言还在犹豫急切的说到,李承言所说的话让李二太激动了,改变一场战争的走向的东西,李二无论如何都要得到,管他什么魔鬼不魔鬼的,他要的就是让这个世界向自己低头!
李承言眼角流出了一滴泪水,哽咽的说到:“父皇,我会被你害死,儿臣都能想道史家对我的评价,后人一定会把我的谥号写成“炀帝”!他们会说我是最残暴的君王!自然将那个魔鬼禁锢,现今儿臣有权利将他释放,只是为了让他杀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