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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提示不断地响,身为一个第一次进本的普通玩家,其实霜雪心里是很慌的。一开始她刚玩游戏时,朋友推荐她能来随机本刷刷脸,有些主城的随机本特别简单,但奖励一样好。
可那位朋友没想到,新人小白好死不死就狗屎运刷在了飞雁城。问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危险的主城,一堆人前仆后继想进来,壮烈牺牲在主城周围,进也进不来;却被这样一个玩家给进来了,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命运总是造化弄人。
飞雁城的随机本难度自然不用说,可初生之犊不畏虎,又或者她认为所有的本难度都差不多,直接就进来了。霜雪起初刷到郊区附近,她不知道这里是哪,能够知道游戏规则已经是她最大极限了,路就别指望一个小白能记住。
「侠客跟舞妓?这是什么?」
她四处游荡,总算是在一段时间后走到了街区,随后在人潮里看见了酒楼。霜雪打开任务手环确认,上头显示有另一个人也刷在附近。
「这是我要跟队友会合的意思吗?不过这任务什么意思啊?寻找舞妓留下来的信……去哪里找啊?」
『最近的客人特别无理取闹,我很想告诉他酒楼这阵子很乱,别来淌浑水;可是我没办法对外联络,只好写信想办法託人替我转交。也不知道信能不能到他手上,我请人帮忙埋在湖边,希望他能得到我的讯息。』
「湖边?这里哪里有湖?」
她完全对得起萌新这个词,就像新人误闯高玩局,茫然无法自处。霜雪原先想去酒楼看看,可她一往那走,街区彷彿会移动,跟着她的步伐走走停停,她与酒楼的距离不论走了多久,依旧摆在那。
她虽然是个萌新,但不是个弱智,至少这样试下来也知道酒楼是去不了了,大概只能依据任务指示往湖边看看。可是湖边到底在哪个方向?她试着往不同方向走了几步,确定了一个街区不会移动的方向笔直走去。
蠢方法挺蠢,但是有用,居然真就这样找到了湖。游戏的尿性应该不太可能把信埋在湖边的土里,那样可能找到世界末日还找不完。霜雪沿着湖绕了一大圈,随后手环又跳出了讯息。
『距离酒楼最近的湖非常大,转交的人告诉我,碍于时间有限,他只用比较隐蔽的树叶挡了一下,一点也不像藏,非常明显。不知道会不会被其他人捡走,我有点担心,但我只能指望侠客能够找到。』
隐蔽物?霜雪环顾四周,这片湖相当大,甚至在湖中心还有座木桥能够通到对面。桥上来来去去的人潮大多是情侣,撑着纸伞依偎在一块,书林下甚至飘着花瓣跟树叶,瀰漫着一股浪漫气息。
等等。
树林!
她过了桥,走到湖的另一面。这一片树林的面积相当大,她沿着树荫下找,真在一个旮旯处找到了一封信。得来全不费功夫!她把上头沾染的尘土拍掉,手环响起任务完成的音效。
<取得任务道具-舞妓的信,是否查阅信件?>
她按了是,信件在她的视野中摊开来。
『这几天酒楼里很乱,你别来了。我很好,过几天会想办法跟你联络。别担心我,照顾好自己。上次你跟我说的地方我很想去,如果有机会能出去,我想跟你一起去看看。』
叮叮──
手环又收到任务通知,她扫了一眼:前往酒楼阻止纷争。
「……」真他妈直白。
总之这下能去酒楼了吧?她也是受够郊外这种破地方了,弄得全身都是脏的,还不能洗。信件收到物品栏里,她沿着路走回街区进到酒楼,又面临了一个问题。
要阻止什么纷争?
她无语望苍天,只好跟小二要了茶水,静静在酒楼里坐着。她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终于听见吼声。
「你们头牌呢!看不起老子啊?」
「不是不是,这位客官头牌她真的不在……」
「管她到底在不在,不在也要给我请出来!天天捧她的场,天天都跟我说不在!哪那么多不在!就一个舞妓能这么多天不接客的!」
这可终于被她等到了,她抬头一看,是一群混混来砸场子。霜雪这个名字是配合职业取的,她是个冰系法师,虽然不怎么强,但对付个npc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我告诉你们,你们今天最好──」
她正准备去帮忙,却被人抢了先机。她的眼中,一道剑光甩了过去,然后持剑人举剑对着他,她听见那名剑客说:「你可以接着闹,再妨碍我们聊天,我的剑可不长眼睛。」
「你又是什么东西!」混混不甘示弱,说了一句砲灰发言,说完还嫌不够,又补了一句,「愣在那干嘛?给我上!」
霜雪凑过去看,吓得差点腿软。那不是剑圣渐凌吗!她也来解任务?所以手环上那时显示的人是渐凌?这事算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了,她还沉浸在喜悦中,没注意到渐凌怎么把对方收拾掉的。
后来她看见小二不断向渐凌道谢,之后她跟一个玩家走进房间了。手环跳出任务完成的通知,夜已经深了,霜雪也去要了一间房间休息。虽然她感觉自己什也没干就完事了,但没事总是好事。
她进到房间,又看着接下来收到的任务提示,是舞妓的一段自白。
『我已经好多天没见到他了,酒楼的生意最近特别好,没给我偷溜出去找他的机会。我好想他,他给我的摺扇我都有好好收着。那个真的很漂亮,不知道是他从哪里弄来的。』
还有一个。
霜雪点击任务提示,这次却是第三人称,显然不再是自白。
『几天后,舞妓在扇子上写上一段话,用纸张做成新的扇面遮住。一个月后,她离奇失踪,甚至传出已经身殞的消息。她跟着侠客一块不知所踪,再也没人见过他们。』
她看着看着,没看懂哪里又冒出了扇子,为什么人又失踪,什么都没想明白,倒是把自己想睏了,随后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