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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李欣歌,你他妈真行!”
“18年,18年啊,就一个月你就不想鸟我了,你可真行!”
“好,你去追你喜欢的类型吧,老子他妈不舔了,操!”
“操操操!”张哲茂将原本要铺在台阶上给她坐的校服重重扔在地上,大骂着走了。
郝柏修:“李欣歌,黑哲气糊涂了,你也知道他脾气冲脑子没根筋,气上头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李欣歌摇头,“你去找他吧。”
郝柏修看她,叹了口气,把校服捡起来递给她,转身走了。
*
谢奚桃咬着雪糕,跟严涿有一搭没一搭打着嘴炮回教室,看到的是失魂落魄坐在她位置上的李欣歌。
“怎么了?”谢奚桃蹙眉。
李欣歌笑得勉强,“我告诉他了,我不喜欢他。”
谢奚桃沉默,“你确定你……”
“当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
谢奚桃没说话,李欣歌小学经历过校园冷暴力的事她也知道。po文海 棠废文每,日更新q裙4二贰尔吴九乙斯奇在那之后李欣歌因为看剧和小说,一直梦想着自己未来的男朋友要是一个打架厉害,脑子聪明,长得好看的男人,既能保护她不受欺负,又能弥补她颜值上的缺点。
实际上李欣歌长得并不丑,相反,她初中减肥又长开之后,人越来越漂亮,及腰的黑长直头发,又飒又美。更出挑的是她那双大长腿,比艺术班那几个跳芭蕾舞的女孩的腿还漂亮,常有人偷偷给她递情书,不知是她神经太粗还是张哲茂赶走人太多,这家伙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姿色平平。
谢奚桃叹气,童年的阴影对人的伤害根本是不可逆的。
“桃子,你能不能跟严涿说一声,让我和他换一个位置。”李欣歌小声对她说,语气带着愧疚和为难,如果不是知道严涿提出来的想法二郭头肯定答应利索,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尽管谢奚桃一再强调她和严涿清白的不行,她也不想就这么拆开他们。
谢奚桃愣了下,看向严涿。
两人高中三年,由于严涿成绩优秀,按名次选座位,两人总能坐到一起。因为这事班里没少传来暧昧的声音,每次谢奚桃都会解释:“他是年级前十,我异父异母的哥,坐我旁边教我几道题应该的。”
不过就李欣歌目前这情况,再和张哲茂坐一起确实尴尬。以前不管谁说换位置,谢奚桃都是一句“不行,我要向年纪前十我涿哥学习”,没人会去找严涿商量,都知道他的同桌是他选定的。
这次,她看向了严涿。
严涿抬头,目光从上节课发的卷子上离开,“你要跟我换位置?”
“行吗?涿哥。”李欣歌极有眼色的和谢奚桃一起喊他哥,分明三人都是一个小区,又都认识许多年了,但不知为什么,李欣歌都跟谢奚桃处成好闺蜜了,对总是言笑晏晏的严涿却有点不知所谓的敬畏。
似乎严涿有某种强大摄人气场,但那气场又常常藏在礼貌背后。他看人时会带着浅浅的笑,好像在包容你所有的冒犯、无礼、愚蠢、不体面,他不动声色的占据居高临下的俯视地位,又偏偏让所有人都觉得舒心和发自内心的夸他。
他的倨傲、清冷、漠视、拽与坏都掩盖在他礼貌的笑意中。
不过这点,谢奚桃应该是一点没觉得,每天对着老虎屁股敲敲打打。
严涿笑了一声,李欣歌小心脏跟着颤了下,刚想说不然就算了,就听他说:“这教室除了我这,其实有个更适合你的位置。”
“哪?”
“严涿。”谢奚桃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喊住他:“你别在这瞎出主意。”
严涿往身后撇了下,“这啊。”
翟向渺旁边,刚好空着一张桌子,这里甚至不用向二郭头多解释,只要翟向渺同意,二郭头就能答应。
李欣歌看了眼那空桌子,沉默几秒,“好。”
谢奚桃扶额,桌下蹬了严涿一脚。
严涿拍拍裤腿,把她大腿丢回她桌下,转着笔低头接着看回卷子。
谢奚桃咬咬唇,看着准备搬桌的李欣歌没说什么。
四两拨千斤解决问题的严涿,她早见识过无数回,反正每次他都不会伤害自己的利益,还让对方为他拍手叫好。
丫的,蔫坏。
果然,李欣歌和二郭头说了这事,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早前他就不想李欣歌和张哲茂坐一起,他又不瞎,张哲茂什么小心思他早看的透透的,但他要是不答应两人坐一处,张哲茂这没脸没皮的能赖在他办公室不走,拿不学习拿成绩拿他要自甘堕落威胁他。现在可不是他不同意,是同桌不愿意了,这就要怪他自己没把握好机会。
李欣歌前脚搬完东西,张哲茂后脚回来。
看见空下的桌子,竟然什么也没说,只往后望了眼,对上李欣歌低下的头,讽笑一声转了回去。
谢奚桃看的心惊肉跳,扯了扯严涿的袖子,“黑哲快疯了。”
这要是往常,绝对踢了凳子就冲过来,哪会像现在这么平静。
“疯呗,不然你真想换位置?”
“那也不用这样吧,是不是你好兄弟啊。”
严涿好笑:“看你的书吧。”
“黑哲要知道这主意是你出的,非得来跟你割袍断义。”
严涿笑而不语。
李欣歌这一天都没什么精神,连带着谢奚桃都有点萎靡不振。这状况一直持续到周六休息,从操场那件事之后翟向渺就没回过教室,估计还不知道自己多了个同桌。
周六中午,严涿和她在家吃完饭,他回去接着干活,谢奚桃睡了一觉,补充了一周的睡眠后坐到桌前写作业,一直到晚上九点才想起来吃饭。
看手机严涿发了好几条消息,在她学习时间内严涿不会来打扰她,哪怕隔着窗户就能对话也都是发消息。
“李姨第五次喊你吃饭了。”
“写完了喊我,饭都凉了,拿来我这热一下。”
谢奚桃起身到客厅,李珠看到她,立马放下手机过来,“下次先吃饭再学习,不然哪有精气神学好。”
“妈你别忙活了,严涿也没吃呢,我带过去我俩一起吃。”
“你把他喊过来啊,我把中午剩那点排骨汤热了,你俩一起喝。”
“别了,我顺便把卷子带过去,在那把剩的题做了。”
“那你去吧。”听到学习,李珠也不再拦。
谢奚桃过去,严涿还在电脑跟前做后期。
见她过来,他起身拿饭盒,“我热一下,你先把幕布放下来。”
这就是为什么谢奚桃一定要过来,严涿卧室有个100寸的超清投影,晚上关了灯拉上窗帘看电影氛围十足。
严涿热了饭进来,谢奚桃已经把吃饭的小桌子拉出来,坐在地毯上找着要投影的电影。
“今天看什么?”周六晚是两人固定的看电影日,也是谢奚桃高三繁重学业里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
“喜剧片吧,你不是想看点搞笑的。”
“好看的都看了,要不我们看点不同的?”
严涿筷子递给她,说:“吃菜。”
又说:“不同,什么不同的。”
“你觉得汤唯气质如何?”
严涿抬眉掠了她一眼,有圈子设下的敏锐感。
“你想说什么?”
“我问你她如何,你干嘛反问我。”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先问的,你说不说。”
严涿无所谓地耸耸肩,“好坏都和我无关。”
“你真没意思。”谢奚桃顿了顿,咬着筷子看严涿说:“要不我们看下她的成名作……《色戒》?”
严涿给她抽卫生纸的手慢了下,随后放到她碗沿边。
“谢桃,你找打是吧。”
第9章 电影夜
事实上,谢奚桃和严涿在看电影这方面,有不用多言的默契,现在的电影里吻戏亲密戏少不了,观影中偶尔看到这些也无伤大雅,但是她俩看电影从恐怖悬疑到喜剧无脑,决对不看的就是艺术片,尤其是禁|忌向,情|色艺术电影更是不可能。
严涿虽然热爱摄影,在电影方面,对于画面构图更是极其严苛考究,但是和她看电影,从来不看美与性|交织的电影。
潮湿的、刺激的、禁忌的、欲、望的、边缘的甚至冲破道德的底线的电影,完全被排除在两人观影范围外,严涿的审核机制堪比广电。
谢奚桃之前一直没发现,直到有一次无意中发现他的观影历史中,有一个陌生但名字听上去不错的电影,她回家后自己搜了下,单看了眼预告,就面红耳赤的退了出来。
整部电影色彩、服饰、构图有多极致考究美丽,那跃然于荧幕的欲望就有多喷薄而出。
少女姣好胴体在青涩昏昏热的夏天葡萄架下与绿叶影子交织,摇曳的葡萄在少女奶白皮肤上摇曳作画。谢奚桃才突然恍悟,原来她不在的时候,严涿看的片子是这样的,充满了艺术美感和思索性,而且……风格极为大胆。可见往日他陪她一起看商业爆米花电影有多憋屈,也浪费了那超清的100寸幕布。
这是两人周六电影夜开展的第三年,谢奚桃第一次提出要看这样的电影。“这样的电影”不单单是指它的艺术性、思索力、探索度,同时还有……大篇幅不容忽视的男女之事。
冲击的、赤|裸的、突破从前认知的出现在眼前。
严涿这卧室不算大,紧靠在床前的两人坐在不到70厘米大小的圆桌后,眼前是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幕布,电影里那橙黄、昏昏、斑驳陆离的光影会尽数投影在两人的眼里、面庞、身上。
这样的时刻,可能会在以后的某个夜晚唤醒昏睡中的桃花,会将一颗尚未成熟的花蕊慢慢染上粉红,黑暗寂静一点点剥开了花蕊,暴露里面的生涩娇艳。
此时,谢奚桃仍在一本正经教育严涿,“不是啊,你怎么这么龌龊,那是艺术品,都获得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了,还是你喜欢的导演李安的片子啊,你一个想当世界级摄影大师的人,怎么能带有色眼镜评价一部艺术作品呢。”
“严涿啊,你的格局呢,格局打开啊。”
“我的格局就是不在我家床前跟刚过十八没两月的女孩看《色戒》,可以吗?”
“切。”谢奚桃重重哼了声,把平板丢给他,“那你挑,你说看什么,好看的能看的都看了。”
言外之意,就剩那些好看但不能看的了。
比如《情人》,比如《春光乍泄》,比如大部分法国电影,浪漫、热烈、充满张力、欲望但不色|情。
严涿点了部英国喜剧片,“你不是要解压,就看这个吧。”
“无聊,我get不到英国人的冷笑点。”谢奚桃想拒绝,意味深长的咬着嘴唇看他:“又不是只有喜剧能解压,有科学研究显示,最解压的其实是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