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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信,我懂了什么是心被狠狠地挖空的感觉。
我无法阻止奔流的泪水,无法控制仿佛吸不到空气的溺水感,我在房间里放声大哭,拿起电话一直打给她,想要告诉她我会的,我会一直陪着她,我会一直对她好,我会一直当她的小夜灯。
可是不管我怎么打,她就是没有接。
「我不要!」我大声嘶吼,一个人在房间抽泣,双手抱头,心好像被撕扯一般难受无比,脑海里不断闪过我们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越想就越痛苦,越想眼泪就流得越多。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在我觉得拥有她的时候把她夺走?为什么不让我早认识她一点?为什么是在这种时候遇到她?
我不断问着这些不会有答案的问题,一个衝动驱使,我抓起钥匙衝出门外,骑到研究室,下了车衝进成大校园,脸上不是泪水就是鼻水,吓了很多成大学生。
我目光左右搜寻,找到一个穿着西装外套,看起来很像是教授的人,大步跑到他面前,问他知不知道做脂肪研究的研究室在哪
他也被我吓到,说:「五楼,你是研究生吗?」
我没管他,找到楼梯口之后就往上狂奔,到了五楼,我搜寻门牌,而门旁都贴着研究室教授与研究生的名字,让我得以在拐过弯后找到她的名字。
我伸手握住握把,就想要推门走进去,告诉她我会一直在这里的,我会一直陪你的!
可是,在那瞬间,我想到她昨天哭的模样,想到她要做出这个模样一定很不容易,一定要付出大多数人想像不到的决心。
如果我现在进去,是不是就会毁了她这个坚强的决定?
我……松开了把手,哭着离开,哭着骑回去,哭着度过那一夜。
隔天早上醒来后,那庞然的空虚感再次让我感受到心被挖开的煎熬与痛苦。
我拿起手机,点开hbk的讯息窗,「没问题,我可以去台北。」她抽离我生命的方式,就像是闯入我生命一样突然。
我很快辞职,告诉安东我要去台北追求我的梦想,他给我一个大拇指,「goodluck.」
我告诉大家这个消息,还叫我高中同学,最好的朋友过来帮我搬家,晚上我们吃附近的麻辣乾锅,吃完还去找了有名的果汁店买饮料喝。
他至今都不知道,那时候的我正经歷着什么。
到了台北之后,好险hbk的网站拖了一点时间才弄好,让我可以慢慢沉淀下来,用最好的状态迎接新的挑战。
「不知不觉间,这件事也过了三年了。」我抚摸着食谱,往事一幕幕闪过脑海,即使事隔好一段时间,我现在想起来心里仍然被撩拨了。
摄影惊奇地看着我,「为什么不开门,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开门。」
我笑笑,「因为我尊重她的决定,她既然决定离开我,那我选择尊重。」
他追问:「如果她只是在测试你呢?你没有想过或许她只是想知道她在你心目中地位有多重而已。」
「如果她只是在测试我,不需要特地写那一封信,只要传讯息就好了,不是吗?」
摄影师张了张嘴,说不出任何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可是……也太可惜了吧。」
「不可惜。」
他惊讶地看着我,「怎么说?」
「因为她不爱我,我也不爱她。」
「啊?」摄影师表情惊诧。
「她会过来找我,不是因为她喜欢我,只是需要一个人依赖而已,而我刚好是那个出现在她面前的人。而我也不是真的喜欢她,只是因为她很漂亮,刚好是我最喜欢的类型,所以才会对她心动,其实我一点也不了解她,她也一点都不了解我,如果继续相处下去,或许我们个性根本不合,整天只会吵架。」
「可是说不定也可能会很合啊。」他仍旧是一副惋惜的模样。
我点了头,「没错,就是这个『说不定』,让我跟她这一段回忆能停留在最美的地方,想起她的时候,永远都会有个憧憬跟幻想在那里。」我露出大大的笑容,「这样就够了。」
我一直觉得,我跟她之间,不会有比这个更浪漫的结局了。
沉默很久的编辑这时开口问:「你跟她后来都没有联络了吗?」
「对啊,都没联络了吗?」摄影师也附和道,而我的朋友则站在吧檯里面,偷偷听着我们讲话。
看着他们期待的面容,我深吸一口气,点了头,「有。」
「然后呢?」摄影师连忙问。
「我问她好不好,她说好;她问我好不好,我说好。」
「就这样?」他眼睛瞪大,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对,就这样。」
「是她主动联络你的吗?」编辑的问话,相较起来就一针见血多了。
我摇头,「不是,是我联络她的。有天我看到她出现在朋友出去玩的大合照上,而且还有tag她,就传了讯息。」
摄影师着急地问:「有约出去见面吗?」
我笑了,「没有。不适合。」我说:「她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