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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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昌远:干了!
众人纷纷一饮而尽,陈安衍也是。
许希言的脸真的快爆炸了。
此时,整个大圆桌上方笼罩着小言终于长大懂事了的情绪,唯独许希言这个小角落里,有一丝丝异样的,不易察觉的,但确真实存在的情愫。
餐桌上觥筹交错,许希言都云里雾里的,有点蒙圈。
就着他水杯喝水的经典暧昧情节,居然出现在他和陈安衍之间。
一般出现这样的情节,就是爱情开始的地方。
阅文无数的他,不由得多想,难道陈安衍喜欢他?
虽然不太可能,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陈安衍沉迷于他好看的容颜无法自拔?
可陈安衍的颜值并不比他差。
陈安衍被他有趣的灵魂深深吸引?
可现实生活中,学霸永远喜欢的都是学霸。
最最最关键的,陈安衍可能是个直男。?
在纠结陈安衍到底喜不喜欢他的时候,许希言幡然醒悟,他为什么要去想这个问题,难道他喜欢陈安衍吗?
这个想法一出来,许希言立刻臊得心跳加速。
卧槽,这反应怎么和小说里写的心动情节一模一样?
他看了眼陈安衍。
陈安衍喝了几杯酒,冷白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绯红,眼眸里那层冰霜也化了,眸子干净纯粹,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深邃朦胧。
好看了。
所以!
陈安衍太好看了!
他才会胡思乱想的,一定不是心动!
许希言刚从自己的执念中走出来,就听见许昌远又问他:小言,你觉得怎么样?
许希言下意识笃定地回答:不,绝对不可能。
所有人突然安静下来,齐刷刷看着他。
许希言一顿,看向陈安衍。
此时,他特别像被老师点到回答问题,可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却不得不向死对头同桌求助。
死对头同桌紧紧抿着唇,可眼角却流露出来星星点点的笑意。
他在憋笑。
许希言在心里对着陈安衍翻了个白眼,然后笑着对许昌远说:爸爸,你说什么?我刚才想事情,没听清楚您说什么。
许昌远:哦?你在想什么?
许希言默了默,摇摇头:没什么,爸爸,你刚才问我什么了?
许昌远:爸爸说,你要好好学习,争取早日考上A大本科专业,大二的时候送你到国外留学,等你学成归来,也进公司。
许希言明白了,原来安排好了陈安衍的未来,现在安排他的。
他没想到的是,进自家公司还需要本科学历。
果然是一个人均本科的年代。
许希言挣扎:爸,我觉得,我这个学历够用。
许昌远已经微醺,不够不够,你是酒店管理专业,得上个本科,这时代跟我们那个时候不一样了,学历很重要,特别是年轻人,一定要保持学习,不断学习,不停学习。
许希言:他穿书不是为了不断学习,他要咸鱼躺。
许昌远:你不是一直想开酒店吗,你学好了,公司旗下的酒店都归你管。
许希言哭笑不得,求生欲满满:爸,我考不上,也不想管酒店,真的不想。
只要给他一口吃的,他就能野蛮生长,他不想跟陈安衍争家产,他好不容易站好队,甩掉争家产这顶大帽子,可千万别把他往火坑里推了。
许昌远:不想管?那就自己开酒店,想开什么样的就开什么样的,爸支持你。
许希言一愣。
其实上辈子他有一个梦想,等他攒够了钱,他想在一座小城里开一间民宿,用美食和美酒招待客人,早上睡到阳光晒满庭院,晚上点燃篝火吹拉弹唱,自在散漫,无忧无虑。
毕竟,自己当老板,不用混职场,是每个打工人的梦想。
悲剧的是,钱攒够了,却穿到了这里。
不过,穿到这里,好像也很不错,虽然原身给他留了很多坑,但给了他一具健全的身体和艳压群芳的美貌,有真心实意疼爱自己的父母,还有一个能力很强,长得也帅哥。
许昌远:男儿当自强,男儿自在四方,昂首挺胸大家做栋梁、做好汉。
许希言:怎么还唱起来了呢。
其他人只顾着吹彩虹屁,连丘梦晚都点头赞同。
许希言控制不了这个场面了,悄咪咪伸手对怼了怼陈安衍的手臂:你劝劝爸。
陈安衍好像也醉了,轻声问他:你不想努力了?
许希言一愣,这话他好像调侃过陈安衍的,当时他调侃的是,陈安衍的照片被po到午夜交友网站上,配上我不想努力了,只想一生好好爱一个人的文案。
为什么陈安衍说这话,也有这味儿呢。
难道陈安衍想包/养他不成?
许希言觉得他多想了,陈安衍多正经一个人,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呢。
他急于拉拢盟友说服许昌远,就点头,压低声音急切道:对对对,你说得对,我不想努力了,只想一生好好爱一个人。
许希言说完,愣了一下,最后一句话陈安衍好像没说。
烦不了了。
陈安衍还没开口,许昌远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指着陈安衍说:安衍,你是大哥,他是你弟弟,你要管好弟弟,要辅导他学习,让他早日成才,早日独立,日后,你要好好保护他,爱护他,不许欺负他,永远对他好,听到没有?
许希言想死的心都有了。
中老年男人喝醉都这么恐怖的吗?
用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一口一个日
正在他尴尬得头皮发麻脚趾抓地的时候,陈安衍回应了:好的,爸。
许希言瞪了陈安衍一眼:他怎么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个醉鬼身上。
陈安衍笑了一下,轻声呢喃:有我,他不想努力,也行。
作者有话要说: 和小可爱们说一个事,这本文周日上夹子,周日太早更新的话会有点影响夹子排名,所以,周日(明天)的更新在晚上11点周一恢复早上9点更新
么么哒
第37章
陈安衍咕哝了一句什么, 许希言没有听清。
只隐隐约约听到陈安衍说,他不想努力之类的。
许希言问:你说什么?
陈安衍抿了抿唇,不说话。
坐在陈安衍另一侧的许昌远听清了,他微醺, 摇摇晃晃站起来, 拍了拍陈安衍的肩膀, 对许希言说:你哥说,有他在, 你不想努
许希言:?
许昌远停顿了下,默了默,打了个酒嗝:都不行。
许希言:?
陈安衍:?
陈安衍:
许昌远又摇摇晃晃地坐下来:你哥的意思是, 他会好好监督你学习,让你早日成才, 早点独立。
许希言:
许希言磨了磨牙, 恨不得用力摇晃陈安衍的肩膀,对他撕心裂肺地咆哮:我和你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你为何对我如此,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
他就知道, 陈安衍不会平白无故给他五百万。
所有人都为许氏集团找到了合适的继承人而高兴。
人逢喜事精神爽, 长辈们都喝得微醺, 满脸通红, 这喜庆程度, 就像今天陈安衍不仅金榜题名,还入了洞房, 双喜临门。
只有许希言不高兴。
他甩掉了宅斗争家产的剧本,一心只想咸鱼躺,却拿起了艰苦奋斗的剧本了。
切, 他才不要。
许昌远看了眼时间,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明天还要举行交接仪式,不能耽误,改天再聚,大家回去好好休息。
许希言挺佩服许昌远,醉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工作,果然是风云一时的商界泰斗。
丘梦晚扶着许昌远离开,许昌远经过许希言身边时,重重地拍了拍许希言的肩膀,任语重心长道:儿子,加油!公司的酒店向你招手!
许希言干笑两声:爸,你先上楼睡吧。
每个爹训儿子的时候,训着训着就上瘾了,许昌远也不例外。
他郑重其事说:臭小子,我跟你说,现在不像我们以前,现在没点文化不行,底下的人根本不服你,管不好公司,咱好好学习,你哥好好教你,知道不?
许希言点头如捣蒜:知道了知道了。
许昌远很满意,一脸赞赏看着他:哎呀我的小言懂事了,爸高兴,小言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安衍,要永远相亲相爱。
许希言:
许昌远偏过头,扯着嗓子对还坐在餐桌旁边的陈安衍叫道:好不好,安衍你说好不好?
陈安衍抬了抬手:知道了爸。
许希言:
许昌远嗯了声,放低声音,笑嘻嘻问他:那小言呢,好不好啊?
许希言:好的好的,相亲相爱,相亲相爱。
许希言赶紧把许昌远扶上楼,现在在许昌远眼里,他只有三岁,陈安衍只有六岁,什么肉麻的屁话张口就来。
许希言回到餐厅拿自己手机的时候,陈安衍笔直板正地坐在原来的位置,跟个刚登基的皇帝似的,目视前方神游四海,好像还没缓过神来,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家之主。
许希言当他不存在,走过去拿手机。
刚要走,陈安衍叫住他:许希言。
陈安衍喝醉了,说话要比平时慢一些。
许希言心情不好,没好气道:干嘛?
你挺不高兴的。
许希言呵呵两声,抬腿就走。
一大把年纪让你去考大学,你高兴得起来吗你。
陈安衍:可我挺高兴的。
听听,这是什么落井下石的王八蛋。
许希言在心里狠狠地呸了一声,如果他打得过陈安衍,他至于受这窝囊气。
他在心里比中指,表面却朝他作揖:恭喜兄台荣登宝座。
没办法,为了生存,社会人就是这样迫不得已。
陈安衍嗤笑:如果你有足够的能力,我随时可以把董事长的位置让给你。
许希言不爽极了,他忍不了了,我怎么就没有足够的能力了?
许希言话一说出口,就觉得脸疼,管理那么大一家公司,他确实好像没那个能力。
许希言自觉得理亏,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不是,你干嘛损我?我才不稀罕你那什么破董事长的位置呢,十个总裁九个秃,还有一个是植发,您注意保健。
陈安衍愣愣地看着他,接而噗嗤笑出声。
许希言:?
陈安衍慢吞吞地说:我也不稀罕。
许希言不以为意:你不稀罕,那你稀罕什么?
陈安衍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爸爸和妈妈。
许希言一怔。
人总会想方设法保护自己。
有的人会套上冰冷坚硬的外壳拒人千里之外,就像陈安衍。
有的人会带上毫不在意的面具故作洒脱,就像他。
但无论如何,内心总会留出一块干净的地方,那里温暖舒适,住着最在意的人。
陈安衍五岁走失,幸运的是他能够平安无恙,这些年来,他心里温暖舒适的地方,一定存放着无忧无虑的童年和温柔慈爱的父母亲。
就跟他一样。
许希言忽然理解,为何原主处处针对他陷害他,企图把他赶出家门时,他的不甘心和反抗。
此时,他居然和陈安衍共了情。
许希言轻声安抚他:你放心,我以后不会赶你走了。
陈安衍抬眼看向他,沉默不语。
他的眼神褪去了一惯的冷漠,只剩下干净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许希言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本来长得就是一副全网最A的1的样子,再醉意朦胧地盯着人看,许希言有点受不了。
身体里几个有色流氓小人有点蠢蠢欲动。
许希言连忙咳了两声,转移话题:你也不用这么感动
陈安衍开口:公司是爸妈的心血,不能让你糟蹋了,你现在不行。
?
你想的是这玩意?
你想的不是感动?
说他不行?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即使是0也不能说。
许希言翻了个白眼:你损人损上瘾了?你才不行呢,十个总裁九个肾虚。
陈安衍笑了声,晃晃悠悠站起来,和他擦身而过,在他身边停下。
许希言顿时感觉不妙,还没来得及捂住耳朵,陈安衍又凑近他的耳根低声说:秃头,那是肾不好。
他说完,又低低地笑了一声,抬手用力揉了把他的头发。
有人炸毛了,要顺一顺。
许希言耳根热乎乎的,鼻尖还萦绕着淡淡的酒气,头顶一沉,某些人热乎柔软的掌心隔着头发传来,这种感觉,别扭,但不讨厌。
我肾好得很,你放心。
日!你肾好关我屁事,我放什么心。
许希言浑身不自然,伸手蹭了蹭头发掩饰尴尬,可头顶还有他掌心的余温,他又跟触了电似的,把手收了回来。
妈的!
陈安衍在勾|引他!绝对的!故意的!
陈安衍没走出两步路,就咣当一声撞在餐厅的门框上。
许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