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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秦青卓在他面前半蹲了下来,抬眼朝他看了过来。

察觉到秦青卓要对自己做什么之后,江岌握着花洒的手停顿住,喉咙忽然有些发紧。

他关了花洒的开关,一只手落下来,将秦青卓被打湿的头发捋到后面,拢在手心里,露出了秦青卓的整张脸——他想将秦青卓看得更清楚一点。

秦青卓的睫毛很长,半遮着浓黑的眼瞳,就这么抬眼看过来,有一种蛊惑人心的意味。

先前他的唇色还有些浅淡,这会儿因为接了很多次吻,而呈现出殷红的颜色。

在他的嘴唇微微张开时,江岌看到了比他的唇色更为殷红的一小截舌尖。

拢着秦青卓头发的手指倏地收紧了,手背连带着手臂一并暴起了成片的青色血管,江岌的喉结紧跟着滑动了一下,呼吸陡然粗重起来。

——其实是不太成功的一次尝试。

秦青卓对此只有一些“在视频中看过”的理论经验,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头脑一热会做出这种举动,明明之前光是想想都觉得极其抗拒。

大概是太想证明“但我特别喜欢你”这句话了。

然而事实证明,“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的道理在这件事上是行不通的。

过程中江岌被他弄疼数次险些受伤,他自己也因为嗓子浅而不太好受。

尽管如此,在被江岌拉起来的时候,秦青卓还是察觉到了江岌的失控。

尤其是在他说完“这次我嗓子也疼了”这句话之后,江岌失控就变得愈发明显。

像是一头幼兽忽然展现出了攻击性和侵略性,这次让秦青卓几乎有些招架不住。

在浴室做完第二次,被江岌抱着上楼时,秦青卓几乎是昏睡着趴在他身上。

意识不太清晰,只能感觉到江岌一遍又一遍地吻着自己,从对眼睛的啄吻,到对嘴唇的深吻,再到对耳朵和喉结的舔吮,一直到秦青卓彻底昏睡过去的前一秒,还能感觉到江岌在亲吻自己。

等到秦青卓醒过来,已经是几小时后了。

江岌并没有睡在旁边,但枕头和床单都能看出不久之前被躺过的痕迹。

秦青卓从床头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下午一点,满打满算也就睡了四五个小时。

其实不足以把三天的睡眠全都补回来,但浑身却上下有种很轻松的感觉。

想到一天之前,自己在地下乐器室里倍受折磨的心情,几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心情明媚到有种轻盈的感觉,想到会跟江岌一起完成决赛的合作舞台,居然会生出一种期待感——难以想象有朝一日自己还会再次期待舞台。

不过,期待中又夹杂着些许紧张——担心会搞砸,也担心站到舞台上会发不出声音。

想了想,秦青卓撑着床坐起来,倚着床头给谢程昀发过去一条消息:“程昀,我想再去复查一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消息发出去,谢程昀没立刻回复,估计正忙。

从床上起来,秦青卓披上睡袍走出卧室,一楼隐约传出吉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是秦青卓没听过的旋律。他朝楼下走过去,走到工作间朝里看了一眼,江岌抱着吉他坐在工作台前,正拿过笔在乐谱上写着什么。

他没出声,放轻脚步地走过去,站在江岌身后看他写下的字迹。

江岌把一行字写完了,撂下笔,手伸到后面摸了摸他的脸:“睡醒了?”

秦青卓“嗯”了一声,这才倚到工作台边:“没打扰你的灵感吧?”

“没,”江岌抬眼看他,“你就是我的灵感。”

“情话张口就来啊江岌同学,”秦青卓笑了起来,又问,“怎么这会儿写起歌来了?”

“刚刚一睁眼,看到你躺在我旁边,脑子里面忽然就有了几句旋律,”江岌说,“就想给我们俩写首歌。”

“你不会是想决赛的时候唱这首吧?”秦青卓轻轻挑了下眉梢,“离决赛可就剩三天了,现在换歌会不会太冒险了一点。”

“先写出来再说,”江岌语气随意,“具体用不用再征求一下诗姐和钟扬的意见,能用就用,用不了的话,我们以后也能在别的场合唱。”

“也是。”秦青卓点了点头,“我能看看么?”

“看吧,本来就是写给我们俩的,”江岌把桌上的乐谱递给他,“不过才刚开始写,还没写几句。”

秦青卓接过来,低头看着江岌刚刚写下的歌词。然后他从旁边取了一把吉他,对着乐谱拨动琴弦,轻声地唱出了上面写着的几行歌词:“我路过十九年的漂泊,背着沉重包裹,一路趟过浑浊,黑夜里逃避光的闪烁……”

这几句歌词的指向很明确,写的就是江岌自己的经历,很神奇地是,在唱出这几句之后,秦青卓脑中也倏地来了灵感。手指继续拨动琴弦,接下来的几句旋律好似自己就从指尖倾泻出来。

江岌朝他递过笔来,无需多言,秦青卓接了过来,把刚刚弹出的旋律写在了江岌那几句之下,然后略一思忖,在乐谱下面写上了对应的歌词。

他写完,江岌随之低声地弹唱出来:“我见过最盛大的陷落,热闹被黑暗吞没,孤独地站在角落,麻木着任由岁月磋磨……”

这种一起创作的感觉有点奇妙,两个人在这一刻都体会到了某种情感上的共振。

“下个小节……”几乎是同时说出了口。

秦青卓笑了一声:“你什么想法?”

江岌也没推脱,说了自己的想法:“前面两个小节是各自唱各自的部分,第三个小节最好就要合起来了,在第一次交汇的这个部分,我觉得应该跟前面形成对比,有一种……”

略一停顿的间隙,秦青卓接过了话:“光照进来的感觉。”

江岌“嗯”了一声。

两个人随之沉默下来,都在思索接下来的这个合唱部分该如何才能达到想要的这种效果。

“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印象,”江岌靠到椅背上,忽然对这个问题挺好奇,“应该是在台上吧,是不是觉得我挺不好惹的?”

秦青卓脑中浮现出那个站在窗边被强光包裹着的少年,还有那一幕亮到几乎过曝的画面。

“是你跟陈嘉谈通告费的时候,我当时好像在想,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朋克么,居然敢跟节目组讨价还价。”秦青卓笑着说完,又问江岌,“你呢,那会儿见到我有印象么?”

“没有,就听见夏绮让你去做评委,但我没往你们那边看。”江岌说。他那会儿对什么人都不感兴趣,根本没想着朝秦青卓的方向看过去。

“那你什么时候对我有印象的,”秦青卓饶有兴致地继续问,“我把你们选进我队里的时候?”

“当时射灯太亮了,好像也没怎么看清楚。”江岌想到了那晚人车拥挤中,站在路边、脸上略带着焦急神色的秦青卓,“是那天节目录制结束,你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我当时想,以前好像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秦青卓垂眼笑起来,片刻的思忖过后,他在吉他上弹出了第三小节的旋律。

在前两小节的基础上渐强递进的旋律,像是忽然拨开压抑的气氛,在黑暗中透进了一丝光亮。

他拿过乐谱,写下了刚刚弹出的音符,脑中思索着该如何去填词,江岌已经把笔接了过去,秦青卓微微偏过头,看着他在音符下方逐字写着——

“直到在人群中看见你的轮廓,

像是一瞬的天光乍破。

那穿透黑暗的光亮,

让我忽然地想要紧握。”

落笔写下这几句歌词,他抬眼看向秦青卓,用眼神征询秦青卓的意见。

秦青卓没说话,嘴角勾了勾,俯过脸去亲吻江岌。

第115章

铺满长绒地毯的工作间洒遍了午后日光,起先两个人还坐在工作台旁,后来都坐到了地毯上,倚着身后的墙壁一边拨着吉他一边写着歌。

一份乐谱在两个人之间传过来递过去,字迹相互交错着——江岌的字偏瘦长,落笔力透纸背,秦青卓写字则不怎么用力,有种轻飘的洒脱感。

过程中始终没怎么卡壳,或者说,一方稍稍卡壳的间隙,另一方已经接续上自己的想法。

谢程昀打来电话时,一首歌已经进行到了尾奏部分,地毯上散落着数张乐谱,吉他、贝斯、鼓槌、效果器堆了一地,秦青卓伸长手臂越过它们,把手机拿了过来。

电话是谢程昀打来的,秦青卓接通后听到他在那头说:“我刚从手术台下来,怎么突然要过来复查,是耳朵的情况又不太好?”

“是我打算去帮江岌助唱,”秦青卓说,“但又觉得心里没底,所以就想去找你复查一下,求个心理安稳。”

“哟,”谢程昀那边听起来并不算太惊讶,“小朋友这么快就成功了啊。”

秦青卓笑着“嗯”了一声。

“不过我后面几天都不在燕城,”谢程昀又说,“你今天有空过来么?”

“有空,”秦青卓说,“那我一会儿就过去找你。”

谢程昀应了声“行”,电话那边有护士过来和他说话,他跟秦青卓说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江岌的视线从乐谱上抬起来,看向秦青卓:“要去谢医生那儿?”

“嗯,”秦青卓说,“去找他做个检查。”

“我陪你过去。”

“好啊。”秦青卓笑着说。

说完他却没急着起身,后背仰下去,平躺到地毯上。

刚刚写歌的两个小时,让他有种灵感源源不断涌现的感觉。

虽然这些年一直都有在写歌,但这么酣畅淋漓的创作过程却好像自始至终就没经历过几次。

好像经历了一场颅内高潮……他看着天花板微微出神地想。

坐在旁边的江岌把散落在地上的乐谱捡起来,伸手拨了拨他的头发:“在想什么?”

秦青卓回过神看向他:“在回味那种灵感爆发的感觉,太美妙了。”

“怪不得你看起来像事后。”江岌用手指摸他的嘴唇。

“什么啊……”秦青卓笑了一声。

整理好了乐谱的顺序,江岌撑着地面站起身,然后朝秦青卓伸出手,把他也拉了起来:“那跟高潮比呢?”

秦青卓“嗯?”了一声,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之后,额头抵着他的肩膀低笑道:“说不好,都挺美妙的……你觉得呢?”

“不相上下吧。”江岌伸手轻轻扳过他的下颌,凑近了和他接吻。

灵感碰撞过后,身体似乎更容易起反应,稍一碰触就有了擦枪走火的迹象。

“走吧,”秦青卓的理智先叫了停,拉开唇舌间的距离,“刚刚跟程昀说好了这就过去。”

江岌“嗯”了一声,又碰了碰他的嘴唇,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发:“去换衣服吧。”

出门上了车,秦青卓才觉出有些饿。其实之前睡醒时他就想下楼找东西吃的,但跟江岌一起写着歌,居然就把这股饿劲儿忽略过去了,到这会儿才觉得胃里空落落的。

“饿不饿,”江岌显然也是这会儿才记起来还没吃饭,“要不要路上买点东西吃?”

“也行,”秦青卓想了想,“随便找家快餐店买点吧,一会儿做完检查,我们请程昀吃顿饭,到时候把林栖、栗子、可诗和钟扬都一起叫上。”

江岌应了一声,启动车子驶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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