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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屁来,江画也没有刻意为难他,只是告诫说:“日后不能再这么做了。”

掌柜连连保证。

江画随意翻了翻账簿,见到没什么问题之后还给了掌柜。

江画:“麻烦您让人家后厨打扫一下,不要再有什么味道。”

掌柜退了下去。

江画在天字房里,找了个桌子坐下来,眉眼有些疲倦。

客栈这一行,让她本来觉得很容易的事情,现在一下子复杂了起来。

久未开口的淮川问道:“累了?”

江画揉了揉眉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淮川:“你何错之有?”

江画:“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这样贸然买下这座客栈,这难道不是最大的错误吗?”

淮川在江画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与江画面对面。

淮川:“既已经做下,便要往前行才是。”

淮川:“你在顾虑什么?”

江画呐呐:“你说的没错,但是我还要去好好思考,如何去养活一个客栈的人,若不是你,我连自己都养不活。”

淮川其实有些好奇江画买下客栈的真正目的。是知道这座客栈是他的?

心中想着,淮川便说出来了:“你为何要买下这座客栈?”

江画撑着下巴,眼神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江画:“我很久以前就想当一个客栈老板,每天睁眼吃好吃的,还免费,整日混吃等死……”

江画又悄悄看他一眼:“现在到了这儿,我想要给你做好吃的,当一个会做饭的客栈老板。”

淮川:“你有对别人说过这样的话吗?”

江画说没有,又忽然想起似乎好像原主在书中也有这么个梦想,不过是对着渣男的。

淮川如沐春风般的笑:“那便好。”

江画被淮川笑得晃了一下神。

江画:“淮川。”

淮川:“嗯?”

江画:“能不能以后只对我这样笑?”

淮川嘴角微微一僵:“什么?”

江画:“我怕有人来跟我抢夫君!”

淮川耳根微红,轻斥一声:“胡闹。”

江画轻咬嘴唇:“夫君,我们什么时候能……”后面几个字还未出口,淮川却秒懂她的意思。

江画和淮川呼吸交叠,场面旖旎,气氛渐渐粉红。

“啊!!!”

房门被推开,一股恶臭袭击了整个房间的空气。

狐茵的尖叫穿透了江画的耳朵,狐茵捂着头:“江画姐姐!!羊驼要吃我!!”

在江画两人随着掌柜过去后,狐茵原形蹲在羊头身上,百般聊赖之际,就开始看羊驼吃东西,看了一会昏昏欲睡,于是就开始薅羊毛。

起初羊驼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到后面,狐茵薅羊毛薅得的越来越多。

羊驼开始感觉痛,但性格温顺的羊驼并没有发难,嘴里边还有东西嚼着,但后来狐茵薅到了头上,一头帅气的羊毛不见了。

羊驼一怒,一口口水喷在了狐茵头上。

就这会儿,狐茵已被羊驼口水洗了头。

江画听完前因后果,看着面前涕泗横流的狐狸,叹息:“先去洗洗吧。”

狐茵显然有了心理阴影,爪子扒拉着江画不肯放。

正要诉着长篇大论的委屈,回头就见自家主子,不知道何时睁开了那双冰冷冷无神的眼睛,面无表情的对着她。

而背对着淮川的江画丝毫没有察觉。

狐茵爪子一缩,委委屈屈的蹲在地上。

狐茵:“我我不敢下去。”那羊驼记仇的很,在下面等着她。

江画安慰道:“请店里的伙计帮忙抬一桶水上来便是。”

不一会儿,店小二店小三便抬着一桶水上来了。

两人抬着水桶走路滑稽的很,背对背的姿势背着,人还没有水桶高,一个看不见前头,一个不知道后头,横冲直撞的,大部分水倾洒在地上。

江画看笑了。

她拎着狐狸关上门给她洗澡。

洗了好几桶,那味道才不那么重了。

江画语重心长道:“狐茵妹妹,你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狐茵嘤嘤嘤起来:“江画姐姐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江画:“不。”

狐茵:“那是为何?”

江画:“因为我要抱着夫君睡觉,你也要和我睡吗?”

狐茵:“……”你别看我小,我什么都知道!

门外的掌柜控制不住自己往淮川身上看。

原本被打扰到的淮川一直冷着脸,听到这话深深皱了皱眉。

掌柜还以为淮川不喜,接着淮川一只手握拳,他差点以为江画马上就要死了。

结果淮川只是放在了嘴边,掌柜似乎看见他嘴边有那么一丝丝弯曲的弧度。

掌柜:“……”

掌柜盯得久了,淮川面无表情看过去,掌柜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

第二十章

风卷起黄沙,一行人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行在无边的黄沙之中。

为首的人是一位姿容昳丽的千面狐,她坐在一匹神武的雄狮身上,恍若大漠妖女。

她立着的狐耳微微一动,见前方出现一座漆黑宏伟的宫殿。

千面狐扬起一抹笑:“我们到了。”

身后之人皆不敢抬头目视,只稍稍加快了脚步。

天色渐暗,江画生理上不觉得什么,心理却觉得有了些困意。

在现代她一直是作息规律,严格养生达人,到这里也不例外。

客栈里也应景的点亮了灯火,江画往下一瞧,白天不觉得什么,现在到了夜晚,有了对比,才知道此时正是客栈最热闹的时候。

江画一边想睡,一边又想下楼去看,正犹豫不决时,却意外见到了一个人。

是那日给她解围的,花衣公子乌藤。

淮川不知道去哪了,江画心思活泛起来。

江画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套衣裙首饰,换上后便往楼下走。

乌藤径直上了二楼,落座在自己一直坐的位置。

荒域内的生活过于无聊,去别的什么地方,可能又要打架。

他又不爱争地盘,只能整日宅在自己的房子里,自己的房子待腻了,便会来这客栈的二楼看看戏。

不过近日,他也觉得这二楼有些烦腻,刚开始还有一点意思,直到每天都上演着一样的戏码,所以也就腻味了。

前两天还有不错的戏,这两日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乌藤正想着下一个换成什么地方,身边坐下一个人。

乌藤摇扇子的手一顿,来者的气息并不强,他眼睛变为竖瞳。

“乌藤公子好。”

这一声让乌藤止住动手的想法,他往声源看去。

是那日给他看过一场好戏的女人。雾云般的白衣,眉眼素净,一身气质恍若九霄神女,这是荒域从未有过的颜色。

纳罕得像黄沙里种出了一朵弱不禁风的小白花。

乌藤觉得,她不应该在这儿,应该在天界的花池随仙乐起舞,吃花饮露,与风月同眠。

乌藤神色有些复杂,展开扇挡住自己的脸。

“不知姑娘寻我何事?”

神女笑意盈盈,对着他说:“乌公子不欢迎我?”

乌藤调笑:“与美人同坐,乐意至极。”

江画:“你说这话,也不怕被我夫君打。”

乌藤心下嗤笑,那日他见过她夫君,被一只不入流的野兽追得落荒而逃,到头来还要靠江画的庇护。

就这样的废物能保护得了这不属于荒域的风景?

当下他就被激出了好胜心:“能与美人说话,自是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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