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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川轻轻扶起江画:“姑娘小心。”

好大一张帅脸放大在江画面前,江画的手搭上淮川的,竟被冻的一颤。

若是夏天,这简直就是移动的人形冰块!

淮川瞬间收回手,似乎被烫到了一般,江画一时立不稳,倒在了床上,石床发出裂开的声音。

江画悚然,躺在床上不敢动,开始怀疑人生。

她居然这么胖???

谁能告诉她一条龙的平均体重是多少?

淮川尴尬地咳了几声,随后感觉到江画害怕的情绪,让他温润的脸有一丝晦暗,又很快恢复过来。

淮川:“姑娘莫怕,淮某体质天生寒凉。”

江画:“我不是怕,我是怕这床会不会被我压碎了。”

淮川:?

似乎在印证她所想,下一秒,她身下的床裂开了两半,她躺在碎床上无语凝噎。

气氛沉默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幻听,她听到了一声轻笑。

江画:……

江画带着哭腔怯怯出声:“公子,对不起,把你的床压碎了,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淮川露出真实的笑:“怎会,只是委屈姑娘了,姑娘稍等,容我打扫一番。”

江画:“公子你真的不怪我吗?没了床,你又在何处住呢?”

淮川迟疑了下:“淮某有个草屋。”

江画瞪大眼,泪珠顺着白皙的脸掉下来。

淮川听到细小地哭声,不由疑惑道:“姑娘,为何要哭?”

等了一会,淮川听到喑哑地女声:“我只是,太感动了。”

淮川:“只是些小事。”

“公子,地上很冷吧,夜晚一定很漫长。”

江画声音里包含极大悲伤:“公子不仅救了我,还把住处让给我,为我洗手作羹汤,我何德何能......”她捂嘴轻泣。

淮川:“姑娘不必如此自弃。”

江画好似下定了决心,语气凝重:“公子,我孑然一身,大恩无以为报,不如我以身相许……”

小说里江画好一点以后淮川就离开了,江画一个人在荒域生活,总是被荒域内的怪物追杀的只剩下一口气,而每每这时候淮川就会出现来一出英雄救美,救了以后就会离去,叫手下继续安排女主。

黑心黑肝已经不足以形容淮川,他就是丧心病狂,用这种方式引起女主注意,并在后面让女主“心甘情愿”给他挖眼掏心。

她来了就决计不可能让自己受到这种委屈,即使是走钢丝,她也要在上面踩出星光大道的步伐。

江画算盘打的哗哗响,淮川算是荒域里最大的主,有了淮川之妻的身份,也不怕有什么不长眼的在她面前搞事情!

淮川:……

淮川:“万万不可!”他面上焦急,“关于姑娘终身大事,怎可如此随意!”

江画潸然泪下:“果然,还是我不配。”

淮川他到底是个狠人,于是他散了几分法力,猛咳了一阵,将江画的啜泣盖了过去。

他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块帕子,捂了下嘴,哇地吐出口血,完事还勾起一抹虚弱地笑:“不,是我不配。”

江画惊住,连嘤嘤嘤都忘记了。

淮川见江画没了动静,嘴角有丝嘲讽,又变成苦笑:“实不相瞒,我时日不多,又怎能耽误姑娘终身?”

他一声叹息,带着无尽莲花味的惆怅。

江画的手抓住了淮川的衣角。

江画:“公子,我不在意,我只要你。”

淮川:……

他知道她脑子多少有点进水,没想到里面进的是海。

淮川虎躯一震,衣角从江画手上滑落。

江画黯然伤神,声音幽幽似鬼:“公子,这条命是你救的,我实在没有别的法子还恩,这条命是公子救的,那这条命便还给公子吧。”

淮川维持不住那副翩翩君子模样了,从昨天带她回来后,他就打听到了江画的身份,知道江画与天上那位上神纠葛甚深,倒追不成,反被流放荒域。

这对他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毕竟他成龙就差颗龙心了。

可偏偏这颗心不能是他去拿,一定要人自愿给他!

娶她为妻,似乎也是一条路子。

淮川轻叹,一丝忧愁缠绕在他眉间:“姑娘,嫁给我会吃苦的。”

江画:“我不怕苦。”

不久江画便体会到什么叫苦了。

江画被淮川搀扶着,从洞窟里走出来。

天还是昏黄的天,地上长满了一看就有毒的草,但好歹没有沙子了,还有个小池塘,边上还有个风一吹就颤颤巍巍地小草屋。

江画的心也跟着颤颤巍巍起来。

第三章

江画:“淮郎,你便是住在这草屋里吗?”

淮川被她的称呼叫得身形一僵,一时间不知道是纠正她的称呼还是回答她的问题。

江画见刺激得差不多,便伸出手。

袖子传来些许拉力,淮川回答:“是。”

江画:“可以扶着我去看看吗?”

虽然她叫他扶着,但是江画已自来熟地抓住了淮川的手,将自己半身重量压了过去。

之前还是拉拉袖子,现在已经上手臂了。

淮川:“草屋简陋,不堪入眼……”

话还没完,江画打断了他的话:“你都不嫌弃,我又如何会嫌弃。”

淮川沉默地任她拉着往前走。

这期间江画余光若有若无瞄着淮川,见淮川没什么反应暗暗松了一口气。

走得近了,江画都不敢大喘气了,她生怕自己一个喷嚏就把这草屋吹散了。

江画轻声道:“这样的屋子,你是如何住下的。”

淮川轻咳两声,病弱的脸上出现悲伤:“姑娘若是嫌弃,淮……”

江画泪眼婆娑:“你受苦了啊!”

淮川话被堵回去,一时语塞。

江画:“淮川,你放心,等我好了一定好好照顾你,瞧瞧,孩子都瘦了。”

淮川:……

他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江画扫了眼四周,草屋有两间,紧挨在一起,成人高,一间里有个小灶台,明显是个厨房,另一个里头除了一个草席就没有其他了。

草屋里落满了灰尘,草席上更是堆了一指厚的灰,显然荒废许久,而淮川身上干净地灰都没有,他肯定不是住这的。

江画:呵,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淮川察觉到江画望着床,鼻尖闻见尘味,千算万算竟把草屋内容忽略了过去,瞎子都知道这屋子已许久没住人了!

淮川起了警惕,脸上还是无害的样子:“姑娘,之前淮一直住在洞窟,只昨日在这歇息了,匆忙之下还未来得及洒扫一番,让姑娘见笑了。”

江画手指勾在淮川袖子上,淮川只觉江画呼吸打在他身上,让感觉敏锐的他分外不自在。

江画:“今晚我们便要在此洞房吗?”

淮川如遭雷击,苍白的脸上泛起红,说话都不利索起来:“洞,洞房?”

江画娇羞地拉住他的袖子,如蚊子般呐呐道:“嗯。”

淮川压抑住夺门而出的谷欠望:“姑娘,何,何出此言?”

江画语不惊人不休:“洞窟里的石床已毁,我们也只能在这洞房了。”

重点是这床吗?啊?是洞房!

淮川深吸一口气,多年来的好修养在今日已几次破功,他现在怀疑她是不是专门来克他的人了。

“姑娘,终身大事怎可如此敷衍,淮某还未下三媒六聘,告知双亲明媒正娶姑娘。”淮川找回点节奏,他抓住了明媒正娶几字,准备和江画打辩论赛。

江画眼珠一转:“淮川可有父母亲朋?”

淮川一时口快:“无。”

江画:“我也没有,如何告知父母亲朋?”

淮川忽然想起西海龙王与妻一同牺牲在神魔战场,留下江画独女。

江画:“淮川你都是住石洞,睡石床,连草屋都是自己搭的,又怎么有钱去请三媒,下六聘?”

淮川差点就被江画说服了。

早知今日,他就不装穷了。

淮川:“可淮某是个瞎子,姑娘不介意吗?”此话一出连他自己都愣了,淮川袖下握紧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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