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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一众人回到金氏的如意堂,崔文熙作为家中长女,行事处处妥帖周到,只要回娘家,总会捎些物什给各房。

另外两房得知她回府,也携弟弟妹妹们过来问安请好。

镇国公崔平英在家中颇有权威,脑子也拎得清,妻是妻,妾是妾,以下犯上是要挨家规规训的,治家严明,故而府里的情形不像其他家那么复杂。

再加之金氏争气,所出的三个子女皆上进,很给崔平英长脸,地位更是无法撼动。

两房妾室那边有五位弟妹,分别是二子三女,只留下一女未曾婚配,其余皆已嫁娶。

崔文熙命芳凌把带来的几匹锦缎分给他们,挑的都是出自织造府的上等锦缎,做几身春装光鲜又靓丽,很得妾室们喜欢。

一家子坐在一起闲话家常,闲聊了许久两房妾室才各自散去。

待他们走后,崔文熙又问起长房兄长的情况。

长子崔文靖现任工部侍郎,虽有爵位在身,却还是通过科举走的仕途,很给崔平英长脸。

府里的三个儿子两个通过科举入仕,也算有几分真本事,就三郎资质差些,通过家族关系谋了一份从六品的差事,倒也能勉强入眼。

总的来说,没有纨绔子弟。

五个女儿里头四个都嫁得不错,嫁得最好的自然是崔文熙,京中的贵族亲王已经算顶尖儿了,再往上就是宫里,他们家没那么大的野心。

见大嫂王氏气色不好,崔文熙特地分了一品燕窝给她。

现在王氏已经在协理金氏打理国公府家业,往后待二老百年,娘家兄嫂便是她的后盾,所以关系一直都走得近。

目前崔平英去侯府做客,要到下午才回来,正午王氏母子三人也在如意堂用的饭。

知道崔文熙爱食鱼冻和炙羊肉,金氏特地命小厨房备上,又吩咐仆人把她未出阁时住的金玉苑整理出来。

府里的厨娘擅做鱼冻,蘸上酸辣口的料汁儿,最受崔文熙喜爱,她用了不少。

金氏调侃道:“瞧你那狼狈样,莫不是四郎没给你吃的?”

崔文熙喝了一口乳鸽汤,答道:“可不,被嫌弃得惨呢。”

金氏知道二人感情甚笃,也没往心里去。

可是自家闺女也老大不小了,没有生育始终是她的心病,便又念叨道:“前阵子我听说从广阳那边来了一位婆子……”

话还未说完,崔文熙便打断道:“阿娘死了这条心罢,我不想再喝药了,瞎折腾。”

“这怎么是瞎折腾呢?”

“你就死了这条心,你家闺女就是个无后的命。”又道,“太医院都来过好几茬了,也没诊出个名堂来,命里没有的东西,就莫要强求了。”

这话委实丧气,金氏叹了口气,发牢骚道:“元娘小的时候曾有相士来看过,说你生的是富贵命,我就不信了,好端端的富贵命怎么就绝了后呢。”

崔文熙笑了起来,“阿娘尽受人忽悠,生在国公府就已经是富贵命了。”

金氏:“……”

被她噎得无语。

崔文熙不想提这茬,又岔开话题聊其他,金氏这才作罢。

用完午饭,王氏带孩子们回自己的院子,母女则饮茶消食。

崔文熙有话要同金氏说,命芳凌遣退闲杂人等。

待厢房里只剩下母女二人,她才欲言又止道:“阿娘,我今日回来,原是想与你说件事儿。”

金氏抿了口茶,好奇问:“什么事儿非得藏着掖着?”

崔文熙沉默了许久,才道:“是我跟四郎的事。”

金氏:“???”

崔文熙想了想,“这次四郎从魏州带回一个女郎,且怀了身孕,目前还不到三个月,坐胎不稳。”

听到这话,金氏的脸色变了变,当即便知道她的心思,揣测道:“你想同他和离?”

崔文熙没有答话。

金氏急了,“好端端的从外头带回一个有身孕的女郎,他是如何同你交代的?”

崔文熙正色道:“阿娘应该知道女儿的心思,当初他求娶时曾立下过誓言,不会纳妾,也不会有别的女人。如今他毁诺,女儿容忍不下,故与他提出了和离。”

金氏听得鬼火冒,“他说他要纳妾?”

崔文熙:“不曾提过,只在我跟前说去母留子,待那女郎产子后便把孩子抱到我膝下抚养,至于生母,不论是发卖还是打发,皆由我做主,他绝无半点怨言。”

金氏这才稍稍心安,“你不允?”

崔文熙点头,“女儿的心眼极小,受不了别的女郎分享丈夫。”

知女莫若母,金氏知道她的倔强性子,倒也没有说什么。

相信不论是哪个女人忽然知道自家夫君从外头带人回来都是接受不了的,更何况还是怀了身孕的女人。

想到这里,金氏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这事需得从长计议,待你父亲回来,咱们再好好商议。”

崔文熙静静地看着她,知道他们定然是不允的,今日回来不过是跟他们说一声,而非得到他们的准允支持。

见她不说话,金氏喉头发堵道:“元娘命苦,当初这段姻缘不知羡煞了多少人,如今却落到这副田地,委实叫娘心疼。”

崔文熙起身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道:“是女儿不争气,不能给四郎延续香火,怨不得他。”

金氏唉声叹气。

崔文熙继续道:“他是亲王,往后总需要一个子嗣承爵,女儿无法生育,若要维持这段婚姻,只能从别处抱养。

“倘若这回那女郎生的是女儿,那还会接着有第二个女郎替他产子,直到有子嗣延续香火为止。

“阿娘,你清楚女儿的性子,我忍不了,也受不住。”

“元娘……”

“昨晚他去了别院,我在听雪堂等到宵禁,那时我就明白,我忍不了自己的夫君在别的女人那里,一刻都忍不了。”

这话令金氏揪心,无力道:“元娘受苦了。”

崔文熙努力在她跟前做出一副伤心无奈的样子,“阿娘,女儿心头委屈,却又不敢在他跟前撒气,这事毕竟是我的罪过。”

金氏嘴唇嚅动,想说什么,终是忍耐下来,“此事关乎你后半生的前程,需仔细考虑清楚,现下你在气头上,勿要冲动做决定,待你父亲回来再做商议,如何?”

崔文熙点头,顺着她的话头道:“我有些乏了,先回去午休。”

金氏:“好。”又道,“元娘勿要忧心,你与四郎的事应还有回旋的余地。”

崔文熙没有答话。

回到自己的金玉苑,芳凌服侍她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常服。

崔文熙去了发髻上的花钗等物,把妆容卸掉,她似预料到了什么,同芳凌说道:“若阿娘唤你过去问话,你知道该怎么回。”

芳凌点头,小声道:“奴婢知道,会尽力把娘子在府里的情形说得可怜一些。”

听到这话,崔文熙不由得笑了起来,“莫要过头了。”

芳凌也笑了。

有时候她不得不佩服自家主子,面临婚变居然还能稳如泰山,这份沉稳委实不是一般女郎能做到的。

果不出所料,待崔文熙躺下后没隔多久,金玉苑的婢女就过来了一趟。

芳凌跟着她去了金氏那里。

金氏心情不大好,满面愁容。

婢女打起门帘,芳凌进来行礼,金氏看着她问:“元娘可歇下了?”

芳凌回道:“已经躺下了。”

金氏做了个手势,厢房里的婢女退了出去,她问道:“庆王带回来的女郎究竟是怎么回事?”

芳凌把所知的情形细细讲述了一番,听得金氏心中不是滋味,她垂下眼帘,黯然道:“她不曾吵闹过?”

芳凌道:“娘子从头到尾都不曾与庆王发生过冲突,可见是克制的。”停顿片刻,“起初奴婢也曾劝过她,睁只眼闭只眼容忍过去,可是昨夜看到她独自在听雪堂坐到宵禁,才意识到,奴婢似乎错了。”

金氏叹了口气,“她心中必定是委屈的。”

芳凌“嗯”了一声,“娘子同奴婢说她忍不下,见到庆王去别院心里头会发疯,且怀胎十月,往后总少不了摩擦,她只想保全自己的体面,自请下堂。”

金氏看着她道:“芳凌你也是女郎,以她目前的情形,与庆王和离,无疑是最差的选择。”

芳凌沉默不语。

金氏现实道:“我含辛茹苦养育了这么一个女儿,岂能看着她自毁前途,倘若意气用事,对她而言没有任何益处。”

芳凌试探道:“夫人的意思是劝和吗?”

金氏点头,“你是她的贴身侍女,平日里她跟你亲近,和离于她而言是下下策,若想守住她的前程,往后多加规劝。”

芳凌:“奴婢明白。”

金氏做了个打发的手势,芳凌行礼退下了。

下午申时镇国公崔平英回府,家奴告知说庆王妃回府了,他高兴不已,匆匆去了金玉苑。

崔平英已过半百,一张国字脸,体态高大魁梧,通身的威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金氏听到他回来了,起身迎了出去。

崔平英大老远就问:“听说元娘回来了,可在这边?”

金氏行福身礼,回道:“我正有事要同郎君商议。”

见她的面色凝重,崔平英敛了敛神,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朝厢房去了。

婢女奉上茶水,崔平英问:“现下元娘可在金玉苑?”

金氏点头,待婢女退下后,才把崔文熙跟庆王的事同他细叙一番,听得崔平英眉头紧皱。

室内一时变得寂静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崔平英才背着手来回踱步道:“这事还得看庆王的态度,他若有诚意,必然会来接元娘回去,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金氏忧心忡忡道:“元娘的性子你是晓得的,我就担心她受不住。”

崔平英心里头也不好受,无奈道:“她若和离,前程便是彻底毁了。”

金氏叹了口气,喃喃道:“是啊,若和离,以后还如何嫁人?”又道,“她性子孤傲,一般郎君又瞧不上,若有生育还好,至少还有条退路,可是偏偏……”

崔平英坐回椅子上,抿了口茶,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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