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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子卿闻言微微有些诧异,对着斥芈一边微微的行着君子礼一边问道“王爷,难道与这位姑娘认识?”斥芈这才反应过来,对着北子卿也是象征性的行了一礼,心下暗道麻烦,·面上却也做出一副愧色“让北卿司主见笑了,这位其实是我们龙族的长公主,姜太琴!”
而那姑娘一见斥芈,本来插着腰手中举着大斧一副母夜叉的模样的气势瞬间就少了一大半。此时的姜太琴,甚至望着斥芈,看起来都是有些泪眼汪汪的模样,竟是生生的从一个霸气御姐瞬间转换成了一个委屈巴巴的小姑娘。
一旁的北子卿和穆染统统的瞪大了眼,穆染连正撸袖子的手都那么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嗯,是我眼花了吧,嗯!一定是!
姜太琴可不管他北子卿和穆染是怎么想的,自见到斥芈的那一刻起就只是一个劲的扮委屈。哭的哇哇的,那叫一个美人落泪梨花带雨啊!但是仔细看去,却是光打雷不下雨。装的倒是倒是装的挺像的,就是一滴眼泪不见流。斥芈扶额,他自然知道自个这个从小就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古灵精怪的侄女是个什么脾性。就算是那天上下刀子,这姑娘也是该干啥干啥,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哪怕是一丁点的委屈。而且从来都不记仇,都是当场报仇的那种,而且一出手便是断手断脚,不揍得你连亲妈都认不出来都不停手的那种!所以,他是脑子里面发豆芽了才会相信太琴这丫头会在外面受了委屈,然后会在看到自己之后委屈的哭的哇哇的梨花带雨!打死也不信!
姜太琴看自家大伯在见到自己那一刻起就在一旁一边扶额一边翻着白眼,丝毫没有一点点的想要理一下自己这个独自在一旁哭的是梨花带雨一般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绝世美人儿。梓牧那个木头也是抱着手在一旁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木头模样。连那一旁好似是上清境的几人也是杵在哪里没有丝毫的动作。场面瞬间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
姜太琴嘴角抽搐了几下,便知是再装也没用,擦了擦丝毫没有一滴眼泪的眼角。索性也就不再装了,将肩上的大斧一把扔了出去。扭着热火的腰肢几步便跨步到了斥芈的面前,使劲的眨巴着自个的一双卡姿兰大眼“皇叔,你出来都不知道带着小琴儿!您老人家知不知道我出来找您,这一路上是有多幸苦的啊~~”姜太琴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此刻的行为有多‘可耻’一本正经的在众人面前卖着萌,倒是说的和真的似的。
穆染在一旁看着这姜太琴着一番动作下来是惊的下巴都快拖到了地上。这世上怎么还有比自己还厚颜无耻的人?这不科学啊!!
斥芈看着挂在自己身上这个眨巴着大眼一本正经的诉着苦的巨型挂件,努力的抑制着想要一巴掌给拍下去的冲动。皮笑肉不笑的冲着北子卿作了一礼“真是对不住啊,北卿司主,我这……呵呵。”本来就不善言辞的斥芈此时是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向北子卿解释了。只是一个劲的尬笑着。北子卿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做出一副了然的表情。“王爷若是无事,我等便先失陪了。”
说完,便和元竹一起拖着下巴快掉在地上的穆染迅速的离开现场。于是,这一行心怀鬼胎的队伍里,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一个龙族的长公主。
“龙族长公主?她来做什么?”儒雅的软轿上,楼天机手中骨扇摇啊摇的,一杯香茗缓缓的下了肚。神情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除了偶尔眼神会不经意的自穆染的身上飘过。就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自队伍刚刚启航,北子卿就故意丢下了自己的佩剑让楼天机捡到,然后借故就直接将楼天机从打杂侍女提到了贴身侍女的位置。整日里的就这般坐在软垫上看书品茶的,倒是比他这个正主还有清闲。在此内忧外患的非常时期,北子卿自然是得尽量的拉拢四方势力,因此,北子卿也只得替她隐瞒下来。
“阁主可是觉得,这龙族的长公主今日里的这般行为,可是欲盖弥彰?”北子卿是一向的谨慎惯了的,况且自己一个上清境的正儿八经的司主随行,要去龙族边界的事情斥芈不可能不会传回龙族。那龙族的长公主今日所作所为确实匪夷所思。“不会。”楼天机幽幽开口,淡淡的抛下这么一句话,便接着品起了手中香茗。
然而任由北子卿如何的想破脑袋,楼天机也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半晌,北子卿终是坐不住了,对着楼天机施了一礼“还请阁主赐教!”楼天机微微抿唇,这小子,倒是要比他那二哥要沉的住气。楼天机也知晓自己还欠着人家北子卿的人情,便也不在卖关子,放下手中香茗幽幽道来“司主客气了,谈不上赐教,只是天机阁的本业罢了。”楼天机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望着北子卿一脸的认真“你说的那位龙族长公主姜太琴,作为龙族这一辈小辈里面唯一的女孩,从小便是享尽人间奢靡,万千宠爱中长大。然而她弟弟,也就是当今的龙族大王对她并不好。或许是应为嫉妒吧,毕竟他只是一个庶子。自小便对姜太琴这个受尽所有人宠爱的姐姐心怀恨意,甚至还暗中作过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不过皇家嘛,这些都很正常。”
楼天机缓了缓,切入正题“龙族中想杀这个宠儿的人自是不少,当然有人害她便有人护她。她那大伯,龙族的老王爷斥芈就是从小到大最护她的一个。而那斥芈王爷对于自己的这个侄女也是宠爱到不行,以至于外界一只有一些流言蜚语。”楼天机顿了顿,掀起了车帘的一角,透过那小小的缝隙一眼便看到了前面那硕大的眉厄兽背上驮着的硕大的软轿,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不过l流言终究是流言,是真是假,也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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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硕大的眉厄兽上的软轿上,姜太琴正在极力的缩小以便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玩着自己的手指来躲避着斥芈的眼神暴击。斥芈看着缩在角落里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心下不忍,毕竟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侄女~
哎,罢了罢了。责备的话刚刚到了嘴边斥芈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摇了摇头,终是出不了口凶自个从小疼到大的姑娘。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丫头,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期啊?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来,你让那些个上清境的人怎么想啊?”斥芈说着,抬手摸了摸姜太琴的头发。
往日里养尊处优,一直丝滑柔顺的青丝,此时在斥芈的手下却感受到了些许的粗糙。这丫头虽说向来彪悍,但是终归是偷跑出来的,又鲜少独自外出。皇宫里的那些个小畜生自然是不会好心到去帮这个丫头。不在暗中使坏就够谢天谢地的了。自己一路上又是行动迅速,鲜少留下痕迹,天知道这丫头一路上找来是受了多少的苦。
自个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无儿无女,这丫头虽说是唯一的女孩受尽了奢靡宠爱,但是树大招风,太琴丫头从小到大也是受尽了白眼和无数的明枪暗箭。偏生这丫头自小边和自己亲近。这么多年来,斥芈早就把这丫头当作是自己的女儿来养了。
此时看到这丫头这么一副模样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与其说斥芈担心会被上清境的人误解而恶化两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微妙的关系。倒不如说斥芈更加的心疼这个莽撞的丫头。一边抚着姜太琴粗糙了许多的青丝,斥芈也微微的湿了眼眶“你这丫头,这一路连个照顾你的 人都没有。你是怎么找过来的啊。”斥芈甚至一边说着,一边都有些哽咽。
姜太琴原本就是准备好了接受斥芈的责骂,没想到却是这么一副情况。姜太琴抬头看着斥芈,心里的某处化的一塌糊涂。她自是知道,眼前的这个大叔,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的真心对自己好的人。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大叔,现在一副感动模样的绝逼是已经开始脑补出了各种自己在路上受苦的样子。这个傻老头子,哈哈。
姜太琴不厚道的在心里吐槽着,于是她决定不把自个一路上吃喝玩乐玩的不亦乐乎的经历说出来了。只是趁着斥芈那眼角悬了半天的眼泪落下来之前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这个从小疼自己疼到大的大叔。“但是丫头想你了啊。”姜太琴把脸深深的埋在斥芈华丽的衣服里。微微有些哽咽。斥芈把她当女儿,可是她姜太琴,未必只是仅仅把眼前的这个男人当作大伯啊。
姜太琴用力的闻着斥芈身上的味道,嘴角渐渐勾起了一抹笑意。仔细的数起了斥芈被自己揉乱了的胡子。傻子,你可知,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有多想你?